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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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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暖顿了顿,苦笑了一下继续道,“四阿姊发现自己错失了这次机会,以后再有什么举动一定会更加小心谨慎。而这一次事发突然,什么证据也未曾留下,所以既然不是四阿姊亲自动的手,我也就跟着她一起糊涂此事,以后万事留个心就是。”

    也就是说,之后想要留下什么证明殷萝罪行的证据,就只能以殷暖做饵,等她再次出手。

    水奴有些担心,她不敢肯定以后再出现几次这种状况,她是否还能护住殷暖。

    “暖暖……”

    开口想说些什么,却又在看见殷暖从容的表情时停住。

    罢了,这也许已经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大不了自己拼却这条命去,在他需要帮助的竭尽所能就是了。

    “五郎君?”

    殷暖方要走到水奴身边坐下,阿元的声音忽然且喜且疑的在耳边响起,两人回头,就见远远的一个人影飞奔过来,边跑还边“呜呜哇哇”一阵哭叫,不过片刻之间,就已经到了两人跟前。

    “阿元?”

    方才还在担忧着,下一刻人就出现在自己面前,殷暖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水奴也惊讶的站起身来看着阿元。

    “呜呜……”阿元脸不红气不喘的在两人面前停下,先上上下下打量殷暖片刻,而后一下子扑在水奴身上,“五郎君,水奴阿姊,婢子总算找到你们了。”

    “抱歉,让你们担忧了。”水奴轻轻拍着她的背脊安抚着。殷暖正要说话,忽然转头看着远处出现的另一道身影,“阿婴?”

    殷婴虽不若阿元一般飞奔而来,但是沉稳的身影也看得出速度极快。很快也到了几人跟前。

    “阿兄。”殷婴一向肃穆的神色难得带了几分惊喜,“可安好?”

    殷暖点点头,“阿婴,你们怎么会在此处?”

    “自然是来寻五郎君你和水奴阿姊啊。”阿元接过话道,“五郎君你们又怎么会在这里,呜呜……船上突然找不到你们,又四面环水的,我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了。”

    “不小心掉下船,阿姊看见就跟着跳下救了吾,然后被渔家带到此处。”

    殷暖边说边引两人在石桌前坐下。

    “阿姊?”阿元惊讶的看向水奴道,“五郎君是在唤水奴阿姊阿姊吗?”

    “阿元你在说什么绕口的话?”水奴笑道,“不过是出门在外,这样称呼方便一些。”

    “原来是这样。”阿元忽然又惊起,“五郎君怎么会不小心掉下船呢?都怪婢子没在身边伺候才会让五郎君流落至此,呜呜……”

    边说边打量殷暖和水奴一身打着补丁的穿着,更是悲从心来,虽然也不丑,但是她家五郎君何曾如此狼狈过?刚止住的泪珠子又滚了出来。

    水奴见两人虽不至于太过憔悴,但是应该是经过了连夜奔波,神色难掩疲惫。便去为两人准备些凉茶来。方走出屋外,就听阿元喋喋不休道:

    “……然后婢子和七郎君就离开大船独自找来,后来在河滩上看见一堆灰烬,就猜想如果是五郎君你们留下的,那么你们应该会在附近,就和七郎君一家一家的找了来,呜呜……果然看见你们了。”

    阿元眼睛红红的,越说心里越是后怕,一路走来心里的大石一直高高悬起,她一边寻一路哭,殷婴沉默着跟在一边,面上比平日要严肃许多。

    水奴端着凉茶过来,殷暖接过放在两人面前,轻声安抚了几句,又简单叙说了一下这两日发生的事。

    “什么,宋家的船被水匪劫了?”

    “听看见的渔民形容,确实是宋家的船无疑。”

    殷婴也有些惊讶,不曾想在他们离开的这一夜竟发生这么多事。

    “那怎么办?”阿元道,“咱们去把人救出来吗?”

    她虽然对殷萝没什么好感,不过上面还有殷昕和宋元衣并两家的众多家僮,想也知道殷暖肯定不会放任不管的。

    殷暖道:“水匪凶残成性,咱们单枪匹马前去自是不行的。”

    水奴问道:“七郎君,阿元,你们一路寻来,可有看见养马的人家?”

    步行需要四五个时辰,骑马自然就会快上许多,先前考虑到她和殷暖都不会骑马便放弃了这个想法。现在既然阿元和殷婴已经找来,事态紧急,也就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

    “马?”阿元想了想,她一路哭哭啼啼只顾着看人,实在没什么印象。

    殷婴开口道:“有的,虽不是什么上等品种,但是短途行程应该可以的。”

    殷暖看向水奴道:“阿姊,你的意思是?”

    “事不宜迟,能尽早便尽早吧。”

    殷婴道:“吾之前问过,离这不远处便是宜城郡。”

    “宜城郡吗?”水奴喃喃道,“也好,省了送信的麻烦。”

    先前她还以为这里最多是宜城郡的附属小城,没成想竟直接到主城了。

    “嗯?”殷暖看向她,“阿姊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水奴转向两人道,“七郎君,你能给婢子说说那家养马的地址吗?”

    “可以。”殷婴点头,问道,“水奴阿姊你是打算前去买马?”

    水奴有些惊讶他对自己的称呼,也没说些什么,只点头应“是”。

    殷婴道:“那吾去吧!”

    水奴道:“你和阿元奔波整夜,接下来又要继续赶路,还是先休息的好。”

    殷婴摇头,“吾无大碍。”

    “婢子当然也没事。”阿元道,“婢子曾经三日三夜不眠不休也依旧精神抖擞的。”

    水奴抬头打量两人,果然,不过才休息片刻,便连之前的那几分疲惫也不见了。

    之后两人去买马,水奴和殷暖换回自己的衣物,水奴正在院子里晾晒好换下来的衣物,回屋就见殷暖若有所思的在桌旁站着。

    “暖暖!”

    “阿姊。”殷暖回过头来看她,手里拿着一块玉佩。

    水奴走过去,拿过他手里的玉佩,而后屈身替他系在腰带上。

    “阿姊……”殷暖低头打量着她,欲言又止。

    “婢子知道五郎君的意思。”水奴看着他道,“只是毕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不是吗?”

    “可是……毕竟打扰了老人家他们这么久,现在又不告而别,吾心里实在难安。”

    水奴笑了笑,也没回话,只是走到床榻边从枕头下拿出一个用巾帕仔细包裹着的物事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