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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说逆天改命会遭天谴吗?我问。
以它几百年的道行破而后立,这份天谴自会消散。但你不愿为善,天都要记住。
我突然发现,老道士看似善良忠厚,但所行所言,全都是坑爹的玩意!
算了,养就养吧。宠物我养的多了,狗啊猫啊鸟啊人啊,就是没养过蛇。
见我点头答应,老道士拿过通冥玉佩,再次一手探进红斑蟒的血洞里,在我恶心的眼神中,把一颗血红色的蟒丹掏出来。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传说的蟒丹,浑圆,微微散发着血红色的光芒,如果不是老道士那一手碎血肉渣,倒很有卖相。
掏出蟒丹后,红斑蟒身子微微抖动一下,再无声息。老道士取了我一点血,凭空画出一道血符,一掌印在红斑蟒的躯壳上。
天地五行,幽冥掌轮回。请十殿轮转王,辨善恶,定是非!上清法喻急急如律令!
与长平古战场不同,这次没有出现轮转王的身影,只是一道微风自蟒丹和红斑蟒躯壳上吹过。一阵风过去,蟒丹似乎微微缩小了一点,老道士将蟒丹放在通冥玉佩上,右手画出空符:魂魄尽出,幽冥之路,辨明是非转轮回。魂灵归位!
蟒丹上的血光化作一缕通道,细小的像根筷子。我隐约看到,有条蛇一样的东西,顺着血光钻进蟒丹里去了。
这之后,老道士又做了一些手段,大多是帮忙巩固魂魄。把蟒丹交给我后,老道士说:这东西以你血为引,所以与你血脉相连,倒不算坏事。魂魄归位后,需几天功夫能破壳而出,你多看着,待它重生出世后,喂几滴灵血以助魂灵。
我自然依言答应下来,此时的红斑蟒已死,新生的将不复从前。眼前这巨大躯壳,毫无用处,老道士也不忍心它暴尸荒野,索性一把灵火烧了干净,又以风将骨灰送进了潭中。
两具被行尸脉抛弃的半截行尸,也让老道士一把火烧了。这东西本就是邪物,真火燃起,很快就化作黑烟消散。
做完这一切后,我们才打算回五行观。虽然以我的灵血施法爆开红斑蟒的肚腹出来,可老道士依然被已初生的妖毒染了身子,必须回去以五行灵火锻伐己身。
回去的时候,我和老道士都不由自主地看向那几幅残缺的壁画。因为我们都想到了,这几幅壁画,肯定和那口棺材有关。严格来说,是与棺材中所葬的人有关。
悬棺而葬,这是一些地方的特殊风俗,自很久远的时代就流传下来了。传说,悬棺不沾尘土,不惹风尘,不上天,不落地。在无数年后,是有可能让棺中主人重获新生的。
这只是一种传说,或许我们所猜想的那位古代大人物,也是为了这种飘渺的传说。只是,壁画上的内容,与棺木毫无关系,让人琢磨不透。
回到五行道观后,老道士房门紧锁,开始治疗伤势,驱散妖毒。
而我,每天就吃着包子吃着肉,看太阳出来,看太阳落下;看下雨;看天晴;看着鸟飞来飞去,再看着一日三餐都是包子和肉的凄惨模样。
老道士一闭门就是七八天,而我无聊的时候,就把红色的蟒丹掏出来把玩。这东西跟珠子似的,透亮透亮,在夜中又会自然的散发出朦胧红光。
我每天夜里都把它放床头,没事就念叨:你晚点出来吧,你晚点出来吧,你晚点出来吧……念着念着我就睡着了,跟数星星似的。
有时候还会做梦,长大的红斑蟒跟我抢肉吃,抢不过就一口把我吃了,吓出一身冷汗。
被噩梦吓醒的我,干脆把它当锻炼手指的珠子,没事就在手里转来转去。也不知道是不是转的也多了,在老道士闭关的第五天凌晨,我感觉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爬来爬去。冰凉凉的,在身上滚来滚去很是舒服。
迷迷糊糊睁开眼一看,一条长有手指一般,通体粉红,只有额头带一点绿斑的小蛇,正盯着椭圆状,漆黑如宝石一般的眼睛看着我。
见我醒来,它小嘴一张,吐出几乎不可见的信子,顺着我胸口就往脸上爬过来了。
我这叫一个惊啊,吓的嗷叽一声坐起来。
小东西跟棍子似的,顺着我胸口咕噜噜滚下来去。落到我四角裤上,它仿似滚的有点糊涂了,蜿蜒着身子往我对面爬啊爬啊。爬了一会似乎才想起来我在另一边,这才转过身来,十分欢快地又往我胸口爬来。
我哪经得起这种吓,蛇这玩意不怕的人也就算了,怕的人能吓死。更何况,这玩意还在你身上跑来跑去。
第三十五章 霸气爷们蛟(2)
我吓的强忍大叫冲动,一伸手把爬到一半的它又给拨下去了。
但随后,它又爬上来了……然后我再拨下去……它再爬上来……我再拨下去……我总觉得,自己怎么跟逗狗似的。
拨了一会,我实在受不了它。这家伙也太执着了,拨多少次都得爬上来。有时候可能爬的累了,自己咕噜噜就滚下去了。
看它这幅模样,我倒不觉得怕了。毕竟太小,比我食指还不如,通体粉红粉红的,甚至还有些微透明。一双黑溜溜的眼珠子,如宝石一般明亮。不说别的,光是这幅可爱的扮相,就让人不忍伤害。
对了,老道士说它出世后就喂点我的血,差点给忘了。想起这茬,我赶紧拿过早准备好的小刀在自己手指上割了一道,血瞬时冒了出来。
把小东西抓过来,它不断吐着信子,摇头摆尾似在抗议。
我管你那么多,手指一捏,滴下几滴血在它身上。多余的,顺着它脑袋就染满了全身。
滴了几次后,我也不知道是多是少,就把它放在床上。这下好了,小东西跟喝醉了似的,到处乱爬,撞墙壁上碰脑袋了,晃晃头又往别的地方爬。
我怕它一会爬床边再摔下去,就把它抓起来放在手心里。不管它往哪跑,我就一指头戳它脑袋前面。戳的多了,我才明白,如来佛祖为何那么多佛法手段不用,偏偏就化出五个手指来镇压猴子。
也许是被我逗的太多,小家伙终于累了,趴在我手心黑溜溜的眼睛眨巴几下,闭眼趴那不动,像睡着了一样。
我戳了它几下,它开始还睁眼看我,到最后直接不理我了。
太不禁玩了。我挠挠头发,把它放在胸口,头枕着被子想:是不是该给它取个名字?
凡是宠物,肯定都有名字,像我家的狗都是宝贝,我家的猫都是咪咪,我家的鸟都是喳喳。后来宝贝咪咪喳喳的太多,也不认识谁是谁了。
那叫它什么好呢?
红斑蟒肯定不能叫了,这家伙重生后连皮肤都变了。以前全身绿油油的,浑身红斑。而现在全身粉红,就额头一点绿斑。
要不,叫粉红斑?还是粉绿斑?
太俗气了,一听跟粉笔似的。我又想想,这家伙是老道士打死的,又在老道手里复活了,之后跟个球一样。要不,叫老道重生丸?
听着像日本人名字,也不行。
对了,老道说,这小东西破而后立,过个几百年,说不定就能化蟒为蛟。看它那股黏人劲,跟101胶水似的。
要不,叫它蛟爷?这名字听着多霸气啊。
现在不很多人一吹牛都说:知道爷是谁吗?知道爷干嘛的吗?知道爷的爹是谁吗?
下次再见着这样的人,我就把小东西甩它脸上:知道这家伙是谁吗?蛟爷!我们家蛇都叫爷!
三言两语,定了蛟爷的名字。这名字太霸气了,简直四射挡不住啊。我寻思着,下次如果老道士再给我弄一人参娃娃来,我就能取名叫哪吒了,回头让俩玩意打去。
自蛟爷出世后,我这日子的乐趣就多多了。
没事起来后戳戳蛟爷,喊它起床撒尿。刷牙的时候也给它刷刷身子,吃饭的时候我吃肉喂它吃包子。下午晒太阳的时候,把它往眼睛上一放,那就是太阳镜,冰凉凉的,可舒服了。心情好了,就把它放手心抚摸。
这家伙特别会享受,一摸它就闭上眼睛,跟狗没区别。就是我这人有个坏习惯,情绪容易激动。一想起老道士对我种种折磨,就忍不住握拳在心中怒骂。
骂完了才想起来……蛟爷呢?
这样的一个小家伙,你说我得多疼它,每天睡觉都让它睡口上。
就是我有时候爱翻身,翻过去“啪嗒”一声……第二一醒,蛟爷都快扁了。
这家伙出世的时候我也没看见,不知道是像鸡一样把壳给弄碎了钻出来,还是跟网络神兽一样从里面吸溜一口把蟒丹给吃了。反正后来我翻遍屋里,也没见着蟒丹。
所以虽然时常被我玩的不成样子,但蛟爷生命力顽强的一塌糊涂。无论怎么玩,可能当时病恹恹的,可过后又生龙活虎的。我就考虑,等它再长一点,当鞋带系一下试试。
有时候被我玩狠了,这家伙眼睛一眨,呼呼的就钻没影了,怎么喊都不出来。可过不多久,又爬到我身上黏糊来了。
蛟爷在出世后三四天里,长了大约一倍。虽然不见多粗,但长度超过俩手指了。我那天帮它比划过后,它还似得意地仰起头一点一点的。
这家伙太通灵性了,惹人喜欢。在第十天的时候,老道士终于出门了。
我带着炫耀神色的带着蛟爷过去给他献宝:看,这就是重生的蛟爷。
蛟爷?
就是它的名字,这不总得有个名字嘛,多霸……
它是母的。老道士淡淡地说了一句,随后从我身边越过。
母的?我呆了一下,看向蛟爷。
你是母的?蛟爷摇头晃脑吐着信子,没心没肺地往我脑袋上爬。
蛟爷的性别,成为我永远的痛。有时我会想,要不改成娇姐?
太娘们了,不行,还是霸气的好。我要把蛟爷好好训练,成为母蛇中的雄性,雄性中的纯爷们!
对于姓名问题,蛟爷没有什么好反对的。每天就嘶嘶嘶的,谁听得懂啊。
老道士出关后,吃了点山中野果,也算填饱肚子。我真怀疑,他在屋里那十天怎么过的。没见他出来喝水也没见他出来吃饭。难道这老家伙在袖子里还藏了点私房菜?
不过看他气色倒还不错,比我还显得健康点。梳洗完毕后,老道士到我的房间,把用符纸包着的碎骨取出来。
这是金灿灿,犹如黄金锻造的骨片。常人皆为白色,这一种,从未听闻过。老道士也没见过,但他可以断定,这的确是骨片。
说是骨片有点抬举了,在我看来,充其量是点碎渣,跟吃面包掉的渣滓一样。见到这些东西,趴在我肩头的蛟爷探头探脑的,像闻到好吃的东西。
我拍拍它脑袋:这玩意不能吃,过保质期了,吃了拉肚子,乖。
老道士捻起一块稍大,如米粒般的骨片,在阳光下看着。
没有什么特殊,时而能感受到一股温热感,这是老道所说道力在发挥作用。
老道士看了半天没看出结果,我也拿了一块放在手心。拿过来才发现,这东西出奇的重。还没米粒大呢,却让我手掌一沉,差点没拿住。估计,这一丁点骨片,起码有七八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