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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将军的话是有几分道理,那我等还是走快写吧!”钱东表示赞同,其实在心中早就乐开了,暗道老天助我,本来钱东就准备不认账,现在林跃还刻意避开别人,这样没了人证,不就是更加利于自己的发挥吗!
先前林跃不认识路所以七绕八绕走了好久,现在有钱东领着,没半刻钟时间,两人便来到林跃之前,翻墙过来的地方。看了眼围墙就在自己眼前,林跃却罕见的止住了脚步,出乎对方意料,林跃并没有立即就翻墙离开,而是转过头,对着眼巴巴指望自己离开的钱东笑道:“大人是不是以为我林某就这么好耍呢,只凭着区区签名就想让林某相信你,是不是有点太不厚道了?”
“呃,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还想要其他方式,要不我再按个手印?”钱东现在就指望这个林跃可以快点离开,没想到这个瘟神到最后一刻,还跟自己不消停。
“你知道吗,钱大人,我一直认为有一种人最可以保守秘密,那就是死人!”林跃话音未落,那钱东就已经意识到了事态不妙,刚想要逃开,却被早已有所准备的林跃一记手刀,斩在对方的脖子上。隔着结实的犀牛皮,林跃都几乎没有使用真气或是内力,纯粹的肉体力量劈了在钱东的后脑勺,将他打晕。
之后,林跃四肢张开扶住墙壁,整个人就如同一只壁虎一般,贴住墙体,飞快的爬到墙头上坐了下来。之后,林跃手中藤编一抖,细长的藤鞭看似柔软无力,却一下缠住躺在地上的钱东。接着在林跃的心神的操控下,那藤鞭又将晕了过去的钱东缓缓拖入水中。
一秒两秒,林跃就这样坐着,一直等到对方就是有十条命都准会被溺死,林跃这才收回水中缠在钱东身上的藤鞭,看了眼那具永远沉睡在水中的尸体,林跃小道:“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杀你吗,以为我从一开始就没相信过你,我如果不提那个要求,你又怎么会上当呢!”
时隔嬴政病发已经过去了数日,如今朝中大小事宜都有丞相李斯代为管理。若是要说这李斯成功的最大秘诀,那就无怪乎明哲保身之道,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他从不参与这些派系,而朝中每个人又都很敬重他的原因。
如此下来,这位在朝中时常充当老好人的丞相,到也在朝中风风雨雨里,平静的度过了几十载。但是今天朝中却发生了一件事,让这位老好人非常为难。原来,自从那日公子扶苏离去,朝中部分官员就看林跃这个间接的事端制造者,极为不满意,如今还要联名一起弹劾林跃,这可把李斯急坏了。自己能主持朝政本就没几天,现在却发生这种事,万一闹出什么问题,到时候牵连到自己,这可亏大了。
看了眼自己左边,那些七嘴八舌向自己指责林跃的官员,李斯不禁感到一阵头大,遂出言安抚道:“诸位大人稍安勿躁,你们既然要弹劾林将军,那么就劳烦你们按照规矩来,把奏章先呈递上来再说!林将军,你认为呢?”
“既然丞相发话,我当然毫无意见,既然各位大人看末将不顺眼,找末将的茬,那就还请几位大人照着步骤,将弹劾末将奏章递交上去,别整的像是泼妇骂街一般,让人笑话!”林跃也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指甲刀,根本不看对面的官员咬牙切齿凶狠样,正在低头修着指甲,这可把那些人气坏了,甚至还有的老头一个劲的痛诉林跃此举有辱斯文。
“林跃,你别得意,现在钱大人还没过来,等到他以过来,你就等着下大狱吧!”孙少府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嚣张的官员,他也是扶苏一派的支持者,如今他已经拍自己的属官去了钱府,将钱东催来,毕竟自己这伙人的联名奏章都在他哪儿,没有奏章那今日的声势岂不是白起的!
“报,卑职尚书令丞,乃是奉孙少府之命前去钱大人府处,如今有要事向丞相大人禀报!”突然,一声告令声压下了官池中所有人的议论,只见一名自称是少府属官的人来到大殿门口,求见丞相。
“嗯,你说!”一伸手,止住正待夸夸其谈的孙少府,李斯挥手呵退侍卫,将那人放了进来。
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高级官员,那尚书令丞显然有些紧张,可是一想到钱府中紧急的情形,遂还是朝着李斯跪地道:“丞相大人,下官刚从钱府得到消息,郎中令钱大人出事了!”
钱东死在了自己花园的池塘中,这个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瞬间传遍朝野上下,百官无不为之震动。最后,在林跃的提议下,所有都决定一同前往钱府。毕竟现在嬴政病重,无法出来处理政事,而且钱东又是整个风波事件中的核心人物,所以他一出事,所有人便把目光看向林跃,因为现在林跃的作案动机最大。
当然,林跃对此可是极力否认,便一力主张要以事实说话,遂和所有人来到钱东的府上。此刻钱东的尸体已经被捞起,现已被家丁都抬放在大堂中间,只留下一群女眷趴在他们老爷的尸体边哭哭啼啼,倒是李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把这些家属的情绪安稳了下来。
尸体经过一夜的浸泡已经大为走样,再经过令史的检查,发现这钱东身上并无伤痕,而且血液中也无中毒迹象,遂得出结论,这钱东应该是自然失足溺死。听到这个结果,李斯先是提前松了口气,不是他不把这朝中官员的性命当作一回事,而是相比于官员之间的仇杀,这自然死亡无疑是一件与朝中的争斗,毫不相干的事,这样他的压力也小了许多,自己只需要按照步骤,在朝中给这钱家拨些抚恤费,然他们办上一场丧事便可。
可是,这林跃却不让李斯省心,当下就拦住了正要做出定夺的李斯,随后,林跃看着对方满是疑惑的表情,笑道:“丞相大人,末将以为这其中必定另有隐情,绝非普通的溺水事件那么简单!”
“将军是何意,难道说钱大人的死,不是自杀,而是他杀?”李斯眉头紧锁,此刻他真想好好把林跃骂一顿,心道:你丫的,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现在查出他钱东是自然死亡不但对我,就是对你也有利,你没事瞎掺和什么!
“嗯,相信不止我,就连孙少府也同样认为,这钱大人是他杀,对吧?”对林跃突然点到自己名字,孙少府还在想那奏章一事,哪管的其他事情,遂也敷衍性质的点了点头,准备等会儿抽个时间,把放在钱东家中的奏章找出来。
此时就连林跃的对头都点头同意,这李斯还能再说些什么,如果自己在坚持,人家搞不好还能怀疑到自己头上,遂也示意林跃开始。得到在场诸位允许,林跃便让那令史把死者的嘴掰开,经过一夜的浸泡,钱东的身体早就肿胀不已,也是苦了那名令史,费了半天的劲,才把死者的嘴稍稍撬出半大缝隙。
刚一将嘴掰开,钱东的嘴中便有大量清水涌出,估计是昨夜在池中吸入肺里的,现在隔了一日,又回灌了出来。如此情形看的在场众人眉头直皱,暗道恶心。不过林跃却好像全然没有发觉似得,微笑道:“诸位大人请看,这具尸体的口中并没有泥沙等物,而且其十只指甲中也都干干净净,所以绝非溺水而死。因为只要是诸位有过溺水的经验,便应该知道若是溺水后,那人就一定会想要奋力的从水中钻出爬上岸来,所以在其过程中,手指一定会扣住岸边的泥土。
还有,在剧烈的挣扎中,定会把小小的池塘水搅得浑浊不堪,那样若被死者吸入,就一定会在口鼻中留有泥沙,但是诸位刚才也看了,这钱大人无论是口鼻还是十指都干净异常,所以末将推断,这钱大人绝非失足溺死,这其中大有隐情啊!”林跃的分析句句在理,就连经常从事这验尸一事的令史也感到大为惊叹,几乎是举起双手赞同林跃的结果。
看令史都这么说了,李斯还能在说什么呢,只得默然点头。倒是,那孙少府好像想到什么,遂指着林跃道:“林将军既然说的头头是道,连令史都自叹不如,不会这件事就是将军做的吧,否则你怎么会这么清楚!”
像是早就知道对方会这么说,林跃并未表现的过多激动,而是眉头微挑,语气一扬道:“哦,少府大人怎么断定这件事就是末将所做,咱么身为大秦的臣子,可不能肆意妄为,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要有所依据,大人这样胡乱猜测,末将是否可以认为你这是在诽谤呢?”
“笑话,我会诽谤你。要说证据,那本奏章就是证据,一定是你夜闯钱府,随后在看到钱大人的奏章,所以你就杀心顿起,偷偷的将钱大人杀害,然后将他抛尸在水中!”说着,孙少府更是朝着李斯一拱手道:“丞相,这其中原委定然与我所料不差,只要找到那本奏章,便可以证明林跃确实为杀人凶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