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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雾隐把药涂到腿上时,那种奇怪的感觉更甚。
明明是白色的药膏,但在她的眼中却成了鲜血的颜色,而那药膏一沾上她的腿,便以那个伤口为中心晕开了一大片,简直红的渗人。
而最主要的是,她看到被“红色药膏”沾上的地方,不仅没有愈合的趋势,反而有溃烂的趋势,速度快的令人心惊。
与此同时,她感到一股寒冷传遍全身。那冷,比起她曾经泡过的千年寒冰潭来说,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与之形成鲜明对此的,也是那如火焚一般的内脏,整个内脏都好似起了一团火一样,烧的她胸口直发闷。
等她再次向前看去的时候,郁郁葱葱的丛林不知何时已变成了人山人海的闹市,她的双腿已不再麻木,她就那么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身边人来人往。
她的周围挤满了人,那些人叽叽喳喳地不知在讨论这什么,天气炎热的要命,但她却感觉如置冰窟。
不仅是来自身.体上的寒冷,更是因为眼前的场景:她的血源源不断地从腿上就出来,好似怎么也流不完似的,而沾到她血的人,全部都变成了不人不鬼的怪物。
刚才还喧闹不已的街市,此刻已变得如同修罗战场一般。一眼望去,地面一片猩红,就连天空也无比昏暗,好似预示着不详之物的降临,而那些怪物们则互相撕咬着,毫无理智可言。
地狱也不过如此了吧!雾隐这般想到。
随即,她便意识到了一件严重的事:眼前这地狱般的场景,是她造成的呢。
她是把人变成怪物的怪物。
脑中不断地回旋着这句话,这个发现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但心底那隐隐的兴奋又是为什么呢?
雾隐不敢再想下去了。她虽然是杀手,但安瑾凉却从来不会让她滥杀无辜,葬生于她手下的,那都是一些社会败类。
所以,她也一直以为自己与那等杀人狂魔是不同的。
但此时……
她却没有绝对的自信说出这句话了。
雾隐双手掩面,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竟然满是痛苦,她从来没想过这种事竟然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雾隐开始迷茫了,除了安瑾凉的命令外,她一向是按照自己的心愿做事,可是此时……
她始终不知该如何是好。
……
翼寨的柴房内,几个被关还有心情听故事的家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横七竖八地睡了一地,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如此悠闲,真是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啊。
虽然昨晚对于几人的到来,动作弄的挺大的,但因为后来江雨萱的回归,众人早就忘了还有几个家伙被他们扔在柴房里了。
所以,当烧火的小弟到柴房去捡柴火的时候,悲剧就发生了。
他刚一推开门,就看到地上躺着几个人,由于光线的缘故,几人的脸上此时尽显灰白之色。
随后,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嚎叫突然响彻大院,惊得枝头的鸟儿“扑棱棱”乱飞,一些妇人养的鸡鸭也到处乱跳,真可谓是鸡犬不宁啊,整个山寨顿时乱成一团。
虽然他们是山贼,但也只是图财而已,并没有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尸体自然是没见过的。
所以,他才会如此惊讶,如此害怕。
江雨萱刚好路过此地,便循声走来,一看,那个小弟竟然呆呆地站在拆房门口,嘴巴长的老大。
“杵在那儿干嘛呢?”一边问道,江雨萱一边向着这边走过来。
“夫,夫,夫人,里面,有有……”那小弟指着门内的手指都在颤抖,此时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能说出来,那副着急的样子差点把江雨萱逗笑。
“你先下去吧,我来看看什么情况?”江雨萱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不,夫人……里面……”却不想,听了他的话后,那小弟连忙摇头,虽然双腿还在打颤,但却堵住了门口。
“嗯?”看他这幅模样,江雨萱则更加好奇,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都怕成这样的了还不打算让人知道。
于是,想要立刻探清里面虚实的江雨萱并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一个箭步冲了进去。
当她进到柴房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呆住了,愣愣地站在原地,有些不可置信地盯着安锦瑶,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开口喃喃道:“是她?是她?竟然真是她?”
连用三个反问号,就连江雨萱自己都不敢相信她会这么幸运,但语气中那丝兴奋却早已说明,她的心里已经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哈哈哈哈哈,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仰天大笑一声后,江雨萱立刻冲门口的小弟吼道:“愣着干嘛?还不快找人把她给我抬走?”
那小弟以为她是嫌“尸体”摆在这里晦气,想叫人来处理掉,于是赶紧跑去叫人了。
留下江雨萱,对着依旧熟睡的安锦瑶喃喃自语道:“安锦瑶,真不知道该说你倒霉,还是我运气太好,但是……”
不论怎么说,只有用你才能换取属于我绝对的自由。这么说来,我还得好好感谢没不是么?江雨萱的笑容突然有些诡异。
不一会儿,那名小弟就带来了几个身高体壮的汉子,来到这边,动作利落地抬起几人就准备离开。
“等等,你们要把他们抬去哪儿?”一见情形和自己预想的不一样,江雨萱便赶紧叫住了他们。
“当然是要埋了啊。”一名大汉理所当然地说道。
“……”江雨萱沉默,她还能说什么?告诉他们自己个人其实是活的?刚才那么大的动静都没能醒过来,这话会有人相信吗?想到此,江雨萱也不得不佩服几人的定力,真是睡的好舒服啊!
“去,抬到我房里。”没有多做解释,江雨萱直接命令道。
“……是。”虽然对于她的做法很是不解,但他们可没那个胆子问,一想起江雨萱那恶魔般的折磨人的手段,几人就头皮一阵发麻,赶紧调转方向朝江雨萱的房间走去。
安锦瑶几人是被冻醒的,一睁眼,便有水珠说着额头滑落,安锦瑶好像知道发生什么了。犹记得,她前不久好像才干过这事儿来着……
果然是有因必有果、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吗?安锦瑶欲哭无泪的想到。
“你们醒了啊。”只见一个女子站在他们面前,笑的一脸腼腆,怎么看怎么纯良:“那个,刚才怎么叫你们都不醒,无奈才出此下策,真的很抱歉。”
“……”去他妹的纯良,以为自己刚醒就看不见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奸.笑么?安锦瑶无力地在心里吐槽,面上却露出了一抹适当的微笑,摇了摇头道:“无妨”。
她敢不摇头么?现在什么情况都不清楚,又被人故意用冷水泼醒,真是想想都心酸无比啊。
“唔,地上凉,你们快起来吧,别着凉了。”江雨萱突然关心地说道,一边说着一边还伸手去扶安锦瑶。
但这话听在安锦瑶的耳朵里,她怎么都觉得对方好像在说:“快着凉吧,快着凉吧。”
她觉得一定是今天醒来的方式不对,不然怎么会一直这么恶意地猜测一个陌生人呢?她记得自己平时也不是这么的小人之心啊。
这边两个人互动,好似完全忘了旁边还有两个大活人一般。
司小意实在看不下去了,一下从地上站起来,也不管自己落汤鸡一般的形象,瞪了一眼江雨萱,冷冷地哼了一声:“老女人,别再装了行不行?恶心!”
“呦,原来是你啊?”江雨萱好似这会儿才看见司小意,想了想,表情惊讶了一下,然后勾了笑了起来:“嘿,小丫头,蜂王的滋味如何?要不要我把它进来。叫来你们接着玩玩啊?”
“……”司小意好像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一般,脚下不自觉地倒退了一步,咬了咬嘴唇,最后还是没有出声,只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对于她的瞪眼,江雨萱置若罔闻,然后再次看向安锦瑶,道:“是这样的,我们本来在捉一个采.花.贼,但是我那群兄弟呢,那天不小心酒喝多了,一不小心就捉错人了,他们又怕被老大发现,所以才将你们打昏,导致此时一错再错下去,我也是刚刚才得到消息,这就把你们带出来了,真的很抱歉。”
江雨萱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地胡邹着,丝毫没有发现什么不妥。要不是司小意的目光实在太强烈,还不知道她能说出什么呢。
“哼,怎么没把你给采了?”见她看过来,司小意不甘示弱地瞪回去,嘴里小声嘀咕道。
而安锦瑶在听了她的长篇大论后,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然后,就没然后了啊。
看着这样的安锦瑶,江雨萱似乎又回到了以前,调笑的话没经过大脑的处理就直接说了出来:“哈哈,瑶瑶你还是一如既往地这么冷淡啊。”
“你认识她?”
“你认识我?”
司小意和安锦瑶同时出声问道。只是司小意问的对象是安锦瑶,而安锦瑶问的对象却是江雨萱。
此话一出,气氛一阵沉默,几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接话。
至于花无言,早已经把自己藏在角落里以求降低存在感了,此时就更加不可能开口了。
倒是江雨萱率先反应过来,哈哈一笑,有些惊讶地看向安锦瑶:“怎么?你不会是把我忘了吧?虽然我们只有一面之缘,但我可是真心拿你当朋友啊。”
“有你这种朋友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司小意继续蹲在安锦瑶身后嘀咕着。说完之后,便效仿花无言的做法,尽量把自己往角落里缩。
“抱歉,我记性不太好。”安锦瑶坦诚地看着她,笑容没有一丝不自然。
“哈哈,正所谓相逢即是有缘,忘了不要紧,现在不是又认识了么?”江雨萱的笑容也没有丝毫变化,两个笑容可掬地人就这样静静地对视着。
但已经躲得够远的司小意却无端地感到了一股冷意。果然快要立冬,水太凉了么?这是要得风寒的前兆啊。正想着,司小意便打了个喷嚏。
江雨萱最开始确实是在试探安锦瑶,看她有没有认出自己,而后面那句话真的只是习惯使然,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
不过现在,她已经可以肯定,安锦瑶确实没有认出自己。
天知地知我知你不知,这样才好玩不是么?看着对面笑容得体的安锦瑶,江雨萱眼里闪过一丝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