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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昆绍群做起了药材买卖,他为了逃避许海风的追杀,做了易容术,把女儿寄养在乡下一户人家里,直到昆玲十岁才让她回到自己的身边。昆绍群一直没有忘记与许海风杀妻灭门的深仇大恨,然一时也确实没有能耐去对付许海风,这时候的许海风摇身一变已成青蛇帮的人了。而且许海风做事一向心谨慎,昆绍群想去对付他也不是易事。
今天是见到自己的仇人许海风了,然昆绍群预料不到的是许海风的武功进步了很多,而且是他主动找上门来,最终昆绍群还未与许海风斗上几招自己却是胸口中剑,而且这一剑真是伤的他不轻。看来他此生欲报仇雪恨,手刃许海风是不大可能了。因为昆绍群也感觉到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他躺在榻上奄奄一息的望着女儿泪流满面,然后叫昆玲去里屋把自己珍藏已久的木匣子拿来。打开匣子,里面是一个手指粗的玉棒,长有两寸,玉棒一端是一个雕刻精细的龙头,龙嘴里镶着一颗朱玉,看来价值不菲。
昆绍群眼望着坐于一旁的慕林秋道:“年轻人,你眼睛现在感觉如何,眼睑上是否有灼热之感,那是因为你体内毒气散发之故,再待几个时辰把它拆开来吧,不碍事了。许海风阴险狡诈,好不狠毒。他为达目的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也使得出来。当年玲她母亲也是死在这奸人手里。他暗地里串通青蛇帮的人让龙门镖局惨遭灭门之厄。”
昆玲听得此言抽泣道:“爹爹,您之前从来也不跟我,这是为何?这些事情女儿不应该知晓么?”着不停的拭着眼泪,已然泣不成声。
“爹只是不想让你在仇恨里生活,所以一直也没受你武功,过往之事亦没跟你提及,本想着有朝一日定能手刃许海风那厮,以雪前耻。却不想今日落得如此田地。”
“那往后可怎么办呢,大伯?你现在伤成这样,昆玲姐又不会武功谁替你报仇雪恨呢?”廖春芳在一旁看得这情景已是泪水盈盈,她也不禁会担心起来。
昆绍群两眼无神的望着女儿,看去他苍白的面容,似乎再也没有多少力气言语了:“好女儿,听爹的话,别想着报仇的事儿,快快乐乐的活下去。那是你爹这一代结的恩怨,不管有没了结,你甭去想它了。爹只希望你健康快乐的活着。这些仇恨别往心里去。”
“可是前辈,他会想着放过你们父女么?”慕林秋的这句话其实也是昆绍群心里有所担心的,因为他还是想自己就这么走了,把女儿一人孤孤单单的留在世上,以许海风的为人他未必会放女儿一条生路。
昆绍群似乎来不及想什么了,他拿起木匣子里的玉棒,目光呆滞,神情散涣的望起慕林秋道:“这是丐帮前任帮主司马桇前辈的遗物,当年司马前辈在广东遭人不测,身负重伤落难,得幸在舍下为司马前辈就医疗伤,保他一命,他为人耿直,扶弱济贫,最后以这丐帮令符相赠,见令符者当如帮主亲临,于丐帮弟子有求必应。”
“年轻人,我对你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照顾我的女儿,我离开了她,这世上她就在也没有亲人了,我怕那姓许的会放我女儿不过,这个令符想来我这老儿是没有机会用了,我也曾想过用它来对付那姓许的,冒昧的到得此地,却是人算不如天算,到头来还是栽在姓许的手里。罢了,罢了。一切就当是天意吧!年轻人这个令符你拿着吧,留在你身边希望对你有所用处。”慕林秋知道昆绍群跟他话,他只是在想倘若自己答应了,怕照顾不了眼前这个叫昆玲的女子,若是不答应,那太也没有人情味儿了,这父女俩怎么样对他,这一慕林秋心里很是清楚,起来昆玲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呢!基于这一,慕林秋也狠不起心来拒绝昆绍群的请求。
正当慕林秋要答允昆绍群的话,欲对他讲只要他活着一天便不会让昆玲受一天欺负。却传来一旁昆玲悲切的哭喊,连旁边的廖春芳也忍不住呼喊,然而还是无法挽回昆绍群的生命。他便那样永远的离开了女儿。
慕林秋本来坐于昆绍群床沿边的一张凳子之上,他忍不住情绪一气之下把缠住双眼的白色纱布给拆了下来,这一拆其实也没多少痛,只是一开始双眼刺痛片刻,随后便也能看得清了。这时候屋里已燃了蜡烛,烛光闪耀中慕林秋看到昆绍群躺在榻上满身是血,已然气绝。传到耳朵的只是昆玲抱着父亲令人心痛的哭喊声。
门外早已兵刃相击声大作,只是适才屋内没有人在意它,显是丐帮和青蛇帮的人厮杀混战了起来,期间时有谷一飞的吆喝声传入耳朵,却听不清他在什么了。慕林秋眼望着昆玲悲痛欲绝的哭喊,自己内心深处也油然升起一种不可名状的哀伤,随即一手抄起放于身旁的青龙剑愤然道:“我这就去会会那姓许的,不信他有什么三头六臂,连日来我也被他折磨的狠了,现在就去跟他算一算!”没等慕林秋踏步出屋,昆玲突然转过身子,满脸泪水的揪住慕林秋的衣裳,哭泣着道:“慕大哥,你不要去!”慕林秋分明感到昆玲的手在颤抖,而且越发抓紧了自己的衣裳,生怕自己一松手慕林秋便会抢出屋去跟许海风拼命一般。慕林秋看着昆玲哭的些许发红的双眼,又望着倒在榻上的昆绍群,感觉昆玲甚是可怜。慕林秋之前从未见过一个女孩子在惶恐中哀求的眼神,他是不忍心让这个救过自己性命的姑娘再受到什么伤害,然这一刻他却又是那样的恨之入骨,只想亲手杀了许海风这个人,以泄他心头之恨。
于是他安慰昆玲道:“我一定会让他死在我的剑下,玲儿不会有事的,你放心,我这就去杀了他!”昆玲即刻插上话头:“我不要你去,你现在有伤在身,我不想你也出事。”廖春芳也在一旁附和道:“昆玲姐姐的对,这位大哥哥,你身上的伤也不轻,眼睛又不好使,先保住身体才是,外面有那许多人与他寻仇,他也未必逃得去。”
忽听得门外一阵阵的惨呼声,显是有人身体要害中招身亡了。廖春芳凑近窗口,见外面院子里一众人正拼命相斗,地上已经倒有好几具尸体。其中有丐帮的人,也有情蛇帮的人。看那丐帮的人,虽有些衣裳不整,但论起武功却与青蛇帮人的武士们有过之无不及,看来王成林和高靖是有备而来,挑了丐帮好手专程对付许海风来着。许海风心里七上八下。一下子又被丐帮的人把自己手下灭了几个,这时候对付许海风的人又多出了好些。许海风由原来的以一对三一下子变成了以一对五。打心里讲,这五个丐帮的敌手于构成不了多大的威胁,至少许海风现在有能耐不让对方伤到自己。他现在担心的是,若这样耗下去自己的下手被逐一灭掉,然后他们皆是围攻自己。更让他担心的是一直在旁边观斗的谷一飞,若是他杀念一起,一不心飞一个狠招过来对付自己,那许海风势必要打大折扣的落败下来。所以现下许海风根本无法凝神应战,他尚且得分出精力观察劲敌谷一飞的举动。
突然又有两名武士,一名被丐帮弟子以打狗棒戳中后腰关元俞要穴后,又被立马踢出的一脚至对方下颌骨就即倒下不省人事。另一名武士也是一招不慎猝不及防,直接胸口中掌倒下。谷一飞见此情状,不由得大笑道:“死得好!死得好!接下来你们便去收拾那姓许的贱骨头。”大伙皆在酣斗之时,也没有谁去理会谷一飞所言。许海风这当儿方才有所以感悟,今日猝遇强敌,须得想个计策脱身为是。
忽见许海风跃上屋展开轻功逃去,只听得谷一飞大喝一声:“姓许的,你要往哪里逃?”然后迅速回头朝里屋喊道:“傻子,你师叔我明日再来看你!”慕林秋在里屋已听得出是谷一飞对着自己喊。这时候昆玲已挨近了窗口,他见许海风跃上屋遁远,内心好生痛苦,却也无能为力,后面有谷一飞和一众丐帮弟子追了上去,只是昆玲一时无法得知许海风会是如何下场。
这里一下子安静下来,院子里横着许多尸体,原先在院门外一直观望相互杀戮的镇民们,见相斗之人跑光了,只剩下一具具令人胆寒的尸体,皆是匆匆跑去离开。
廖春芳望着满院子的尸体,胆怯道:“昆玲姐,咱们须得尽快离开此地,若是官府的人来了,有理也是没处去。”昆玲知道廖春芳得有理,然看着榻上已死去的父亲,一时没了主意。廖春芳看出了她的心思,便道:“昆玲姐,事已至此,我有个想法,不知可行不可行?”昆玲道:“你尽管来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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