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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困……”
昨天实在睡得有点儿晚,跟二二两个和楚涵2v1联机打游戏打到凌晨三点才停止,“你怎么一点也不困啊?”闻人浅尝试着睁了睁酸疼的双眼问道。
莫二萱摊手表示自己精神的很:“你太弱了。”
好吧好吧,她年纪大了,就不跟年轻人折腾了。
闻人浅弯腰坐进后座,段易收回放在她脑袋上防磕碰的手,极其自然地绕到另一边坐下。
二二晚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好友身边的座位被某人提前抢了,不得不说,段易这人抢差事还真是一把好手,不愧是精明的商人,妈蛋。
她暗想,昨天就不知不觉地越过周泽来接人,今天更是明目张胆一脸斯斯文文的模样就越过了她,还能玩儿?
不禁有些忧心忡忡。
闻人浅才不管自己身边坐的是谁呢,一坐上车,这舒适的座椅就让她昏昏欲睡,没一会儿就沉浸在了自己的梦中世界里。
“爸?妈?”
她触摸着眼前迷迷蒙蒙浓重的雾气,湿漉漉的水雾当中隐隐约约能看到什么人影在渐行渐远。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的双腿无法控制般跟了上去,跌跌撞撞的模样。
却怎么也触不到。
她这是又死了吗?
嗯?她为什么说又……
她猜测着,却忽然看到一个湖面出现在自己面前,巨大如明镜似的湖。
弯下腰,湖里显然是自己那副清清秀秀的普通模样,却只见惊雷乍起,湖面荡动不安,风也呼啸着,几乎让她站不住脚。
再一细看,自己俨然已经变成了一副根本不识得的样子。
“这是……谁?”
她疑惑地问着这个世界,然而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出来回答她。
“这是……谁?我……又是谁?”
段易只听到女孩用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靠在座位上,嘴里还在呢喃着什么他听不清楚的话。
他往座位中间坐了坐,轻轻扶过对方睡的七歪八扭的身体往自己肩膀处靠了靠。
意外的契合。
他微微往她那边歪了歪,以便让人睡得更舒服,一抬头却看到后视镜里莫二萱睁着大大的双眼在瞪他。
二二腹诽:不要搞得跟什么小言情男主角一样好吗!那个位置原本是我的!
是!我!的!
段易装作完全没有看懂一样,充耳不闻,扶了扶眼镜朝她露出一个得体而又斯文的微笑。
然后下一秒却极不明显地皱了皱眉。
因为他终于挺清楚了女孩在说着什么梦话:
“我……是谁?”
就好像是个迷失了自己的孩子。
他下意识地抓过对方的手,十指冰凉。
指尖是离心脏最远的地方。
闻人浅的手指很纤细,也算不上短,段易握着就觉得确实很脆弱。
毕竟只是个刚刚成年不久的小姑娘,哪怕有时候她表现的比所有同龄人都要成熟。
段易把脑袋靠在闻人浅脑袋上面,女孩的发香很好闻,与她成熟美艳的外表完全不符,喜欢的反倒是清清爽爽的柑橘之类的味道。
不是没动过什么谈恋爱的心思,只是觉得吧,与其随便让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在这个位置坐着,还不如一个人单着过算了,再加上确实很忙。
他们家是军人世家,整个华国的军事力量都历代掌握在他们家手上,从很久很久以前的开国祖辈开始他们家就世代从军,直到出了他这么个叛逆的小儿子。
从三岁抓阄开始他就只抓钱币,死活不去碰那些枪支机械。
可能是他父母给他做了个好榜样,所以他一直觉得两个人之间不光是合适,并且一定要有爱这种东西存在才能幸福的过得长久,只是一直没遇到有感觉的。
而闻人浅呢?
一开始是觉得这大小姐跟传闻中的一点都不像,连救个人都差点变成杀人,想到这,他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胸口上的创伤,幸亏007级别高,不然他真说不定要交代在那什么深山老林里,毁了他一世英名也不一定。
后来呢发现对方身上有巨大的商业价值,可一个被所有人都认定的花瓶的人怎么会突然一下变成才华横溢的鬼马设计师?
聪明如他不可能不会猜疑什么,不过这人有才华是有才华,人却是挺蠢的。
面对聪明人他向来会用聪明人的方法,而面对这种意外真诚的类型他倒是困惑了一下,应该要怎么来继续相处呢?
不愿意用那种相互试探的方式,于是他也尝试着给予对方足够的信任,以期望换回同等价值的信任,说白了,他也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商人罢了。
可闻人浅这人在某些方面蠢是蠢,偏偏在某些方面死活不愿意相信他。
这怎么行?
自己付出的东西不能创造更大价值也就罢了,居然还失了老本?
他忍不住有些挫败。
与此同时他发现自己的视线渐渐不受控制,从一开始偶尔的视讯渐渐变成长期的通讯,一旦关注这种事情过了度,自然而然就会滋生出道不明的感情。
段易觉得吧,这种感觉好像还不赖?
他伸出另一只手挑起一缕女孩的长发发尖,不由自主地绕了绕,触感不错。
闻人浅的头发很蓬松,弹性也很好,就连发尖的分叉都很少,段易玩着玩着居然觉得有点上瘾,他抬起头看向窗外,欲盖弥彰地咳嗽了两声。
莫二萱坐在前座正在打游戏机地脑袋唰的一下抬起,直直地望向后视镜。
眼神略带警告。
仿佛在说别乱来哦我可都在看着你哟亲。
简直凶残。
凶残面瘫暴力萝莉什么的——最可怕(meng)了好吗!
反正闻人浅醒来的时候还有点云里雾里我是谁我在哪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的模样,她一脸茫然地靠在段易肩膀上,木愣愣的模样。
桃花眼湿漉漉的,还有点红。
发现自己的脑袋正处于段易肩窝的时候唰的一下从眼角一直红到耳根,“对不起哦……下次如果还这样的话你应该把我推开的。”
段易活动了一下酸麻的肩膀,“没事,不累。”
他抬起手看了一眼通讯器,说:“走吧,周泽已经在等我们了。”
“好好好。”闻人浅小鸡啄米似的疯狂点头,脑子里却在想自己刚刚做的梦。
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都跟她一样,梦里的事情好像记着很清楚,就好像刻骨铭心似的,刚醒的时候也沉浸在里面出不来,但一旦真正清醒了,却反而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现在就处于这种状态之中。
隐约觉得这个梦很重要,却死活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
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