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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海县府衙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新科状元离凡,因查办云海县衙众县官疯癫一案立下大功,解朕之心忧,故赐其白银千两,御宅一座,加封太子太傅一职。钦此!”宣旨的是离安皇宫中的太监满水。
满水木着脸将明晃晃的圣旨递于离凡手中,有些尖细的声音道:“离太傅请接旨。”
离凡没有像其他的官员那般三拜九叩,下跪谢恩,一如既往地头应道,圣旨他也未曾触碰,是知分上前从满水的手中接过,知分笑的恰到好处道:“谢过公公。”
满水在皇宫中见过一次离凡深知他的个性是如此,满水不像其他的太监一般谄媚,也没有一脸的胭脂水粉,倒是个清俊的太监。
他对离凡也不过多追究,提醒道:“离太傅明日就起程回离安吧,太子还在宫中等着的。”
“嗯,我会的。”离凡冷声应道,这事他早已准备好,何况皇帝多次地明里暗里的催促,他不得不提前备好一切。
殷苬直愣愣地看着满水,在下山来到云海县之时,她还在云里雾里,这世外高人的师傅,转眼间就成了云海县县令?着实让她吃惊不,好不容易适应了新环境,又来个太监宣旨,才知师傅是新科状元,更令人惊讶的是立马又成了太子太傅,这官给升的,就一句话来形容:她师傅祖坟上冒青烟了。
在场所有人,大概就殷苬一人吃惊和感叹吧,看其他几人仿佛都在他们意料之中的模样,她显得有些大惊怪了。
满水看着时辰不早了,便告退道:“离太傅,奴才这就告退了,宫中还有许多要事,奴才先到离安恭候太傅大驾。”这客套话了千百遍,信手拈来,但对于离凡,他是另眼相看的,就算是木着脸也能感受到他那语气中的恭敬。
离凡却不会客套,直言道:“嗯,好!”也不起身送人。
而知分自就只听离凡的吩咐,加上对后来的殷苬、梓埠倒是恭敬,对于满水除了礼貌性地道谢,他还真不会怎样客套,和身为主子的离凡一样,就等着满水自行离去,没有打算要送这位皇家公公出门。
知分指望不上,那就更别指望梓埠和鹿溪了,他们一个是仙君,一个是桃妖,这凡人怎的配得上他们亲自相送的道理,殷苬又是一个没啥记忆的主,她是最不能指望的。
满水看着满屋子的人没一人想要送他一送,他也只好无奈地自个儿出门,这一趟宣旨可能是他人生待遇最差的一次,正主不跪恩谢旨,下人不端茶倒水,只得他领着两名侍卫干巴巴地来,又干巴巴地回去。
难怪皇帝唤了满水这样的人来,定知晓离凡是这般“淡然“的性子,这换一个太监还不知怎么着,指不定就被气死在云海县了。
在走出大门之前,满水转身对离凡了这样一句话:“离太傅,依奴才看,贵府中还需添上几个知晓明理的下人啊。”满水其实也是为了离凡好,若下次换了别人,到他府中,这还得了?
离凡倒是听懂了他这番是何意,却没有回他。因为离凡身边的人差不多和他一个性子,不需要那些过于谄媚的人,想知分和兰飞这样的性子,他倒觉得很好,因为很听话,很忠诚。
满水不管他听没听懂,因着身有差事,不得不快马加鞭赶回离安,在皇宫中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太监,他的到来也证明了皇帝对离凡的重视。
“知分,你家公子升官了啊!”满水一走,梓埠就蹭到知分身边,搭着他的肩道,一脸的喜悦,这离凡还未表示出任何兴奋与激动,他倒是激动的不行。
知分看着梓埠脸上怪异的表情,防备的道:“梓埠大师,你要干什么?”
梓埠媚眼一挑,眼眸带着绿波,与那狼看着羊的眼神并无二样,道:“不会干什么,你家公子升官发财不得好好庆祝庆祝么?这好好庆祝就得吃肉对不对?”完还送给知分一个你懂得的眼色。
殷苬看着梓埠这个模样,她真的不能将大师二字与梓埠联系起来,整天穿着红衣,还爱美得不行,跟个妖精似的,还有一个奇葩的爱好,就是吃红烧肘子,他自己欢喜吃便罢了,吃完还拉肚子。
这拉肚子倒是没什么,对其他人也并无影响,可是别人拉肚子多就是茅房臭,而梓埠一拉,整座山都能充斥着一股奇臭的味道,简直是杀人于无形。
殷苬将知分拉倒一边,声附耳道:“千万别给他做,你忘记了那段时间的生不如死了吗?”
知分一脸无奈和痛苦,悄悄的道:“可是没办法啊,不做梓埠大人会用法术耍我!”
鹿溪也听见了,赶紧阻止二人交谈,道:“声,他听得见!”
梓埠是鬼仙,这耳朵可是灵得很,将殷苬和知分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鹿溪阻止也是来不及了。开始念叨道:“还嫌弃本君了,丫头啊,你难道不知道是谁救你于水火之中了吗?还有知分,我就是那几天脾胃不适,现在早好了,所以不必担心。”
梓埠开始吃不会拉肚子是因为他才到人间不久,可一旦沾染太多凡间的东西,还吃着荤食,这不得阴阳相冲,拉肚子么?这味道却也是无法言语的奇臭啊,令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离凡对梓埠这个爱好也是无能接受,命令知分道:“最近我欢喜食些素食,荤菜就算了。”
见离凡和他们站在一条线上,殷苬几人无疑是高兴的,然后各自欢喜地回去收拾行李,准备明日出发去离安。
但几人万万没想到,梓埠气不过,使了一把**香,这幽司的**香与凡间的可不是一样的,这能命令中香之人干任何事情,只要是他能力范围内的。
当众人吃饱喝足之后,回房睡觉没多久,就被那股熟悉的奇臭给熏醒。
殷苬捂着鼻子,一溜烟地跑出府衙,同时还看见离凡鹿溪和知分也捂着鼻子站在外面,他一脸愤怒地问道:“谁给他吃了肉?”
离凡和鹿溪将脸转向一旁看着知分,知分摆手慌忙道:“我不是故意的,是梓埠大师给我施了法,等我醒过来,他就已经吃上了。”完又立即捂着自己的鼻子。
“拿上行李我们即刻启程去离安。”离凡命令道,他也是忍无可忍了。
“好!”众人一致认同。
不一会儿,几人就装上行礼,驾着马车离开云海县,加上一路上还有鹿溪施法加速,没过多久就远离了云海县,还有那股奇特的臭味。
见天色已经明亮,众人打算下马车休息,呼吸新鲜自由的空气,殷苬忽然道:“我们是不是少了一个人?”
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听得梓埠怒气冲冲地出现在他们眼前,道:“是我啊。是我啊,你们就这样把本君丢在云海县,你们还有没有良心?”
殷苬其实想回道:“不是我们没良心,而是你那臭味,会要人命的!”活着与良心,众人明显选择了活着。
看着梓埠几人实在无法和他言语,不对会被唠叨,对会助其焰火,梓埠就会更加变本加厉,他们早就尝到其苦滋味,既然如此,与其不言不语,不理会就是。
殷苬几人很是有默契地低下头各自做各自的事,就是不与梓埠话。
梓埠气急,正想施法教训几人一番,离凡他是不敢,可殷苬、知分和鹿溪就不一样了。
只见他左手一指,绕个圈,殷苬几人就飞到了空中,离凡知晓他那是解气,也不理会,回到马车中准备补觉,昨夜他没有睡好。
只要离凡不干预他,梓埠那一个高兴,落到他手中,定要好好整整这些家伙。随着梓埠的手指一上一下,殷苬三人也是在空中一上一下的大幅度蹦跶着,甚是惊险。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落!”只见得一个女子一声娇喝,将梓埠的法术打断,殷苬三人从高空降落,给摔得个狗吃屎。
那女子一脸正义地挡在殷苬他们面前道:“何等妖孽,竟欺负老幼病残?看本姑娘如何收拾你!”
梓埠还没有话,这姑娘就不管不顾地冲上去,要和梓埠一绝高下。
弄的梓埠一脸郁闷,他还没有将那几个兔崽子收拾够呢,怎么跑出来一个修道的女子?还如此蛮横!
殷苬和知分可就纠结了,“老幼病残?”这个幼他们可以理解,这鹿溪看着不就是一个屁孩儿么?可是老在哪里?是知分吗?还有病残,难道在那突然插手的姑娘将她看成一个病残人士?
再看那姑娘刚一冲上去,梓埠一个定身术,就将她定在原地不动,只见她前后脚跨步,左右手一手在头上,一手在胸口,皆是掌状。这个姿势怎么看怎么怪异!
虽然方才梓埠才将殷苬他们耍了一把,但殷苬还是很够义气的跑过去问道:“梓埠大师,你没事吧?”
她这话刚一落下,那被定住的姑娘,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心里暗忖道:“这个丫头太不识好歹了,明明是我救了她,她倒问起这妖人来了,有事的是我啊,姑娘!”
不仅是殷苬,还有知分和鹿溪,也围着梓埠问长问短,看着他们如此关心梓埠,被定住的女子悔得肠子都青了,她真不该救这几人,不向她道谢不,还对她不管不顾!
这也怪不得殷苬他们啊,这姑娘将人家从空中摔倒地上,还他们是老幼病残,明眼人都知道,她没有理由能使他们感谢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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