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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让我帮你找一个伴娘,最好是属兔的?——属兔的,让我想想,对了,高亚静就是属兔的呀,正好她这几天没事做,我让她明天一早就过去陪你。什么?晚上就过去。那好吧,我给她。挂了,明天见,拜拜。”
罗莉放下手机,又打了一个呵欠,便回过头来看了变身后的郭少阳一眼,意思是刚才她们的谈话你都听到了。
少阳十分诧异的看着罗莉,心想这事也太不可思议了,让他去当彩霞的伴娘,这简直是——简直是什么呢?少阳一时想不出,便只有发呆的份儿了。
“怎么,我刚才的你没有听见?你这是什么表情啊,你要是不愿意我这就打电话过去,让彩霞另外去找,可别耽误了人家的终身大事。”罗莉或许也不想多管闲事,大概是怕麻烦,所以就未经我同意便三言两语把这事给答应了下来。
罗莉见少阳迟迟没有反应,便要给彩霞回电话,少阳慌忙扑上去从她手里抢下手机:“我去我去。”
罗莉愕然的看着少阳:“去就去,你激动什么呀?一惊一乍的吓我一跳。”
少阳赶紧把手机还给她,很抱歉的问道:“是去她家里吗?”
罗莉:“不在她家,在她和郭少阳租住的房子里,那个地方你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啊!”这房子当初就是他租的,他怎么能不知道呢。
“你怎么知道的,是彩霞带你去的?”罗莉有意外的看了少阳一眼。
“啊——”少阳自知失言,因为高亚静是不知道彩霞住在那里的。好在罗莉并没有深究,他也就用不着再解释什么了。
少阳等罗莉再次睡熟以后,就用她的手机给陈姐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自己明天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去办,后天再到公司去上班,请她给马经理一声。
晚上七钟,天已经完全黑了,郭少阳步行半个多时来到了他和秦彩霞租住的那间房子里,房间还是原来的老样子,他之前用过的东西都原7¢7¢7¢7¢,<div style="margin:p 0 p 0">封不动的放在那里,屋子里冷冷清清的,一儿也没有要结婚的气象。
彩霞把变身后的郭少阳让进屋里,他内心竟然有那么一莫名的兴奋,感觉就像是重新回到了自己家里,而她却始终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时不时的望着屋子里的某一个角落或某一件东西而发呆。
“你吃过饭了吗?”少阳很关切的问她,感觉他们就像两个熟悉的陌生人。
“不想吃,没胃口。”彩霞冲少阳灿灿的笑了一下,也没问他吃不吃。
“为什么不在你家里呢?”少阳之所以这样问她,是因为按照秦城的习俗,女儿在出嫁的前一天晚上都是要跟家人待在一起的,不然会很不吉利。
“家离得有远,明天早上七我就得到楼下去化妆,而我这几天总是失眠,怕明天早上起不来耽误了人家的时辰,所以提前叫你过来。”彩霞很抱歉的看着少爷,她的脸色从来都没有这么憔悴过,从来没有。
少阳用眼神告诉彩霞,他很理解彩霞此刻的心情,但他不明白彩霞一家人怎么一个也没来陪她。于是,便有气愤地问她道:“你家里人不来陪你吗?”
“我爸,我妈,还有我弟弟,他们明天一早就来。”她喃喃的着话,眼神有些恍惚,像是在躲避着什么,又像是在搜寻着什么。少阳问一句,她答一句,感觉就像是在审讯室里一样。
“房间要不要布置一下呢?”少阳尽可能显得很兴奋。其实,他心里已经很难受了,只是不想看她那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这些都不重要!”彩霞嘴角的肌肉微微的颤动了一下,很费力的拧出了一股牵强的笑容。
“你应该高兴,至少你嫁给了一个有钱人,这是很多女孩子做梦都想的事情,而你已经实现甚至是超越了很多女孩子的梦想,所以你是幸福的。”
书到用时方恨少,少阳搜肠刮肚就找出了这么一句安慰人的话,也不知的对不对。
彩霞突然冲少阳淡淡的笑了一下,那是一种极其苦涩的笑,笑过之后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顿了顿,便冷冷的自嘲式似的:“幸福不在于实现或者超越,而在于做真实的自己。”
“做真实的自己!”少阳不由的怔住了,突然感到内心一阵莫名的酸楚。彩霞的意思是她不幸福,她现在就像行尸走肉一样任人摆布。
少阳心想,彩霞应该是还没有彻底的忘记他,忘记她肚子里夭折的孩子,那可是一条生命,是她身上的一块肉,是他们爱情的结晶呀!怎么没就没了呢?
虽没了爱情,没了孩子,可至少她救了妈妈一条命,而少阳呢,他似乎什么也没有做,他才是真正的行尸走肉,他比任何人都渴望做真实的自己。
沉默,许久的沉默……
屋子里的空气异常地沉闷,一阵阵压抑的少阳喘不过气来。少爷一直试图去安慰彩霞,但他突然发现最需要安慰的人是它他自己。
少阳起身走向屋外,手扶着二楼的栏杆,痴痴地望着夜空。天上漆黑一片,跟秦城的灯火通明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只是今晚的霓虹多少有些暗淡。透过灯光,少阳看见不知什么时候,天上已经飘起了雪花,深切切的,好像有诉不尽的哀愁。
一阵凛冽的寒风吹过,一片冰凉的雪花瞬间融化在他脸额上,少阳浑身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进来坐吧,外面冷。”彩霞突然招呼他,她的声音现在就像这冬天的风一样生冷,让人感觉不到一丝丝的温暖,少阳这才想起刚才出来的时候没有关门,冷空气都乘机钻了进去。
少阳转身走进屋里,轻轻的关上了门。
“到床上来吧,电褥子暖和。”彩霞双手环抱着膝盖,把脚伸进被窝里,像白兔一样蜷缩在墙角。
少阳默默地走到床前,他知道彩霞需要安静。或许,他应该庆幸自己变成了高亚静,不然该如何面对她这副模样,她也一定不能自持,他们会抱头痛哭。或者,逃跑……
“累了就早休息吧,明天要忙活一天呢!”少阳没话找话的,真想忍不住告诉她,自己其实不是高亚静,而是她日思夜想的郭少阳,他希望她过得幸福,但他不能,因为彩霞不会相信他的话。
彩霞似乎没听见少爷的话,只管问道:“你能帮我个忙吗?”
“当然”少阳赶紧答应她,觉得自己终于可以为她做什么了。
“帮我把这些照片撕掉。”彩霞着从身后取出了一沓照片,递给了少阳。
看到那些照片,少阳浑身禁不住一颤,一下子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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