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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君凰!你难道想跟整个姜家为敌吗?!”秦曾一边冲着夏君凰喊道,一边狼狈的躲避着她的剑气,却被一道风刃割在了手臂上,瞬间皮肉绽放,鲜血肆意。
夏君凰冷漠的看着他,漆黑的瞳孔血色蔓延,森寒骇人,赤霄剑在手里灵巧的翻飞刺入,在他又一次躲避之际,反手一掌拍向他的心口,冷声道:“本来就是敌人。”
从他们攻击君临会开始,从她杀了冷区流的儿子开始,从他们欲对她的父母下手开始,她和他们,和姜家,早已是敌人。
秦曾脸色一变,急忙后退闪躲,一旁的冷区流避过一道火焰之际,余光瞥见夏君凰的背影,眸光一狠,直接一掌冲着她的后背拍去。
夏君凰感觉到背后赫然击来的劲气并没有动,而是装作没发现一般和秦曾继续打斗。
就在那浑厚的掌力即将打在她后心时,突然腾空而起,落在秦曾背后的瞬间,三枚银针霎时射出,阻拦了他所有退路,这一瞬,秦曾要么选择被寒针击中,要么选择接冷区流一掌。
面对这突入起来的状况,秦曾看着迎面而来的掌力与左、右、后方,三个方向射来的银芒,眸光一变,谁知道那银针有没有毒,只好运起所有内力,避开银针的同时抬手以掌相迎。
冷区流眼见就能一掌拍死杀他儿子的仇人了,却没想到关键时刻她竟然凌空腾起,不仅躲过了他的掌力,竟然还算计了他和秦曾!
这全力的一掌想要收回已然不可能,又见秦曾已经抬手迎上他的掌力,来不及再思考,两道劲力十足的掌力相互碰撞,带起一圈圈无形的气力,自两人掌心瞬间蔓延扩散,让周围的空气一阵波动,地面上的灰尘也以圈式散漫开来。
旁边的众人纷纷避开,秦曾和冷区流两人顿时被对方的掌力震的五脏六腑剧痛,一口鲜血喷洒而出,掌力分开的同时,纷纷后退数步才堪堪稳住了身形。
然而还不等两人喘息,夏君凰的攻击就紧跟而来,一剑劈下。
冷区流见此急忙闪躲,反身朝着夏君凰一拳砸出,夏君凰一边避开的同时,抬手一挥,赤霄剑伴随着磅礴的灵力自下而上直接砍断了冷区流那只手臂。
当断臂凌空飞起的时候,伴随的不是漫天洒落的血腥,而是冷区流尖锐的惨叫。
“啊……你这贱人!老夫要杀了你!杀了你!……”
冷区流狰狞的看着夏君凰,朝着她冲上来的同时,那原本没有流血的断臂顿时鲜血狂喷,伴随着他那张狰狞的脸显得异常骇人恐怖。
爆发的冷区流纵使受了重伤也是杀伤力极强,在他冲上来之际,夏君凰也不敢正面与之对上,连忙闪身躲避,周围一直包围这两人的暗龙组成员和君临会与季幽月派来的人,纷纷对冷区流发动了攻击。
他们的理念里可没有什么一对一、以多欺少不公平,这样的理念。
很快,因为攻击太多,双拳难敌四腿,面对这么多的攻击,冷区流躲闪不及时被暗龙组某个成员一道火焰打在了身上,瞬间燃烧起一团烈火。
“啊!……”
那炙热的痛让冷区流的惨叫瞬间划破了天际,看着他被火焰包裹的身躯不断的跌跌撞撞,众人连忙退让开,夏君凰同样退后几步,冷眼看着被烈火焚烧的冷区流。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秦曾一声吃痛的闷哼。
夏君凰转头看去,原来是秦曾趁着围着他的龙魂、季魅几人的注意力被这边吸引之际,伸手去破那极速旋转的树叶圈,打算利用她的父母来逃命,却不想他小看了那保护圈的威力,纵使他运起内劲全力出击,仍旧被那凌厉如刀的树叶绞了手掌。
他那只鲜血淋漓的手掌就足以说明一切。
龙魂、季魅、黎平等人顿时一惊,眸光一厉,正待动手,却被夏君凰出声阻止了。
“你们退开。”夏君凰话虽是对着几人说的,可是眸光却深幽的看着秦曾,带着浓烈的杀伐森寒之气。
“既然你这么喜欢这些叶子,那我就送给你好了。”
夏君凰走到那偌大的树叶苞面前站定,看着秦曾,唇角嗜起一抹残酷血腥的笑意。
赤霄剑收入虚空界,双手伸展,磅礴的灵力不断自她的体内倾泻而出,众人顿时再次震动的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
只见那一直极速旋转将段云韵和夏振明两人严密包裹的树叶苞,纷纷分解犹如一股龙卷风一般,尽数朝着秦曾袭击而去。
秦曾见此,神色骤然一变,那些树叶密密麻麻的飞射而来,让他根本躲避不及,只能快速运起内力伸手抵挡。
那些围剿上来的树叶顿时悬空在半空,好似受到什么阻拦一般,包围着秦曾不断的冲撞着他面前无形的气流。
随着时间的推移,秦曾额头上密布满了潮湿的汗水,乌白的唇角也溢出一道道殷红的鲜血,他本来就受了重伤,现在的反抗也不过是强弓之末,虽然挡住了这些东西的袭击,可是却挡不了太久。
夏君凰自然看出了秦曾已经到了极限,眸光一冷,灵力再次加大,那浅淡的银芒赫然一亮,所有包围着秦曾的树叶再次凶猛狠戾起来。
紧接着众人就看见那些蜂拥而至将秦曾包裹的树叶,好似突破了秦曾的防线,那片片如刀般锋利的树叶,犹如绞肉机一般最先绞了他抵挡的手,然后是他整个人。
凄厉的惨叫划破天际时,众人只见密密麻麻的树叶在半空不断旋转绞割,伴随着一丝丝飞舞的血腥。
一些身手弱的,好比段云韵和夏振明,以及君临会除了黎平之外的成员,除了听到那凄厉的惨叫外,根本看不清那团团树叶里的景象。
可是龙魂和季魅等人还有黎平、欧风,却能清楚的看到疾风里,如刀的树叶旋转中,被片片锋利的树叶割绞的血肉模糊的秦曾,那皮肉绽放,犹如被一刀刀迅速凌迟的场景,让他们看得白了脸色。
暗龙组和季幽月派来的人不是没有见过这样血腥的场景,可是想到这手笔是出自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孩时,这种惊悚感不断的洗刷着他们的神经,再看看那张精致稚嫩的脸平静幽冷,带着麻木的血腥,后背顿时寒凉一片,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只想仰天长叹。
老大/爷找了这么一个凶残可怕的女人,真的好吗?!
当秦曾的惨叫消失,夏君凰收回灵力,原本极速运转的树叶团纷纷跌落,将秦曾那血肉模糊的尸体尽数遮掩,没有露出分毫,毕竟她并没有忘记自己的父母还在这里。
见一切尘埃落定后,段云韵才急忙走上前来拉住夏君凰仔细的打量着,急声问道:“君凰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夏振明也忙着上前来将夏君凰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发现她身上没有任何伤口时,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夏君凰看着两人,眼底森寒血腥的气息尽数掩藏,勾出一抹温暖的笑容道:“妈妈、爸爸,我没事,倒是你们吓坏了吧?我让人先送你们回去休息吧。”
“君凰,我们没事,他们还没来得及伤害我们你们就赶来了,不用担心我们。”段云韵虽然心有余悸面色仍旧有些发白,不过还是笑着安慰着夏君凰,她可不想孩子担心。
夏振明同样打趣道:“也不是第一次了,我和你妈没这么脆弱,不是说一回生二回熟吗?我们啊,已经习惯了~”
夏君凰眸光柔软的看着父母,她又怎么会看不出他们脸上的苍白和眼底深处还未消退的惊惧,以及握着她手的手在微微的颤栗着。
这回他们可算是真正的与死亡零距离贴近,那炸弹多多少少还是给两人留下了深刻的阴影。
最后夏君凰让欧风送两人回去休息,两人也没有拒绝,知道她还有事情要处理,而且他们也不想自家女儿看出什么来,所以并没有多留就按照她的安排先回家去了。
在两人走后,夏君凰脸上原本的温和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寒与森冷,转头看向不远处躺在地上脸色发白的姜楚,一步步缓缓的朝着她走了过去。
旁边的龙魂、季魅、黎平等人见此,纷纷让开,看着那地上面色苍白,手上沾满了血腥的女孩。
君临会的人并不如龙魂、季魅等人这样经历了太多的血腥,已经能够冷漠而望,他们看着眼前这惨烈的景象,多多少少有些同情和不忍,不过却没有开口求情。
这女孩自寻死路怪不得别人,再说,她竟然敢把注意打在老大父母身上,也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何况老大还不是那种心慈手软的人,她注定是要一死的,而且还会死的很惨……
龙魂和季魅等人就没有这样的复杂心思了,冷眼看着姜楚,心中却为夏君凰的残忍与无情而感动震动,唯独季魅较为平静一些,毕竟他在深渊里见过的,多多少少是知道她的脾性和手段,虽然也震撼,却没有龙魂等人的强烈。
姜楚看着一步步走来的少女,眼底涌出一抹恨意与后悔。
是她!是她把她的孩子弄死的,虽然她知道这事情是自己自找的,可是她也是迫不得已啊,为什么不给她一个道歉认错的机会,就生生毁了她的期待与希望!
她要她为她的孩子偿命!
姜楚掩去眼底的恨意与杀气,有些虚弱的看着夏君凰抱歉的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原本和你无冤无仇的,是他们,是他们用我的父母和肚子里的孩子来威胁我,让我将你的父母带出来的,我也是迫不得已……”
夏君凰站定在姜楚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冷冽寒凉,眼底深处的嘲讽却让人难以窥视。
“今天若不是我及时赶到,或者但凡心慈手软,躺在这里的不会是你,而是我。”
幽冷清冽的声音飘荡在姜楚的耳边,让她心中腾起阵阵不甘,极端的恨意也越发浓烈起来。
人都是自私的,若是非要选一个躺下,那么自然是别人,而不是自己,所以现在她就算躺下了,她也一定要为自己的孩子报仇,她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
姜楚平静的看着夏君凰,似是接受了自己的命运,祈求道:“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我想请你答应我一件事情……”手却悄悄的伸入了衣服口袋里。
“说。”夏君凰淡漠的看着她,眼底的嘲讽却加深了些许。
“孩子,孩子她爸爸叫乔星璃,他在荣光学院上学,请你帮我告诉他,他的孩子注定与他无缘了……也请你,去给我的孩子陪葬!”
原本任命的姜楚突然暴起,手里握着一把森寒的匕首狠戾的直戳向夏君凰的心口。
旁边的众人顿时一惊,可是因为夏君凰离姜楚太近,她刺杀的动作太过突然,他们根本来不及出手救助。
“老大!”黎平等人顿时神色一变,脱口大叫出声。
龙魂和季魅同样惊呼出声:“夏小姐!”
然而,夏君凰却分毫不动的看着刺来的匕首,在那刀尖即将刺入她心口的时候,伸手精准又轻巧的一捏,稳稳的捏住了姜楚的手腕,然后收紧。
众人只听到一道骨头碎裂的脆响响彻耳边,紧接着就是姜楚吃痛的惨叫,待看清时,姜楚手里的匕首已经落在了夏君凰的手里,而姜楚原本握匕首的手成诡异的弧度弯曲着。
夏君凰一手掐住她的脖子,一手拿着匕首,冷漠的看着做着垂死挣扎的姜楚,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本来还想看在乔星璃的份上让你死的轻松一些,毕竟就算不喜欢,那也是他的孩子,可惜,你似乎更喜欢死的痛苦一些。”
姜楚瞬间瞳孔一缩,震惊的看着夏君凰,脸色因为呼吸急促而显得涨红无比。
“你……你认识……乔星璃……”
夏君凰手上的力道虽然不轻,但也不紧,刚刚好可以让姜楚讲出话来。
“上次你找上门来替孩子认爹时太过专注了,我那时候还有些欣赏你的干脆,倒没想到会成为对付自己的一把利器。”
夏君凰说完,将她扔在地上,转头看向一旁的树林小道,淡漠道:“你打算看到什么时候?”
众人一惊,顺着夏君凰的视线看去,这才发现他们居然因为太过专注而忽略了躲在暗处的人,那清晰的气息让人轻易就能够察觉到。
这样的认知让龙魂、季魅和黎平几人齐齐变了脸色,他们竟然再一次失误了,连一个普通人躲在暗处都没有发现!
不,或者该说,那人不是躲,他就那样明晃晃的站在那昏暗的小道上……
站在小道上被夜色遮掩的乔星璃,听到夏君凰这么说时,就抬步走了过来。
他是在姜楚偷袭夏君凰的时候赶到的,正好就看到姜楚刺杀夏君凰的那一幕,所以就没有过去。
姜楚这么做无疑是死路一条,而且他也看到了她身上的血,那孩子是没了,既然如此,他已经没必要走出去了,反正无论他在或不在,出声或不出声,姜楚都难逃一死。
姜楚趴在地上,大口的喘息着,听到逐渐靠近的脚步声时,抬头一看,顿时瞳孔一缩,随即眸底溢满了喜悦。
“乔星璃!”她怎么也没想到竟然在快要死的时候见到乔星璃,这无疑给了她希望,想到流掉的孩子,姜楚眼眶顿时湿润起来,看着乔星璃道。
“乔星璃,快!快杀了这个女人,是她杀了我们的孩子……”
乔星璃神情清冷的看着眼前满目喜悦又狼狈不堪的女孩,随即视线移到她的小腹上,眸光冷清中带着些许冷酷和复杂。
他说不清当知道这个孩子没了的这一刻是什么感觉,有点愣,有点惊,有点遗憾,又有点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当初他同意留下这个孩子,并不是期待,而是想到它再怎么说也是一条小生命,留着他的血,既然姜楚不忍心打掉,为了不发生意外,他还是将人带到乔家亲自看着的好,到时候孩子生出来了再让姜楚离开,但多多少少因为这个小意外而感到压抑,现在这孩子没了,他反而轻松不少。
夏君凰看着神色清冷的乔星璃,又看了一眼满目希翼的姜楚,眼底划过一抹冷笑,随手一扔,将匕首扔给了乔星璃道。
“你既然赶来了,怎么说这人也和你睡过,还怀过你的孩子,看在季幽月的份上,让你送她一程。”
夏君凰淡淡的说完就抬步离开了,龙魂、季魅和黎平等人因为夏君凰直白的话语嘴角一抽,随即看了看眼前这对年纪相仿的男女,就转身跟着夏君凰走了,不过眸中均含着一抹复杂的寒栗。
让孩子的父亲亲手杀了自己,这才是对那女孩最残忍的惩罚……
乔星璃握着手里的匕首,神色清冷冷漠的看着姜楚,看看旁边满地的狼藉以及不远处被烧焦的尸体,足以看出来触碰了夏君凰逆鳞的人会如何的不得好死。
她之所以将姜楚的命留给他,给姜楚一个全尸,全然是看在季幽月的份上,她不希望自己因为姜楚的事情与季幽月产生隔阂,但同样的,她又岂是这样轻易为了谁就改变的人,她这么做明着是替季幽月考虑了他的感受,实则又留了一手,他亲自动手杀死姜楚,对姜楚来说,恐怕比千刀万剐还要痛彻心扉吧。
心底唯一的希望破灭,自己孩子的父亲不但没有为孩子报仇或者救她这个母亲,还出手杀了她,这样的内心摧残,夏君凰这个女人,果然狠得让人寒栗。
姜楚见乔星璃神色清冷,眸底甚至清明冷酷,看着她的眸光不带丝毫感情,脸上的神色一僵,眼底的希翼尽数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大受打击的疯狂笑意。
“哈哈哈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姜楚到底做错了什么?!明明是被这个男人强迫,有了孩子成了未婚先孕遭人鄙夷,好不容易可以安定下来,却又被人上门威胁,我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而已,我做错了什么?”
姜楚冲天愤怒的质问完后,又看着乔星璃,眼神锐利冷然,唇角勾着嘲弄的笑意道:“你告诉我,乔星璃你告诉我!我姜楚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居然要杀我?!”
乔星璃神色平静的看着有些疯狂的姜楚,清冷的声音缓缓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保护孩子,保护父母,你都没有错,你唯一错的,就是在事发后没有找我帮忙,你唯一错的就是来招惹夏君凰。”
“呵呵!夏君凰?招惹她又怎么样?!难道我就该被人残害孩子,残害父母,她的父母就必须别人保护,就不能轻易得罪吗?!我技不如人,好,我甘愿认了,可是凭什么说我不该招惹她!凭什么?!”
姜楚愤怒的质问大吼,她自然也是后悔来招惹夏君凰的,可是她不甘心,尤其是自己的男人还如此抬高杀害自己孩子的凶手时,她更加不甘心,更加愤恨不平!
乔星璃仍旧平静的看着她,看在她也是无辜被牵连的份上,难得的说的得了一些,一一为她解开疑惑。
“夏君凰她根本就是个残忍无情的疯子,尤其是对于她父母的事情,你招惹了这样的人自然不可能有好下场,我保不了你,任何人都保不了你,青阳帮背后是季幽月,而季幽月将夏君凰视若珍宝,就算夏君凰放过你,季幽月也不会放过你的,与其被他一点一点的解剖了,看在你是被我无辜牵连的份上,我会送你一程,让你没有痛苦的离开。”
姜楚看着乔星璃,他清冷的表情,平静清明的眼睛,让她的心一点一点的沉落谷底,只觉得置身于冰天雪地一般的冰寒。
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残忍的人,就算她与他没有感情,他不爱她,可是她也算是他的女人,甚至还怀过他的孩子,他怎么能够如此平静冷血的说出,杀了她是为她解脱的话语?!
“乔星璃,你说夏君凰是残忍无情的疯子,在我看来,你比她更残忍无情,你这不是在要我的命,而是在摧毁我的意志,摧毁我所有的希望,这比一刀刀剐了我还要残忍!”
乔星璃没再多说,只是问道:“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会帮你完成。”
与他来说,姜楚这样死了最好,她现在这么说,是因为没有见过,没有见过季幽月病态的手段,那种残酷,绝对不会是她想要体会的,看在两人曾有过一个孩子的份上,他也不会让她体会那样的残酷。
姜楚看着乔星璃,眸光溢出浓浓的恨意,厉声诅咒道:“乔星璃我恨你,我姜楚在此诅咒你,诅咒你这辈子都别想得到自己想要的,总有一天,你会尝试到被心爱之人利刃相对的痛!”
乔星璃,看着她,眸光微微闪烁了一下,抬手将匕首挥出,精准的刺入了姜楚的喉咙。
心爱之人?
若是他有一天也遇到了能够让自己心动的人,哪怕她有一天用利刃相对,他也会不躲不避,甚至相迎而上,亲自送上自己的胸膛。
死了,谁都不用痛苦。
之后,知道这件事情的季幽月并没有再说什么,虽然他很希望那女人活着成为他解剖台上的一员,不过看在乔星璃的份上,那么死了也好,折磨心比折磨身更加让人难忘,君凰的这个方法也不错,尽管他更喜欢身心一起摧残……
至于姜楚的尸体,乔星璃让人好好安葬了,而姜家,当姜家家主和其余几个长老知道秦曾和冷区流死后,尽管愤恨难平,却也为了多方面的考量,保持了沉默。
毕竟那女孩现在不仅是神医,她的身边还有太多势力保护,他们根本不能硬碰硬,否则一同对上暗龙组、暗月集团和鱼家,甚至是圣兰斯特弗家族,他们姜家也只有死路一条,百年来的传承,可不能在这里断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日子再次恢复了平静,这天夏君凰去了一趟学校,自从苏烟棋离开了,学校也没有再安排人进来宿舍住,整个别墅只有司徒雨苏、乔笙婷和夏君凰三人,而夏君凰又经常不来,就变成了司徒雨苏和乔笙婷两人孤孤单单的住着了。
此时见到夏君凰来了,顿时激动无比,拉着她就一起去了教室,一路上司徒雨苏叽叽喳喳的说过不停,没了苏烟棋,她赫然成为了整个寝室话最多的人。
“君凰,你都不不知道,你很少来学校,就连好玩的事情也少了很多……”
夏君凰挑眉,她怎么听着这话不对味啊,这是在变相的说她是麻烦制造体吧……
乔笙婷在旁边听了,唇角也不自觉的牵起了一抹笑意。
然而就在这时,三人前方出现了一个人,因为现在已经是上课时间了,所有一路上很少有人,而她们走的又是偏僻的小道,一时间,这方空地只有三人,还有对面那个多出来的少年。
程任宇定定的盯着夏君凰,桀骜冷然的眸子一片阴暗与难掩的炙热,开口的话语却是对着司徒雨苏和乔星璃说的。
“你们先走,我有事情要跟夏君凰说。”
两人听言,再见他那明显压抑又炙热的神情,顿时蹙起眉,正要说什么,夏君凰却开口淡淡道:“你们先去教室吧。”
两人见此,想想夏君凰的身手也不至于被欺负了,叮嘱她多加小心后就离开了。
程任宇见夏君凰竟然愿意与他单独相处,眸光一亮,阴郁散去不少,可其中的炙热却燃烧的越发浓烈澎湃。
大步上前走到夏君凰面前,紧紧的盯着她道:“夏君凰,我喜欢你,我每天满脑子都是你,你的淡然,你的无视,你的冷漠,你答应跟我在一起好不好?我会对你好的。”
夏君凰抬头看着他明显有些癫狂的情绪,冷声道:“程任宇,你与其在这里不甘心,不如好好管管你的女人,她可比你聪明厉害多了,别什么时候被卖了还要替她数钱,不过说这些也没用,你现在也被卖的差不多了。”
程任宇眉头紧促,冷然的盯着她问道:“你在说什么?难道你很在意小漪的存在?她是个温柔善良的姑娘,我会跟她说清楚的,不过也希望你把她当成妹妹看待,她毕竟是与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就算我们在一起,也不可能跟她断绝来往。”
夏君凰冷漠的看了他一眼,直接错身离开,这种活在自己世界的白痴,她懒得浪费口舌,她刚才说的那些话也不过是借由他,说给躲在暗处的人听的而已……
程任宇见夏君凰竟然直接从他身边走开,顿时眸光一厉,伸手就去拉她:“你那臭脾气能不能改一改,啊……”
然而程任宇话还没说完,就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因为他伸过去拉夏君凰的手被夏君凰出手直接折断了。
“夏君凰!你别走!你给我回来!你竟然对我动手,总有一天我要你哭着求我!……”程任宇看着夏君凰头也不回的背影厉声喝道。
尖锐的刺痛让他的额头上布满了汗水,脸上惨白的同时也多了一抹狰狞,吼完后就抱着扭曲的手转身朝着医务室走去。
就在程任宇离开后,夏君凰的脚步就顿住了,看着眼前一身白色修身棉袄的余诗漪,夏君凰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眸光深幽难测。
余诗漪见夏君凰脸上丝毫没有意外,如秋水般的眸子闪过一抹波动,素来温暖恬静的眸子也深谙了几分,开口道。
“季幽月将我的事情告诉你了?”
夏君凰看着余诗漪沉静却含着一分戾气的眸子,挑了挑眉,算是回答了她的话语。
余诗漪见此,眸光越发暗沉下来,不过面上神情浅淡,看起来很是平静沉得住气,沉默了片刻,平静的说道。
“我的事情希望你别管,我并不想与你为敌,至于那两个古武者的事情,我承认,虽然拒绝了他们的合作,可也给他们提供了消息,这是我的不对,我愿意让出江一路的地盘作为补偿。”
夏君凰听言,看着她的眸光越发深幽起来,不得不说,余诗漪这人不仅沉得住气还能舍得下。
这样的人比起那些没脑子的难对付多了,不过她身后有个程家,程家虽然比不上京城的那些世家,可也算是Y省数一数二的权贵之家,若是动手杀了余诗漪会很麻烦。
想到这,夏君凰淡淡的留下一句:“我会让人去接收。”然后抬步离开了。
至于余诗漪是不是重生者,她已经可以确定了,刚才她通过她看到了未来三个月发生的一些事情,那些画面里,她见到了军火、粮食等地下储藏仓库,囤积这么多东西,又能小小年纪就做出弑父找靠山的狠心戏码,要她相信余诗漪不是重生者都难。
余诗漪看着夏君凰的背影,秋水般的眸子划过一抹阴戾,随即又隐没下去。
现在不是与夏君凰为敌的时候,她身边护着她的势力越来越多,而且能够杀了那两个高级古武者,她的身手可想而知,虽然不可否认这其中或许是有那些高手保护的原因,可是经历过失败,经历过残酷,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她怎么会轻易看低一个人。
现在她不能与夏君凰为敌,至少,在这份平静打破之前……
五天后,上京许家。
今天是许家二公子许子烨的大喜之日,许家婚礼安排在了专门接待国家会议宴请的华夏饭店。
随着时间的到来,一辆辆牌照吓人的车子开往了华夏饭店,政界、军界、商界,各界重量级人物尽数到场,饭店四周戒备森严,将那些想一探究竟的群众和记者尽数隔离在外。
夏君凰是和季幽月、季中易两人一起来的,当三人一同出现在会场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三人的身上,带着难以言明的探究以及不为人知的打算。
在场的有不少知道夏君凰就是这段时间被传的沸沸扬扬的神医,如今见到了本人,心中自然打起了主意。
更何况她既然跟季老一起来,就已经证明了季老的态度,夏君凰这个孙媳妇他老人家是认了的,恐怕就等两人成年举办婚礼了。
其中有几道目光最为炙热,许子倾的、习阎瑾的、自然还有习非云、贺兰玉和刘裳悦的,前面两人的目光是专注的,后面三人的目光就跟染了毒一般,阴毒狠戾,好似恨不能扑上来将夏君凰撕食。
许子烨看着夏君凰,这短短的一个多月足够他想明白了很多东西,若是当初他不那么幼稚,或许也不会造成如今这幅局面,他已经没有资格再站在她身边了,从今往后,他也只会把这份爱藏在心底,永远的珍藏,他想,或许终其一生,他都无法放下。
习阎瑾只是看了一瞬,就收回了目光,将注意力放在了站在一起的习非云、贺兰玉和刘裳悦身上,眉头微微蹙起,深邃犀利的眸光暗沉冷锐。
作为主角的哥哥,许子倾也像一个客人一般坐在一旁,身姿优雅矜贵,似是尘世间任何俗世都无法沾染他的身,那双薄凉无波的蔚蓝眼眸却平静的落在夏君凰身上。
自从上次她拒绝了他的给予后,他就一直在思索着怎么感动她,也查过各种相关的资料和书籍,可惜,上面写的方法没有一条是能够用在夏君凰身上的。
浪漫、钻石、珠宝、鲜花等等和他的资产比起来根本不够看,她连他的资产都不要,又怎么会要这些东西,所以这段时间他才没有再找上门,因为还没有想到办法……
热闹的婚礼现场,众人相互客套交谈,不少人主动找上了夏君凰,那各界名人围绕着一个小姑娘的场景,让其余人看得暗自心惊,不知情的人向旁边的人稍微打听了一下,待明白了原因后,立马眼睛一亮,也揍了上去。
一个能够起死回生、救治不治之症的神医,谁不想与之攀上关系,谁能保证自己有一天不会有个生老病死,认识个神医,说不定哪天还需要人家出手救自己一命呢。
习非云、贺兰玉、刘裳悦三人眸光恶毒的盯着被人围绕其中的夏君凰,她身边上去打交道的哪一个站出去不是一方大佬,竟然全都自降身份去跟一个小孩子打招呼交好!
等着吧,她既然不愿意出手医治她们,那么她们也不会让她好过,今天晚上一定会让这个贱人付出代价!
习非云则是在想,既然夏君凰敢拒绝医治他,那么就让贺兰玉和刘裳悦给她吃点苦头,警告警告,让她再不敢拒绝。
就在众人各怀心思的时候,场内的音乐一变,成为了温馨欢快的结婚祝福曲。
新娘挽着自己父亲的手臂站在门口,随着小仙童洒落花瓣,一步步踏着鲜红的地毯入了场,朝着站在最前方的新郎走去。
许子烨看着一步步靠近的苏烟棋,犹如看到无形的枷锁在向自己靠近,残忍的剥夺他的爱情,打乱他的生活,占有他未来的人生。
眸光复杂带着两分悲痛的看向夏君凰,若是……若是现在向他走来的人是她,那该多好……
夏君凰抬眸,对上许子烨的眸光,神色淡漠,让许子烨承受不住的收回了眼,心口一阵阵的酸痛,那种痛不强烈,却霸道的充斥了他所有的神经,让他体会着其中的苦和涩,难以挣脱分毫。
苏烟棋顺着许子烨的目光看向了夏君凰,眸光微微涩然,闪过一抹失落与疼痛,随即抚上自己的肚子,唇角的笑意扩大了些许。
没关系,现在许子烨喜欢夏君凰,她可以等,她有了他的孩子,过了今天她就是他的老婆,能够陪他一辈子的人,她有一辈子的时间,让他爱上她。
婚礼在缓慢的进行,在座的宾客早已发现了不对劲,不论是新郎明显阴郁倨傲的神色以及眉宇的苦涩,还是那一直没有亲吻被证婚人尴尬的引开话题的步骤。
这么明显的一幕就是反应再慢的人也发现了不对劲,似乎新郎对这场婚礼并不情愿,那么他为什么还要结婚?
若是政治联姻还说的过去,可是新娘并不是上京人,那家世对他们来说也只能算是普通,既然如此,不是因为爱,不是因为联姻,但仍旧要娶,唯有一个可能。
想到这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发生了变化,不由自主的落在了新娘的肚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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