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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琴玲,众人这次赶往叶族,因为琴玲的眼睛不便,所以慕千恩让人准备了一顶简单的树枝搭成的轿子,一路上琴玲都不说话,只是默默地坐着,知道傍晚众人这才停下来休息。
“想不到你会用这种方法。”初尘先生见凤倾城一人站在海滩走上前幽幽地开口,“假扮无面者欺骗琴玲。”
“有什么问题吗?”
“你不应该变成这样。”初尘先生声音似乎有些隐忍。
“笑话,”凤倾城一挑眉,“你既然不愿意帮忙,我还不能自己想办法了?”
“欲念会让一个人心智变得更加贪婪。”
“初尘先生何时改讲经了?”凤倾城轻笑道,“我凤倾城从来只有一个原则,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收起你的仁义道德吧,等无面者真的灭了天临大陆我倒是想看看你还能不能独善其身?”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怎么样?”青夜缓步上前,望着凤倾城的背影。
“你都看到了。”初尘先生目光望向幽暗的烬逝之海。
“你担心她会变本加厉,可是这次至少她没有真的伤人。”青夜难得神情严肃。
“难道你就不曾担心过?”初尘先生扭头看了眼青夜。
“我?”青夜露出一如既往地戏谑,“这些俗事与我何干?”
“如果你不担心,根本就不会离开初尘居吧。”初尘先生摇头转身离开,留下青夜一个人站在海滩,云移月现,青夜的眼闪动着复杂的光……
“今日正午便可以抵达叶族领地。”琴玲开口对凤倾城说道。
“嗯,”凤倾城点头,“跟我说说叶族吧。”
“叶族族长是叶乐,他生性耿直,但是为了叶族族人的生计,所以不得不占据一隅寻找资源。”
“关于他,有没有其他事儿?”凤倾城思索道。
“据琴落打听到的消息说,叶乐的妻子刚刚替他生了个孩子,是个男孩。”琴玲想了想。
“男孩么……”凤倾城眼前一亮。
“你莫不是想……”鬼鬼插话道。
“果然还是你懂我,那这件事就只能你去了。”凤倾城站起身,“你先行一步,务必在我们到达叶族领地之前得手。”
“还是我去吧。”凌鲛开口。
“你?”鬼鬼瞥了他一眼。
“凌鲛,你可知道我要鬼鬼去干什么?”凤倾城仰头逼视着他,琴玲也循声转向凌鲛所在的方向。
“你想掳走叶乐的儿子。”
“知道你还这么主动,你不是不屑做这种事吗?”鬼鬼挑眉道。
“你去,我不放心。”凌鲛沉声,鬼鬼气得鼻子都歪了。
“哈哈哈,倾城姐姐,你看鬼鬼被人抢白了。”吴邪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凤倾城并没有笑,而是盯着凌鲛若有所思。
不远处初尘先生看似无意地注视着这一切。
“初尘先生有心事?”慕千恩开口,他注意到自打与凌鲛交手后初尘先生一直神色不太对劲,似乎有隐忧。
“慕王爷何出此言?”初尘先生收起脸上的神色,转身眼底一片淡然。
慕千恩望向凤倾城,“初尘先生似乎对倾城的事格外关系?从在烛火城她被逼婚到现在来幻明岛,本王只是好奇初尘先生这个不问世事的人为何会突然如此。”
“慕王爷多虑了,”初尘先生摇头,“我与青夜纯属闲着无聊。”
“……”慕千恩没想到一向清高的初尘先生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也有些语塞。
“慕王爷,你与她走得近,有些事还是要多提醒她。”初尘先生开口。
“哦?”慕千恩眼底带着笑意,“不知道初尘先生所指何事?难道是她的处事方法?”
“慕王爷想必也不是第一次见到。”
慕千恩摇头,“初尘先生,这件事恕本王不能苟同,倾城生性要强是真,但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而且本王并不认为这样有什么不妥。”
初尘先生抬眼扫了眼慕千恩,继而轻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想好了吗?”凌鲛问凤倾城。
“好,你去将叶乐的儿子带来。”
见凤倾城同意,凌鲛飞身而起,他刚掠出去没多远,凤倾城以手拢在嘴边,“喂,我要活的!”
凌鲛身子一歪,在众人的注视下略有些尴尬地离开。
“凤倾城,你觉得凌鲛会伤害叶乐的儿子?”虽然知道伤自己的是无面者假扮的凌鲛,但琴玲对凌鲛越来越不了解。
“嗬,”凤倾城笑了,鬼鬼也笑了,“小丫头,你以为凌鲛为什么不让我去?”
琴玲歪头,不太明白。
“他因为我让鬼鬼去,怕鬼鬼不论死活地将叶乐的儿子掳来,所以才会主动要求去的。”凤倾城看着琴玲心中有些惋惜,琴族寿命不久,琴玲对凌鲛一片痴心,可惜神女有心襄王无梦,但看到琴玲误会凌鲛还是于心不忍。
“原来是这样。”琴玲虽然没多说什么,但是凤倾城看到她轻轻松了口气。
“吃点东西吧。”慕千恩将食物递给琴玲和凤倾城,凤倾城见他似乎有话要说使了个眼色和他来到一旁无人处,“怎么了?”
“倾城,你这两日跟初尘先生怎么了?”
“他?”凤倾城望向远处站在海边的初尘先生,他的袍袖和银色的长发在海风吹动下上下翻飞,“他有跟你说什么了?”
“生气了?”慕千恩怎么会看不出凤倾城眼底的不满,他微微一笑,“不必理会旁人的看法,只要你自己高兴就好。”
凤倾城一愣,“你就不怕我害人?”
“不怕,”慕千恩摇头,“因为我知道你不会。”
凤倾城的心突然一暖,辰慕、鬼鬼他们相信自己因为他们与自己相处了足够久,外公翩惊鸿相信自己因为自己是他的外孙女,吴邪和夜氏姐弟相信自己则是因为对自己的崇拜,可是独独慕千恩不一样,他贵为东阳国王爷,堂堂橙阶魂灵术士,明明没有交集他却总是可以一眼看穿自己所想,他对自己的信任是无条件的,甚至带着几分骄傲地宠溺。
“慕千恩。”凤倾城忽地开口。
慕千恩一愣,她从未直呼自己的名讳,“嗯?”
“没什么。”凤倾城憋了半天就说了这么一句,“准备出发了。”说完凤倾城有些逃掉似的回归营地,她有些懊恼,本来想跟他说谢谢,可是话到嘴边又觉得他似乎从来都不欠这句,而且自己也似乎说了不止一次,她突然不知道怎么感谢慕千恩为自己所做的一切。
慕千恩见凤倾城如此有些疑惑,此时不远处的沐雪望见却笑了。
“怎么了?”拈花问。
“喏,凤倾城总算是开窍了。”沐雪努了努嘴。
拈花望着凤倾城更是不解,沐雪掩口轻笑,“你们男人一点都不懂女儿家的心思,她对主子越来越不同了呢。”
“你的意思是……主子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拈花猛地明白过来。
“月明不明我不知道,”沐雪若有所思,“不过至少云已经要散了呢,说不定这趟从幻明岛回去慕王府就要多了个女主人呢。”
……
众人休整过后即刻启程,果然还未到叶族领地时凌鲛已经等在了那儿,不过除了他和他怀中尚在襁褓的孩子之外,他面前还站着二十来个人,每个人都面带怒色。
“咳咳,”凤倾城有些无语,不过事已至此也只能见招拆招了,她和慕千恩迈步上前,“凌鲛,我让你偷个小孩,你这还真是大摇大摆啊,招了这么多人来。”
“孩子给你。”凌鲛将小孩塞入凤倾城怀中,凤倾城一个措手不及连忙抱紧,生怕把小孩摔到地上,这是她第一次抱这么小的娃娃,大概也就两三个月大,心中有种怪怪的感觉。
“速将瑟儿还给我!”说话的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子,慕千恩开口,“你就是叶族族长叶乐?”
“你们不是幻明岛的人?”叶乐在孩子被抢与凌鲛交手时就发现凌鲛不是琴族和风族的人,眼下慕千恩这么问更是坚定了他这个想法,“你们究竟是谁?”
“我是天临大陆东阳国王爷慕千恩。”慕千恩顿了顿,“叶乐,我们掳走你的孩子并不是为了伤害他,为了跟你好好聊聊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住口!”叶乐勃然大怒,“天临大陆的人个个生性贪婪,如果不是你们,幻明岛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今日你们既然上岛我就让你们有去无回!”说完叶乐难出一片绿叶递至唇边,凌厉的音律声四起,就连他的儿子叶瑟也有些忍受不住开始苦恼。
“叶族长,住手。”琴玲猛然开口,她凭感觉飞身落在慕千恩身侧,凌鲛见她贸然冲出不由自主跟在她身侧以防万一,不过琴玲的灵力远不如他,所以自然没有感觉到。
“琴玲?”叶乐显然认得琴玲的声音,“你……竟然跟他们一伙?莫非你已经出卖了幻明岛?”
“幻明岛还有什么值得出卖的么?”琴玲苦笑道,“他们此行不是为了与我们为敌,而是因为无面者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