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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魏琮早上痛苦地挣扎着起床上班时,王三笑正昏迷状趴在被窝睡得正酣,当魏琮晚上应酬完了醉醺醺回来时,王三笑已经尸体状躺在被窝一睡不醒,连续三天都没能见到直立行走的老婆,魏总觉得非常不开心。
“再赖会儿就得了,”魏琮打好领带,俯身亲亲被窝里红扑扑的脸蛋,“你要实在闲得无聊就去公司调戏习习,或者回老家找咱爸掐架,整天在家睡觉,小心睡傻了。”
王三笑闭着眼睛哼哼:“你才睡傻了呢……谁跟你咱爸……”
“不叫咱爸,那该叫嘛?”魏琮笑道,“我倒是想叫老丈人,你又不愿意。”
“你叫去!有本事你就当面去叫,看他揍不揍你?”王三笑睁开眼睛,看到他满眼的笑意,忍不住弯起眼睛笑了起来,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晃了晃。
魏琮俯身过来:“什么?”
王三笑一把揪住他的领带,将人拖到脸边,撅嘴亲了一下他的腮帮子:“趁早放假得了,马上过年,员工们也早没心思工作了,别当周扒皮,回来我们去汤山泡温泉去。”
南京的冬天即使开着空调也有些凉,魏琮撩起被子裹住王三笑光溜溜的身体,隔着被子拍了拍他的背:“好嘞,老板娘都发话了,那咱明儿就放,我今晚还有个饭局,回来收拾收拾,明儿上午接上咱爸,泡温泉去。”
“不用你接,那老头是天下第一会享受的,这会儿早已经在里头住下了!”
话说,王八贤带着厨子、司机、保镖……呼啦啦一大群人去了温泉度假村,舒舒服服泡了一段,靸拉着拖鞋走出来,浴袍在腰间松松垮垮系了一下,往藤椅上一坐,露出一片白花花的肥肚皮。
两个裹着白色浴袍的男人走了过来,将手里端着的炖盅放在桌子上,掀开,木瓜雪莲银耳汤的香气飘了出来,王八贤美美地喝了口汤,抬起眼来,“你俩跟着三笑好几年了,觉得魏琮这人怎么样?”
熊二头顶着粉色的小绵羊头毛巾,闻言转了转眼珠子,刚要开口,王八贤又道:“我要听实话。”熊二立刻闭嘴了,因为boss这眼神儿显然是存心想给魏琮挑点儿错,然而王三笑对魏琮是个什么心思,难道他还不知道吗?
熊大认真地说:“还行。”
“哎?”熊二转头看向他,“只是还行吗?我觉得魏总很不错了,上次三少大半夜要吃烤面筋,还非得后宰门那一家,魏总二话不说开车就去了,结果太晚了人家关门,又跑苜蓿园,好不容易才买了几串,结果回来三少困得睡了,一口都没吃,搁谁家这么作天作地还能忍?”
“谁家不能忍?”王八贤一瞪眼。
熊二立即闭了嘴。
王八贤满肚子邪火,手指啪啪地拍着桌子,大声道:“哪个野男人得了我儿子敢不疼?嗯?我儿子想吃烤面筋,他立刻出去买就对了!买个烤面筋就是好男人了?”他越说越憋屈,歪头,愤恨地啐了一口,“操!我如花似玉的大宝贝儿子……”
熊二眨巴眨巴眼睛,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实在太蠢了,到底为什么要帮魏琮辩护啊?明明眼前这个愤怒的老丈人才是给自己开工资的*oss!
王八贤郁闷半天,突然抬眼看向熊二:“他没顺便烤俩鱼豆腐?”
“啥?”
王八贤嘀咕:“三笑喜欢吃鱼豆腐,操,跟了那个野男人连鱼豆腐都没的吃了……”
“不、不是这样的,”熊二忙道,“魏总怎么会不给他吃鱼豆腐?”
“那他买了吗?”
熊二拼命回想,然后惊愕地发现好像确实没买。
“老子就知道那野男人靠不住!”王八贤一拍大腿,满脸煞气,“他大爷的,不给点儿颜色看看,他是不知道八王爷有几只眼!熊大,你带人去……”
熊二惨烈地伸出手:“不……”
下午五点半,魏琮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懒洋洋地窝进大沙发椅中,吁出一口气,舒舒服服地闭上眼睛,脑中浮现出早上出门前王三笑那餍足的笑脸,不由得跟着笑了起来,伸手拿过手机,拨了他的号码。
过了很长时间,那边才接通,王三笑带着笑意的声音传过来:“喂?”
“你这是在哪儿呢?”魏琮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嘈杂声音,笑问,“出门逛街了吗?”
“来买点年货,”王三笑啃着一个卤鸡爪,口齿不清道,“你要吃鸭脖子吗?”
“吃,”魏琮道,“买年货可以等我一起嘛,待会儿买太多你拿不了。”
“没事儿,我和双熊在一起,”王三笑道,“你晚上不还有饭局么,喝酒前先吃点东西垫垫,没事儿就挂了。”
听到他的叮嘱,魏琮觉得仿佛泡在温泉中一般,浑身暖洋洋的,黏糊糊地笑道:“先别急着挂呀,这么想你呢……”
王三笑哈哈地笑了起来:“别装,我都还没想你呢,你倒先想我了?”
“真的,特别想,”魏琮坐在沙发椅中转来转去,将手机按在耳边,微微闭上眼睛,低声道,“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只要一停下工作,立马就开始想你。”
“哎哟,别肉麻了,”王三笑美滋滋地瞥了双熊一眼,看到那俩人识趣地离开他,走到稍远的地方去了,垂下眼眸,满脸都是掩饰不住地笑意,“你想我什么?”
“我想抱抱你……”魏琮闭着眼睛喃喃地说,眼前浮现出熟悉的笑眼薄唇,他听着王三笑的笑语,发现他的声音仿佛有媚术一般,尾音微微上扬,好像布满了细碎的小倒钩,一点一点地在他的心上划动,让他心尖酥酥麻麻的,心神动荡,情不自禁举起双臂,想要将他抱进怀里。
手臂抱了个空,魏琮睁开眼睛,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做了个傻到家的动作,忍不住笑出了声:明明都已经而立之年了,怎么还和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一样春心荡漾?
王三笑啃完了鸡爪,从袋子里掏出一粒鸭脖子,边啃边嗤笑:“乐什么呢?警告你哈,说甜言蜜语的时候专心点儿,不然我都不信。”
“爱信不信,”魏琮嗔道,“反正我就是想你,你信我也想你,你不信我还是想你,哼!”
“哟,”王三笑啧了一声,“还傲娇上了,跟谁傲娇呢?”
魏琮坏笑着*:“跟我老婆傲娇啊,别人面前为夫可是霸道总裁,你说是不是啊,魏王氏?”
“魏你仙人!敢撩我?存心找骂吧你!”王三笑哼了一声,恶狠狠地挑衅,“来来来,我现在就把话撂下,是个爷们儿你今晚就少喝点儿酒,咱俩床上见真章。”
魏琮这两年是越活越抖m,被电话那头一通暴骂,简直跟做了大保健一样通体舒爽,甚至还有点得意洋洋:“嘿,我是不是爷们儿你最清楚啊,别说喝点儿酒了,爷们儿就算灌上一斤二锅头,照样能把你斩落床上,信不信?”
王三笑都气笑了,懒洋洋地嘲道:“吹什么牛逼,合着前两天那酒鬼不是你是吧?他妈的喝得像个猪头都算了,还连老二都喝废了,我拿一截鸭脖子都特么比你有用。”
“……”魏琮噎住,半晌憋出一句,“你理智点儿,千万别用鸭脖子……”
“滚你大爷!”
王三笑挂了电话,回过头来,突然茫然了一下,发现自己一边打电话一边乱逛,居然和熊氏兄弟走散了,他回头看看来路,只见节前的商场人山人海,哪里还能找到那两人的身影。
低头拨打了熊大的号码,刚将手机放在耳边,身后一个人猛地撞了自己一下,手机从手里掉了出去,王三笑郁闷地弯腰捡手机,指尖碰到手机的瞬间,一个行人急匆匆路过,脚尖一蹭,手机在地板上打着旋儿滑了出去。
真够点儿背的呀,王三笑心底感慨一下,追着手机跑了过去,却在俯身去捡的瞬间,从光滑的地板上看到身后一个大汉凶悍的眼神,他一秒都没有犹豫,撒腿就跑,灵活地蹿入人群中。
周围七八个大汉飞快地动了起来,仿佛连成一张疏而不漏的大网,将王三笑兜入了包围圈中。
角落不起眼的奶茶店前,两个彪形大汉站在一群小女孩之间,熊二嘬着一杯红豆布丁奶茶,愁眉苦脸:“万一事发了,这锅不会丢给我们来背吧?boss那货一看就是个甩锅侠……”
熊大目光沉着地盯着在人群中狼狈逃窜的王三笑和他身后的追捕者,微微笑了一下:“放心,三少有他自己的判断。”
单枪匹马的王三笑怎么可能是这些专业保镖的对手,不到两分钟,就被四个人封堵了全部去路,一个大汉恭敬地点了下头,低声道:“王先生,我们老板想请你去一个地方。”
王三笑抬眼瞥向他,不爽道:“他请我就去?”
“你没有别的选择,”大汉道,“得罪了。”
说完,突然上前一步,一把将王三笑搂入怀中,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肥大的风衣一裹,将人禁锢在了怀中,他训练有素,大手仿佛鹰爪一般死死将王三笑控制住,裹在风衣里,仿佛一对相依的小情侣一般,快步走出商场。
一辆贴了不透光窗纸的商务车悄然滑动过来,停在路边没有熄火,车门打开,大汉将王三笑推上车,随之坐到他的身边,车门一关,飞快地融入川流不息的车流中。
“你们的老板是谁?”王三笑沉声问,“我这条命值多少钱?”
车上几个人都板着一张棺材脸,端坐着看向前方,没有一个人接话。
王三笑微微眯起眼睛,手指仿佛神经质一般地摸了一下衬衫上第一粒纽扣,那里有一个微型录音设备,可以无线连接到熊氏兄弟的手机上,相信发现自己失踪之后,那二人会立即开启追踪。
大汉突然靠过来,一把摘掉他的扣子。
王三笑暴怒:“操!你干什么?”
大汉一言不发,一手压住王三笑的上身,另一只手摘下了他皮带上的追踪器,抬手,和扣子一起扔出了窗外。
王三笑挣扎了一下就放弃了,垂下眼眸,思索了片刻,抬眼,在车内几个人脸上打量一圈,突然冷笑起来,淡淡道:“我记住你们了。”
晚上十点,魏琮的饭局总算结束,对方是个小有名气的收藏家,十分痴迷古人的风雅,并且固执地认为魏琮和自己有着相同的爱好,拉着他没完没了地怀古伤今,魏琮满心都是“我一个庸俗的生意人怎么会跟你臭味相投”的吐槽,表面却依然谈笑风生,忽悠着收藏家允诺了几件古董出来参加明年春拍。
将神神叨叨的收藏家送上车,魏琮脸上的假笑瞬间消失,低头看一眼腕表,大惊:十点半,完了,三笑肯定在床上等急了,天哪,怎么办?
穆习习拉开车门,回头对魏琮道:“先去我那儿?寒哥炖了解酒汤,你跟我去喝点儿吧,七奶奶肯定想不到这些。”
魏琮飞快地上车,砰地磕上车门:“直接送我回家,喝什么解酒汤,我又没喝多少酒。”
“你是没喝,都让我给你喝了,”穆习习呼出一口酒气,抱怨,“也不知道你突然抽的什么风,以为别人不知道你多少酒量吗?”
车子在夜晚的道路上风驰电掣,魏琮仍然嫌慢,看着车窗外飞速闪过的高楼大厦,简直恨不得胁生双翼飞回去,听到他的抱怨,解释道:“你七奶奶特别交代了今晚别喝酒,我这还喝了两杯呢,待会儿回家估计要挨骂。”
“……我真理解不了你俩这相处方式,”穆习习帮魏琮带了不少酒,此时两颊醉红,想起李寒柏的种种可爱之处,不由得醉眼更见迷醺,唇角情不自禁地勾起来,大言不惭道,“七奶奶哪天要是能像寒哥一样温柔贤惠,我估计你得吓破胆。”
魏琮不爽地瞥一眼他得意洋洋的嘴脸,凉凉道:“我是吓破胆,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哪根筋搭错了,居然会和李寒柏勾搭到一起。”
“我寒哥怎么了?凭啥你这么看不上他?”穆习习怒道,“我敢说,就七奶奶那破脾气,跟我寒哥之间,差着一百个康天真呢!”
小样儿还护短?
魏琮郁闷地咽下一口气,瓮声:“没看不上他,就是……他比你大那么多,你考虑过以后吗?”
穆习习跟只炸毛的小斗鸡似的:“以后有什么值得考虑的?他是比我大不少,那又怎样?我正好可以给他养老送终!哪天要是我嘎嘣一下挂在他前头……”
“胡说八道什么呢?”魏琮呵斥,“口无遮拦的,也不知道点儿忌讳!”
再怎么说,对方也是自己的长辈,穆习习被训斥得闭了嘴,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好几分钟,穆习习小声嘟囔:“就是说我喜欢他,年龄根本不成问题。”
魏琮叹一声气:“你爸妈不反对?”
穆习习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得意道:“我妈说了,性别都不成问题了,年龄算个屁。”
“她倒是开明,你爸也没意见?”
“有啊,”穆习习狡黠地笑着,“我爸的意见是:一切以七爷爷为准,七爷爷说行,不行也行,七爷爷说不行,行也不行,”他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地晃悠着,“他话是这么说的,你就看着办吧。”
魏琮笑骂:“就他会当甩手掌柜,你是他儿子还是我儿子?我才懒得管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别折腾出事儿让我给你收拾烂摊子。”
这就是同意了?穆习习对他的态度十分满意,笑道:“这你就放心吧,我和寒哥都是安心过小日子的,才不会像你俩那么折腾。”
“哦?是吗?”魏琮瞥他一眼,满眼都是“小样儿你说得轻巧”。
车子停在楼下,魏琮下车,穆习习从车窗探头出来,幸灾乐祸地叫道:“待会儿被七奶奶撵出来,可以来我家打地铺。”
“小混蛋!”魏琮回头笑骂一句,快步走进家门。
室内一片漆黑,空气都冷飕飕的,魏琮嘀咕一句怎么没开空调,打开壁灯,走进卧室,只见床上整整齐齐,丝毫没有人睡过的痕迹,不由得愣了一下:“三笑?”
空荡荡的房间没有人回应。
“三笑?”魏琮提高声音叫着,倏地转身走进客厅,只见沙发、电视、地板……这些熟悉的场景突然少了王三笑的身影,显得那么冷清和别扭,他看一眼腕表,已经半夜十一点,这人去哪儿了?
掏出手机拨打了王三笑的电话,刚响一声那边就接了起来,魏琮急道:“三笑,你在……你是什么人?三笑呢?”
手机里传来变声器处理后的诡异声音:“听说你是个相当有钱的大老板,正巧兄弟缺钱花,限你明天十点之前准备一亿现金,否则,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不要伤害他!”
“哈哈,那要看你的诚意。”
魏琮急促地喘息着,声音低哑:“让我跟他说话,我要确认他的安全!”
“你可以选择不相信,”手机里的声音猖狂地笑着,“只要你不要后悔。”
电话挂断,魏琮如坠冰窟,感觉一丝刺骨的寒意从脚下钻进双腿,他呼吸急促,眼神慌乱地原地转了个圈,突然夺门而出,一边冲进电梯,一边颤抖着给司机打去电话。
电梯降落到底楼,魏琮冲出公寓大门,没几分钟,汽车停在了身前,他猛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沉声:“去银行。”
“去银行干什么?”穆习习还没回到家就被司机又带了回来,急躁地问,“到底怎么回事?”
“三笑被绑架了,对方要一亿。”
穆习习大吃一惊:“什么?你现在去银行有什么用?人家已经下班了,得先打电话预约,不然银行也没法一下给你取一亿啊。”
魏琮心烦意乱,后背被渗出的冷汗浸湿,明明车内空调开得很暖和,他却感觉到彻骨的冰冷,神经质地攥紧拳头:“你去想办法,明天十点前,我必须拿到钱,不然……没有不然!三笑不能有事!”
穆习习也烦躁得不行:“这怎么可能?你有一亿的现钱?”
“没有也得有!”魏琮大脑飞快地转着,急促道,“我可以贷款,还可以卖房,长乐渡那套才刚装修好,现在出手,也能……”
“你冷静一点,”穆习习道,“这些你明早十点前是不可能完成的。”
魏琮突然想起来:“还有八贤王,我得立刻打电话通知他。”
说着掏出手机,拨了王八贤的电话,响了很多声,那边才懒洋洋的接起来:“喂?小魏啊,这大晚上的有什么事儿不能明天说?”
“爸,十分抱歉这么晚了打扰您,”魏琮努力将声线稳下来,“但是现在三笑被一帮不明势力绑架,对方要明天十点前拿到一亿现金,爸,您看……”
“卧槽!”王八贤倏地暴跳如雷,咆哮,“谁!谁这么牛逼敢绑架我儿砸?知不知道我八王爷有几只眼?卧槽!还敢要一亿?我他妈一毛钱都没有!”
魏琮吃了一惊:“什么?”
“你等着,我现在就过去!”
挂了电话,魏琮脸色冷峻,眼神快速地游移着,仿佛在思考什么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穆习习问:“怎么样?”
“八贤王马上就过来,”魏琮对司机道,“送我回家。”
王八贤行动出奇地迅速,挂断电话不到半个小时,人已经到了魏琮的家中,一屁股坐在沙发里,暴躁地抽着烟:“你打算怎么办?”
“三笑今天去了中央商场,我已经让人去查线索,还有手机也已经开启追踪,”魏琮低声说着自己的布置,“爸,三笑身上应该有你的示踪器和录音设备,你那边怎么样?”
王八贤狠狠抽一口烟,在烟雾后面烦躁地说:“都已经被卸除了,”他顿了顿,抬眼盯着魏琮的眼睛,“连裤腰带上的追踪器都被破坏。”
魏琮一震:“你说三笑可能有危险?”
“废话!被绑架怎么会没有危险?”王八贤怒道,“你到底是怎么照顾我儿子的?还有一周就过年,居然让他被绑架?”他愤怒地将烟蒂在烟灰缸里摁熄,指向魏琮的鼻子,“对方为什么绑他?是不是你生意场上得罪了人?”
魏琮也觉得可能是自己不经意间招惹了什么仇家才使得报复到了王三笑的身上,一时间心如刀绞,死死攥着手机,声音低哑:“我宁愿绑的是我……”
“别说这种屁话!”王八贤打断他,“那一亿现金……你公司现在规模这么大,难道连一亿都拿不出来?”
“我的钱大多数都拿去投资了……”魏琮悔不当初,“现在就算卖地、卖房、卖公司,都不会有那么快的速度变现,爸,你现在手里能拿出多少?”
王八贤郁闷地摊手:“我他妈也全投资了呀。”
“……”
王八贤突然对魏琮道:“你不是有房产有公司吗,跟绑匪商量商量,你把公司送给他,让他把三笑放回来。”
魏琮一愣:“什么?”
“你不舍得?”王八贤猛地提高声音,“我儿子在你心里比不过那间破公司?”
“不是!”魏琮连忙解释,“要是能用公司换三笑,我绝对不会眨一下眼睛,只是绑匪怎么可能接受这么荒唐的条件?公司一转让,他不就暴露身份了吗?”
“……哎?”王八贤瞪大眼睛盯着他看了半天,眨了眨眼睛,小声嘀咕,“是哦,卧槽,绑匪居然还要靠对方来完善计划……”
在这边为了王三笑的安危而一筹莫展的时候,那边的正主正倚在温泉边的大石头上,舒服地摊开了四肢,静谧的温泉里暖雾氤氲、酒色迷人。两个身材纤细的美少年半跪在身后,左侧那个清纯可爱,右侧那个风流妖娆,可爱仔旁边放着一个水果拼盘,白皙的手指剥了一颗葡萄,喂到王三笑的嘴边,声音里有一点方言,听起来软绵绵的:“三少,你尝尝,这葡萄可甜了。”
王三笑张嘴将葡萄含进了嘴里,含笑瞥一眼他的眼睛:“果然很甜,只是,甜不过你~”
可爱仔羞涩地娇嗔一句,满眼都是爱慕。
“三少尝一口米酒吧,”妖娆少年不甘示弱,立即倒了一杯米酒送到王三笑的嘴边。
“好,也来尝尝,”王三笑来者不拒,笑着转过头去,看到少年手里的酒盅,不由得轻赞一声,只见粉青釉的小酒盅里盛着清洌洌的酒浆,几朵小桂花飘荡其中,他歪头就着少年的手喝了米酒,大赞:“美酒醇香,美人绝色,美景怡人,这里可真是个好地方。”
妖娆少年伺候他喝完了酒,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揉捏了几下,意有所指地嗲笑:“还有美梦呢。”
“啧,”王三笑冷下了脸色,拍开他的手,“乱摸什么呢?让你摸了吗?”
少年一看就徒有妖冶外表,勾引人的经验还很少着呢,被他这么一斥,立刻掩饰不住慌乱的眼神,讪讪地缩回手,赔笑:“我……我只是想……”
“我知道你想什么,”王三笑撩起一抔泉水洒在胸口,爱不释手地摸着自己的皮肤,得意道,“就凭我这样的美色,还没几个人见过之后能不想的,”他往后一仰,手指勾起少年的下巴,微微抬起头,眼神向下睥睨着他,“但你想也白想,就你俩这小身板儿,还真勾引不到我。”
少年直接被质疑了工作能力,一时间悲愤交加,嘴硬地逞强:“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啊,”王三笑道,“你俩一看就还嫩着呢,来来,给我倒杯米酒。”
少年倒了一杯米酒,一脸郁闷地喂到他的嘴边。
“嘿,怎么苦着一张脸啊,mb的专业素养呢?进这行时间不长吧?”王三笑口花花地调笑着,低头喝干了米酒。
妖娆少年倔强地扭过头,不肯回答,旁边的可爱少年犹豫了一会儿,嗫嚅:“今天第一次。”
“噗……”王三笑喷了出来,扭头看向他,“雏儿啊?”
少年一脸羞愤地点了点头。
王三笑猛地拍了一下水,水花四溅,纳闷地嘀咕:“这到底是哪个傻逼老板,费那么大劲儿把我给绑过来,不打不骂还请我泡温泉就算了,安排俩mb还特么都是雏儿?靠,这不是绑架,这特么是上供吧?”
他琢磨半天,什么都没琢磨出来,索性嘛都不想了,闭上眼睛好好享受一番。
“嗨,我说你们俩呀……啧啧,这么腼腆还当什么mb呀,连勾引人都没学会,”王三笑挖苦,指向那个倔强的妖娆少年,“就你刚才摸的那两下,那算勾引?那只能算揩油!来来,让三哥哥好好教一教你们,嘛叫勾引。”
说着,他抬起左手,慢慢将前额的湿发拢到头顶,露出光洁的额头,他动作很慢,眼皮随之缓缓抬起,多情含笑的桃花眼在温泉的雾气之中水波荡漾、星眸流转,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唇角微微一勾,就是让人肝儿颤的俊美风流。
少年惊讶地张开了嘴巴,发现眼前这人男人年龄虽大,却自有一股独特的诱惑,美得仿佛迎面一记耳光,凌厉、高傲、毫无媚态,坐在水中什么都没做,只一个眼神就让人邪念横生。
附近一个小房子里,熊二咔嚓咔嚓啃着一片菠萝,余光撇到监视器屏幕上的场景,冷不丁一口酸水呛进了气管,疯狂地咳嗽起来,一边咳嗽还一边指向屏幕,大叫:“卧槽……咳咳咳……他在干……咳咳……干什么?”
熊大无奈地看看屏幕,再无奈地看看熊二,叹一声气:“他实在是闲得慌。”
“那也不能……咳咳……”熊二猛灌一大口米酒,压下了咳嗽,崩溃道,“那也不能无聊到这种程度啊?教mb勾引人……他觉得自己是老鸨子吗?有这功夫好好想一想怎么脱困吧,你看他还享受上了!”
熊大笑了一下:“你第一天认识他?”
“切!boss就不该出这么傻逼的馊招儿,”熊二丢了一颗葡萄到嘴里,吐出葡萄皮,“等着吧,三少会教他爹做人的。”
魏琮一夜无眠,调动身边所有可用的资金,终于凑齐了一亿现金,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睛大步走上车里,沉声:“到这个地址去。”
穆习习让司机发动了车子,心疼地看着他憔悴的样子:“你在车上睡一会儿吧,别太硬撑。”
“我没事,”魏琮眼神冷峻地盯着前方,低声道,“这一次伸出援手的那些朋友,我们以后都要重谢。”
穆习习点头:“我知道。”
“真是作孽呀,”王八贤叼着烟,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小魏啊,我那傻逼儿砸在你心里真能值一亿?”
想到生死未卜的王三笑,魏琮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哑声:“他值得我倾尽所有。”
“这一亿交给绑匪,那你可就成穷光蛋了,”王八贤道,“你奋斗这么久,吃了那么多苦,费了那么多心思,才发展起来的事业,就这么拱手让人,只为换一个王三笑,你不觉得太亏了吗?”
魏琮摇了摇头:“不亏。”
“天底下美人儿那么多,”王八贤逼近他,犀利的眼神如同鹰隼一般盯着他的双眸,声音充满了蛊惑,“有那么多漂亮的小男孩,他们细皮嫩肉、身娇体软,哪一个不比王三笑好看?三笑年龄大了,漂亮不了几年了,脾气又暴躁,不讲道理,一年有大半年的时间在外地乱跑,聚少离多……”
“可是我爱他,”魏琮声音嘶哑,他双眸中盛满了痛苦,“他也爱我,这种彼此相爱的感觉是除他之外任何人都不可能给予的,他年龄大了,可我也不再年轻,我也会老、会变丑、会坏脾气……我们聚少离多,可我们从二十岁开始相爱,这么多年,感情从未消减过一分一毫。”
王八贤动了两下嘴唇,轻声说:“对一个男人来说,爱情不过是生活中一点小调剂,怎么比得上毕生的事业?”
“三笑才是我毕生的事业。”
王八贤眼神一动,微微露出一丝笑容。
天还没亮,车子风驰电掣地往汤山驶去,而在舒适的温泉会所中,王三笑正躺在大床上辗转反侧,泡完温泉又舒舒服服地按摩一番,让他通体舒爽,本该很快就陷入睡眠,可是却丝毫没有睡意。
整个事情都太可疑了,他细数自己的每一个仇家,觉得无论落到哪个人手里,都不会像现在这样舒服,好吃好喝还有温泉泡,还有小美男环抱,还有小帅哥按摩……这个绑匪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他百思不得其解,掀开被子,盘腿坐在大床上,伸手取过床头柜上的打火机,点了根烟,一边慢慢吸着,一边抬头,透过轻纱窗帘看到外面璀璨的星空,山中空气清新,漫天星河清晰可见,只见南方的夜空中,参宿三星发出明亮的光芒。
三星正南,就要过年了呀。
不能再呆坐在这里,像高塔上的公主一样等待救援!王三笑突然将烟蒂摁熄,跳下床,蹑手蹑脚走到门口,轻轻打开房门,守在门口的保镖立即站直了身体:“有什么事?”
“没什么,”王三笑一脸淡漠地关上门,门合上的瞬间倏地又拉开门,“哎,那个谁……你去给我拿点儿吃的来。”
保镖一愣:“吃的?”
“我饿了,”王三笑理直气壮,“我要吃饺子,要鲅鱼馅儿的。”
“……”保镖狐疑半天,还是让人去给他下饺子。
王三笑穿着白色的浴袍,袖着手倚在墙上,冷眼看着一个保镖端着一盘饺子走了进来,放在桌子上,恭敬道:“还有别的事儿吗?”
“哦,”王三笑抬手指了指浴室,“浴缸坏了。”
“什么?”
王三笑一本正经:“下水口可能有点问题,你去给我修修,妈的,这什么破地方,连冲个澡都冲不好。”
保镖没办法,卷起袖子走进浴室,俯身检查,王三笑双臂闲闲地抱在胸前,歪头看着他在出水口抠抠弄弄。
几分钟后,保镖从浴缸的出水口里抠出一团裹着烟蒂的安全套,还是凸点螺纹狼牙刺:“这……”
王三笑猝然出手,手臂倏地挥了出去,狠狠一掌击在他左侧颈动脉,保镖顿时痉挛,抽搐两下,晕了过去,王三笑飞快地脱下浴袍,扒下他的保镖制服穿在了身上。
咦,腰围居然有点大……王三笑将皮带扎紧,整整衣服,大摇大摆走出浴室,余光看到桌子上冒着热气的饺子,忍不住伸手捏起一个丢进嘴里:操,老子明明要的是鲅鱼馅儿,谁他妈给换成韭菜的了?
不能因为我是肉票就这么不注意我的个人诉求,韭菜馅儿的饺子能跟鲅鱼馅儿比吗!!!
郁闷地将帽子扣在头上,王三笑走出房间。
“里边儿吃完了?”门口的保镖问。
王三笑含糊地嗯了一声,抬步要走,突然懵了一下,朝哪边走?左还是右?
保镖狐疑地看着他:“怎么了?”
“没什么,”王三笑心一横,胡乱选了一个方向,抬腿往左走去。
背后的保镖突然问:“哎,你去哪儿?”
“……”王三笑原地180度转了个身,一脸淡定地往右方转去。
“你不是我们的人!”保镖一声暴喝,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伸手抓去他头顶的帽子。
王三笑反应极快,撒腿就跑,动作过大让帽子掉落下来,露出俊美的侧颜,保镖大吃一惊,吼了出来:“你是三少!快!把他拦住!”
“美的你们……”王三笑发足狂奔,皮鞋踩在光滑的地砖上,发出一连串急促又清脆的脚步声。这个温泉会所是仿古建筑,各种回旋连廊曲径通幽,路过一个拐弯处,突然转身,冲进旁边一个洗手间。
外面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他仓皇地环顾一番,盯着头顶一面通风窗,猛地跳起来,撞开窗户,双臂用力一提,矫健的身体爬到了窗户上,对面是另一个走廊,王三笑灵活地跳了下去,快速往前跑去。
操他大爷的,这个傻逼会所的大门在什么地方?
王三笑如一只狡黠的老猫一样遛着墙根儿快速地移动,却跑得一头雾水,边跑边大骂会所的设计师,这特么设计的什么玩意儿!会迷路的好吗?
前面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王三笑郁闷地一个急转身,跑了两步,看到一个虚掩的房门,脑筋一动,推门躲了进去。
“啊……”房间里两个交叠在一起的裸女发出异口同声的尖叫。
王三笑倏地蹿上前,双手分别捂住两个裸女的嘴巴,视线划过她们性感的*,由衷地夸赞:“你们身材真棒!但也仅此而已,在下是个基佬,并且甘居人下,欣赏不了你们的美。”
裸女用力瞪大眼睛。
王三笑诚恳地说:“现在我被人追杀,如果二位能帮我躲过一劫,日后必有重谢,如果我现在放开手,你们能保证不尖叫吗?”
其中一个长发美女郑重地点了点头。
王三笑放开手,只见她猛地抬头,张大了嘴巴,王三笑眼明手快一把又捂住她的嘴,将呼之欲出的尖叫堵了回去。
旁边的短发娘镇定地说:“你为什么被人追杀?”
“对方觊觎我的美貌。”
“放屁!”
“没有放屁,对方把我囚禁在房间里,想要一奸到底、再而淫、三而虐,在他们的眼力,我不但貌美如花,而且博学多才,”王三笑极力地游说,“学富五车、心胸宽广……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太过诚实,我从来不会骗人。”
短发娘还是疑虑未消地打量着他,这时,走廊里传来的脚步声停在了门口,王三笑双眼顿时迸发出小鹿斑比一般纯洁无辜的光芒,小声道:“求求你们……”
“好可怜……”美女终于被打动。
笃笃笃,房门响了起来,短发娘打开房门:“干什么?”
“哦,对不起,”一个憨厚的保镖问,“请问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保镖制服的男人,没有带帽子……”
“保镖怎么会到客人的房间?”短发娘愤怒地咆哮,“你们会所是怎么做生意的?滚开,我要投诉你!”
保镖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短发娘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转身,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王三笑弯腰脱下裤子,只穿着白色内裤站在衣柜前,接过长发美女递过来的连衣裙,从头套了进去,美女揪着背后的拉链,小声道:“收腹……再收……操!你他妈给我收腹!!!”
王三笑猛吸一口气,美女手指飞快地往上一拉,只听哗啦一串痛快的摩擦声,拉链顺利拉到了顶上。
“卧槽!”短发娘整个人都惊呆了。
王三笑转过身来,深红色绣花礼服紧紧箍着细腰,强迫他不得不挺直了腰背,层层叠叠的裙摆遮住大腿,露出一截笔直漂亮的小腿,他对着镜中的自己欣赏半天,摸了摸下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哪里都不对,好吗?”短发娘疯狂吐槽。
“不要这样嘛,”王三笑用自带滤镜的眼睛打量着自己,深感自己还是颇有几分美色的,腰细腿长,身材婀娜,深v的礼服露出一截黑色绣花抹胸……哦,对,抹胸!
他转身,在房间里寻了一圈,看到果盘里两个大橙子,眼睛倏地亮了起来。
十分钟后,房门打开,一个风姿绰约的“美女”款款走出房间,她礼服上披着藕色小披肩,喉前一朵玫瑰领口垂下璀璨的流苏,胸前高高隆起,随着走动还微微晃动着,脚上踩着一双红色细高跟皮鞋,越发显得□□,性感至极。
“你居然能穿得下我的皮鞋,”长发美女满脸赞叹。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42码的美女,王三笑把胸前的布料往上提了提,大咧咧道:“咱俩这叫缘分,我现在这样应该不会被认出来了吧,多谢啦,美女。”
短发娘往右一指:“这个走廊走到尽头,往左一拐是楼梯,下到一楼再往右拐,就是会所大门了。”
“多谢,多谢,”王三笑满脸感激。
“没事儿,”长发美女将一顶装饰了羽毛的蕾丝小礼帽扣在他的头上,温柔地笑道,“都是姐妹嘛。”
“……”王三笑脸上的感激瞬间僵硬了,木然地一抱拳,“后会有期。”
短发娘说的果然没错,王三笑耳听六路眼光八方,转过走廊尽头,迎面遇上一群焦躁的保镖,他挺了挺傲人的胸围,目不斜视,骄傲地迈着猫步与保镖们擦肩而过,摇曳生姿地走下楼梯。
远远看到会所大门,不由得长吁一口气,小碎步跑了起来。
天刚刚亮,前台都在昏昏欲睡,突然一大群人快步走了进来,领头的男人丰神俊逸、宛若天神,却双眼嗜血、满脸煞气,前台猛地惊醒,连忙想上去询问。
却听旁边一声惊叫,从楼梯上急冲下来的一个“美女”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前扑去。
男人猝不及防,飞快地往后一仰,“美女”狗啃泥状趴在了他的身前,甩飞的高跟鞋从天而降,落在了男人的头上。
漂亮的小披肩下传来一个暴躁的男声:“卧槽,这高跟鞋太特么难穿了!”
“……”魏琮猛地低头盯着“她”,目瞪口呆。
“美女”爬起来,双手撩着碍事的长裙,单腿蹦着去穿上甩飞的皮鞋,一歪头,露出小礼帽下俊美的侧颜。
穆习习倒吸一口冷气,惊叫声响破天际:“王三笑???”
王三笑抬眼,这才看到对面竟然是魏琮,旁边的王八贤瞪着眼睛张大了嘴巴,跟歌剧唱到高音部分卡带了一样,他扶了一下头顶的小礼帽,眼角一挑,露出一个无比娇媚的神情,一手叉腰,另一只手扶住后脑,高高扬起脖子,摆了个妖娆的s型,骄傲地挺了挺胸,吐气如兰:“各位,笑儿美吗?”
“你什么鬼啊啊啊啊啊……”穆习习揉着脸疯狂呐喊。
王三笑挑了挑眉毛,眼神落在魏琮惊愕的脸上,眨了眨眼睛:“阿琮……”
话未说完,魏琮猛地上前一步,双臂一收,紧紧将王三笑搂入了怀中。
两人在凌晨的大厅中激动地拥抱,片刻之后,魏琮颤抖着捧起他的脸,低头吻住他的嘴唇,两人旁若无人,缠绵地亲吻着,一颗大橙子从王三笑的胸前滚落下来。
王八贤一脸痛不欲生地捂住了脸。
半个小时后,穆习习、魏琮、王三笑、王八贤四人围坐在桌边,旁边是散发着氤氲水汽的温泉,小木桌上摆着热茶和点心,王三笑咬着一个酥油烧饼,口齿不清地问:“这个绑匪管你们要一亿现金?”
魏琮痴迷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他二吗?”王三笑一拍桌子,“一亿现金是多少!摞起来得一百多米高,重逾一吨啊!这得多傻逼的人才能干出这种事情来?”
王八贤翻着眼皮看他,一脸不高兴。
“结果你们还真给凑出来了?”王三笑不敢相信地瞪向魏琮。
魏琮点了点头。
“我日!”王三笑一口烧饼没咽下去,差点噎死。
魏琮连忙倒一杯茶水送到他的嘴边,柔声:“慢点吃,别生气……”
“傻逼!”王三笑郁闷地拍着桌子,“你们都是傻逼!”
王八贤嘿地一下叫了出来,不爽道:“怎么说话呢儿砸?我是你爹,你敢说我傻逼?”
“你不傻逼,就你聪明,”王三笑没好气地呛他,“你聪明到这么明显的恶作剧都看不出来!你聪明大发了!”
王八贤瞪眼:“你怎么知道是恶作剧?”
“不是恶作剧难道真的是绑架吗?”王三笑嚷嚷,“那我们就报警,让警察来调查一下到底是那个胆大包天的敢绑架我!”
“哎……”王八贤瞬间老实了。
穆习习捧着茶杯喝着茶,眼珠子在几个人之间转了几圈,弯起眼睛笑了,打圆场道:“报什么警啊,别浪费警力了,都说是恶作剧了,但笑哥你一定吓得不轻吧,我七爷爷也吓坏了,来,八王爷,咱们出去泡温泉去,让这俩人好好独处一下嘛。”
王八贤心里有鬼,虽然不爽,却也不得不跟着穆习习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