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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芫可没想那么多,她先要外祖父的画,纯粹就是听说值不少银子。
这可怪不得她一副没见过世面的穷样,主要是上辈子她只是个普通的上班族,工资虽然还不错,却一直是个月光族,别说要搞点艺术弄点收藏了,有时候临发工资的前几天,连吃饭都要好好计算着,才能不饿着自己。
很多人都说女生的钱是在衣服和包包之间被浪费掉的,但沈君芫并不是,她的钱一直是在吃喝旅行上浪费掉的,甚至有时候旅行的目的也是为了去吃。比如她去新疆就是冲着哈密瓜和葡萄干,去四川就为了吃正宗的重庆火锅,为了吃拉面她才辗转大半个中国去了趟兰州……总之为了吃,基本上上辈子沈君芫是上山下海都在所不惜。
这辈子成了大殷的世家小姐,一来想吃什么到不用自己费劲了,二来有些东西就是她想吃这时代都不一定有,自己就添了个收藏的爱好。别人收藏是为了喜欢,为了艺术,她收藏就简单粗暴直接的多,其他的一概没有,只一个字钱,什么值钱藏什么,比如平日里长辈送的什么耳环、镯子之类的首饰,沈君芫是来着不拒,一概都收了,但却从来不爱戴。
一开始萧氏见沈君芫喜欢,就变着法子给沈君芫买,总想着要把这唯一的女儿换着法子打扮的漂漂亮亮。结果发现女儿喜欢首饰是真,却是不是喜欢往身上戴,而是都藏起来,等萧氏旁敲侧击搞清楚沈君芫是为什么喜欢之后,很是恼羞成怒的生了沈君芫一阵气。
后来还是沈济堂安慰她言道,反正他的女儿这辈子也不缺什么了,并不需要她费尽做什么,喜欢钱就喜欢钱吧,总也是个爱好,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他这做父亲多为她赚些回来就是。
自那之后,萧氏也不再乐衷给沈君芫打扮,惯常给沈君芫的物事干脆直接换了金银、银票或是其他看着寄值钱的物件给。沈君芫也不恼,还欢欢喜喜的接了,回头就立刻让人给自己收起来。
别看沈君芫如今不过六岁多,自己攒的银子和物事就不少了,自己还有本私账,沈君芫最开始要不是就是看着账本子算自己有多少身价,要不就是知道到萧氏给自己安排的独属于她自己的库房里数自己的金子、银子。
不过沈君芫虽然爱财,却也从来不是小气的。
“知道姐姐们肯定要来看,外祖父的画还在我房里的,并没有收起来呢,你们等会我拿出来给你们看。”
沈君芫把画拿出来放到左侧靠窗的书桌上,姐妹几个立刻围过来看。
这画一看就知道画得是官道上的景色,因为是春日风景,整幅画的色调明亮,官道两边的野花和草地都有一种蓬勃的生机,看得人不仅眼前一亮,连心情都好了很多。
“哇,六妹妹,这画太美了,你外祖父收不收女弟子啊,我也想学书画了。”沈君萝看的惊叹连连。
沈君芫自己偏着头也认真看了看,说实话拿到画之前她也没想到自己外祖父的风景居然可以画得这么厉害。连自己这个完全不懂画的人,都觉得这画好。并不是说画的有多真多像,而是整幅画里清晰的传递了一种雨过天晴般境界。一看见这画,就是原本不好的心情好似都瞬间被驱散一空。
“我以前只知道外祖父被人称为国手,也看过外祖父的画,都没觉得有这么好,难怪外面人人都说骊山先生胸有丘壑心藏天地,笔下风景艳绝天下。”沈君芫感慨了一番,又对着沈君萝说,“五姐姐,就你这三分钟热度还是算了吧,外祖父就是收女弟子也不会收你的。”
沈君萝还要反驳,沈君莹已经先在一旁加了句,“五妹妹,如今的字练的如何了?”顿时就让沈君萝息声,姐妹几个更是闷笑不止。
沈君萝不爱诗书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她爹沈三叔原本也不怎么爱诗书文章,到了她这里,沈济安自己哪里还会管她这个,想着反正是女子,琴棋书画那些又不能当饭吃,学不学的也不要紧。德安呢,是个万事不操心的性子,也没太管她。
偏偏冯氏年纪也渐渐大了,孙子孙女也开始多了,精力也没那么好,就没注意到沈君萝的情况,等沈君萝六岁,按惯例要入苍梧女院,第一堂课回来就狠狠在一众同窗面前丢了脸。终于让沈家几位长辈发现,沈家这位五姑娘的字,简直惨不忍睹,每个字基本都大小粗细不一,一张纸上还尽是各种各样的墨团。
冯氏当即把沈济安和德安叫到寿安堂恨说了一通,只说,别说沈家就是其他世家的姑娘,琴棋书画可以不喜欢不精通,但不能会都不会,更不能连字都写不出手,就是德安和沈济安两个有那个是喜欢这些的,但还不是都被逼着学了。于大家女子来说,有些东西,你可以不喜欢当不能把不喜欢当借口逃避。
又要求沈君萝从那之后,每天必须抄五页大字给自己检查,大字每天由燕嬷嬷带着戒尺亲自去拿,要是写不完,差一个字就打一下,还不许求情不许人帮忙写。一开始沈君萝还不当回事,撒娇找人帮忙耍赖,结果每次都没有任何用,燕嬷嬷更是铁面无私的说打多少下就打多少下。
把一旁看的德安都心疼的不得了,有心要跟冯氏求情,奈何冯氏只说,不写不行,只要老老实实按要求写了,自然就不会罚。
沈君萝没办法只好每天老老实实收起性子,这么被逼着练了一阵子,那笔字才终于能看。
不过,就是这样如今沈君萝的字依旧是姐妹间最差的,沈君萝也知道这点,见姐妹们都在笑,嘟着嘴念叨,“三姐姐太坏了,怎么可以掀人家的短,不理你了。”
沈君萱打了沈君莹一下,笑着对沈君萝说,“你三姐姐坏,大姐姐帮你打回来,你说好不好啊?”
沈君萝立刻跑到沈君萱身边,头枕在她肩膀上抱着她一只手臂,笑嘻嘻的说,“我就知道大姐姐最好了。”
姐妹几个又调笑了一阵,性子最是懦弱的沈君芳突然开口说道,“六妹妹,我可不可以来你这里把这画临摹下来。”
见众人都好奇的看过来,沈君芳揪着自己的手帕,一时担心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沈君薇皱着眉头提醒她,“四妹妹要临这画,只怕也临摹不出什么神韵到时,画虎不成反类犬到不好了。”
这里面就沈君薇和沈君芳是庶女,她也是因此最不愿意看到沈君芳出丑,平日里都会护着她些。
沈君芳对沈君薇也比其他姐妹熟,听她说了,知道是有心提醒自己,便解释道:“我看着画实在好看的紧,是想把它临摹下来做成花样子,然后把它绣出来。”
沈君芳平素少出门,就跟着孙姨娘学针线女红,孙姨娘原是针线房的下人,一手针线很是不俗,沈君芳跟着她别的没有但针线功夫却学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沈家姐妹几个,就她年纪还不算大针线功夫就已经可以出师了。
听了沈君芳的话,众人眼前一亮,沈君萝拍手说道:“好啊好啊,四姐姐你的针线功夫连祖母都称赞呢,到时候做出来肯定很不错。”
沈君莹想了想,看了看姐妹几个,“我刚刚突然有个好主意,你们要不要听?”
“是什么?”
“姐姐快说!”
姐妹几个闹做一团,等着听沈君莹往下讲,沈君薇先不耐的说道,“沈君莹你倒是讲啊!”
沈君莹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只是见姐妹都在到不好和她拌嘴,开口道:“我觉得不若我们姐妹几个一起努力把这幅图绣出来,正好倒是送给大姐姐做及笄礼,你们看怎么样?”
沈君萝顿时泄气了,“三姐姐,你别开玩笑了,我和六妹妹都不怎么会针线啊!”
“没说要让你们绣,仔细听着。”沈君莹被人打断给了沈君萝一个爆栗子,接着道:“我是这么想的,咱们这的呢,四妹妹绣工最好,自然是她绣,但是二姐姐的画最好,所以这临摹做秀样子的事自然是二姐姐做,至于我们嘛……”
沈君莹用手指指画里被空着的好大一块,说道:“你们不觉得这画这里空了这么多少点什么吗?”
“少了题词!只是这画,就我们几个哪里能写出衬得上它的诗词。”沈君萱立刻明白了妹妹的意思,只是犹豫的说道。
“没事啦,我们又不是题在这上面,只是提在二姐姐临摹的画上,而且我们还可以邀朋友一起来题词,到时候选出最好的,我们这谁的字最好也写上去,让四妹妹一并绣出来,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