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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波看了看被吓得脸色发白的杨玉英和杨进宝两姐弟,心想:“还好这两姐弟没事,不然我的系统任务可就完成不了了。”口中说道:“现如今客栈内外危险重重,玉英和进宝两个孩子更是我们的薄弱之处,以后我们应当更加小心一点,不可被对方趁虚而入。”
周淮安对杨玉英和杨进宝两姐弟轻声的安抚了几句,便让他们俩上床睡觉去。他道:“王兄说的是,我只顾着查探别人,忘记了别人也会来查探我们。诸位实在是对不住,今晚是我太冒险太过急功近利了。”
王波道:“周兄不用自责,先帮桩兄和官差大哥包扎一下伤口吧!”
周淮安赶紧取出金疮药,等处理完桩头和胡须官差的伤处,这才对众人说道:“由于事情出了一些变故,时间太紧,我没有在贾廷的房间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不过,我从贾廷的行李中找到一份驾贴。”说着,便把那份朝廷驾贴拿了出来。
这本驾贴相当于现实世界警察的搜查令,不过,这本驾贴的权利更大一点,而且又是权势滔天的东厂驾贴,更含有便宜行事之权。
王波面色一喜,道:“这是好东西啊!有了这本驾贴,到时出关过路口就不用被人搜查了。”
贺虎道:“这东西好是好,可是现在也没有用啊!我和铁竹搜查了左右两边的房间,也没有发现什么秘道。”
邱莫言道:“楼下也没有。”
周淮安眉头紧皱,沉思了一会,道:“今晚大家都累了,先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说。”
眼见窗外闪现亮光,太阳渐渐在沙漠尽头升起,在阳光的照射下,黑夜里的魑魅魍魉顷刻间全都烟消云散,天下既白。
苦思了一夜的周淮安叫醒众人,道:“找不到秘道,留在这儿迟一步险一招,不能再等了!”
邱莫言问道:“杀出去?”
周淮安眉头紧锁,点了点头,然后扫视众人一圈,道:“东厂贼子众多,要想脱身,必须要有人断后。贺虎、铁竹,我和莫言、王兄缠住东厂,你们带孩子走,龙门关会合。”
“好!”贺虎等人点头应声。
邱莫言突然开口说道:“淮安,你在外面掩护他们,客栈里面留给我和王兄。”
周淮安听了,心中感动至极,此时的情势可说是凶险无比,邱莫言却把危险揽在自己身上,好让他能够安全脱身,此时此景当真是患难见真情,他道:“莫言,你……”只说了几个字,他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笃笃!”
房门响起叩门声,众人一起噤声,相互对视一眼,贺虎快步走了过去,道:“谁?”
“是我!”房门外响起那个胡须官差的声音。
贺虎打开门,道:“衙役兄弟,快进来吧!”
周淮安看向邱莫言,正要说话,邱莫言却转身快步迎向那胡须官差,道:“衙役大哥,你的伤势怎么样了?”很显然她这是不想让周淮安再多做反驳。
那胡须官差道:“好多了,谢谢邱姑娘的关心。”
周淮安走过去,不放弃的想要说几句,正要张口说话,邱莫言再次对着那胡须官差抢先说道:“很抱歉,不过你放心,我们一定会保护你的安全。”
那胡须官差感动得有些哽咽道:“谢……谢谢了……”
周淮安再也忍不住的插口说道:“莫言……”
邱莫言不等周淮安说下去,打断道:“淮安!孩子交给你了。”她定定的看着周淮安,眼中毅然坚定,不容反驳。周淮安一时间被怔住了,再也说不出话来。
邱莫言转身向门口走出去,周淮安霍地跨过去,拉住邱莫言,伸手在邱莫言的包袱里拿出一支笛子,与邱莫言对视半晌,微微一笑,道:“送给我吧!”说罢,转身走出房间。
那支笛子向来是邱莫言的随身之物,周淮安突然索要,这是在委婉的表白情意。众人见这两人危难之中显真情,均都为之感动、欣喜,走出房间时全都看向邱莫言,冲她微微一点头,以示恭喜。
邱莫言自然明白周淮安的意思,也明白众人看过来的意味深长,她脸上微微发红,眼角瞥处,却见王波立在房间里兀自看着自己,不由大羞,赶紧快步走出房间。
王波不禁有些好笑,心想:“这邱莫言在数百东厂番子的围攻下杀进杀出,毫不变色,但是面对自己的感情时,终究还是避免不过自己是女儿身的事实。唉,这算是在秀恩爱吗?但是这要是按照原剧情的发展,这种温情只不过是短暂的,昙花一现而已。希望接下来,我可以改变这对苦命鸳鸯原来的结局吧!”
众人走出房间,刚走到靠近客栈大厅的走廊上,却见楼下大厅坐满了人,全都是东厂番子。
客栈大门处,更是围得严严实实,东厂三大档头贾廷、路小川、曹添带着手下守在客栈大门口,整个大厅上下静寂无声,好似暴风雨来临之前,气氛压抑而沉重。
周淮安缓缓走下楼梯,只见大厅里的东厂番子全都手按刀柄,目露厉色凶光,空气中杀气弥漫,他脚下越走越慢,最后停在楼梯口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警惕着全场的一举一动。
王波也停下来脚步,扫视了一下大厅,数十东厂番子把大厅挤得水泄不通,真要打斗起来,虽然有人可以从中趁乱逃脱,但是刀剑无眼,数十把刀剑齐齐劈下,挡的左边挡不了右边,地方又小,腾挪闪躲的空隙都没有,就算逃出外面,身上至少也要被削下几层皮肉下来。
只见大厅通往厨房的角落里站立着金镶玉和几个店伙,金镶玉秀眉紧锁的看着大厅上的对峙局势,又是焦急又是忧心,心里头烦躁不堪,口中喃喃道:“看情形,火又快烧起来了。槽他爹的,损失惨重,损失惨重啊!不行了不行了,都快点收拾好细软,换码头吧……”
大厅上,人头耸耸,却是人声俱寂,只听得些许沉重的呼吸声,全场仿佛置身于一个气球当中,压抑的空气越来越沉重,撑得气球几欲涨破,爆裂开来。
突然,“砰”的一声,客栈大门被人一脚踹开,靠在门背上的一个东厂番子被撞得扑飞而出,要不是被人扶住,肯定摔个狗啃泥的趴在地上。
“关门干什么?不做买卖啦?”
叫骂声中,约有二十来个大明朝守关官兵鱼贯的闯将进来。一阵大风吹进客栈,顿时把大厅上的压抑气氛吹得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