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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陈并没有打算立马回到帝都。
所以东玦生说那话时他虽然惊讶内心却是极为赞同的。
沉陈在饭桌上提出了这件事情。在说的时候沉陈偷偷瞟向寒牧澈,不意外地看到寒牧澈面部的表情微微松懈,蠢读者于是在心里给自己点赞,心想自己果然机智。
其实沉陈并没有说什么,他只是道万鹿书院还有一个多月就寒休了,怎么说如今也还是万鹿书院的学生,便想先回万鹿继续求学,寒休的时候再回帝都。
自然,蠢读者才不在乎什么求不求学。他之所以要回万鹿主要是打算去接阿铃,带着阿铃一起回帝都。寒牧澈虽然没有说,但沉陈知道他的心里肯定一直想着这件事。没准人已经准备好独身回去找阿铃了。
对于沉陈来说,他是自然不会放任两个才十六岁的小孩自己走的。况且如果要回帝都,就意味着要面临这具身体的亲爹亲妈了,沉陈觉得一个东玦生已经够让人受的了。与其一个人受苦,还不如拉上寒牧澈阿铃他们来陪自己。蠢读者打得一手好算盘。
影听到这件事却是很吃惊。虽然他带着面具看不到表情,但他的吃惊却很明显。
“我以为小世子不会再回到万鹿了。”影道。且不说印象中小世子并不是个爱读书的人,就他们这种权贵身份,既因为万鹿出了事又怎么会再回去?
影放下筷子,明确表示了自己的反对。
“我本打算直接带小世子回帝都,毕竟出意外这么久,欧阳夫人和主人他们早就十分挂念,这也是将军的意思。”顿了顿,“这次在江陵耽搁许多时日暂且不说,前往天周又要费上许多功夫,还请小世子三思。”
沉陈懒懒地拨了拨碗里的菜,弯唇道,“影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只不过其此番回万鹿其实还有件事要做。”
“什么事?”影问道。
“喏,”沉陈挑出自己不爱吃的青菜,“你知道我和阿澈在书院有个关系特别好的姑娘么?她名字叫阿铃,是我和阿澈认的妹妹,就要寒休了,她一个人没有去处,我们不能丢下她不管。”
“小世子是说?”影有些愣。
沉陈正想给他说你想的没错的时候就听到寒牧澈轻轻放下碗筷。
却是看向沉陈。模样是一贯的冷清又带点肃穆。
寒牧澈道,“这件事你不用多管,我自会去找阿铃。”
沉陈看着寒牧澈,忽然就咧咧嘴。
“阿澈,你还记得第一次见面你给我说什么吗?”
“?”寒牧澈一愣。
沉陈笑,“你说‘少多管闲事’。但那时候我都管了,现在就更没有理由不管了。”
寒牧澈冷道,“从一开始就是你多管闲事。你那时本应不该管,此时自然也可不管。况且……”寒牧澈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过强硬,有些别扭地软下来,“你且放心,我自可安置好我和阿铃。”
沉陈闻言盯着寒牧澈看,眉眼中笑意敛去,神色忽然就变得冷厉起来。
沉陈冷笑一声,道。
“你想带着阿铃去哪里?回寒家吗?”不待寒牧澈惊讶就接着道,“你真以为你拿着从笙月阁得来的寒家腰牌就可以畅通无阻去查自己想查的事了?”
将手握得紧了紧,沉陈咬牙道,“想必阿澈你也有些察觉,现在我便告诉你,寒元成他并没有死!”
寒牧澈的脸色忽青忽白,置于桌面的手把桌子按出一个深深的印。
“你找人查我?”最后,寒牧澈抬起脸看向沉陈。
沉陈暗自咬了咬后槽牙,他是失言了,被寒牧澈一气就什么都说了。
看着寒牧澈不怎么好的脸色,蠢读者就觉得有些后悔。
寒牧澈深吸了口气,起身站起来往外走。
他知道自己不该对沉陈发脾气,他还记得第一次在冗城看到沉陈时,沉陈穿一身白色缎锦外裳,翻边领口处用细密的针线绣着几朵墨蓝紫薇花,衬得沉陈的脸莹白而恬淡,一看就是家世良好的贵公子。
早该知道的,这般家世的沉陈怎么会不把自己的来龙去脉查清楚?
真正让寒牧澈难受的却是沉陈告诉他寒元成没有死。他是隐约有了一些感觉,但他更相信自己当初真的用铁片扎进了寒元成的心肺。寒元成,怎么可能会没有死?
寒牧澈觉得自己体内的真气又开始隐隐暴动乱窜,连血液都隐隐烧灼了起来。这是在回春谷闭关后就再也没出现的情况。
寒、元、成!
咬着牙无声地吐露出这几个字,寒牧澈不得不承认这个人对他的影响还真大。像恶魔一样,以为终于摆脱掉了,结果还是没有么?
再次回到客栈沉陈和影正在收拾东西。
影还在试图劝说沉陈亦或是只想发泄自己郁闷的心情,只听得影声音里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要是将军和主人他们知道我过了这么久还没带小世子回去,一定会剥了我的……”
沉陈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安慰道,“不会不会的。离大叔就是看起来严其实人好着呢。至于我爹……他才不会担心!”沉陈皱了皱鼻子。
影有些好奇,于是问道,“小世子怎么这般说?”
只听沉陈“嗨”了一声,“离大叔有没有告诉你我当初就是被我爹一巴掌抽到万鹿的啊?”沉陈觉得自己大概永远也忘不了睡得正好被人一巴掌抽醒的滋味,以及被人打了一巴掌不算还发现自己醒来就到了另一个世界这件事了。
寒牧澈正好把这一句清清楚楚地听进耳朵里,不由就看了看沉陈的脸。
沉陈接收到寒牧澈的目光立马就笑眯眯地道,“阿澈你回来了啊。”
寒牧澈点点头,目光仍盯着沉陈的脸。
沉陈于是挥了挥爪子道,“早就不痛了。”黑黑的眼眸骨碌碌转了转,寒牧澈听到沉陈戏谑的声音。
“哟,大爷你这是不生我气了啊?”
寒牧澈就想这人怎么就这么欠收拾呢。
又是一番颠簸,舟车劳顿后沉陈他们再次来到万鹿书院。
晨曦中的万鹿仿若浸泽在光中,庄严的大门口每只白玉雕刻的鹿都在隐隐折射着粼粼的光彩。
万鹿书院一如它的庄严肃穆,不过再次站在万鹿的门口沉陈和寒牧澈两人的心境却是都不同于大半年前了。
据影说,万鹿书院当时正是探查到了可能会有兽潮的发生才提前了试炼,却没想到兽潮也提前了。其实万鹿的救急措施很好,其他学生包括阿铃他们都被救了出去,只除了沉陈、寒牧澈和白念秋。
自然,万鹿的院长为这次事件背负了很大的责任。
影还特地问沉陈,“此次因为万鹿的疏忽才使小世子和寒公子九死一生,世子就不怨恨万鹿?”
沉陈听了影没有声调起伏的话,摇了摇头道,“这事也怪不得书院。”
在心里叹了声,毕竟谁知道会出来一个白念秋呢。
沉陈他们到的时候其他人还正在上课。
两人一同走过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长道,抬眼就发现快到了寝室的所在的院落。
于是沉陈道,“我想先回一趟寝室,你呢?”
寒牧澈点点头,“嗯。”
两人便一个往东一个向西,往自己的寝室走去。
沉陈不知道的是,寒牧澈在走了一会儿后回头看了他的背影很久才慢慢往自己住的竹院走去。
沉陈看着面前的门深呼吸了一口气。
还记得当日他来这里的时候对着的也是这样一扇紧闭的门。
可是那时候自己是要住进这个屋子的人啊,沉陈皱着眉想,现在却不知道这间房子是不是已经住了别人。
虽然李靖言应该不会让别人住进来的,这般想着沉陈上前一步推开房门,记忆中有些熟悉的清淡气息让沉陈的精神一震,转头就看见窗台上自己当初种的那株半死不活的绿萝,现在已经茎冠蓬勃,绿叶几重。
不禁就笑了一笑,看来李靖言将它养得很好。
再转头看到自己的书桌,桌上还有当初离开时随手翻过的几本书,书页开合的姿势跟记忆中的重叠,而那桌面却很光洁,能看出是经常打扫的缘故,蠢读者心里突然就很暖。
心情极好地把自己摔到铺着自己最喜欢的那套淡蓝色床单的床上,低头闻到属于阳光的好闻味道。
这里他生活过的每一处痕迹都被人细心地保留下来,不只是书桌,连床铺都有被照料到。就好像他从来没有离开一样。
蠢读者内心感动不已,大赞李靖言是人间好室友。
当下心一热,就跑去找寒牧澈,欲拉着主角一起去找李靖言他们。
彼时寒牧澈正有些楞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他的记忆一向很好,因此一进寝室就发现自己并不多的物品的摆放位置跟离去时一样。
而让寒牧澈愣住的却是,寝室变得很干净。
在寒牧澈的记忆里,寝室从来没有这么干净过,若不是看见另一边端正摆放着的杨祐的东西,寒牧澈几乎要以为住在这个寝室的已经换了人。
自然,寒牧澈对于沉陈没过多久就兴冲冲地跑过来找自己的举动一点都不意外。
他喜欢的人,从来就是个思想简单易被人感动的家伙。
沉陈要是知道寒牧澈是这么想自己的一定会跳起来跺脚大叫不服。
不过蠢读者是不会知道的,此刻他正双眼亮晶晶地拉着寒牧澈打算去堵他们的小伙伴_(:3∠)_
今次上的课是剑修和武修合上的骑射课。教授的先生方战历来严苛,不把人磨得筋疲力竭就不会下课。
等到终于下课时李靖言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把马牵去马厩还了,李靖言背上自己的弓箭,虽不至于深一脚浅一脚但到底是没多少力气地迈着自己的步子。
身旁杨祐抹了把脸上淌下来的汗水,也是一副极累的神情,抿紧嘴唇不发一言。
说起来李靖言其实挺无语的。
自从沉陈他们出事后,他、杨祐、阿铃三人几乎是绑定到了一起,当然,阿铃是女孩子,平常总是他们两个男生去找她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但杨祐又是个极不靠谱的,整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倒腾这儿那儿的,忙的时候连吃饭都会忘记。
李靖言怎么能指望这个自己都照顾不好的人去照顾阿铃?所以他一个人是既要操心阿铃又要看惯杨祐,不过还好阿铃从来不让他费心,麻烦的大概就要属杨祐。
比如说,杨祐总有本事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
明明是清一色的白色书院长袍,偏偏杨祐没穿几天颜色就会泛起黄来,显得脏脏的。还有现在,明明大家穿的都是很威风帅气的骑射装,但杨祐穿起来就是幅邋邋遢遢十足的农夫样。李靖言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看着杨祐怏怏的不想说话的神情,李靖言不由好心问了句,“你的神色看起来不太好?”
杨祐还是一贯的不爱理人。所幸李靖言早已习惯了他的这股尿性。皱皱眉,李靖言接着道,“你的身体太弱了,以后还是不要整天都关在屋子里,多出来动动吧?比如高年级每天晚上办的小比武就是个很能锻炼人的机会……”
李靖言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杨祐停住了脚步。杨祐比他要高,高高瘦瘦的像根竹竿。先前杨祐因为不耐烦他例行的唠叨而走的快了点,他这一停李靖言差点就要撞上,还好及时停住了脚步。
“怎么停了?”李靖言探过脑袋不明所以地问道。
但见杨祐皱着眉头一副十分苦恼的神情。
“怎么?”李靖言愣。
杨祐皱着眉头道,“烦。”
李靖言以为杨祐又在嫌自己啰嗦,张张嘴欲辩解就又听见杨祐道,“早上起来的时候左眼一直跳,后来换成右眼又一直跳。”
李靖言纳闷,“左眼跳吉右眼召凶,你两个都跳是什么道理?”
杨祐翻了个白眼,语气极不耐烦,“一开始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李靖言疑惑地看着杨祐,忽然瞪大眼不可思议地朝前方看去。
日头高涨。冬日的阳也可以很暖。
李靖言看见那两个消失了大半年的家伙正站在阳光照射的地方。沉陈依旧是那副欠揍的笑脸,寒牧澈依旧是那张冷冰冰的面容。
日光太盛。晃花人眼。
“哟,这身衣服挺帅的啊。还有这弓,一看就很霸气。”沉陈笑着走上来拍拍呆若木鸡的李靖言的肩膀,调笑道。
李靖言愣愣地盯着沉陈看,不敢置信地喃喃道,“真……回来了啊?”
“废话!”沉陈抬手给了李靖言一个暴栗,“不然呢?你以为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鬼啊?”
寒牧澈和杨祐那边的叙旧则简单很多。
寒牧澈看向杨祐,并不说话。
杨祐也盯着寒牧澈看,最终脸上露出了一个扭曲的笑容。
只听杨祐从牙缝里大声吼出一句,“他娘的老子终于可以不打扫房间了!!!”
阿铃刚帮教理论的肖老师整理完教材。肖如雨笑眯眯地拍拍阿铃的脑袋,道,“小铃铛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来,给先生我说说可有喜欢的人了?”
阿铃羞红了脸,不满道,“先生你在说什么啊。”又想起那个杳无音讯的人,不由心里就是一痛。
肖如雨自是不知道阿铃心中所想,继续打趣道,“这次小测小铃铛你又是第一名,啧啧,我看这么下去就连男生那边也要被你比下去了。这么强势,以后找不到婆家可怎么办啊?”
“先生!”阿铃连忙叫道。肖如雨是教她们理论的先生,授业是一流的,只是熟了之后就总爱打趣她,真是好不恼人。
寻了借口走出先生的务事所,阿铃怀中抱着新布置下来待发的作业,人却有些走神。
阿铃想,那个人若是不回来的话,那她嫁不嫁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想得入神,却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带着些逗趣和无奈更多的却是温和的声音。
实在是太熟悉了,阿铃忍不住就想哭。
沉陈说,“小丫头走路还发什么呆呢?”
阿铃抬眼就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沉陈和寒牧澈,鼻子猛地一酸。
沉陈本来已经做好要迎接妹子拥抱的准备了。
他连手都打算举起来了!
本来!
结果阿铃像个小兔子一样红着眼睛唤了一声“阿澈”就紧紧投进了寒牧澈的怀抱!
寒牧澈那厮还愣愣地任妹子抱着也不知道张开手接一下!
沉陈觉得自己怎么就那么挫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