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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问:“治性病的药在哪里?”
从货架的缝隙看过去,顾菁菁正捏着手里的一盒药看,她的脸色很不好,是一种不健康的黄。
许久不见,顾云初本来想出去问她鸾风盛宴的事情,可一是现在她不方便,二是顾菁菁捏着一盒药已经向外走,还跟人解释似的自言自语,“我这是给我们家泰迪买的药。”
泰迪得性病,顾菁菁你也忒能编了。
顾菁菁走后顾云初马上出来,她问服务员,“那女的买什么药?”
按理说顾客的*是不该泄漏的,但买这种药的人都特别让人不耻,服务员撇撇嘴,“就是这个,专治性病梅毒尖锐湿疣,好好一个人,没想到是出来卖的。”
顾云初没说话,她知道顾菁菁以前的私生活很滥但也不至于得病呀,再说了她现在怀着宝宝,不会对孩子有伤害吧。
回家,顾云初按照说明书吃上药,然后把药店里看到股顾菁菁的事跟辛甘说了。
辛甘咬着酸梅干说:“你也忒善良了,她得脏病是她咎由自取倒霉活该,你替她担心什么孩子呀,孽种一个,早说了生下来也没有屁一眼儿。”
顾云初没说话,她的眼睛落在了悠悠的身上,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是跟悠悠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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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这天,挺应景儿的下起了雪,雪花儿挺大,洋洋洒洒的从天上飘落下来,渝城难得的安静和纯洁,特别在大学里,红装素裹的,美的不像人间。
圣诞节这个泊来节日在大学里过的相当隆重,顾云初收到了很多平安果和鲜花巧克力,都堆在办公室里。
女人嘛,总有点虚荣心,更何况这是学生对她喜欢的一种表现,顾云初把这些拍下来转发朋友圈儿,写着“我的圣诞节礼物。”
第一个点赞的是辛甘,她在图片下嘤嘤嘤,“你过节有礼物收,我特么的要加班。”
顾云初没理她的无病申银,什么加班,陪着总编出席酒会算加班吗?是谁前几天拿着高额的制装费乐开了花,还要去婚纱店租个敬酒服穿。
令顾云初意外的是二哥也给点了赞,还给了评论,“男的?”
这句话看着好费劲,半天顾云初才明白过来是景薄晏在问他男同学还是女同学送的礼物,她刚想回个男的刺激刺激他,谁知他的电话跟着来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握着手机顾云初心里小鹿乱撞,她快步走出办公室,找了一间放设备的房子走进去。
“喂。”
刚说了一个字,电话那边传来景薄晏醇厚的低笑,“云初,干什么才接电话?”
“找个没人的地方呀,要不你让我面对着一办公室的人接?”语气绵软娇俏,眉眼间俱是醉人的风情。
景薄晏心痒难耐,恨不能把人从电话里拉过去狠狠的亲,他气息有点急促,声音也含着一丝丝沙哑,“宝宝你可真够色呀,找空屋子是不是想跟我电话做一爱?”
顾云初一张小脸儿红透了,见过流一氓可没见过披着优雅高贵外衣又流一氓的理所当然的人,她摸着发烫的耳朵,娇嗔道:“讨厌,不和你说了,大色魔。“
景薄晏还来劲了,“不大怎么满足你?宝宝,你还记得那晚我要了你多少次吗?开始你都说不要了后来又勾着我的腰让我快点深点,对不对?“
顾云初脸红的都要烧起来,按理说这些话听着本应该觉得恶心,可是从自己爱的男人嘴里说出来就引发了无数遐想,他引导着她回想起那晚上的疯狂,心里就像着了一团火,烤的皮肤都发热发紧。
“宝宝,想了吗?”最后几个字他像是咬着舌尖说出来,充满了肉感的旖旎。
顾云初夹紧了腿,声音小的像叹息,“二哥,我想你。”
就这一句,景薄晏差点爆炸,他真想丢下手上所有的问题立刻飞回去,可眼下他也只好伸出了五指姑娘。
“乖,叫二哥。“
顾云初不知道他的勾当,乖乖的叫“二哥。“
甜软的嗓音就像蜜桃味道的棉花糖,听在耳朵里甜在心上,最后全汇集到某一处。
“宝宝,再叫。“
顾云初感觉到他急促的呼吸,仔细想想就觉得不对劲儿,意识到他在做什么,她捧着脸尖叫:“景薄晏,你在做什么?“
一声低吼涌到顾云初耳朵里,随后景薄晏粗喘着低笑,“你猜。“
猜你妹呀,顾云初气的要挂电话,可是又不舍得,一时间握住听筒不说话。
景薄晏抽出纸巾擦着手,嘴角愉悦的勾起,发泄后把这几天的紧绷情绪一扫而空,他慵懒的靠在椅背上,拿起桌子上精致的小盒子把玩,声音低低徐徐,“宝宝,你猜我在哪里?“
顾云初忽然想起这事大白天,天啊,他不会是在大街上的某个地方吧。“
“你不要脸。”
“别瞎想,我在这边的办公室里。宝宝,圣诞节不能陪着你过了,对不起。”
顾云初听到他终于有了个正经模样才说:“没事,一个外国人的节日而已。”
“外国人的节日有那么多礼物收呀。”果然是秋后算账,他还记得这一茬。
故意气他,也算对他刚才不要脸的小惩,“是呀,都是男同学送的。”
不用看也知道男人那边肯定恶劣的扬起眉,接着戏谑的低笑便滚入耳朵里,“文学与新闻传播专业有多少男生,我得去你们学校查一查。”
顾云初气的跺脚,甜腻的小声音缠绵婉转,“景薄晏!”
“好了,不闹了,我这里拿着送你的礼物,回去亲手给你戴上。”
小小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古老的蓝宝石戒指,辜青斯基的一个爱情神话,这是景薄晏妈妈的遗物,他偷偷的量过了尺寸,送到欧洲去做了修改,准备这次回去就向她求婚。
顾云初浅浅的嗯了一声,心里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却不忍心挂断电话,就这样听着彼此的呼吸。
顾云初抬手,在热气氤氲的玻璃上胡乱写着,“下雪了,我们这里下雪了。”
“是吗?沪城这里很热,我昨天去工地穿着衬衣差点中暑。”俩个人有一句每一句聊着,终于说了些正常话题。
顾云初看到自己写了满满一玻璃窗的二哥,立刻红了脸,她赶紧涂抹掉,“那你要小心,那边的事忙的怎么样?什么时候回来?”
片刻沉默后景薄晏说:“这个还定不下,这边的事情有点棘手,不过也不会太久的,沪城和渝城做飞机也不是很远,嗯?”
顾云初懂他的意思,温温笑着说:“好,如果周末的时候你还没回来我就去沪城看你。”
看了看时间,竟然过了快一个小时,怪不得手机已经发烫,顾云初忙说:“不和你聊了,我还有课呢。”
“嗯,亲一下。”
顾云初飞快的对着手机亲出声音,然后收线走出去。
门关上,郑琪安从厚厚的木板子后面转出来,她看着玻璃上模糊不清的二哥字样,气的脸都变形了。
“顾云初,你有什么好,为什么每个男人都轻而易举的就被你勾掉了魂儿,而且,你的男人一个比一个优秀?”
下班的时候,很多同学邀请顾云初参加他们自己组织的活动,顾云初婉言拒绝,说要陪孩子。
一下班,她去给悠悠买圣诞礼物,选了很久她决定给他买围棋,悠悠对安静的东西感兴趣,她也可以送他去围棋兴趣班。
下雪天,路不好走,她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出租车司机要了双倍的价钱她也没有计较,下雪天,谁都不容易。
田姐正在准备晚饭,她看到顾云初回来就笑着说:“辛甘说今晚不回来吃饭了,我们吃火锅行吗?”
顾云初也给田姐准备了礼物,一条柔软的羊毛围巾,田姐很高兴,不舍得系,说要等到过年回乡下的时候再系,接着她们就在厨房里洗菜弄锅底。
门铃响,顾云初去开门,她还笑着跟田姐说:“不会是辛甘的礼服太丑给他们主编赶回来了吧?咦?”
门拉开,顾云初一愣。
门口没人,只有一颗高大的圣诞树。
准备的说,是有一棵圣诞树和俩个人,不过是站在树后顾云初没看到。
其中有一个露出脸,笑着叫:“顾老师。”
顾云初认识他,他是景薄晏的一个司机,平时经常跟着阿齐,好像姓李。
小李指指圣诞树,“这是景总让我们送来的,说是送给悠悠的圣诞礼物,这里是装饰用的,得您自己来。”
顾云初愣了一小会儿,然后大叫:“悠悠快来看,好漂亮的圣诞树。”
树给弄屋里,只比房子低了20多公分,悠悠围着打转,果然很感兴趣。
顾云初也顾不上弄火锅,她把袋子里的小礼品拿出来教着悠悠挂上去。
手机响,悠悠去给她拿,不用看也知道谁,果然景薄晏如红酒般醇厚的声音响起,“收到了吗?”
顾云初一边用英文哼着铃儿响叮当一边说:“收到了,景总好大的手笔,这棵树好大。”
“大吗?”牙齿咬在字上,某总又要开黄腔。
顾云初觉得自己以后恐怕无法再面对大快硬深这些词了,都是让景薄晏给玩坏的。
“怎么不说话,不喜欢,嗯?”
帮悠悠把高一点的松果挂上,她忙说:“喜欢,喜欢的不得了,悠悠都兴奋的眼睛发光,就是长得太矮了,树那么高我们够不着,有景总这样的长腿欧巴在就好了。”
“说人话。”先呵斥了一句,又跟着问:“这么说是想我了嗯?”
刚说完这句话,忽然有人在叫他,“景总,快来。”
顾云初也听到了,“你在参加聚会?”
“嗯,他们弄了个酒会,这里有最好的美酒美食还有……”
“知道了是美女,你显摆什么。”顾云初有些不高兴,狠狠的捏扁了手里的小金星。
悠悠不解妈妈的暴力行为,把小金星从她手里抠出来。
景薄晏故意逗她,“是呀,很多美女,胸都很大。”
顾云初真的恼了,“那你赶紧去泡你的乳牛去,我挂了。”
景薄晏一看她来真的,赶紧顺毛,“好了,骗你的,哪有什么美女,在我眼睛里谁也没有我们顾老师好看。”
情话听到耳朵里,甜却在了心里,顾云初嘟着嘴巴说:“这还差不多。”
“宝宝,真想你,人越多,就越想。”
景薄晏的话顾云初能懂,所谓想一个人不是因为寂寞,而是因为有了你才知道寂寞,这种滋味她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经受。
看看左右,她走到阳台那里压低了声音:“那你在外面可要乖乖的,不准乱来,回来交公粮。”
这句话说完,虽然是在乌漆墨黑的夜晚,她还是能觉出脸红了。
耳边传来景薄晏的低笑:“遵命,那我一定要多吃,回去保证炮量充足。”
完了,开了黄腔就扯不回来,顾云初羞得要命,赶紧挂了电话。
可是她没有诚想,这么安静祥和幸福的时刻,会有危机发生。
和田姐悠悠吃完了饭,三个人还在围着圣诞树转,忽然门铃又响,顾云初说:“这次应该是辛甘了。”
田姐走过去,“我去开门。”
田姐去了大概有五六分钟,没有一点儿声音。
顾云初觉察到不对劲儿,她大声喊:“田姐,是谁?”
门口,已经有几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走进来。
大雪的天儿,他们穿的都不多,五六个人,全是统一的小平头,大雪天还是夜里脸上带着墨镜,要不是出现在自己家里,顾云初真觉得这帮人有病。
顾云初抱着悠悠往后退,她看了看被他们控制住的田姐,手指搭在手机上,就要报警。
为首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他夺过她的手机,给按了关机。
顾云初吓得脑子一片空白,大声说:“你们是什么人,大晚上来我家干什么?”
为首的人对她态度却很恭敬,他指着悠悠说:“这就是那个孩子?”
顾云初都懵了,觉得这特麽像科幻电影,悠悠是个能改变世界的孩子吗,他们这帮人要把他捉去研究?
抱紧悠悠,顾云初指着门口说:“我不懂你们说的是什么,给我出去。”
中年人微微鞠躬,“少夫人,得罪了,首长让我带您和小少爷回去。”
没等到顾云初明白过来,几个精壮的男人就一拥而上,悠悠也给中年男人抱起来。
“你们干什么,我不走,你们眼睛里还有王法吗?”顾云初挣扎,弄出很大的声音,她希望能引起邻居的注意,及时报警。
“得罪了。”说完,一记手刀劈下来,落在顾云初的脖子上。
眼前一黑,顾云初晕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醒转。
摸了摸酸痛的脖子,她挣扎着爬起来,房间里开着灯,所以她看的很清楚,自己所在的房间很大,但是布置的很简单。
悠悠,她摸到了悠悠,还好,孩子睡在她身边,呼吸匀称。
顾云初没有惊醒孩子,她慢慢下了床。
脚落在地上,透心的凉传到脚心,这里竟然没有地暖也不铺地毯,地板冰冷冷的。
顾不上这些,她走到门口用力拽了拽,锁着。
她又走到窗口,拉开厚重的丝绒窗帘往外看,大雪天的什么也看不清,就白茫茫的一片。
顾云初害怕的抱着头,这都是些什么事儿?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分析这件事,作为仇人,她大概只有简家,难道这又是简慕白爷爷搞的鬼?可是她听到首长什么的,这也和简老爷子挂不上勾呀。
叫首长的,一般都是军政界的领导,难道抓她的是顾长川的敌人?
顾云初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过了一会儿,门那边传来响动,接着就开了。
带她来的中年人走进来,他表情肃穆,看着一副精忠报国的模样,把一些衣服放下,他说:“少夫人,这里有些衣服,您一会儿和小少爷换上,首长要见您。”
“你们首长是谁?我不认识你们,你们肯定是弄错了。”
中年人一笑:“不会弄错的,您赶紧换,对了,我是首长的警卫员,叫我大刘就行了。”
不等顾云初再说什么,人已经退出去,门又关上。
看着桌子上那些简单老土的衣服,她越来越糊涂了。
不过顾云初不傻,她知道有句话叫“好汉不吃眼前亏,”把悠悠叫起来换上衣服,小孩子没睡醒还是梦游状态,她又让他躺下。
没有手表,她计算着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大刘又来了,他身后还站着俩个穿军装的男人。
顾云初眼角一跳,她差不多明白了。
“少夫人,请,首长的时间不多,他在前厅等您和孩子。”
与其说的那么好听还不如直接押着实在,顾云初厌恶透了,事己至此,反而不怎么害怕。
前厅里,坐着一个穿便装的老人。
顾云初不喜欢年纪大的人,特别是老头子,简慕白的爷爷让她心有余悸,可是没想到,逃出了简家又落入了郑家。
如果她猜的不错,眼前这个一头白发却依然壮硕的老人应该就是郑浩南的爷爷,郑老首长。
老首长抬起松弛的眼皮看了她一眼,声音亮如洪钟,“长的还不错,把孩子带给我瞧瞧。”
顾云初心里叹了口气,果然,简老爷子还装着有几分道貌岸然,这老头可就剩下直来直去的狠了。
皱眉,他看了悠悠半天才下结论,“长得不像浩南,但是这股子轴劲儿特像。”
顾云初几乎想翻白眼儿,你们家郑浩南从小也自闭吗?
终于正眼看了顾云初,老首长说:“你坐。”
到底不是真的土匪黑社会,顾云初也没法开骂,她不卑不亢的说:“郑老首长,有什么事您就说吧,我站着就行。”
郑老首长一挑眉,为她的聪明暗暗喝彩,心里又觉得满意了一分,“你叫什么?”
顾云初心说你们抓我来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吗?“顾云初。”
“嗯,这名字不错,你是干什么的?”
这年头还兴查户口吗?心里吐槽,顾云初却表现的很恭敬,“大学老师。”
老头子戎马一生,就是佩服舞文弄墨的人,一听老师也肃然起敬,“不错,不错,小六找你这样的媳妇还挺有眼光,那个……小顾,我看了看,下个周三就是好日子,你和浩南把事儿办了,今年过年就带着孩子到郑家老宅子里过。”
什么什么,顾云初怀疑自己耳朵不好使,和郑浩南结婚?有没有搞错!
“老首长,我想您是误会了。”顾云初赶紧解释,“我和郑浩南只能算认识,我们不熟悉,再说我是个离婚的女人,您郑家,我高攀不起。”
这番话说完,可算把火山给引爆了。
老头子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茶杯都跳起老高:“混账,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孩子都生了还不想结婚?前面你和浩南小不结婚我也不追究了,要是这次再敢给我整妖蛾子,我一枪一个毙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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