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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红发美女翻着容修拓的书,漫不经心的说:“拓,你的小妻子还真可爱,你们什么时候离婚?”
容修拓抓起一本书砸她,“闭上你的乌鸦嘴,我们不会离婚。”
美女手肘支着桌面趴在他面前,丰润的翘臀还不停晃动着,“我对她很有兴趣,如果你们离婚了我可以好好安慰她。”
容修拓不怒反笑,可是细看他的笑是嗜血的,“你确定?”
美女打了个冷战,“我开玩笑的,想我瑟琳娜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会稀罕你这个小可怜?”
“小可怜?”容修拓一挑眼尾,冷意沉沉,“你要是见识了她拿着手术刀解剖尸体的样子就不会说她是小可怜了,上次那个碎尸案,满地都是被剁碎的血肉,她愣是从血肉堆里找出一段完整的断指,那是案件的关键。”
瑟琳娜被他说的一阵阵作呕,“好吧,你还真是重口味,我不和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了,我要去睡觉。”
容修拓晃动手里猩红的酒液,“1982年的红颜容,不喝一杯吗?”
瑟琳娜摇摇头,“还是你自己享受吧。”
她拉开门,正好和站在门口的叶翘撞个正着。
叶翘本来是要走的,可是没想到里面的人会出来,一时间愣住了,进退两难。
瑟琳娜也有点懵,就好像真给人家老婆堵了一样。
容修拓自己推着轮椅出来,他看了看俩个女人,很淡定的说:“翘翘,你来的正好,瑟琳娜今晚要在我们家住下,麻烦你带她去客房。”
客房?他说,不易居没有客房,他说,要睡就睡卧室。
脑子有点不够用,所以叶翘呆呆的。
“前面的客房。”容修拓的眼神深了深,看到叶翘的小模样他有点于心不忍,是不是自己这一招做的有点过了。
“好。”叶翘答应着,她倒是没有被当作佣人使的感觉,自己往前走了俩步,“这边请。”
瑟琳娜对她笑笑,忽然走回去在容修拓脸上亲了一下,“达令,晚安。”
叶翘快速转身,当作什么都没看见。
当然,她也看不到容修拓嘴角抽搐,还拼命擦着瑟琳娜亲过的地方。
到前面的客房要穿过一条绿竹掩映的小路,叶翘走在前面,她穿着小白鞋,走路没什么声音,瑟琳娜却穿着高跟鞋,虽然有地灯,但是她走的还是磕磕绊绊。
叶翘微微一停,“你小心点。”
瑟琳娜站住,猫似的双眼充满兴味的打量着她,“小可爱,你真对我没意见,我今天好像是抢了你老公。”
叶翘嘴角微微挽起,笑的温和却凉薄,“能抢走的不叫老公,不过是一段婚姻中的伴侣而已,下一次结婚的伴侣还是叫老公。”
瑟琳娜倒是吃了一惊,她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温和纯良像杯纯牛奶的女孩会说出这么锋利的话来,她想到了容修拓说的手术刀,她其实很像,可以救人,也可以杀人。
想到这里,她觉得更有意思了,果然容修拓看上的不可能是一般人,以后有他好看。
没敢再怎么着叶翘,她乖乖的去了客房。
现在容思吾和容若都不在家,不知道可不可以她也住客房?
但是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叶翘有习惯,她认床,好不容易熟了容修拓的床,她再换地方,估计又睡不着。
回去的时候她抬手看了看天空,月朗星稀的,会不会下雨。
还没到不易居门口,手机来电,是赵一恒。
她忙接听,赵一恒显然是边快走边打的电话,“小叶,又一起命案,发生在辉仁别墅区,死者是包养萧晴软件公司老板的老婆。”
这个圈儿把精神不太好的叶翘给绕懵了,她楞了一下,随即才说:“好,赵队,我马上到。”
她想跟容修拓说一声,步子提起又落回去,她去客厅里拿了包,里面有车钥匙,她自己有车,虽然是一辆二手的SUV,但是性能不错,只不过以前容修拓一直喜欢送来送去她就没开,她的驾驶技术是相当不错的。
容修拓自己去了卧室,看着床上趴着的灰太狼替它挺难受的,给翻过来后他从轮椅上站起来,扶着墙上去,躺好了等着他的翘翘。
可是却没想到一等就是一晚上。
命案现场,死者黄薇的死法和萧晴出奇的像,本来赵一恒还怀疑是黄薇因情杀害萧晴,现在却发现自己推理出现错误。
黄薇的尸体发现的早,没有出现腐烂情况,不过从尸斑的颜色和分布开看见,已经超过了12-14小时的发展最高度,也就是说死者的死亡时间是一天前。
“是谁发现死者的?”叶翘问。
警察林婷这次没吐,她指指外面,“是死者的丈夫,这里并不是他们的家,而是无数房产中的一处,他过来取东西,发现了妻子的尸体。”
“他一天没看到自己的老婆都没有着急?”叶翘很不解。
“其实他已经3天没看到自己的老婆了,死者生前他们闹矛盾,离开家三天。”
叶翘没再问,而是把目光转移到死者身上,死者身上也是刀伤,不过和萧晴的中刀部位不一样,手法和力道都不一样。
测了尸温和做了基本的取证,老白问她:“小叶有什么想法?”
叶翘盯着尸体的尸斑,很不解的说:“师父,你看这些尸斑的颜色,不是紫红色而是淡红色,一般只有在水里或者经过冷冻的尸体才会出现这些颜色的尸斑,你觉得这里是案发的第一现场吗?”
老白对叶翘越来越喜欢,“小叶,你说的对,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不过具体的死亡时间还要回去做进一步证实。”
临走的时候叶翘又看了一眼死者的丈夫,他抱着一个大概10个月大的孩子坐在那里,他一直用手捂着孩子的眼睛。
她对赵一恒说:“赶紧把人带走,孩子太小了。”
赵一恒叹了口气,“估计造成影响是肯定的,找到尸体的时候孩子就在身边。”
叶翘小声的抽了口气,那种对罪恶的厌恶在心里无限的蔓延开来,却很无力。
回到队里后叶翘也没休息,立即对死者进行了解剖。
解剖室里,叶翘和老白面对的是一具冰冷全果的尸体,唯一能证明她身份的就是脚上挂着的小号牌。
每次面对死尸,叶翘的心情都是沉重的,生和死是人生一定要经历的大事,死了都希望能入土为安,可对于这些非正常死亡,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来跟他们通话,而法医,就是倾听者。
先给死者做过全身的x光透视,老白接过叶翘递过来的手术刀,小小的眼睛却炯炯有神,对着死者的身体切下去……
一忙又是到半夜,她压根不想回家,一心投入到工作里,只有通过工作才能麻痹她自己的神经,不去想容修拓以及瑟琳娜。
晚上10点多,赵一恒送来了泡面,在外面的工作室,叶翘笑着说:“我们整天吃这个,等死了会不会直接就变成了木乃伊?”
赵一恒摇摇头,“别吓唬我,至少我现在流出的血是热的红的,你们也别太累了,早点休息。”
叶翘点点头,“这就回去。”
赵一恒目光闪了闪,“你不回家?”
叶翘淡淡的笑了一下,“太晚了,我住宿舍。”
接下来的,是一连三天,叶翘吃住在队里,彻底跟容修拓断了联系。
容氏公司里,容声正一脸便秘的表情看着容修拓。
放下手里的文件,容修拓慢条斯理的说:“容声,你有话就说。”
容声也豁出去了,“大少,我就说叶医生跟普通的女孩子不一样,或许您那套在普通女孩子身上好使到了叶医生这里却起了反作用,你看吧,现在人都不回家了,这女孩子就要好好的哄,您比人家大了那么多,而且人家又那么单纯,您就别整天阴谋诡计的算计了。”
说完这番话,容声脸红脖子粗的,就跟跑了一万米一样,但是却痛快了。
容修拓端起茶杯,皱着眉吹了吹漂浮在水面上的茉莉花,“容声,那你说我该怎么着?”
“我不知道,但就不应该让瑟琳娜那个老妖怪住在家里,现在可好,叶医生误会了吧?”
容修拓手捻着茶杯的盖子来来去去,瑟琳娜就是他从沪城请的高级经理人,以后就在渝城接管医院,这次带她来也没想那么多,就是她要看看什么样的女人能降服容修拓,容修拓一时兴起,以为可以拿着她刺激刺激叶翘,谁知道叶翘这个小蜗牛不戳还好,一戳直接躲在了壳子里,这下把前面积累的情分大概都戳没了。
手指按着额头,容修拓觉得谈恋爱还真是个技术活。
“大少,下一步该怎么办您倒是说个话儿呀?”
容修拓抬头,眼神微冷,拿着茶杯在桌子上重重一放,“你倒是说说我该怎么办?”
容声哪里知道,他垂着头哼哼了半天,“要不您把人接回来跪键盘吧,我姐夫就是这么干的。”
“跪键盘?容声”容修拓淡淡叫着,但是容声却不敢答应,总觉得他温柔的声音里透着诡异。
“大,大少。”
“现在需要你把这一层的女厕所给洗一遍,辛苦了。”
容声差点哭了,“大少,我错了,我不该说让您跪键盘,您,不是跪不了吗……”
“洗二遍。”
“大少”
“三遍,就三遍,不能再多了,否则公司的女员工怎么上厕所?”
容声欲哭无泪,一步三回头的洗厕所去了,然后整个下午,全公司都在传公司新请了一位高大威猛的保洁员,专门清洗女厕所。
把容声赶出去,容修拓觉得世界终于清静了,可以好好思考怎么接回叶翘了,但是思考良久,没有答案。
捏着手机想了想,他给景薄晏打了电话。
这个点儿,下午3点多,是该勤奋工作的点儿,景总却在休息室里干的热火朝天。
鞋子、袜子、裤子、皮带、上衣,从办公室开始就扔了一地,拉着窗帘乌漆墨黑的室内则是传来男人的低喘咆哮以及女人的申银求饶声。
顾云初发誓,她真的是来送文件的,可是本来说了十万火急的文件昏庸总裁看都不看扔在一边,却把她直接抱在办工作上给好好“研究”了一番。
“景薄晏,你,你够了。”
景薄晏要的凶狠,“叫二哥。”
“二哥,二哥,二哥。”
一声声娇软的二哥更是让他热血奔腾,可就在这节骨眼儿上,手机响了。
手机躺在地上,很不识时务的一遍遍响着,招人烦。
顾云初去推他,“电话,电话。”
“我忙,不接。”
顾云初扭动身体不配合,“快接,万一是家里的事情呢,儿子也许想妈妈了。”
“那更不能接,小混蛋把你折腾的那么惨,长大了我一定把他送到南极去当兵。”
欲求不满的男人都不是用脑子思考的,顾云初却专心不起来,她满满的都是罪恶感,自己在这里享受,儿子却在家里哭,好像真听到孩子的哭声了。
见她这样,景薄晏也没法子再继续下去,只好去接电话。
也没看来电显示,他直接划开接听键,“喂。”
容修拓差点被妹夫的杀气伤到,“薄晏,你在干什么?”
一听是大舅子,景薄晏真的想摔了电话,不过看到顾云初水汪汪的小眼神儿,他勾起嘴角眼睛里掠过了一抹邪气。
依着对他的了解,顾云初觉得他很可能就对容修拓说“干你妹妹。”
她一个劲儿摇头,让他不要胡说。
景薄晏用眼神儿告诉她,做点让我高兴的事儿,我就不胡说。
顾云初赶紧讨好的去摸他,已经被亲肿的小嘴去亲他的腹肌,却惹的他小腹的肌肉哆嗦,发出醉人的声音。
顾云初吓坏了,赶紧用嘴堵住了他的嘴巴。
那边,容修拓听到了越来越奇怪的声音,他问:“薄晏,景薄晏,你在吗?”
顾云初拿开嘴巴,示意他说话。
“喂,大哥,有事吗?”还好,声音听起来蛮正常的。
“没什么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最近生意怎么样?”
景薄晏知道老狐狸不会没事找自己,他恨死了他的寒暄,耽误办正事了,大舅哥,还能好好的做亲戚吗?
“大哥,都挺好的,有事您说。”
“咳咳,我就是想问一下,你过去把云初惹不高兴了,怎么哄的?”
景薄晏是二哥,但绝对不是二缺,他立刻就明白了老狐狸的心思,不过这老狐狸就是可恨,自己惹恼了媳妇为什么要拿着他来打比喻,看着顾云初诱人的样子,他一手揽着她的细腰,一边邪佞的对容修拓说:“这个太简单了,干她,干到不生气为止!”
电话挂断,景薄晏嗷的发出狼嚎,再次把美人扑倒!
顾云初还惦记着刚才的通话,“到底是怎么了?我大哥找你做什么?”
邪魅一笑,景薄晏贴着她耳边说:“你大哥听说我勇猛异常,特地找我来取经呐……”
被挂电话,容修拓愣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景薄晏在干什么。
瞪大的瞳孔缩回去他笑骂道:“王八蛋,老二好了才多久就得瑟了,要不是为了云初,就该让你永垂不朽。”
下午5点多了,容声满头大汗的进来,“报告大少,3遍厕所已经打扫干净了。”
容修拓懒洋洋的看了他一眼,“干净了?那就去换个衣服,我们去刑警队。”
容声大喜,“您想出办法了?”
容修拓摇摇头,“这个要什么办法,我接老婆回家。”
容声虽然心里不看好他,但是嘴巴上可不敢再胡说,否则今天扫厕所估计就到天亮了。
这次出去,容修拓让容声带上了拐杖。
他右腿还好,就是左腿用不上力气,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明显比以前好很多了,他打算站着等叶翘,估计依着叶翘的善良,肯定不会让他站太久,这也算用了点苦肉计。
到了刑警队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不过上下班这个概念对他们没什么用,他下车,拄着拐杖站稳了,准备打电话给叶翘。
还没等打,叶翘已经从里面走出来了。
乍看到自己的小妻子,容修拓这颗历尽千帆的老心竟然有点紧张,在胸腔里砰砰的乱跳。
容修拓苦笑,都这把年纪了竟然还动心了一回。
叶翘穿着简单的白色牛仔裤,上身是一件七分袖蓝色条纹衬衣,一头半长的黑发扎在脑后,她一边走一边低着头想事情,手里还攥着一张红色的钞票。
容修拓皱起眉,看这个架势又是不回家了,拿着钱要去买外卖吧。
刚想喊他,忽然斜刺里冲出一个人,他手里拿着一个玻璃瓶,此时打开瓶口把里面的液体冲着叶翘泼去。
“小心。”电光火石之间,容修拓扔了拐杖冲过去,后背迎上泼过来的液体,而叶翘被他死死的护在身下。
空气里弥漫着硫酸的臭气以及肌肉被腐蚀的气味,叶翘挣扎着想起来,“容修拓!”
容声一看眼睛都红了,冲过去就是一脚,把那个泼硫酸的瘦小男人一脚踹在地上,这是刑警队门口,里面也有人看到,纷纷冲出来把人给擒住。
那个被抓的人疯狂大笑,敢在刑警队门口行凶,本身就是对法律的一种挑衅,估计他也没想要逃走。
容修拓从叶翘身上滚落,皮肉一挨着路面他都觉得生生的被扒了皮,怕身上的血水会伤害到叶翘,他对向他爬过来的叶翘摆手,“翘翘,不要过来。”
赵一恒也出来了,他大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叶翘哭着大喊,“救护车,叫救护车,把他送医院。”
容声都疯了,“叫什么救护车,上我的车。”
他想去抱容修拓,却不敢伸手,他嘶声问叶翘,“叶医生,你是医生,你说怎么办?”
叶翘这才清醒过来,就算救护车来也是要做急救的,她是医生,抓紧时间自己来。
“棉布,哪里有棉布?”叶翘看看左右,也不等拿来棉布,她发现自己的衬衣是棉布的,立刻脱了下来。
里面只穿了一件白色工字背心,她也顾不上害羞,然后对容声下命令,“有刀吗?把他的上衣割开,准备水和冰块。”
赵一恒有刀,他立刻蹲下小心翼翼的把容修拓的衣服从胸肋处割开,然后一点点用刀尖挑着给挑下来。
但是后背有很多和血肉黏在一起,赵一恒不敢动手。
叶翘用自己的衣服给他擦着后背,血水和硫酸混合的液体都被衬衫吸走,这时候大头已经拿来棉布和水以及冰块,叶翘把棉布给容声,“我来给他把黏住的挑下来,你来擦。”
看着血肉模糊的后背,叶翘握着刀的手在发抖,“拓叔,我要开始了,你忍着点。”
容修拓已经疼得昏迷,可是叶翘的刀一下去,等于生生挖出一块肉,又把他疼醒了。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他几乎咬碎了满口的牙,叶翘看着焦黑的肉眼泪哪里还能止的住,要不是容修拓,这个可是泼在她脸上。
“翘翘,翘翘”容修拓叫着她,声音很虚弱。
叶翘握住他的手,“我在,你忍着疼,很快就好了。”
“嗯,我不疼,翘翘你别怕,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翘翘。”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