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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能,我想骗自己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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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裁,求你别碰我!,如果可能,我想骗自己一辈子。

    “你和我睡过了,和我生了孩子了,你还想要她留下来,还想要她心甘情愿给你生孩子?顾亦寒,你哪里来的自信?你以为盛夏是我这样的女人?你以为她也能和我一样甘于卑微的留在你身边?”

    他怒不可抑,伸手死死攥住她的衣领,“留在我身边,就凭你也配?如果不是你肚子里的孩子还有点用,你以为你还能安生的活着?”

    徐染染却是笑的越发浓郁:“是啊,你也说我的孩子有用,亦寒,你就是再讨厌我,我也是你孩子的母亲,你就是再不喜欢那个孩子,他也是你的亲生骨肉!”

    她的表情,成功的激怒了他,徐染染只觉得颈间倏然的收紧,衣领勒的她几乎无法喘息,可她仍是望着他,讥讽的轻笑。ai悫鹉琻

    “你说你爱她,可你根本不懂她。”徐染染低低叹了一声:“你以为事到如今,她还肯留在你身边给你生下这个孩子?顾亦寒,你清醒一点吧……辶”

    他怒极反笑:“徐染染,我和盛夏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来管,更何况,你以为你挑拨离间的三两句就能让我动摇?徐染染,你未免太小看我!”

    “如果你不信我的话,大可以不用这样生气。”

    徐染染用力掰开他的手指,后退一步,笑容轻轻浮现在唇角:“顾亦寒,不如你亲自去问问她啊。沸”

    深黑的夜色里,他静静站在那里,徐染染几乎要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可他眼底的光芒那样幽深,像是一口沉寂的古井,带着吞没一切的力量,他望着她,却又是根本就没有看她一样的淡漠,徐染染捂住手臂,骨头似乎都被子弹打断了一样的疼,可她没有掉眼泪,她只是转过身,安静的向前走去,她一步一步,走的缓慢而又坚定,仿佛每一步,都是通往她的未来一样的慎重。

    顾亦寒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久到他的衣袖都带上了潮湿的凉意。

    他转过身,他仿佛听到了自己身体里的骨头发出僵硬的咯吱声,他抬头看了看楼上的灯光,依旧是一成不变的亮着,却又仿佛那光芒的色调已经变了。

    他感觉自己的心也随着身体一点点的冷了下来。

    她为什么忽然变的那样乖顺温和,她为什么会和徐染染走的这样近?她为什么会在这样冷的天气里和徐染染去湖边?

    她所有的反常,他竟然都潜意识的忽略掉了——因为他心里太想与她在一起,因为他实在太想和她缓和僵化的关系,因为他太想和她之间像现在这样相处,因为这些太想,他刻意不让自己去想她的改变,因为这些太想,他刻意不让自己去揣测她的心思,他像是身处世界末日一样,珍惜和她关系缓和的每一秒,可却没有料到——

    不,这些都只是徐染染的片面之词,盛夏是什么样的性格,除了他,还有谁会这么了解?

    她那么善良,那么软的心,她怎么可能做出这样伤害腹内孩子的事情?

    当初小雨点的事情,是他和她一辈子的痛,她怎么忍心让这样的事情再重来一次?

    顾亦寒只觉得那些从身体里渐次消失的力量又一点点的回归了,他几步上楼,快走到她的房间外时,他放轻放慢了脚步,推开.房门进去。

    房间里的灯光耀在他脸上,他觉得有些刺眼,稍稍偏偏头,却看到她已经醒了,不知什么时候她自己半坐了起来,靠在床头上,微微垂着眼帘,似乎在想着心事,又似乎只是那样安静的坐着而已。

    她的脸色很白,是一种让人看了就觉得心悸的灰败的白色,黑色的头发垂在两边肩上,微微的凌乱着。

    似乎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她缓慢的抬起头来,看到是他,她的眼睛里的光芒微微动了一下,但旋即又变成了一片的暗淡。

    “什么时候醒的?怎么坐起来了?”

    他上前几步走到她身边,她没有动,只是看着他,忽然说了一句:“你现在明白了么?”

    顾亦寒只感觉自己的心突地往下一沉,他不知怎么努力控制着,才没让自己脸上的表情有什么波动。

    “你该好好休息的。”顾亦寒握住她的手,触手就是入骨的冰冷。

    “顾亦寒……”

    她扯起一抹笑,手指缓慢却又有力的从他的掌心中挣出,她看到他衣襟上溅上去的鲜血,声音似乎陡地沉重了几分:“你……对徐染染……”

    “你以后不会再看到这个人,也不会再听到这个名字。”

    顾亦寒打断她的话,抬手按住她的肩:“躺下来,好好休息。”

    “与她无关。”

    盛夏心里越来越惊,她推开他的手,纤眉微微拧起:“与徐染染没有关系,是我自己跌下去的,她根本没有碰到我,顾亦寒你还不明白么?”

    “夏夏,你受惊了,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他更紧的按住她的肩,语气是平和的沉静:“乖,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一切有我去处理……”

    她此刻根本没有力气反抗他的动作,被他按在床上不能动弹,他快速的给她盖好被子,然后站起来转过身,似乎就要出去了。

    “顾亦寒。”

    她的声音忽然轻飘飘的响起来,就像是一截快要燃尽的香灰似的。

    他的脚步一滞,却是没有回头:“夏夏,你先好好休息,我等下就来陪你。”

    他拉开门,走廊里不知哪里来的冷风,忽然就吹了进来,他打了一个冷颤,竟然觉得有说不清楚的冷气,似乎从他的身体内部缓慢的冒了出来。

    “顾亦寒,我早就说过,我根本不想和你在一起,我也绝不可能再给你生下这个孩子,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安排,你不是一直都认为,总有一天我会忘记过去的一切,再和你重归于好么,那么现在你是不是该明白了?我和你,无论如何都没有可能了,你看,我宁愿杀死我自己的孩子,我宁愿这样折磨自己的身体,我都不要你的种,我都不要和你在一起,你明白了么?”

    他的手指尖剧烈的颤抖起来,可他仍是站的笔挺的立在那里,他开口,那声音甚至还是平静无波的:“夏夏,你是吓坏了才会说这样的胡话,好好休息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他迈步出了房间,她的声音在关上门那一刻从门缝里飘渺却又决绝的漫出:“顾亦寒,你还要骗自己到什么时候?”

    他顿了一顿,旋即却是再也不作停留,快步的走下了楼梯。

    那一夜似乎很长,长到黑暗怎么都过不去一样。

    那一夜似乎又很短,短到他措手不及之间,他们两人就走到了绝路。

    顾亦寒隔着透明的玻璃望着那个闭着眼睛浑身青紫的婴儿,他看了许久,方才缓缓转过身来。

    陈医生脊背上都被冷汗湿透了,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等下你们就把孩子带走,以后,不管是谁问起来,都说孩子夭折了。”

    顾亦寒的目光缓缓定格在陈医生的脸上,他的眼眸锐利的让人不敢直视,陈医生双腿都在颤,咬着牙关强忍着惧意使劲点头;“是。”

    “都听清楚了,不管是谁!”

    顾亦寒再一次强调了一遍,陈医生只觉得一辈子都没有这样难熬的一刻,直到顾亦寒走了很久,他方才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觉出脊背僵硬的几乎站直了。

    “陈医生,盛小姐等您很久了。”

    外面传来佣人低低的说话声,却像是恍若隔世了一般。

    陈医生蓦地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一白,心里却是懊恼的低咒了一声——

    他现在,该怎么和盛小姐交代呢?

    短暂的路程,陈医生盘桓再三,终究还是拿定了主意。

    推开门,盛夏正靠坐在床上,精神似乎恢复了一些,脸上气色看起来倒也不错。

    “盛小姐,您身子好点了?”

    盛夏微一点头,却是急急询问:“陈医生,我一直没来得及问您,孩子在哪里?孩子怎样了?”

    她的目光太殷切,陈医生只觉如芒刺在背一般,几乎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