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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事还得从夏夜给了小国花硬糖说起。小国花回到老夏家的任务田里, 弯腰捡草根的时候, 不小心硬糖从兜里掉出来几颗。这可不得了,被李大丫看到了,直接就嚷嚷出来, 说是小国花偷拿家里的东西,还藏着掖着, 云秀芝听了,很是来气, 她对女儿从来就有点看不上的, 一听大嫂的言语,也不问问女儿是什么情况,捞起旁边的树枝就抽向自己女儿, 几下就把小国花抽的皮开肉绽, 看着抽的过程中不断掉落的硬糖,她更是火冒三丈, 嘴里直叫嚷着:“老娘是缺你吃了!还是缺你穿了!居然给俺在家里当家贼!”越想越气, 已经听不到女儿嘴里说的是什么,一脚把闺女踹翻在地,用力的抽打着。
直到邻居王婶子看不过去了,夺了树枝阻挠道:“俺们可是看的真亮的,人家夏夜给的!这硬糖, 你家能买的上吗?再抽你家闺女就抽死了!”李大丫和赵甜儿在旁边一点也没有阻止劝说的意思,反而等打完了捡起来地上掉落的糖块。
旁边的村民是不想管老夏家的闲事的,尤其夏老太, 沾染了没个好日子过。云秀芝三妯娌也是极品,打了娃了,不管不顾扔在地里,就自己下工回家了,还是王婶子看着可怜和别家的媳妇尤其把孩子给送到夏夜母子之前住的窝棚里,才回了家。
要说云秀芝打的还算在小国花可以忍受的范围,几日慢慢也就恢复过来了,可是这一日挨打不是在夜间,小国花还有要做饭的任务没有完成,等夏老太等人没有热乎的饭菜端上来时,当夏老太的几个乖孙叫饿的时候,夏老太忍不住了,不停的叫骂着:“国花那死丫头呢!都多久了还不做饭?死哪里去了!老三家的!咋回事?”
云秀芝这才想起被扔在地里的小国花,笑着道:“俺揍了几下,估计这会在地里呢!”
夏家三说道:“哪有,俺看着王婶子把国花放二伯娘他们以前住的屋里呢!”
夏老太一听,顿时怒了:“这死丫头果然是躲懒了!”说着就拿起鸡毛掸子气冲冲的去了窝棚,看着了躺着的夏国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一顿打,也不管小国花一个劲的求饶:“奶,别打了,俺等下就去做饭,俺太疼了!”
等夏老太气消了,夏国花浑身已经血淋淋的了,夏老太看了下,也是心哆嗦了下,不过到底是心硬的人:“俺可告诉你,装死也没用,等下乖乖去做饭!要不老娘再抽你!”
说着就回了自己屋子。
夏国花于是挣扎着起来,她想起了以前帮自己的伯娘和夜哥,迷迷糊糊中只有一个信念,她要去找他们,他们才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哪怕死也死在他们身边,于是一路跌跌撞撞,没了力气就躺着,一点点又走又爬的费了最后一点力气敲响了夏家的门,这才有了小石头过来应门,夏夜抱了她进屋里救治。
夏母听着了小国花的复述,眼泪就啪啪啪的往下掉,嘴里不停的说着:“你娘也忒狠心了,怎么舍得!”
夏夜安抚夏母道:“娘,过去了!别想了,国花妹妹一晚上没吃东西,先让她喝点粥!”
夏母听了,赶忙用手擦擦的眼泪,说道:“对,先喝粥,别饿坏了,来,把粥给俺,俺来喂!”
说着要去拿粥碗,夏夜侧侧身子,对着夏母道:“娘,你就让国花妹妹靠着你,俺喂就行,你那边不方便!”
说着舀了一勺粥递到了小国花嘴巴,“来,啊!张嘴!”小国花边张着嘴吃了,边吃边冲着夏夜乐了一下,眼泪又是滴落,旁边女孩们看到了,轮流用手帕给擦拭着泪珠,脸上也有一道抽痕还没有消掉,看着有点渗人。众人看着小国花吃过了粥,就又喂了些消炎药,就让小国花睡了。众人才轻声的去了堂屋用早餐。
夏母手里拿着饼子也不吃,欲言又止的看着夏夜。夏夜见了夏母的表情,忙咽下自己口里的食物,就问道:“怎么了?娘!”
夏母踌躇的说道:“你说,咱们要是把小国花接到咱们家里怎么样?”
夏夜听了驻筷想想,说道:“这事不靠谱啊!爷奶在,三叔三婶也在,国花以什么名义住咱家?这说出去,也不像话啊!人家亲爹亲娘在,亲兄弟姐妹也都在的!就算能接过来,那老夏家能做出什么,可真是不知道啊!娘!咱们的消停日子还没过多久啊!”
夏母听了夏夜的话也是点头,想着又掉了泪:“那就是个狼窝啊!都是命!你三叔三婶怎么能那么绝呢!”
夏夜摇摇头,心里想着,也怪!这老夏家的长辈没一个和自己家的对盘子,同兄弟姐妹他们都有点相像的地方,可是原身跟他们长的一点也不像,也不知道自己身子的爹是不是亲生的!
夏夜看着夏母伤心的样子,只得不停的劝慰着,其他几女也都帮忙,赵蕊说道:“估计夏三叔也不知道自己闺女伤的这般重呢!虎毒还不食子呢!不行上工的时候告诉下,让夏三叔领了回去,看着这么严重肯定会心疼的!”
夏夜看了眼赵蕊,实在不知道怎么跟她们介绍那个狼窝。恃强凌弱,重男轻女,倚老卖老,家里时刻没个安宁!夏夜想想都脑仁疼,只得说道:“你们都快吃吧!毕竟要上工,下午等下工了,俺们请了书记来家里吃酒,到时大家看看再说!”
夏母和知青们听了也只得点头,夏母上工前看了眼熟睡的小国花,拉着李丽秋的手嘱咐着:“要看着点,别让再起热了,这娃也是命苦,还不赶俺家夜娃呢!”李丽秋听了点点头。
等夏母她们上工,家里就剩下夏夜李丽秋和病号小国花三人,夏夜就把昨天泡的豆子磨成豆浆,和李丽秋合作做出了四板豆腐。在小国花醒来时,又给喂了一碗豆腐脑,一碗豆浆,总算是整个人缓了过来,没有随时断气的那种感觉了,夏夜和李丽秋才真的松了口气。
夏夜在陪着清醒来的小国花玩,给小国花讲故事,李丽秋就去厨间准备晚饭,要不是年龄上不太对,倒像是一家三口。
小国花听着夏夜讲着神笔马良,听到马良画出了金山后,国王等乘船被淹死了,很是解气的拍拍手,轻声问夏夜道:“夜哥,俺要是有支神笔就好了!”
夏夜忙问道:“为什么?可以画好多吃的?”
小国花一脸向往的说:“俺可以画一对大翅膀,就可以飞出这里,就不用天天挨打,天天干活了!”
夏夜轻轻摸摸小国花的额头,轻声说道:“这会儿也不会挨打,不用干活啊!”
小国花摇摇头,单纯的黑眼珠只盯着夏夜:“夜哥,俺稍微好点,你是不是就会送俺回去?”
夏夜抿嘴不语。
小国花接口道:“俺都知道的,奶要是闹起来,谁都阻不了的!可是夜哥,为啥奶不打哥哥弟弟们,就打俺一个呢?明明俺每天都好好的干活,一点没偷懒!还吃的最少!”
面对着小国花懵懂的质疑,夏夜不知道怎么说,只能怜爱的摸摸小国花的头发。
“大人的想法,咱们怎么能知道呢?也许等国花妹妹再大些,他们就不打你了!你瞧上次俺不也被打的住院了么!那血葫芦的脑袋可比你现在吓人多了,俺啊!差点就见不到可爱的小国花了!”夏夜哄孩子般哄道。
夏国花听了一默,然后伤感的说道:“可是二伯娘就带着夜哥走了,以后除了年节你们再也不回去了,没有人再偷偷给俺吃的了!俺也想有俺娘带俺走,可是俺娘只稀罕俺哥哥和弟弟!”
对于夏三柱家的事情,夏夜只能缄默不语,她作为侄子怎么也轮不到她来管人家的家事,只得再忽悠道:“因为俺家只有俺一个,你家孩子多啊!所以三婶忙不过来,其实她是爱你的!只是不知道怎么和你说而已!”
小国花听着了,眼睛一亮,忙问道:“是真的?真的这样么?夜哥!”
夏夜不忍心打断孩子的幻想,只得点点头:“俺想是的!毕竟小国花长的这么可爱,你没见你二伯娘有多稀罕你,俺瞅着都吃醋呢!”
小国花连忙要坐起来,急速的说道:“夜哥,俺不跟你抢二伯娘,你别生气!别吃醋哈!”
夏夜连连安抚,让她继续躺着,点头说道:“没事啊!你好好躺好!夜哥一点不生国花妹妹的气,要是能有你这样的亲妹妹,哥哥疼着还来不及呢!”
小国花这才放心的躺了下来,呢喃道:“夜哥,你一直都是俺亲哥啊!你说的话啊,俺都记得!俺都信!就像以前你说给俺带好吃的,就一定会给俺的,俺好喜欢夜哥给俺烤的青蛙腿,可香可好吃了呢!”
夏夜摸着小国花瘦弱的脸颊,说道:“对,国花妹妹就是俺亲妹子!等国花妹妹好起来,哥哥就带着你吃别的好吃的!好多好多,让你吃个够好不好?”
小国花点点头:“嗯,夜哥!俺不贪的!不需要很多,只要三个,不,二个青蛙腿就行!”小国花眼冒星光渴望的看着夏夜。
夏夜心酸的含笑点点头说道:“好,给小国花三个青蛙腿,最肥最大的!用火烤的香喷喷的!”
小国花听着了咯咯咯的直笑,好像那青蛙腿已经烤熟放在了她面前。不一会儿就剧烈的咳嗽起来,夏夜连忙抱起,拍拍她的背!直到咳嗽止住,才收手!
夏夜不敢在逗笑她,就安抚道:“国花妹妹在睡会,这样才能好的快!夜哥去厨房给你做鸡汤吃好不好?”
小国花听了点点头:“夜哥,能不能等俺睡着了你再去?俺害怕!”
夏夜点点头:“好,夜哥就在这里,你闭上眼睛好好睡!”说着夏夜就捋着小国花的头发,帮她睡眠。等到小国花呼吸均匀的睡熟后,夏夜才轻手轻脚的出了屋门。轻轻带上门,往厨房而去,拿出昨天猎的野鸡清洗好,整只的放在瓦罐里放上些药材,点着了小炉子炖上。
李丽秋看着夏夜问道:“睡着了?”
夏夜点点头说道:“睡着了!这个妹妹过得太惨了!”
说着夏夜瞅着李丽秋,李丽秋感觉到了,问道:“怎么了?”
夏夜扒拉下火,看看火又看看李丽秋,半晌才说道:“没事,就是有些事情想起来心里难受,等俺想明白就好了!你接着做吧!?还差什么菜?”
李丽秋听了笑着回道:“昨天都有点熬着了,中午就清淡些,还差个菜粥!”
夏夜满怀心事的点点头:“你安排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