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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伊濛问了瑶瑶一些细节问题,然而瑶瑶确实什么都不记得,她也没看到什么。
伊濛只能安慰自己,可能是自己想太多。
奇怪的是,最近两天,她总觉得自己在被监视,暗处似是有一双眼睛,在窥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被弄得精神有些恍惚,连带着注意力也无法集中,这天中午,伊濛吃完饭后,准备去木子所在的殡仪馆坐坐,顺便去去晦气。
开车过程中不小心走神,多走了一个路口,只得前方路口掉头,掉头的当口,与一辆车相撞,然后她意识开始混沌,朦胧中听到救护车的声音。
陈木和上官智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到医院,木子早已在病床前守候。
看到头上虽然裹着纱布,但是精神状态尚可的伊濛,陈木松了口气,稳了稳呼吸,走向病床。
“怎么回事?听到伊濛你出车祸的消息,吓坏我了,没事儿吧?”上官智连忙问道。
“没啥事。”
木子不悦地说:“还没事,都进医院了,你说你,开车走啥神啊,出事就晚了知道吗?”
伊濛不以为然,“市区开车能有多大事儿啊。”
“市里因为车祸死的人可不少,不是只有高速开车才会死人好吗?”
陈木调整着呼吸,“交警队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对面车全责,车主没啥事,你安心休养。”
她扯唇笑了笑,“这算是个好消息吗?”
“你人安然无恙才算好消息。”
说起这个,伊濛最近几天总是心神不宁,出车祸便是前车之鉴,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今天是对面车全责,自己受了点儿轻伤,那下次呢?
“陈木,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上官智倚在床边,“伊濛姐姐,你啥时候变得这么爱卖关子,有事就说呗。”
伊濛这才提起瑶瑶晕倒,和最近几天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的事情。
“濛濛,会不会是你想多了?”
她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陈木:“除此之外,还有其它的吗?”
“没有了。”
“你说,会不会是……”
陈木抿唇:“不确定。”
木子盯着伊濛,又看向陈木,“你俩打啥哑谜呢?”
“不算哑谜,伊濛怀疑有人想伤害她,但今天这场车祸我问过交警队的同事,正常车祸。”末了陈木补了句:“但还是尽量不独自夜行,切忌独身一人。”
陈木这么一说,木子才意识到事情严重性,她惊呼道:“不会……”
“嘘!”
木子被伊濛捂住嘴巴。
陈木看了眼病房门,压低声音说:“如果宋铭真的是凶手,那伊濛极有可能是下一位死者。”
知道太多的人,命总是不长的。
上官智附和道:“伊濛,你这段时间搬到木子家住吧,一个人居住不太安全。”
“凶手若真心想杀我,我搬到哪里都不安全。”
见伊濛坚持,上官智也不好说什么。
从医院出来,陈木决定带着上官智,再去一趟宋铭老家。
到达目的地之后,陈木去找那位上次的老人,却得知老人家在前天晚上去世了,寿终正寝,死得安详。
所谓再见,终是没能如愿。
收起难过的心情,陈木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和上官智一起,在村里到处打探关于宋铭前妻的消息。
记得老人曾说过,宋铭办婚礼是在二十几年前,今年宋铭四十二岁,二十几年前,这个时间段,似乎这位前妻,不是周颖。
经过一番打探,还真有了眉目。
村里有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说,当年他就在那个婚礼现场,还闹新娘了呢。
这个消息可谓是巨大收获,陈木追问:“那你记得新娘叫什么名字吗?”
“名字?”中年男陷入沉思,毕竟过去那么长时间了,他记忆变得很淡,“好像……叫什么小芳。”
“对,就是小芳,我们还打趣过宋铭,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那首歌,不会是宋铭写的吧,宋铭还否认说不是。”
陈木掏出连环杀人碎尸案第一位死者谢永芳的照片,“是她吗?”
“有点儿像。”
“她叫谢永芳,所以,宋铭那位新娘子,是叫谢永芳吗?”
中年男眼神噌地一亮:“对对对,是这个名字。”
陈木和上官智对视,这个发现,着实意外。
当年的事情,再来复述,也只能说个大概,中年男说,宋铭娶谢永芳娶的心不甘情不愿,当时宋铭刚考上大学,有大好前程,年纪也小,按理说不至于跟老家没上学的小伙子似的,早早结婚。
说是结婚,也只是办了个婚礼,没领证。
大家传的是,宋铭把人家姑娘肚子搞大了,宋铭父母一辈子勤勤恳恳,是个要面子的人,小姑娘父母带着小姑娘找上家门,当面逼婚,这才结婚的。
上官智听得上头,“后来呢?”
“后来宋铭就回学校了,那个小芳也追着过去了,之后就再没回来过。”
陈木皱眉,“宋铭不愿意结婚?”
中年男情绪明显激动不少,“肯定不愿意啊,宋铭可是大学生,又一表人才,那个谢永芳没啥学历,长得也一般,宋铭愿意才见鬼呢!”
“那为什么说,宋铭把谢永芳肚子搞大了?不喜欢对方怎么可能发生关系?”
中年男小心看了眼四周,小声说:“这事儿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不知真假啊,说是宋铭跟着同学去足疗店按脚,按着按着按到了床上,年轻人嘛,血气方刚的,容易出事。”
“嘿嘿,中间细节咱也不知道,不过那个小芳,嘴巴挺甜,一口一个哥,叫得人骨头都酥了,不然我也不会记这么久。”
“你的意思是,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个阴谋?”
中年男摊摊手,“这我哪知道。”
毕竟关系不算太熟,中年男知道的信息有限,中年男说,宋铭大学寝室里有个叫管中正的同乡,两人关系不错,可以问问他。
查管中正的信息稍稍费了些时间,不同于宋铭就职于公安机关,管中正现在做了与专业完全无关的事情,现在是某房地产公司的区域经理。
至于宋铭这个名字,管中正也是想了好久才想起来,毕竟生活工作上没有交集,就算以前是好朋友,那也是以前的事情了。
相比中年男,管中正知道的信息明显更多,首先确定了小芳就是谢永芳,两人的结合,确实是阴差阳错。
管中正说,最初宋铭几千几万个不愿意,是宋铭爸爸把宋铭绑起来,用皮带抽了一晚上,逼着他娶了谢永芳。
大抵是年纪小,又没谈过恋爱,因为谢永芳对宋铭还挺好,经常过来送吃的,还在学校旁边租了房子,来照顾宋铭。再加上谢永芳又是宋铭孩子的母亲,时间一长,宋铭还真对谢永芳上了心。
没过多久,宋铭便从学校寝室搬出去和谢永芳一起住,偶尔也会回学校住两天,不过每次回学校住的时候,心情总不是很好,还经常抽烟。
男人不同于女人,喜欢倾诉,有什么事喜欢憋在心里。
作为同乡,又是同寝室的好友,管中正关心关心宋铭也是应该的,这一问才知道,谢永芳怀着孕还经常一打就是一晚上的麻将,麻将桌上有男有女,孕妇最好不要闻烟味,对婴儿不好,但谢永芳浑不在意,为此,两人经常吵架。
俗话说,没有不吵架的夫妻,宋铭和谢永芳的夫妻关系,学校里没几个人知道,普通人的生活,没谁会关心。
管中正了解内情最多,那一段时间,管中正还充当着和事佬的角色。
再后来,孩子生了下来。
宋铭为了孩子,课余时间就去打工赚钱,想为孩子创造好的生活,至少,得有个家。
谢永芳仍旧爱打麻将,瘾特别重,管中正去过他们租的房子,感觉谢永芳整个人都神神叨叨的,三句不离麻将,有一次把给孩子买吃的的钱,用去赌博,两人又大吵一架。
对于那个孩子,宋铭可谓尽心尽力。
大学毕业那个暑假,算是开始,也是结束。
管中正难以找到合适的工作,灰心之后回到自己家乡,一个五线小城市,宋铭则留在上学的城市,想要努力打拼出一个家。
那天晚上,宋铭跟谢永芳说加班,想给她一个惊喜,结果给了自己一个惊吓,一进家门就听到熟悉的娇喘声。
捉奸在床。
没有什么事能比妻子给自己带了个绿帽子这事儿更让人崩溃,如果有,那就是替别人养了娃。
谢永芳说漏嘴,吐露出孩子不是宋铭的。
后来宋铭和孩子做了亲子鉴定,证实确实不是父子关系,当场情绪崩溃了,他内心的那个信仰,也崩塌了。
管中正初初还经常给宋铭打电话,怕他想不开,后来也渐渐联系不到宋铭了,只知道他换了城市,想要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