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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氏结舌,顿时就说不下去了。

    “我劝江夫人还是不要惺惺作态了,你做的那些事我早就有所耳闻,如今你见我灵儿是个可攀附的,便想着要来巴结,其实大可不必,你家老爷如今官运亨通,他的权势地位够你吃一辈子。”颜老夫人毫不掩饰话里的讥讽。

    她说话向来直接,对杨氏这种人更不例外。

    杨氏闻言,一张赔笑的脸顿时僵硬了起来。

    颜老夫人还欲再说,却见杨氏眼圈微红。

    来了这么久,这还是杨氏头一次放下脸上那讨好的讪笑,一张妆容精致的脸一瞬间似乎变得苍老,颜老夫人白眉轻蹙,竟是没再说下去。

    “老夫人还不知吧,”杨氏的声音也低沉了下去,“我那夫君早已另纳了两个妾,我虽是江家的当家主母,却是有名无实了。我那女儿嫁在邑县,嫁给了一个不值一提的员外,那人与我差不多年纪,原本我是瞧不上眼的……”

    她伸手抹了抹眼泪,顿了顿,才又说道:“说来这也是我的报应,当初是我对若灵不好,现如今我也想明白了,江良骥那个薄情的,我太清楚他的秉性,总有一天他是要将我休了的,我那女儿没了婆家倚仗,日子怕是不会好过,故而……故而只有指望着若灵能帮扶几分,她心善,我知道,我心狠,我也知道,我本是没资格在她面前奢求什么的,可如今我也只能替我那女儿打点到这份上了……”

    颜老夫人万万没想到她是这种打算。

    杨氏声音已带上了几分哽咽:“实不相瞒,我如今缠绵病榻,总觉得自己时日无多,说不定哪日就要被那薄情寡义的江良骥克死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之前的事若颜老夫人您能不介怀,我下辈子就是结草衔环也会报答您的大恩大德,若您介怀,那也是我应有的报应,我绝无二话。”

    看着杨氏那双微红的眼睛,颜老夫人到底动了恻隐之心。

    她想到了自己那早就逝世的女儿,当初嫁给那江良骥,想必也是受了不少苛待。

    要是如今还活着,也与杨氏一般大了。

    “你且回去吧,嫁妆我自会出,只是灵儿她不一定肯要。她若肯要,早就自己同我开口了,又哪会由着你过来游说?”颜老夫人开口说道。

    江若灵的格局,自然不是这杨氏能及的,从一开始,她就没打过颜家的主意,只是她与杨氏素来敌对,如今也并未全然冰释前嫌,故而懒得一说罢了。

    如此,才有了杨氏眼巴巴过来求颜老夫人的一幕。

    杨氏听了这话,心中明了:“谢老夫人……”

    “不必谢我,要谢就谢灵儿,她能容得下你,必定是因你这人还没烂到骨子里,可见还是个有救的。你且在那江家好好待着,你那女儿,只要不是个惹是生非的,灵儿也不会同她一般见识。”颜老夫人道。

    杨氏心中大喜:“有老夫人这话,我便放心了……”

    “你且回去吧,时辰也不早了。”颜老夫人并不打算留客。

    杨氏抹干脸上的泪,点点头,恭敬告退。

    这边她刚离开颜府,那边江府就出了事。

    “什么,那逆女把小金库的东西都搬出去了?”江良骥那叫一个气急败坏。

    他还指望着那些金银珠宝能替自己撑撑场面呢,哪晓得上了朝刚一回府,就听闻江若灵在外头买了宅院,把所有的财产都搬了出去。

    如今,已是安置妥当了,他就是再气再急也没用了。

    那毕竟都是江若灵的东西,按理说他不该眼馋,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更何况这些身外之物?若闹上衙门,江良骥身为人父,理应是能讨要回的,可他拉不下那个脸面,他怕被人戳脊梁骨抬不起头。

    怕是一回事,气又是另一回事。

    江良骥怎么想都咽不下这口恶气:“这逆女简直胆大包天,还未出嫁就已学会了给我甩脸色,如今还卷了财物在外头买了宅院,她怎么不干脆自立门户!”

    江若灵来时,听到的正是这么一句。

    “父亲说得好,我正是要自立门户。”她施施然道。

    之前去颜府,外祖母颜老夫人就说,想要她脱离江家的户籍,把名字记在颜家。

    颜老夫人是个深谋远虑的,看出江良骥心术不正,不是个善茬,担心江若灵今后嫁作逸王妃,有这么个父亲迟早会受拖累。

    而颜家时代经商,虽在身份上比不过官家,但到底清清白白,从不行恶,比起江良骥来,要安稳老实得多。

    江若灵也是这般想的。

    她记得,书中的江良骥下场并不好,因结党营私而被皇帝降罪,原主也因此受了连累。

    她深知自己没本事劝江良骥这种人走正道,倒不如早日与江家脱离关系,反正这江家早已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

    只是她不也不打算让颜家成为自己的娘家,颜老夫人固然是个面慈心善的,一心为她着想,可颜家的一干亲戚里,也不乏心术不正的,今后若与她扯上关系,又是一笔算不清的烂账。

    倒不如一开始就撇清些,反正不管她是不是颜家人,该亲厚的她还是会亲厚,只是免了那些本不亲厚的找上门来攀亲戚。

    如此想来,倒不如自立门户,今后不管做什么都少些束缚,即便受打压、被降罪,也不至于牵连他人。

    江良骥一听江若灵这话,脸都黑了:“逆女,你说什么?”

    “我说,我打算自立门户,还望父亲大人莫要阻拦。”江若灵道。

    “你……”江良骥指着她的鼻子,手一个劲儿地抖,“你好大的胆子,我是你爹,我还没死呢,你自立什么门户!”

    江若灵并不理会他,转头吩咐身边的青筠,让青筠当着江良骥的面摊开一分名册。

    青筠照着名册,一一念了下去,每念一个名字,江良骥的脸就变白一分。

    “这些是你在邑县时勾结的官商,官盐案未牵连到你,是因那杨氏的父亲将一切承当了下来,一心替你撇清,他虽死了,这名册却留了下来,你若不肯,我大可把名册交到官府,到时别说是我这些财产,就是你的身家地位,你都别想保住。”江若灵声音平淡,语气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