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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昔,别闹,很痒啊!”
钱品聚迷迷糊糊间觉得有人挠他脖子,以为是赵昔之在身边戏弄,慢慢睁开眼睛。
入眼皆白。
高低铺,墙面,就连挂表都是白色,纯洁的有些压抑。
钱品聚猛地睁开眼:“这是哪儿?”
他只记得在电视台礼堂,受到李达电击之后晕了过去,后面的记忆一片空白。
“你猜。”
一颗缠满绷带的脑袋突然挡在面前,眨着一双萌萌的眼睛,带着古怪的笑,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胡茬稀疏抿着嘴唇。
“等等。”钱品聚疑惑不解的打量眼前男人,习惯性的想挠挠头,却惊讶发现手脚都被束缚,似乎全身无法动弹,他强撑脖子略微抬头一看之下,不禁呆若木鸡。
“木乃伊?!”
钱品聚浑身上下都被缠上了绷带,一圈又一圈毫无间隙,除了头部之外,四肢躯干无不被绑了个结实。
“猜对了。”男人接着眨眨眼,萌的很欠扁。
“大哥,你是谁啊?!”钱品聚挣扎问道。
“你猜。”男人狂眨眼,眼皮子不住闭合。
“你大爷的!你猜我猜不猜!”钱品聚恼了,这都什么跟什么?!
“你猜我猜不猜你猜?!”男人一脸萌萌哒,抿着嘴唇萌死人不偿命。
“大哥我错了,你告诉我这是哪儿好不好?”
“你猜。”
“、、、、、、、”
“好了,爱因斯坦,你就不要让他猜了,他是地球的敌人,我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一股不寻常的原力。”正在钱品聚一脸无奈的同时,角落处突然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语气似深藏不露的世外高人。
钱品聚艰难抬头寻声望去,白发散乱,胡须花白,一位满脸皱纹的老人,穿着一身白色病号服,双手插进袖筒,坐在角落。
“你又是谁啊喂?”钱品聚眉毛一挑,懵逼问道。
“你猜。”却是三十岁男人笑容萌萌,轻声打断。
钱品聚被绑在绷带里的手紧握成拳头,咬牙切齿道:“我猜你大爷。。。”
老人后背贴着墙缓缓站起身,双手依然插在袖筒里,眼神炙热:“你好,新人,我是阿列克赛-马克西-姆维奇-皮什克夫。”
钱品聚震惊了,俄国人?可大爷您明明长了一副亚洲人的面孔啊喂!
白发大爷面无表情补充道:“当然,你也可以叫我的中文名字,高尔基。”
“一个爱因斯坦,一个高尔基,加上我这是要凑一桌麻将吗?!大爷这也三缺一啊!”钱品聚处在崩溃的边缘。。。
突然!
自对面床底传出一阵悉悉索索的轻响,片刻后竟是从床底缓缓伸出一双大手,似乎有一个人趴在下面。
“嘭!”
床铺好像被什么东西从下方顶起,猛地剧烈晃动一下,床单中的粉尘纷纷洒洒漫空飘落。
一道无比迅捷的身影,像蜥蜴般蹿出,出现在三人面前。
年轻人,是个年轻人,他很年轻,皮肤白皙,脸上还带着孩子的稚气,他双手抱着头,疼的龇牙咧嘴,狂揉一番头部痛处,从怀中掏出一条臭袜子,兴高采烈大声说道:“爱因斯坦,高尔基,你们看我找到了什么?!”
三人寻声望去,那条漆黑如墨的袜子依稀可以分辨出原有的白色样貌,像一根拧巴的麻花般皱褶不平,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儿。
“拿破仑!你在干什么!跟你说了那条袜子,是出院的病友吴宇森为了纪念,特意留下的,那床底就是它的坟墓,是它的长眠之所,你把它带到阳光下,这是原罪!是天大的原罪!!”
白发大爷双手插进袖筒,哆哆嗦嗦满眼惊恐,语气严肃说道。
“拿破仑”提着袜子在众人面前转了个圈儿,黢黑恶臭的袜子瞬间如同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般,让众人一阵窒息,“拿破仑”将袜子放在鼻前一闻,顿时爽的如同小解完一样全身哆嗦,笑容无比快乐:“高尔基爷爷,你说错了,这可是我们的究极武器,是我们逃出去的唯一希望,也是吴宇森留给我们最真挚的礼物!”
钱品聚被熏的泪流满面,他牙齿打颤,舌头都快捋不直了:“各路神仙,你们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哪儿啊?不要再玩我了好不好?!要死人啊喂!!”
“你猜。”爱因斯坦抿着嘴唇,硕大的脑袋如鬼魅般出现。
“、、、、、”
白发老大爷拢了拢袖筒,沉下脸,将眼神望向窗外绿草茵茵,似在回忆当年无限风光,只听他轻声说:“这里就是人类智慧的发源地,宇宙奥秘的始发点,也是原力与原罪的终结处,东华市精神病院,222号病房。恭喜你年轻人,你获得了与我们一起为了人类进步,而不懈努力的资格。”
钱品聚牵强撑起头,睁大眼睛,无比惊惧的凝望白发老人。
数秒后。
重重倒在枕头上,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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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当头,大雪封山。
东北某处冰原。
“爽子,你这肥犊子,特娘的又在偷懒是吧?!”裘皮帽老头儿从帐篷里探出半个身子,穿着一身破棉袄,手里攥着一根旱烟枪。
“老驴头,别整天人五人六的数落我,你特娘的也不是好东西!”
肥头大耳的爽子裹着军大衣,蹲在雪地里,搓搓双手哈口热气儿,从怀里掏出一包厚实油纸。
一层一层的打开,爽子双眼中的炙热愈来愈盛,他急不可耐的用蛮力撕碎油纸,一根酱香四溢的猪肘子赫然呈现在阳光之下,冒着热气儿向下淌油。
“嘻哟~~~”
爽子吸溜着哈喇子舔舔肥舌头,吹吹热气,大咬一口,顿时嘴里被一大块肘子肉塞的满满当当。
下一刻。
狼吞虎咽,如饿三年。
老驴头在身后背着手,眼馋的看着他吞了吞口水问道:“诶,我说,这猪肘子就真这么好吃吗?!”
爽子头也不回,只顾埋头苦干,嘴里含糊不清说道:“你不是喜欢娘儿们的大=奶=子么?大=奶=子香不香?”
老驴头握着旱烟枪磕磕烟袋碎屑,露出缺了一颗门牙的大嘴。
寒风刺骨,一望无际的冰原上,飘零漫天雪花。
他站在阳光下,色眯双眼似在回味,满脸龌蹉。
“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