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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烈日下,邢应苔沉默了许久。
天气炎热,操场上的橡胶跑道都被晒得软了一般,散发出燥闷的味道。
微风轻轻拂过旁边的树,惹得枝叶摇动,发出沙沙的声响。
崇善牵着邢应苔的手都沁出了零星汗水,两人紧紧相扣的手心湿润黏腻,好似暑天抓住热汤羹,感觉很不舒服。
可邢应苔却突然不愿意松开这个人的手了。当他走进房间,误以为招财变回普通的猫时,心中那种焦急的情绪,犹然深刻。那一刻,邢应苔惊讶的发现,原来他希望能牵这人的手再长些时间,本末倒置这四个字何尝不是在说自己,这些年来,他都错过了什么?
邢应苔撑伞和崇善并肩在烈日下行走,好一会儿,他开口问:
“你说的是真的吗?我……有你说的这样重要?”
听着邢应苔这样问,崇善张口欲答,可又感觉此时言语的作用是那样的渺小,说不尽他内心渴望的万分之一。
他想。少年畏惧无为碌碌,中年畏惧琐屑家事,老年畏惧生无多时。
归根结底,是‘贪’这一字作怪,缺什么,偏想要什么,就算用价值远高于其的东西去换,也甘之如饴。
更何况爱情这种最虚无缥缈,最刻骨铭心,最求之不得的奢侈品。
想到这里,崇善沉吟片刻,说道:“当然。说出来你肯定不信,其实,我愿意用生命来交换你……”
盛夏酷暑,蝉噪阵阵。天逐渐黑了,再无一丝微风吹过,天地间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笼罩,即闷且热。
这样的天气即使静止不动也会汗流浃背,邢应苔与崇善两人衣衫湿透地回家,一进家门,就恨不得迅速冲个凉水澡。
然而邢应苔租的房子只有一间浴室。加上里面有个不算小的浴缸,浴室的空间显得更加狭小了。
邢应苔倒了杯水,喝了一大半后,对热得脸色发白的崇善说:
“你先去洗澡。”
崇善伸展一下手臂,凑过去拿邢应苔手里刚用过的玻璃杯。邢应苔还没来得及犹豫,崇善就已经把他喝剩下的凉水吞了个干净。
还故意用邢应苔的唇贴过的地方。崇善对着邢应苔眨眨眼睛,然后说:“要洗一起洗啊。”
“……”
“不然我不洗了。”
邢应苔没听崇善的话,他说了句:“随便你。”,之后拿着换洗衣物,自己到浴室,关门后开了花洒。
崇善站在原地愣了一下,犹豫着凑到邢应苔关紧门的浴室前。
他想自己还是招财时也没少和邢应苔一起洗过澡,邢应苔应该习惯了,不会生气的。
心里这么想,然而还是有些忐忑。崇善在门口迅速脱光了衣服,赤/条条颤着手按下浴室的门把。
幸好邢应苔没有从里面反锁。要说男人真的因为洗澡反锁门来才奇怪吧。崇善心脏‘怦怦’狂跳,当年博士答辩面对底下那么多学生都没有这般紧张。
夏天洗澡水不会调得那样热,开门后浴室里水汽没有弥漫多少。
邢应苔定定看着站在门口的崇善,然后轻声叹了口气。
崇善道:“你要是真不愿意,我就变成猫好了。”
言语间的意思是,总之一定要和你一起洗澡。
邢应苔对他招了招手,淡淡道:
“你过来吧。”
因为邢应苔最近在放暑假,辅导班的课白天就备好了,也没有那么多文章要写,所以晚上十点钟就去睡觉了。
这对年轻人来说有些太早,可没办法,这一世崇善跟着邢应苔后生活作息十分规律,以往十点钟邢应苔在电脑前工作,它就能跳到邢应苔腿上眯着眼睡觉,时间长了,一到这个点就犯困。
邢应苔也没什么非做不可的事,看崇善躺到床上,便关了灯,也跟着打算睡觉。
他刚一躺下,崇善就摸索着搂了过来。
邢应苔说:“别闹,好热。”
“热吗?”
客厅里的空调工作时发出难以忽视的声音,房间里现在只有二十几度,不仅不热,还要盖着被子以防着凉。
“……”邢应苔沉默了。
崇善说:“你也摸摸我。”
邢应苔翻了个身,朝向崇善那边,问:“怎么了?”
“我发/情了吗。”崇善在邢应苔耳边用小小的声音说,并不是害羞,言语中反而带着笑意,“我好热,想让你抱我。应苔,你摸摸我。”
邢应苔的耳朵一阵发麻。
黑暗遮蔽了一切应有的故作矜持、成熟冷静,驱散了排斥和抗拒。外面的空调传来凉气的同时也带来了噪音,打破可能寂静到令人感到不安的氛围,狭小的空间让人感觉安全极了。
崇善笑着,忍不住亲了邢应苔的耳朵,他向前挪了挪,紧紧贴住了身边的人。
说真的,崇善的身体真的很热,这种热度让邢应苔觉得他的身体很软。其实男人的身体注定不像女人温软清香,可邢应苔从未抱过女生,没办法比较,只觉得崇善这幅样子和招财趴在自己腹上时差不多……
他抬手按住崇善的腰,没有推开也没有往自己这边拉。崇善吻了邢应苔的耳朵后就得寸进尺,他没想到竟然没有受到阻止,于是越发肆无忌惮地亲邢应苔的脸颊。
邢应苔仰着脖子,没让他亲到自己的嘴唇,他说:
“崇善,你这人看起来……不出格,没想到攻击性这么强。”
还有更出格的事呢,你想不想试一试?
崇善心中暗道,没敢说出来。实际上,他现在分开双腿跨/坐在邢应苔身上,坐的位置有些不妙,只要略微一动,臀/部就能碰到邢应苔年轻而成熟的性/器。
还没硬/起来,就足够让人发抖。崇善呼吸急促,想大喊出声,也想咬牙屏息,一时间说不出话,也不知如何是好。
他鼓足勇气,抬手去搂邢应苔的脖子,还没搂到,就被邢应苔握住手腕半途截住。
邢应苔说:“别闹了,快睡吧。”
“不行。应苔,你想不想和我做?”
“你非要这么激进,”邢应苔犹豫着,问,“不怕我再躲你几年吗?”
崇善心想你如果真的想拒绝我,这些天就不会是这样的态度了。崇善自己本人没谈过恋爱,前世遇到邢应苔后(求而不得只好)清心寡欲,避免早生华发。现如今却不用再顾虑这些无聊的事,他觉得此时的邢应苔就是长在岩石里的小虫,现在不抓紧时间把它挖出来,就要等到下一次天降暴雨把泥土冲软。崇善性格向来主动,他不会把决定的机会交给除邢应苔之外的人,有关这个人的一切,他都想争取。
崇善手臂用力,尽管此时是邢应苔拽着他,可只要邢应苔不松手,崇善同时也是掌控着邢应苔的手。
他把邢应苔握着自己手腕的手拉到唇边,啾啾落下几个吻,其中蕴含着讨好以及奖励的情绪,并不让人讨厌。
崇善抬起头,深深看着邢应苔。
他说:
“……你知道的,逾东家墙而搂其处子则得妻,不搂则不得妻。”
邢应苔不知道,但也不妨碍他理解其中的意思。
崇善歪曲道:“意思是求则得之,不求则失。我主动一点,你就轻松一点。你说过,我乖你就不讨厌我,我这么乖你……呜……”
邢应苔松开手,一把捂住了崇善的嘴。
他看着崇善深邃而湿润的眼睛,顿了顿,说:“先睡觉。”
说完放了手,转身背向崇善。
崇善却不依不饶,贴了上来,道:“应苔,我发/情了!你不能不管我。”
“应苔,我好热。”
“应苔,你抱……啊!好应苔你轻点……啊……”
“呜不……”
几分钟后。
邢应苔洗手回来,看着喘息未平,躺在床上的崇善,不冷不热地说:“……这么快。”
崇善尴尬欲死,磕磕巴巴地说:“我……下次再忍忍。你关灯吧,快关灯,这次可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