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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伸手阻止男子的进一步动作,狐九命欲哭无泪道,“我真的错了,下次不再偷丹药了,你就当这次的丹药是我金盆洗手的定金好不好?”
捡起落在一旁的缚带,将怀中人乱动的胳膊捆了个结实,季青手间动作不停,才一下便将狐九命松松垮垮的褒裤扯了下来,而随着男子身上的衣物尽皆除去,五六个瓶瓶罐罐从其身上掉落下来,滚了一地。
季青本来没打算真的就地将狐九命办了的,但当他看到地上散落的东西后,整个人脸色都不好了,他从其中捡起一个粉白色的玉佩道,“你还去小倌馆逛了一圈?看来我这几日真的对你太好了。”
“我只是顺路进去看了一眼,我真的只是顺路,而且只看了一眼!”
狐九命哪敢说实话,他确实在小倌馆里待过几夜,但他真的什么都没干,只是与里面的公子们交流了一番而已。但是这样的话,打死他也不敢说出来,单单进了小倌馆就足够他被道士好好整治了,他现在只盼着道士不知道这块玉佩的用途,如果道士知道,那他……
“这块玉佩实在不错,有了它是否出入小倌馆更方便一点?”
狐九命下意识的摇摇头,“那倒不是,拿着它……”可以招头牌。
剩下的半句话梗在喉间,狐九命已经看到道士指尖的那块玉佩,瞬间变成粉末,与地上的积尘融为一体了,感觉搭在自己腰间的手忽然加大了力道,狐九命哼哼道,“你轻点。”
时间一晃便过了午时,常乐都郊外荒草丛生,在众人皆看不到的地方,一个身材矮小、相貌苍老的老者,正拄着拐杖走来走去,只不过每走几步,他都要停下来用手中的拐杖戳戳面前的空处。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土地老儿,他已经在这里徘徊了大半天了。虽说他是循着季青的踪迹到此地的,且两人不是前后脚的时差,但因为他来的不巧,被季青一个结界困在了这里,好歹他也是个土地,算天庭在编的神仙,现在却连一道小小的结界都破不了,这如何不让他觉得郁闷。
没办法遁地,又不能离开,土地只能走一会儿便停下来歇息一会儿,顺便用手中的拐杖敲打一下结界,心里期待着季青能快点想起他来,将此处的结界撤去。再在此处晒一会,他都要被晒成人干了,而且是一张沧桑的人干。
终于,在土地几乎要放弃的时候,“噗”的一声轻响传来,季青留下的结界自动碎裂了。土地一见此景,整张脸都笑成了包子,只见他脚下白光闪过,整个人便立刻不见踪影了。
再度出现时,土地已经在破庙中了,他虽然打不过季青,但还是决定要跟他好好讨论讨论,再不济也要让他知道,自己因为他,就这么被困在炎炎烈日下晒了数个时辰,一条老命都差点交代了!
环顾四处,土地立刻为自己不回洞府反而到这破庙里来的决定感到激动!
只见早已无人多年的庙堂中,四处都是散落的茅草和灰尘,庙堂中央只有一座已经残破的佛像,佛像上原本应该披着的袈裟早已不知所踪,佛像的头颅和手臂都已不见踪影,而佛像前的桌案已然散了架,断裂的木条散落了一地,但从断裂之处来看,明显是刚刚断掉不久,还未蒙尘。
最让土地在意的不是这片落魄的场景,而是不远处散落在地上的数件衣裳。那青衫、那褒衣、不是狐九命的是谁的?!
不久前季青刚刚带着狐九命回常乐都的时候,土地还在心中为他高兴了一把,以为季青终于不再像个冰山一样,不管妖也好人也罢,总算能与人正常相处了。没想到,季青带回来的何止是一只狐妖那么简单,还给他带来了一个□□烦。以前他只需要应付季青一个人就够了,可是现在,他不仅要时时避免被季青修理,而且还要担心别被狐九命欺负,整个人生都艰难了太多。
在狐九命出现的短短数十天里,他的酒壶被偷了不下二十次,拐杖不知怎么的就断了数根,就连他出门都因为怕被狐九命看见,而特意选择暗夜潜行。时至今日,土地只是看见狐九命的衣服就浑身发抖,当然他之所以发抖,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生气……
将手中的拐杖举起来,土地已经牟足了法力,准备将那几件衣服收拾一番,以泄私愤。他知道自己没办法跟狐九命理论,便只能暗地里做些小动作了。空气被震荡开来,掀动土地花白的胡须,土地眯起眼睛盯着地上半饷,终于将手中的拐杖掷了出去。
眼看着一道白光飞快闪过,土地保持着单手仍东西的动作不变,嘴角的微笑也已经挂起,他在等待,等待那边衣料碎裂的声音传来。只听一声熟悉的闷响,土地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一根硬物狠狠砸中了脑袋,而其整个人也瞬间被掀翻在地。
整个世界瞬间变得昏暗无比,土地能感觉到自己额头处有什么东西流下来了,但他的身体却动弹不得。半睁着眼睛,土地全身上下只剩下起伏的胸口还能表现出他还活着,而在被自己的拐杖砸中的那一刻,土地就知道他这次又栽了,刚刚地上放着的可是狐九命的衣服啊,既然那是狐九命的衣服,季青怎么可能允许那衣服就这样躺在这破庙里呢!
土地想的是没错的,但他只猜对了一半,如果可以季青当然会将狐九命的任何东西留下,季青之所以将狐九命的衣服丢在这里不是因为别的,而是那几件衣服都被狐九命撕烂了,虽然从外面看起来没有什么异样,里面却早已经被狐九命扯了个粉碎,所以季青离开的时候,顺手布下了一个结界,这才导致了土地的悲剧。
不论土地的结果如何凄凉,始作俑者都已经离开了现场,并且已经坐在常乐都中最有名的小倌馆中品茶、听曲了,只是这杨柳心不知什么时候换了头牌,隔着重重纱帐,只能看到其身段样貌皆是一流的,唱出来的曲子却实在有些不能入耳,可即便如此,季青仍是坐在藤椅上听的认真,丝毫没有要起身离开的意思。
一辆马车从官道上缓缓驶来,破旧的车辙因为年头久了,“吱呀吱呀”的响个不停,赶车的车夫却毫不在意,直到行到城门底下时,才从车上跳下来,并从怀中掏出一枚木质的腰牌递给了城门处的守卫。
守卫接过腰牌看了看道,“再过半个时辰便要关城门了,你今日回来的着实有些晚了。”
赵辰嘿嘿一笑,从怀中又掏出几两银子来,塞进守卫怀中道,“今日在外面遇上了买卖,所以来迟了,小的以后还需要官爷多多关照了。”
“好说好说,”守卫一边将银子塞进衣襟中,一边朝后方的马车中望去,“这次的货色如何?”
赵辰闻言,刻意压低了声音道,“此番可是极品,小的觉得应该有这个数。”说着,赵辰从袖间伸出手来,笔画了五下。
那守卫见此,虽然想亲眼看看马车中到底藏着什么样的极品,最终还是与赵辰轻声耳语了几句,便放他进城去了。他知道,里面之人左右都是要送进那种地方,等他什么时候得空,亲自去看看便是。
马车过了城门后,一路畅通无阻拐过了几条街市,便到了城西。城西是一大片楼阁坊市,虽然没有城中心热闹,却别有一番风味。河岸边杨柳茵茵风景甚好,此时夜色已起,各色的灯笼都挂在岸边,火光映在水中显得分外好看,马车缓缓驶过了几道巷口,终于消失在夜色中。
因为先前已经被叮嘱过,入城时千万不要出声,因此南子木从靠近城门时便将东西收好,在马车中正襟危坐了,而妖皇则除了在途中换过一次姿势,非要将头枕在南子木腿上外,便一直昏睡未醒。期间马车只停下过一次,南子木知道那时应该是在城门外,好在最后马车平安进城了。
终于在又行驶了一段时间后,马车停了下来,南子木因为不知道外面的情形,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在马车中听着外面的动静。
好一会儿,车夫的声音才在外面响起,“两位公子,我们已经在城中了,你们可以出来了。”
南子木听闻此言,才扶着妖皇下了马车,因为妖皇还未清醒,南子木便没忍心叫醒他,此时便只能强撑着扶着妖皇站在马车旁,“多谢兄台,不知此处是什么地方,附近可有客栈?”
其实从下车的那刻起,南子木便已经将周围打量了一番,此处似乎是某个人家的后院,除了马车后的朱红木门外,四下里皆是高高的院墙。此处虽然清净,却能听到前院里隐约传来熙熙攘攘的说话声,不知到底是什么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