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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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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耸入云的石阶直通山顶,云雾环绕间,一座大殿隐隐露出半个殿角,显得神秘异常。那名叫念奴的鲛人腿脚虽然不便,却很快来到了大殿底下,擦擦额角的汗珠,念奴抬起头来看向大殿,此处便是无极仙尊的住所,他只不过是个记名弟子,平日里甚少到此处来,如今再见面前巍峨的大殿,他还是觉得辉煌无比。

    从怀中掏出一块青色的竹片,念奴对着竹片说了几句,便将其投入了大殿之中。不一会儿,大殿外的石门便轰然打开,一个身着明黄袈裟的和尚走了出来,来人须发俱在、眉心处生了一点红痣,从相貌上看倒一点不像出家人,他方一从大殿中走出,便冲殿外无人处喊道,“不知哪位道友前来,无极有失远迎,还请现身。”

    念奴一个愣怔,尊者这是何意?此处明明只有他一人,又何来第三人,莫非是那位仙人跟着自己来到了此处?偷偷朝后方空处看了一眼,念奴果然看到一个身着白色道袍的身影,那人面容俊逸却带着冷峻之意,逼得人不敢再多看一眼。

    “无极仙尊之名早有耳闻,此番冒昧打搅,还望海涵。”

    “师傅,这都是念奴疏忽了,还请师傅责罚……”念奴知道自家师傅的脾性,他生性最讨厌别人不请自来,如今眼前的男子非但不请自来,还假借玉佩诓骗他到了蓬莱殿外,若是师傅生起气来,眼前的男子一定不是其对手,少不得会被师傅重伤再此,于是他才斗胆将罪责承担下来,妄图让师傅不要怪罪到男子身上。

    无极仙尊将跪拜在一旁的弟子扶起,眼神也在其身上流连了一圈,继而才转向不远处的男子,“你看上去应是位列仙班吧,怎么本尊从未见过?”

    “我不过刚刚得到成仙,无极仙尊没听说过实属正常,我此番前来是想向仙尊借一样东西,只要仙尊肯借给我,日后必当加倍奉还。”

    无极仙尊驻守蓬莱山五千年,什么样的仙没见过,就连天后也要给他几分薄面,如今一个小小的无名仙人竟敢如此放肆,口口声声说要向他借样东西,这何尝不是对他威严的一种挑衅!

    将一旁还在低声请罪的念奴收起,放入怀中的乾坤袋中,无极仙尊道,“你胆子倒是不小,敢来本尊的蓬莱仙山借东西。你想借什么大可说来听听,若是你有能力得到那东西,本尊自然不会阻拦,若你实力不够,就别怪本尊出手无情了。”

    季青看到男子的动作后,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我此番前来原本只想借用一两枚元和果,现在,希望仙尊能将元和果和刚刚那个鲛人一同借给我。”

    瞬间将手中的玉佩捏碎,无极仙尊冷笑一声道,“本事不大,口气倒是不小,既然来到本尊的仙岛,本尊自然不能有所怠慢,只要你能接下本尊三招,本尊便答应你所有的要求;但你若是接不下,你还有你肩上那只九尾灵狐便都要留在这里,永世不得离开。”

    “好”

    在季青的示意下,狐九命从其肩上跃下,脚步轻盈的蹲到一旁的石阶上看风景了,其从始至终没有看对面的和尚一眼。在他眼中要么是和尚,要么不是和尚,这样明明穿着袈裟却没有剃度的人最讨厌了。

    无极仙尊何尝看不出对面的男子此举,无遗是对他的小视,将禅杖拿在手中,无极仙尊道,“无名小辈,你何不将那狐妖也派来做个帮手,即便是个损了妖丹的狐妖也有不少助力不是?”

    季青手中长剑已经缓缓凝形,他一边抬脚朝对面走去,一边道,“不必了。”

    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无极仙尊口念佛号,另一只手则高举禅杖像是要施展什么强大的法术,而季青手中长剑已然凝形,原本应是透明的剑身,此时已经全然展露出来,锋利的长剑上闪着点点寒光,风从剑身旁吹过,都似乎被斩成了碎片变得轻柔无力。

    无极仙尊也是看到此景,心下也是一凛,他口中佛号不停,单脚在地上划出一道弧线的同时,手中禅杖也瞬间化作一道金光,直朝对面的男子射去。季青劈手一剑,紧接着身形一动,便与白色的剑光同时朝半空中的禅杖的扑去。

    季青简简单单劈出的剑气看似绵软,里面却仿佛蕴藏着无限大的力量,其与禅杖方一在空中接触,便迸发出阵阵刺目的火星,不过片刻的功夫,原本还耀目无比的金色禅杖已然发出一声哀鸣,翻滚着朝无极仙尊处飞去。

    此时无极仙尊脚下法阵已成,他单手接住法器的瞬间,原本还如庞然大物般的禅杖已经变成正常大小,只是禅杖中央出现了一道白色的裂痕,那痕迹颇深,若不是禅杖本身已经抵挡不住,被击的倒飞出去,再多支撑一会儿便会被彻底斩成两段。这根禅杖乃是无极天尊耗尽心血炼制而成,此时看到季青一个照面就差点毁掉自己的法器,直让他气得跳脚,“你……你竟敢毁我法器!找死!”

    季青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手中长剑挽了个剑花,直接朝对面的男子刺去,他能看出男子脚下的法阵蕴藏的力量不容小觑,但他并未放在心上,方才一招他已经给男子留出足够的时间布置法阵,剩下的两招,他已经没有耐心等他打上门来了,此番转路到蓬莱山来已经耗费了不少时间,接下来的事还是速战速决的好。

    阵阵金光布满天际后紧接着便消失了,狐九命从石阶上站起来,抖抖身上的尘土便朝不远处的男子走去,他知道一切当是结束了。在此期间他不过数了会儿云,又数了会儿过路的仙鹤,便听到后方传来男子惊怒交加的吼声,道士真的有在与人斗法吗?怎么这么快就把人打趴下了?一点乐趣都没有。

    季青向无极仙尊仔细询问了元和果的去向,却意外得知大殿中便有两颗已经成熟的仙果,只需从殿中取来便是,不必再去天堑处亲自摘取了,这样一来反而减少了不少时间。将狐九命拎起放在肩上,季青便直接进入了大殿,循着无极仙尊所说的路线,季青果然找到了两枚元和仙果,两枚仙果虽然一大一小,却都确确实实是成熟的,且保存的十分完整,一看便知是无极仙尊特地保存下来,作为赏赐想要赏给弟子的。

    将其中一颗元和果放在玉匣中封存好,季青将另一颗元和果直接丢给了狐九命,用毛茸茸的爪子抱住,狐九命早就闻到果子散发出的甘甜香气了,此时方一拿到便狼吞虎咽的吃进了肚中。抑制不住的打了个饱嗝,不过是一个果子罢了,狐九命竟觉得有些撑了,仿佛刚刚吃的不是果子,而是吃了十碗阳春面一般。

    季青再度从大殿中出来时,四周因为斗法而破坏的石阶、花木已经恢复原貌,无极仙尊嘴角处的血迹也已抹去,正衣冠楚楚的站在石阶一旁等着,一切看上去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他方一看到季青从殿中出来,便立刻迎了上来,说话间语气虽不至于太过恭谦,却也不像初见时那般,“道友若是还有需要,随时可以再来我蓬莱仙山。”

    轻轻点了点头,季青道,“方才的鲛人呢?”

    仿佛恍然大悟一般,男子一拍前额道,“看我这记性。”紧接着,只见男子轻轻拍了拍腰间的乾坤袋,一个略有些肥硕的身体已然出现在原地,因为在乾坤袋中待得时间有些长,那鲛人摊在地上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在看到自家师尊与来访者仍似对峙一般相对而立,念奴立刻跪在地上道,“一切都是念奴的错,还请师尊不要生气!”

    无极仙尊虽然脸色很不好看,却仍挥手让跪在地上之人起身道,“从此以后我不再是你师尊,你可以离开蓬莱山了。”

    念奴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看了眼站在一旁毫无反应的季青,又看了眼一脸阴霾的师尊道,“师尊,您说的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从今往后,你不再是我蓬莱仙山之人,你可以跟这位上仙离开了。”无极仙尊虽然战败,但到底还是有些仙家威严的,他说完这些话后,与季青拱了拱手便离开了,他知道季青很快便会离去。

    作为一个鲛人,念奴从没想过自己能有自由的一天,虽然他与无极仙尊以师徒相称,但他从来都只是蓬莱仙山上的一个奴仆罢了,不仅仅是他,所有鲛人只要接受无极仙尊的恩惠,便是与他签订了契约,而这个契约一但成立他们便永世不能离开蓬莱。无数鲛人为了获得双腿、不再月光下流泪,便只能来到蓬莱拜师学艺,实则不是做了无极仙尊的奴仆,便是成了他大殿中的玩物。

    缓缓将脸抬起,雾海中日光柔和,映射出一张绝美的容颜,这张脸仿佛岁月之手雕琢,天地灵气孕育,隐藏着数不尽的柔情与豪迈,而其上嵌着的双眸氤氲着水汽,就像琉璃沉入湖水,只剩下一大片明亮与璀璨,一切都来的那么突然,念奴想不到自己就这样重获自由了,即便无法幻化双腿,他也只愿在大海中遨游,在月光中吟唱,而不是呆在这座了无生气的孤岛之上。

    “这颗果子留给你,望你能擅自珍重。”

    头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念奴往空中望去,却早已不见那人的身影,他环顾四处,恍然发现自己所立之地已经是蓬莱山外的一处礁石,巨浪拍击在礁石上,打湿他早已经久没有浸入水中的鱼尾,而离他不远处,一枚精致的玉匣静静立在那处,海风吹过,空气中飘荡着浓郁的芬芳气息。

    狐九命与季青并肩站在云头,此刻他已然变成人形,一袭青衫依旧,只是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你是不是看上那人了?”

    季青扭头看了一眼身侧的男子,“为何这么问?”

    “如果你没看上他,你为什么要将那果子给了他,我只吃了一个,他也能得到一个,这不公平。”狐九命吃那元和果时,根本没尝出什么滋味,他一直以为那颗装在匣子里的果子,是季青特意留给他的,还一直琢磨着什么时候拿出来吃掉最好,没想到一转头的功夫,季青就随手给别人了,而那人似乎还长得只比他差了一点点!

    “你得一个,他得一个,都是一个有何不公平的?”

    狐九命伸手扳过道士的肩膀,另一只手指着自己道,“我与他难道没有分别吗?你、你喝多啦!”

    面对来自傻白狐妖的质问,季青伸手搂住男子的腰,紧接着便将其带入怀中。看着男子错愕的表情,季青循到一处熟悉的柔软,深深吻了下去。两唇相接,狐九命不得不停下话头,仰头承接着这道熟悉的深吻,直到被吻得有些缺氧了,狐九命听到耳边传来男子的声音,“元和果一生只能吞噬一个,若是吃的多了,会变成半人半妖的鲛人。”

    日头刚刚挂向西面,季青便已经到了祖洲地界,从时辰推算,他竟是来的最早的,想着怀中的毛团应该是饿了,他便早早从云头落下,朝一处酒肆走去。左右现在时辰还早,他便在此休息一下,顺便调查一番也不迟。

    由小二引着进了酒肆,随便找了两个空座坐下,如往常一样,季青点了两万阳春面,这一切看在狐九命眼中已经十分寻常,他现在的标准已经低到不能再低,能有阳春面就不错了,他还经常被迫吃烧饼呢。

    因为此时已经过了正午,酒肆中的客人不多,很快小二便端着两碗阳春面过来了。季青将其中一碗拨到狐九命面前,狐九命立刻开始十分娴熟吃了起来,正当他吃的欢畅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门口掀帘而入,在看到狐九命后,直奔此处而来。

    “九命!你、你、你怎么在这里,而且还吃这种东西!”

    狐九命嘴巴里还塞着数根面条,来不及咬断,在听到这样的质问时,只能嘴角挂着面条朝上看去。来人衣着光鲜、样貌俊秀,活脱脱一副富家子弟的模样,此时已经自动坐在狐九命身边,抓住狐九命的爪子道,“这么久不见,你竟然落魄到这般模样了,实在让我心痛!”

    “如山?”终于将口中的面条尽数咽下,狐九命狠狠抖了抖耳朵,用另一爪子按住男子的手道。

    “是我啊,当初擎天妖王一直不曾回云沧山,后来甚至传来已经死于凡间的消息,着实将我吓了一跳,我以为你也死了呢,现在看到你还活着,我也就放心了。哎?这是个臭道士谁啊,你怎么跟他在一起?”如山望了望坐在一旁,正看着他的冰山道士,心中想着莫不是狐九命被这个道士捉住了……

    季青心中也有些郁闷,不过吃顿饭罢了,怎么还吃出个小妖来,而且看上去与狐九命颇为相熟的样子。视线从两人紧握的爪子上扫过,季青觉得实在有些碍眼,但碍于狐九命的面子,他还是坐在一旁没有发作。

    狐九命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支支吾吾道,“他、他是我师傅,是在我游历人间遇到的得到仙人。”

    眼中仍然透露出不相信的眼神,如山抽出腰间的折扇,挡在嘴边,压低了声音道,“你不要骗我,是不是他将你捉了,在你身上种下了印记,如果是这样一定要大胆的告诉我,我会救你的!”

    “……”

    在云沧山时,狐九命就一直罩着如山,两人虽然性格迥异却相处的很好,到最后狐九命也就只有如山一个朋友,平时如山若是被欺负了,都会哭着找狐九命,要他帮忙找回面子。如今听到如山说出这样的话,狐九命只能翻翻白眼,将他那把花哨的扇子推开道,“你能不能别做梦了,他真的是我师傅,你若是想拜他为师就直说。”

    悻悻的将折扇收回,如山按着胸口的位置道,“九命,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如果不是因为担心你的安全,我是不可能离开云沧山的,你这样说真的让我的心好痛。”

    “现在看到我很安全,你应该放心了吧,你可以回去了。”狐九命抽回爪子,继续吸着碗里的阳春面,丝毫不打算再理旁边的男子,说了这么久,面都烂了……

    “狐九命,好歹我们也是这么多年的兄弟,你居然这么对我!”转头看向一旁的冰山道士,如山扑到男子面前哭叫道,“师傅,你看看师兄,他怎么能这么对我,师傅要为弟子做主啊……”

    额角青筋猛烈的跳了两下,季青想着,此人这是从哪里蹦出来的,方才还喊他臭道士来着,此刻却又立刻改口叫他师傅了,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将只剩下面汤的大碗推到男子面前,将两人间的距离隔开,季青道,“若是你不想被关入镇妖塔,最好立刻离开。”

    如山眼中含泪,一把将面前的汤碗推开,扑倒在季青腿上,“师傅,你不能如此狠心啊,一日为师百日恩,徒儿不能这样就离开您老人家!”

    狐九命看到此景时,正好吃了满嘴的阳春面,被惊的将所有的面都喷了出来,狐九命身子一纵便跳到了如山手上,他必须赶在季青将这只蠢貂就地剥皮抽筋之前,将他赶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咬了如山一口,狐九命果然如愿听到了男子一阵哭嚎。

    “九命,你干嘛咬我啊!”拎着狐九命的后颈将他从自己手上拿开,如山早已不顾形象的坐在地上一边哀嚎着,一边看着自己可怜的手背,那里正有四个血洞、缓缓流出血来。

    狐九命用后爪蹬住如山的手,几下便从其手中挣脱,跳到了地上,狠狠瞪了一眼还在假哭的男子,狐九命转身对季青道,“我有些事要与他单独谈谈,不如你先打开结界,我一会儿就回来。”

    季青看了一眼地上的男子后,终于在狐九命殷切的目光下点了点头。

    早在此人出现时,季青就已经眼疾手快的布下了结界,因此无论这里发生什么,外面之人都一概不知,而季青之所以让狐九命与男子去外面私下商讨,是因为他实在不想跟坐在地上的男子多说一句话,如果不是因为狐九命夹在中间,他一定先将其锁了,放在炼妖瓶里关个几百年再说。

    抓住男子的衣服,几步攀上男子的肩膀,狐九命用爪子狠狠拍上如山的脸,“快走!”

    收回自己依依不舍的目光,如山冲季青道,“师傅,你真的不考虑收下徒儿吗,做个记名弟子也行啊。”

    回应他的是男子一如既往的冰山脸,以及他肩头某只狐狸尖锐的利爪。

    站在一棵大树底下,狐九命背靠树干,另一只手则掐着如山的耳朵,此处已经离酒肆有一段距离了,他再不教训一下这个头大无脑的蠢貂,就是在侮辱自己的智商了,“你不好好呆在云沧山,怎么跑出来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如山委屈,“如今三界都要乱了,你都多日不回云沧山了,难不成还要我在云沧山等死不成!”

    “现在你就不怕别人将你捉住,扒了你的貂皮了!”

    如山揉着被揪红的耳朵,凑到狐九命跟前道,“以前当然怕了,现在我有你做靠山,还怕什么!再说,咱不是还有个做神仙的师傅吗,有了这样的靠山,我们都可以横着走了。”

    狐九命推开一直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的脑袋,紧接着又在上面狠狠弹了一下,才道,“你以为那道士是好相处的,小心他将你的皮剥了,挂在城头上示众,如今三界这般动荡,你还不如回云……”

    话未说完,狐九命忽然感到身后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那股感觉让他不寒而栗,“谁?”

    狐九命横劈一掌,直接将身后的大树击了个粉碎,无数木屑从天上飘落,纷乱中狐九命看到一道黑影正缓缓消失在密林深处,毫不犹豫起身去追,狐九命的直觉告诉他,此人决不能轻易放过。

    变故发生的太过突然,不过几个起纵,狐九命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如山的视线中,他本就法力低微,没跑几步便彻底找不到狐九命的身影了,立在一棵大树上等了一会儿,如山确定他是完全将人跟丢了。

    虽然有些模糊,在狐九命劈飞大树后,他也看到那黑影了,那东西鬼鬼祟祟中透着阴冷,不知道九命独自追去会不会有什么危险。这般想着,他立刻转身朝不远处的酒肆跑去,如果他帮不上忙,搬救兵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