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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哔哔啵啵”的火焰燃烧声伴随着马云初拳头落在中年汉子脸上的脆响,就像在宁静山谷中回荡着的怪兽嚎叫,每一下都紧揪着围在四周人们的心。全//本\小//说\网//
“老少爷们!不能看着马云初把我们媳妇的恩公给烧死!”揪着马云初衣领的汉子已被打的满脸青紫,嘴角也流淌着滴滴鲜血,人群中突然又传来了一个声音。
喊声刚落,一个与中年汉子同样瘦弱的年轻人纵身蹿了出来,朝着马云初扑了过去,靠着前冲的力量,用他那瘦弱的身躯将马云初撞翻在地。
把马云初撞翻,年轻人和已经被打的有些意识模糊的瘦弱中年连忙又朝着他扑了上去,可纵然如此,俩人合力,还不是马云初的对手。
马云初躺在地上,来不及翻身,双腿屈起并拢,猛的朝上一蹬,一个兔子蹬鹰,将扑到他身前的年轻人给踹飞了出去。
紧接着,他身子一拧,腰部一转,原地打了个旋,接着打旋的惯性,腿环着身前一扫,将紧跟在年轻人后面的中年汉子给扫翻在地。
一旁看着打斗的女人里突然传出了个声音:“其他的男人呢?你们都是软蛋吗!”
这女人一边喊着,一边冲到杨荣面前已经燃烧起的火堆前,用手中的锄头猛力的拍打着火堆。
直到这时,已经呆了的佃农女人们才回过神来,纷纷冲上前拍打起火堆。
有几个稍稍聪慧些的女人,在别人拍打火堆的时候,解开了捆缚着杨荣等人的绳索。
马云初打翻了率先和他动手的两个佃农,还没等缓过口气,其他佃农男人被那女人骂过之后,胸中已经快磨灭了的豪情又燃烧了起来,纷纷嚎叫着朝着他扑了过来。
平日里得了马云初不少好处的庄丁们,这个时候就像是一只只木桩子,他们一个个站在边上,动也不敢动上一下。
有几个想要上前帮马云初忙的,正要挪动步子,又被自家人拽住,见马云初确实是惹起了众怒,其他庄丁又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他们也只好作罢,站在一旁看着马云初被一群佃农围殴。
双拳难敌四手,马云初纵然是浑身本事,被一大群人围殴,也是施展不开,很快就被推翻在地,任由佃农们朝着他拳打脚踢。
捆在身上的绳索被人解开,马鹏一脚踢开摆在面前的柴禾堆,快步冲到那群围殴马云初的佃农身后。
分开佃农,他伸手将蜷缩在地上的马云初揪了起来,抡起拳头往马云初的眼窝上捣了过去,捣出拳头的同时,他还不忘骂了一句:“这一拳,是替珠儿打的!”
马鹏的拳头要比那些佃农不知重了多少,一拳下去,正中在马云初的眼窝,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马云初的眼窝顿时飙溅出了一蓬暗红色的鲜血。
挨了重重的一拳,马云初脑袋一懵,霎时之间,眼前蹿出了一片闪亮的星星。
一拳砸了上去,马鹏并没有停下拳头,紧接着又抡起了拳头朝着马云初的另一只眼睛上捣了下去。
这一拳捣出去,他又骂了一句:“这一拳,是替被你卖了的那些女人们打的!”
连续两拳,把马云初的两只眼睛全部打爆,马鹏又抬起腿,朝着马云初的小腹踹了过去,一边踹,一边还骂着:“这一脚,是为那些被你害的吃不饱肚子的人踹的!”
马云初肚子上挨了一脚,身子在地上滚了几圈,翻倒在一旁,撅了撅屁股,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又被冲到跟前的马鹏一脚踏住了脊背将他踏的趴了下去。
“你这一下是替谁打的?”见马鹏把马云初踏在地上,脸上被熏出一片炭黑的杨荣走上前去,撇了撇嘴对他说道:“他害的人都快被你替光了,你还能替谁打他?”
“我没事找事打的!”马鹏朝地上啐了口唾沫,用力的往马云初脊背上狠狠的踩了一下,把他又给踩趴在地上。
“别打了!”杨荣上前拉住马鹏,用一种悲天悯人的眼神看了一眼被他踏在地上的马云初说道:“我们还是把他交给大伙来处置吧!大伙说怎么对付他,我们就怎么对付他!”
这个主意,无疑是十分恶毒的。
内庄的村民们,平日里并没有从马云初那里得到什么好处,只有他养着的那些庄丁,偶尔的能分到点散碎银子,对他虽算不上仇恨,却也没有多少好感。
可外庄的那些佃农却是恨透了马云初,一个个巴不得他早些死,死的越凄惨越好。
“杀了他!”外庄的佃农,好像都是只有女人当家似的,当杨荣说出要问村民们该如何处置马云初的时候,那些女人们率先高声喊叫了起来。
女人们一喊,男人也跟在后面喊了起来,整个庄子里都回荡着“杀了他”的喊声。
等人们喊了一会,杨荣才抬起手臂,对他们虚按了两下。
人群安静了下来,一双双眼睛全都转移到了杨荣的脸上。
“不瞒大家说,我是林牙大人派来专门查处马云初兄弟的!”人们静下来之后,杨荣深深的吸了口气,对他们说道:“原本我还以为马云初不过是盘剥了你们一些,可我没想到,他居然做的如此过分。不仅让你们吃不上饭,还把你们的妻女卖去青楼!让你们骨肉分离,让那些无辜女子就此沉沦风尘!”
话刚说到这里,人群沸腾了起来,尤其是那些佃农,看着马云初的眼神,直如要喷出火焰一般。
见情绪已经调动的差不多了,杨荣舔了舔嘴唇接着说道:“马云初造了这么多孽,杀是肯定要杀的,不过我们是不是该等林牙大人来了再处置他?”
“不是草民不相信林牙大人!”杨荣的话音刚落,人群中传来了一个声音:“只是林牙大人来了,还要按照律法惩治马云初,等到杀他,恐怕也是几个月以后的事情了!我等草民被他欺侮的狠了,如何能等这许多日子?”
听到这个声音,杨荣的嘴角漾起了一抹笑容,对刚才同样被绑着的几个家仆说道:“既然乡亲们不愿等,那我们就满足乡亲们好了!你们把他给我绑到桩子上去,他想烤我们,我们也要让他尝尝滋味!”
三个家仆刚才险些被烤了,自然是窝着一肚子的火,早就站在一旁跃跃欲试,等着杨荣下达惩治马云初的命令了。
杨荣刚说要把马云初给捆到柱子上,三个家仆连忙应了一声,丝毫也不耽搁,上前扭住马云初,七手八脚的将他给捆到了柱子上。
“杨荣,你到马家庄,我待你可不薄,为何如此对我?”被捆到柱子上,马云初闭着两只糊满了血污的眼睛,大声叫骂着:“像你这种不仁不义的小人,早晚要遭天打雷劈!”
“嗯嗯!”杨荣点着头,不住口的应着,走到马云初近前,冲他撇了撇嘴说道:“其实吧,如果你们不动休菱,我顶多会如实将你们的所为禀报林牙大人,到时你们兄弟花些银子也不过是问个充军之罪!可你们动了休菱,那便没有办法了,莫说是我,就算是林牙大人亲自来了,恐怕也容不得你们!”
话说到这里,杨荣朝那几个刚捆好马云初站在一旁的家仆问道:“你们几个,谁的脚比较臭?”
三个家仆相互看了看,其中两个都把手指向站在左边的那个家仆,而站在左边的家仆则很自觉的用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
“把袜子脱下来,给他塞嘴里,莫要让他乱叫!”杨荣冲着马云初哝了哝嘴,对左边的那个家仆交代了一句。
可他说过话之后,那家仆并没有动,只是有些茫然的朝自己身上看着,过了片刻才一脸纳闷的问道:“杨公子,什么是袜子?”
“呃!”杨荣愣了愣,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对那家仆说道:“你用来包脚的东西,嗯,就把那个给他塞嘴里!”
“哦哦!”家仆这才明白过来,连忙脱下鞋子,将缠裹在脚上的布条解下,皱着鼻子,提到了马云初的面前。
这家仆的脚果然是臭出了个性。
布条刚解下,站位离他还有些距离的杨荣就一脸怪模样的用手在鼻子前搧了搧,嘴里骂了句:“你这脚还真是极品,到了夏天,恐怕蚊子苍蝇都能熏的像下雨一样往下掉!”
没想到,那家仆竟是老实的可爱,他一手捏着布条,另一手捏着鼻子,瓮声瓮气的对杨荣说道:“回杨公子,小人这脚真的熏不死蚊子苍蝇,到了夏天小人住着的房间,反倒是要比别人房间多些蚊子和苍蝇!”
“好了好了!”杨荣一边把手放在鼻子前搧乎着,一边对那家仆说道:“赶紧塞进去,受不了,太让人受不了咯!”
提着布条的家仆有些尴尬的瞥了杨荣一眼,伸手把布条攥了攥,捏住马云初的下巴,让他闭不上嘴,猛的一下将布条给按进了他的嘴里。
在布条被按进嘴里的时候,马云初恰好深吸了口气。一股浓烈的臭味顺着食道涌了下去,直蹿进肺里、胃里,把他熏的一阵阵恶心、犯呕。
就在马云初快要被熏晕过去的时候,杨荣又不咸不淡的对另一个家仆说道:“点火吧!”
那家仆应了一声,从一旁的地上捡起一支已经熄灭了的火把,用火折点燃过后,将火把丢在了柴禾堆上。
大火燃烧了起来,几个家仆又忙着把另外几根木桩上的柴禾搬过来,丢到火堆里。
望着越烧越旺的火焰,杨荣身旁站着的耶律休菱有些不忍心的把头扭了过去。
“怎么了?”见耶律休菱不敢去看火焰,杨荣小声向她问了一句。
“你真是个天生的屠夫!”耶律休菱没有回头,她抿着嘴,用一种几乎细不可闻的声音对杨荣说道:“我不喜欢你这样,为什么不一刀把他杀死?那样还来的干脆些!”
“因为他想伤害你!”杨荣转过脸,看着越烧越旺的火焰,对耶律休菱说道:“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不计较,可是只为这一条,他就该这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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