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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雎儿下了轿,让丫鬟随他一起进了寺庙。这一大早,也没什么香客,寺庙里也清净得很。李雎儿让丫鬟请了香来后,就到大殿拜东狱大帝、又去拜送子娘娘。
庙里的念空主持,听到小道童的消息,说东闾府二奶奶来了,就快步来到大殿,一旁候着。李雎儿起身后,见念空道长在一边,含笑睃看了他几眼。
只见这二十来岁的道长,唇红齿白,面皮白净,一身干净的道袍罩着玉树临风的身躯。未语先笑,说不出的风流倜傥。
李雎儿虽是向着神灵,也不觉心头只看顾眼前这一人,眉目眼角就有些春意。有一刻,在慌乱间也不知给送子娘娘多磕了几个头了。
念空上前扶她,道:“二奶奶恁早来此,可是有什么要知会小道的?”
李雎儿被他扶住,身子也软软的,就娇嗔着说道:“主持道长,我恁早来,总该先讨得一杯茶来饮吧?”
念空忙道:“那是,那是,二奶奶请与我后边厢吃茶。小道这正有上好的香茗奉上呢。”
言毕,念空前面带路,李雎儿袅袅婷婷的摆着腰肢,跟随在他身后。
走到后庙院,李雎儿吩咐丫鬟在院门口等着。她与念空进了一个边厢茶室,这茶室的摆设收拾得十分的清雅,没有一丝的烟尘气,像是个神仙居所一般。两人落座后,小道童上了茶和点心,李雎儿尝过后,不禁连连点头,口里称好。
念空:“二奶奶觉不错,一会走时也带些走。”
“这茶好是好,不过好的就带些走,你也不心痛?”
“我心痛什么,只要二奶奶喜欢就行。”
“别再叫我二奶奶,你当年在我爹的皮革铺子里,可不是这样叫我的,你那时叫的什么?”
“那时叫的是师妹吧……”
“就是,这做了主持道长,就忘了师妹,记不得前情,当真是出家人人情寡淡吗?”李雎儿说完,还作势气哼哼的。
那念空也是个面皮薄如纸的人,那经得起她这几句话来撩,只面红耳赤的光点头。
李雎儿看他一张俏脸被自己逗得不知所措,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念空道:“师妹莫逗我,我虽是出家多年了,倒不曾忘记过师妹。”
李雎儿看着他,“你说没忘记师妹,那怎地从不正眼看我……”说罢,就拿秋水粼粼的眼看定他。想来,这李雎儿也不止一次来撩这念空,念空虽是一直心猿意马,招架不住她。但毕竟出家多年,也晓得这妇人若是惹上了,必然要惹出祸事来的。
“师妹,小道乃是出家之人,多有不便的地方……”
李雎儿见他越是欲舍欲得的,越发心里按捺不住,道:“道长说哪里话,一会说吃茶,一会又说不便,怎地不是编排我好耍子吗?”
“师妹,这茶确是好茶……”
“那我说人也是好人儿呢,你说不是吗?”
念空见她逼得紧,一时方寸大乱,忙以茶碗遮羞,稍停道:“师妹的夫家最近可好?”
李雎儿见他又扯些寡淡的话题,没好气的道:“我夫家的事不劳你操心,他这一时半会也死不了。哎!我这生不出一男半女的,命就苦了。”
念空安慰道:“师妹说哪里话,怎么说我也是师父的徒弟,这比旁人要挂心师妹得多呢。”
“你就是嘴上说说而已,你要真关心师妹,你有些看得见的诚心不是?”
“我的诚心当然看得见,莫说师妹有个什么,就是有个不高兴,我这不也高兴不起来嘛?”
“你还是光说不练。师妹现在就不高兴,你哄哄看啊?”
“师妹,不是小道真是闷葫芦一个,只是……”
“你别说了,我们自小在一起,我还不知道你什么人啊?小的时候吧,你我懵懵懂懂的也说不破,你还怕着我爹;这大了吧,我一嫁人,你怕的就更多了。我替你说了,你就是有心无胆,算我一直错看了你了。我原本以为你多少有一次泼天的胆子,拿些气概出来呢。”
念空见李雎儿有些真恼了,又不知该怎么办了,急的说道:“都是我对不住师妹,我对不住师妹,师妹责罚我好了……”
李雎儿看他当真心底里有愧似的,心里也有些不忍。道:“哎,冤家,许是前世我俩修得不好,这辈子也注定有缘无份……我嫁入东闾府,那些日子心里不知多苦。我原本以为,这辈子要成你的人,没想到,爹爹也是只顾白花花的银子,把我一个黄花闺女嫁作二房……”
念空不知哪来的一股勇气,起身就走了过去,他跪在李雎儿面前,握住李雎儿的手道:“师妹,你我小时虽是没说破,但我还一直留有你亲手绣的一块锦帕。你看,我这不也是日夜放在贴心口的地方吗……”
“你放那东西在那地方有什么用,我要你把我放在你心口的地方,我心口的地方也有你的……”李雎儿把念空的手儿,拉到自己的直裰里,“你不信摸摸看啊……”
念空只觉手儿发颤,心里空落落的,大脑一片空白。李雎儿也是呼哧哧的,脸红耳赤,生怕他手儿抽了回去。念空眼见面前一个娇滴滴的人儿,日夜的想见,心里像一头困兽,禁不住要扑了过去。而最后一刻,他还是把那悠忽忽的心收了回来。
他抽回手也不起身,仍跪着柔声道:“师妹,你容我两日,容我两日……”
李雎儿虽说有些失落,不过她毕竟是个知晓风月之事的妇人了,适才,也分明看到了念空那双眼里燃起的欲火。心里也知,这念空也是一把干菜,一点就能着。只是,她有心让他胆子肥些,望这地下夫妻也能跟自己做得长久,也就没再去撩他。
她不知念空是怎么做到的,在这时刻要给自己泼冷水。她淡淡的点点头,道:“师兄,不是小师妹人贱,只因我这心里盛满了你。我这身子没被你偷去,不过这心早就被你偷去了。”
念空点点头,“师妹,我知道。其实,我心里也苦。你容我想两日可好?”
李雎儿叹息一声起身道,“好吧,道长。我夫家明日请你去做个消灾的****,这是五两银子。明日早些时候,你要都想好了,就来。”她说罢就要出门。
念空见此忙起身,那李雎儿一脸的不乐意,只气哼哼的走前面,也不理他。他恭送李雎儿一直到庙门,还唱了一个肥喏。抬头看李雎儿粉面含嗔的上轿,晓得她正在气头上,心里忐忑不已。只想着,明日这****是一定要去,一定要当面言语哄她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