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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人们像往常一样又聚集到了清沙滩。
纷纷向着青铜台看着,并指手画脚地议论着,讲述着自己的看法。
“我猜这一定是有人专门搞的鬼,不然传说有天帝斩妖台便真的就出现个天帝斩妖台吗?一定是有人专门做的一个,开大家的玩笑。”
“很好可能,但那青铜台看起来有个年头了。”
“现在造假的技术那么高,什么不能造假呢。”
“有道理。”其他人都附和。
在人群中,宋子庄一言不发,皱着的眉头还是一直皱着,他本来是想来清沙滩挽回自己合山派的名誉来了,但现在出现这样一个局面,还真不知怎么面对才是。
在人们议论纷纷之际,这个时候,有眼尖的,忽然感觉与往日相比青铜台上有了什么的变化,但细看之下,又是看不出来,只有冷不防地一瞥眼看去,才能看出来有一丝丝的变化,但具体是什么变化,却是也说不来。
人们也就没当回事,但慢慢地,那变化越来越显著,此时看去,便能看得偌大的青铜台上,仿佛是镀上了一层透明的薄膜,薄膜绕着青铜台慢慢地浸染着。还有一种感觉,就像是青铜台上渗出了什么液体一般,这变化虽然缓慢地进行着,但却让看在眼里的人们大惊了起来,这明显是青铜台发生着神奇的变化了。
有的人好奇,继续往前靠着:有的人好奇,却是往后退着。青铜台的这种变化一直持续着,缓慢而且难以辨认,一直到了夜间,清沙滩中已经黑暗的看不见景象了,人们渐渐地散去,也有不忍就此走的,不得不点燃火把观察,但是在夜间,基本上是看不见什么的,一直到第二天白天,人们再次来到这里的时候,惊奇地发现,那青铜台上,不知何时,竟然盘踞了一条白白的东西,绕着那上面的铡刀里三圈外三圈,就像被绷带绑上去一眼,但那种白,是透明中隐含着白皙,而且质地也仿佛是粘液一般的东西,并不是布料什么的,而且那东西看得久了,仿佛还会动上一动,微微地动上一动,就像是那白的东西,也有呼吸一样,一动一动起伏地呼吸着,接着便归于沉寂。
有的人以为这肯定是有人做恶作剧,趁着昨天天晚的时候,将什么裹在了这青铜台上,说不准是树胶一类的东西,想借此腐蚀这青铜台,但也有的人以为谁会这么无聊呢,一定是青铜台自身发生的变化。
人们纷纷议论着,各抒己见地发挥着自己的意见。
就在这时,一个胆大的汉子爬上了土坡,靠近了那青铜台,也许是他带了许多的虚荣心,想在此人多的地方炫耀一下自己的勇气,他竟笑呵呵地边笑边拿手指在那白色的上面轻轻地触碰了一下,触碰上去竟然还能感觉到有些温度,而且有弹性,就好像那东西是有生命似的,他触碰了一下之后,感觉手指还黏黏的,他还是笑呵呵地,然后转过身去,向着下面的人,举起了他的手指,仿佛是一个胜利者一般,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来。
下面的人群看到这种情景纷纷地大声吆喝起来,并且起哄,有的甚至还大大地用力鼓起掌来,就好像他们真的看到了什么丰功伟绩一样。
那人还笑呵呵地作着四方揖,不肯下来,还是笑呵呵地,但他忽然间看见人们的表情变得古怪了,笑容消失了,掌声也消失了,周围立刻安静了许多,他很不适应这突然的变化,正想走下去问个究竟,就在这时,他刚好跨出第一步的时候,身后猛然感觉到凉湿湿,仿佛是什么东西向他当头罩来,接着他便有了余生最难忍受的时刻,接着一阵阵的痛苦之声无法克制地大声发了出来,他的整个身躯都消失在了一片的白色之中。
下面亲眼目睹此情景的人在短暂的一下惊讶后,都大大地呕吐了出来,因为他们看见了很是让人恶心的一幕。
那是在那大汉的后面,铡刀之上,忽然隆起了一条白色的稠浓的有水桶般粗大的一团,看着没有五官,但却忽然从中间出现了一条缝隙,越来越大,最后竟然向一张大口一般,将那大汉活生生地吞了进去,吞进去后,人们通过那白色东西的近乎透明的身躯,还能看着大汉的身体在里面挣扎着,接着亲眼看见大汉的身子在白色的的扭动中被蹂躏,肢体歪曲、头颅歪曲,接着是被揉烂了,白的红的颜色的东西都从里面渗了出来,隐隐还能听得见大汉惨绝人寰的惨叫声隔着白色的东西发出来。
那声音,简直不是一般人所能忍受得了的。
那情景,也简直不是一般人所能忍受住的。
有的人开始呕吐,有的人竟当场昏厥,而有的人竟被吓得当时就心脏爆裂,倒地不动。
人群又开始慌乱了。
那大汉零碎的身体随着那白色东西的扭动,花花绿绿掺杂在其中,让人看了头皮都发毛,随着白色的不断扭动,那些颜色慢慢地和它融为了一体,渐渐消失不见,而那白色似乎此刻又重了一些。
人群纷乱地向后挤着、逃着,因为太过于突然了,又有一部分人被其他人踩在脚底下,踩的无法动弹。
而这时那青铜台上的白色东西,渐渐凝结为了一条长长的东西,在青铜台上蜿蜒扭曲,它的形体也渐渐显现出来了,越来越像一条虫子,但这般长这般粗这般白的虫子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简直不是虫子,可是它偏偏就是一条虫子,与人们日常见惯的小虫子的形体一模一样,就像是一条被放大了无数倍一样。
那白色的虫子在青铜台上扭曲蜿蜒着,头尾没有任何的分别,都是浑然一体的,而在此时,它慢慢地离开了青铜台,从那上面缓缓地蠕动着下来了。
它所过之处,留下了一条长长的湿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