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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承觉带景漾回到自己在浦东的房子,汤臣一品算是浦东看江最佳的位置。
叶承觉的家只要站在阳台上,就可以将全上海最繁华,最有价值的景色尽收眼底。
景漾一进门,就问叶承觉说:“我能不能进卧室看看?”
叶承觉点了点头,“这你跟我请示干嘛?你把卧室烧了也无所谓,不过里面没什么好看的,精装交房,装修我没怎么过手的。”
景漾推门进到叶承觉卧室,感慨果然汤臣一品的房子格调够高,就算是他们给业主专修,也弄得奢华得不行。
卧室沿袭了古典欧式一贯的金壁辉煌,所有的家具都描上了金边,卧室里大大的落地窗取代了飘窗,无形间扩大了卧室的视野,让景漾有种想要在这里做安家的冲动。
心想,如果自己有钱了,一定把自己那套商品房卖掉,也成为汤臣一品的业主。
叶承觉的房子是一层一户,可以360度全览上海,景漾惊奇道:“叶承觉,你还房贷吗?”
叶承觉回答景漾说:“还贷款拖死人的,没有贷款,怎么了?”
景漾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一脸凝重而又担忧的开口说:“叶医生,你是不是贩卖人体器官啊,犯法的事,咱们可不能做,这可是要枪毙的。”
叶承觉不明其意,不解的问景漾说:“这是哪跟哪啊?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卖谁器官了,我一个脑外科医生,总不能卖人脑吧,人脑又不能移植。”
一直愿意看杂七杂八新闻的景漾这可就不同意了叶承觉的说法,她有理有据的反驳叶承觉:“我可听说,一个意大利外科专家为肌肉萎缩症的30岁俄国电脑工程师做了换头手术。”
叶承觉对这种手术,表现出明显地反感,“虽然说换心、换脾、换肺、换肾等都已经变为现实,比起换头,这些都是小儿科,这种想法甚至说有些天方夜谭,痴人说梦。”
景漾依旧坚持着自己的观点,被新闻所误导,“据说成功了,那个俄罗斯人,站起来了。”
叶承觉很专业的分析给景漾说:“人脑与脊髓连接,组成人体的中枢神经系统,是整个神经系统的控制中心,传统医学认为,中枢神经一旦被切断,根本就不会再生长,功能也得不到恢复,除非使用聚乙二醇的化学物质冲洗融合的区域,持续注入好几个小时,这种化学物质可以像胶水让两端脊髓融合,这样比死还要难受,操作起来,会面临各种风险,根本不会成功,所谓的换脑手术都是天方夜谭。”
叶承觉说了这么多专业术语,还提到化学物质,景漾根本听的也是云里雾里,不过她欣赏叶承觉的博学,也难怪他能成为全国最好的脑科医生,所谓术业有专攻,叶承觉在这行,已经到达了外人眼里的顶峰。
景漾不想休息时间,还成为叶承觉的学生,不想在豪宅里,还要被上课,她言归正传道:“怎么又说到手术了,我本来是想问,你哪来这么多钱,汤臣一品的房子均价现在可涨到16万一平米了,你这套房子,怎么也值个六千万左右,叶承觉你老实交代,哪来的钱。”
叶承觉笑道:“一个女孩子,怎么对房价了解的这么清楚,难怪家里是卖房子的,这些钱当然是我自己赚的,除了出诊的费用,我曾经还在香港开过私人诊所。”
叶承觉的解释,景漾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就怕叶承觉的钱来的不清不楚,她刚刚甚至还在想,叶承觉这么多年,收过病人家属多少个红包,收到了住在可以鸟瞰黄浦江的房子。
景漾这么了解房价,叶承觉以为是因为景中的关系,毕竟景中是地产大亨,有其父必有其女。
景漾的回答,倒是让叶承觉大跌眼镜。
景漾开口说:“我家里卖房子的是没错,可我只有那一亩三分地,和那老家伙断绝关系以后,我不是得为自己打算,天天瞄着上海的房价,想着如果哪天实在是无路可走了,我就得卖房子,我怎么也要知道自己是什么身家不是。”
景漾的担忧,叶承觉哭笑不得,他揽住景漾的肩,温声说:“有我在身边,你怎么会无路可走,如果哪天我们两个真全部被逼到绝境了,那卖房子的也是我啊。”
景漾调侃说:“别,你这房子贵的这么离谱,谁敢买,从打进小区开始,我就瞄着小区里的人,入住率实在是太低了,基本都见不到什么人。”
两人正说着话,景漾隐约听到挠门声,最开始很微弱,随后越来越大,然后就是狼叫入耳。
景漾像是踩地雷似的,背过身,指着声音的方向,“你家里藏着什么东西?”
光顾着和景漾说话,叶承觉忘了petty还在房间。
叶承觉握住景漾的手,推开客房卧室的门y一下子窜了出来,这么大一只肥狗吓了景漾一大跳。
y根本不理景漾,直接向叶承觉身上扑。
一直很喜欢宠物狗的景漾,看到这只胖胖的二哈,喜欢的不得了,虽然这只肥狗看上去并不怎么待见她。
景漾远远地看着petty,不敢伸手去摸。
叶承觉拍了拍petty的头,“没事,它胆子很小的,从来没有咬过人,只有被咬的份儿。”
景漾可不信这么大只哈士奇会胆子小,她对petty禁了禁鼻子y就又开始呜呜乱叫,但是始终都是站在叶承觉身边,根本不敢朝景漾这边走过去。
叶承觉温声训petty说:“别叫了,怎么就会欺负自己家人,看看你这点出息。”
随后他又对景漾道:“它胆子真的很小的,小区里面的狗,全都能欺负的住它,前几天被只小泰迪欺负的直接趴在地上,后来再出去溜它,只要见到那只泰迪,这家伙就死命的往反方向走。”
景漾被叶承觉的话逗的捧腹大笑,吹牛说:“狗狗到我手里,绝对能变得和只藏獒一样,老叶,你怎么想到要养狗了,你平时看上去那么爱干净,养狗可不是你的风格啊。”
叶承觉说:“petty是只流浪狗,我在路边捡的,你对我是什么称呼,怎么变成老叶了?”
景漾一头栽倒在沙发上,抱着靠枕,漂亮的杏眸一眨一眨的看着叶承觉,“我不愿意下班时间还叫你叶医生,老叶这个称呼不是挺好的,我记得刚认识你的时候,那天医院里有患者家属来闹,你看着那对可怜夫妻,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冷漠的不像话,给他们看病,对你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你能催流浪狗都这么有爱心,当初为什么不帮帮那对从农村来为给儿子看病的夫妻,他们要比流浪狗可怜的多,你举手之劳,或许可以挽救一条人命,为什么不去做。”
叶承觉没想到景漾会对这件事印象深刻,对于他来说,面对这种患者家属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解释说:“如果我刚做医生,还是二十几岁的时候,我的想法一定会是一样的,可如果是现在我要是帮助他们,这种做法是不理智的,我不能开这个先河,有爱心是好事,包括我也很喜欢待人善良的人,可爱心不可能泛滥,我假设当时帮了那对夫妻,因为他们哭闹,我就特开先例,给他们挂号,这样对其他排队挂号看病的患者来说,很不公平,别人知道了以后,大家都会说,只要堵在我的办公室哭闹,我就能给他们走后门,让他们先看上病,那我以后就不要来医院了,估计连办公室的门都进不去了,全国各地的人堵在脑外科我的办公室门口哭,蝴蝶效应有时真的很可怕。”
景漾听后觉得叶承觉说的句句在理,这么想是她太过意气用事,叶承觉跟他完全是两种人,她一直以来都是靠理性做事,常常会很冲动,而叶承觉则是理智到过头的人,怪不得他做什么事情,都会淡定自如。
景漾拍了拍沙发上,唤叶承觉坐到他身边。
叶承觉还没动y倒是一狗当先,一下子窜到了沙发上,卧在沙发上,眼睛紧紧地盯着景漾,像是在挑衅。
既然叶承觉把petty说的那么怂包,景漾也就大起了胆子,很轻的揪住petty的耳朵,像是个小孩子一样,对petty说:“看你长这么胖,丑死了,一条狗占了大半个沙发。”
y似乎像是听懂了景漾的话,又开始和狼叫一样,像是在和景漾吵架,叫着叫着太着急,眼圈都发红,弄出一副快哭了的样子。
叶承觉发现petty今天特别反常,平时见到小区里的邻居,它都会摇摇尾巴,怎么对景漾这么排斥,还长出息了,伸着脖子跟景漾叫。
景漾这边还不甘示弱地,就像是自己能听懂狗语一样。
“哎呦,说你还不服气,你在这里狡辩是没用的,胖就是胖,再怎么叫也改变不了你体重超标的事实,说你两句你还哭了,看你这点出息。”
叶承觉实在是不忍心看景漾和狗斗嘴的画面,感觉景漾就像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幼稚到无聊,但也多了一分纯真和可爱。
y和景漾斗,输了阵势,小怂包跳下沙发,晃晃悠悠的走到叶承觉身边,蹭着叶承觉的裤腿,好像是在搬救民。
叶承觉爱莫能助道:“我也不敢惹那个小祖宗,受点委屈就忍着吧,我去给她做饭,把她喂胖了,到时petty再报复她。”
景漾看着叶承觉一脸宠溺摸着petty的样子,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格,叶承觉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这一面,让景漾认识到了不同的叶承觉。
他不在是那个穿着白大褂,平日里不苟言笑,自带低气压的,不好让人接近的男人。
现在的叶承觉,身上流露出的居家感觉,让景漾看到一股暖流。
景漾问叶承觉说:“老叶,你还会做饭?这年头会做饭的男人,可是越来越少了。”
叶承觉对这个称呼是实在喜欢不起来,他点了点头说:“做饭当然会,你在客厅和petty玩吧,如果累了就睡一觉,记得盖好毯子,做好饭我再叫你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