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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若兰重新倒了酒,让浣溪送来了针线。
看着东方翊一脸平静的样子皱眉:“你不疼吗?躺下准备缝针。”
“不疼。”东方翊说着,趴下露出后背的伤口,偏头:“你心疼我,我就不疼。”
“贫嘴,谁心疼你。”温若兰在火上烧了烧针,穿针引线之后放在一旁,拿过来烈酒轻轻擦拭伤口。
伤口很深,肩膀的位置都露出骨头了,不过幸好下面受力点的关系不至于给后背剖开,但也够触目惊心了。
递给他一块干净的软布:“咬着,疼也不要喊,免得我手抖。”
东方翊接过去放在一边:“没事,来吧。”
针是绣花针,用的是银丝线,温若兰手微微的抖,比划了一下又放下了:“东方翊,我没缝过。”
“那就当练手了。”东方翊趴在枕头上:“也幸好那人刀法还不够纯属,刀上也没淬了毒,否则我这条命都没了。”
“怎么会有人比你厉害?”温若兰印象里这个人厉害的级别属于变态级别的,要知道那么粗的一棵树都能轻易提起来扔掉,抱着自己跑起来和飞似的,打不过逃走总不是问题吧?
“黑狗不好找,扔了你还不哭鼻子?”东方翊轻叹的声音如同一根手指拨动了温若兰的心弦。
这男人是为了那条黑狗,而且受了这么重的伤还陪着自己折腾到大半夜,要不是翠儿没危险了,他会忍到什么时候?
“没那么容易哭的。”温若兰抿紧了唇角,仔细的开始缝合伤口,狠下心权当是缝两块破布。
“为别人哭的时候真不少的。”东方翊语气里略带埋怨,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哪里能不疼,不过要忍。
温若兰缝了几针立刻擦擦额头上的汗珠,手指捏着针过于用力指关节都泛白发酸也不肯停下来,勇气这东西一旦泄掉就在也不容易鼓起来了,他的伤口必须尽快缝合。
“东方翊,是不是你不杀别人,别人就会杀你。”
东方翊睁开眼睛,眼神黯淡了许多:“是。”
“那就别客气了。”温若兰看得清楚,他身上有许多深浅不一的伤口,那些伤口触目惊心,虽然只是留下了疤痕,却可以脑补出他到底伤过多少次了。
东方翊勾起唇角笑了。
最后一针缝完,温若兰的手保持着捏着针的动作都僵硬了,无奈治好叫浣溪进来帮着剪断了银丝线,揉了揉手腕才丢了针,坐在旁边浑身都哆嗦。
“温姑娘,要不要扶你去休息一下?”浣溪看得清楚,温若兰小脸苍白极了,这分明就是吓坏了的样子。
温若兰摇头:“去拿一些止血草、珍珠和血竭,再拿来一个药臼子。”
浣溪出去后,温若兰就用软布蘸了烈酒,看东方翊还趴着:“有点儿疼,消消毒。”
东方翊伸出手轻轻揉了她的手腕:“没事,你别累坏了。”
挪开手,温若兰给他消毒之后,浣溪把药草都拿过来了,温若兰就坐在旁边捣药,感觉得到东方翊的目光,便抱起来药臼子去他看不到的地方。
心里是感动的,这个男人在用许多小动作暗示自己,又不是一截木头怎么能感觉不到,可越是这样她就越不安。
碾碎了这些药,调和成膏拿过来发现东方翊睡着了,松了口气掀开被子给他上药,缝合好的伤口如同一只超大的蜈蚣趴在他身上,依旧是触目惊心。
他满身是伤,狼群长大,从小就和母亲分离,温若兰知道他不容易,能活到这么大经历多少灾难都不可想象。
与他比起来,她很幸福的,就是死了都可以在另外一个世界活过来,重新活一次照旧有人疼爱着,即便是穷苦平凡,却幸福,偏偏这个看似高高在上的皇子,内心的苦楚真不是别人能想象得出来的。
上了药用软布帮他盖好了伤口,又拿了药草轻轻的捣着,抬头看看外面高悬的明月,发现自己和嫦娥身边的玉兔似的,今夜玉兔也在捣药吧?只可惜自己守着的不是嫦娥,是一个可怜的家伙。
“温姑娘。”
浣溪提着食盒进来,轻声:“吃点儿东西吧,天都要亮了。”
“嗯,你去睡吧,白天你看着,今晚我来。”温若兰坐在桌子旁边小口喝着粥,喝完了一碗让浣溪带出去,这才来到床边伸手试了试东方翊的额头,幸好没发烧,否则她还真是一夜不能合眼了。
坐在床边困的直点头,索性趴在床边睡了。
东方翊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手被握着,垂眸就看到温若兰的小脸,抬起另外一只手轻轻的抚过她的小脸,眼神温柔如水。
起身把人抱起来放在身边,侧身躺好拿过来蒲扇给她扇风。
“主人。”
“嘘,退下。”东方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六子立刻退出去了。
“怕我听见让我出去就好了。”温若兰睁开眼睛:“六子一定是有急事。”
东方翊戏谑的看她:“怕你害羞而已。”
温若兰要起身,东方翊伸手搭在她身上:“别乱动,我疼。”
“无赖。”温若兰轻声骂了句,闭上眼睛。
“六子,说吧。”东方翊开口。
温若兰心微微颤动,显然他不防备自己,能让他放下戒备心,该是多相信自己了?
“人是皇后的人,太子身边至少多了十六个顶级高手,主人,皇后的意思是把你留在岐山。”六子停顿了一下,看看温若兰。
“说。”东方翊沉声。
六子立刻低头:“回去燕都也许好点儿,如果不回去药庐不安全,相国寺也可。”
“下去吧。”六子下去之后,东方翊垂眸:“你觉得呢?”
温若兰听到皇后派来了这么多人要杀东方翊,心情有些沉重,再听他征求自己的意见才睁开眼睛:“杀你是幌子,逼着你回去燕都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你不是有袖箭吗?所有的箭都淬上剧毒,全部有来无回。”
东方翊挑眉,语气带笑:“怎么?敢杀人了?”
“不是。”温若兰别开目光:“如果你死了,我可能会很惨,再说又不用我杀人,你不杀人人家就杀你,不必手下留情了。”
东方翊低头抵着她的肩窝,在她耳边轻声:“这么说,你不单心疼我,也舍不得我是吧?”
温若兰的耳朵上迅速染了一层浅粉,抿紧了唇不肯说话。
东方翊轻声笑了:“睡吧,明天把家里人都送到山上去,有周不同保护一定没问题。”
“为什么要保护起来?难道他们还有危险不成?”凡是关乎到自己家人的安慰,温若兰就如同炸了毛的小猫似的。
东方翊蹭了蹭她的耳朵:“别人会以为是人质。”
“东方翊!你太老狐狸了!”温若兰伸手推他。
“嘶……,疼,疼。”东方翊脸色一变,整个人就倒下去了。
温若兰急忙伸手抱紧他:“别压到伤口!”
人被密密实实的抱在了怀里,温若兰的脸腾一下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