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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嗅着窗外吹进来的茉莉香,冷小台在被窝里抖了个激灵,他掀开被子滚下床,光着脚跑到对面兰切的床上去了。
“兰神兰神!”他跪到兰切床边推兰切,“醒醒。”
兰切从木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跑动声时就醒了,紧接着身旁的床铺就陷下去一个大坑。兰切顺势将手拖到随床铺一弹一弹的人的后腰上,眯着眼,“怎么?”
“出去玩吗?!”冷小台眼睛放光,提议道。
由于kiwii意外受伤,原本定下的行程要向后推迟。面对突如其来的小假日,昨晚饭桌上的话题主旋律基本都是短途的出游计划。冷小台本来也扎推凑了个热闹,却被金刚拎了出来。金刚三令五申,说‘小闵’你现在大小也是个红人了,很贵的,没事儿别老往外跑。
然而老金的这番苦口婆心并不能劝服冷小台,他的生物钟五点准时就滴滴作响,兴奋地怂恿兰切陪他一起出逃,“现在才五点,咱俩偷偷溜出去,快快快!不然刚哥一会儿就醒了!”
晨光熹微,冷小台很少能起得这般早,被舒爽的凉风吹得精神抖擞。他和兰切全副武装地从后门溜了出去,找了个人少的小摊子吃了顿早点。
“你说那金刚是不是管得宽。”冷小台端酒碗一样执着碗豆浆,大大咧咧地架上二郎腿,“云南这么块好地儿,不出来转转不是白瞎了么!”
“他也怕你出意外。”兰切细嚼慢咽着嘴里的豆花,“跟团出游是要拿证件报名的,不想被认出来就得自己琢磨着玩,他怕你跑到人烟稀少的山沟沟里,磕着碰着,或是再生了病,那就不好了。”
“生病?!我这体格百辈子没生过病了!以为谁都像李鸷那么虚惊呢!”冷小台大言不惭地说道,也不知是谁前阵子偎到兰切的怀里烧成了熟土豆。
一提起李鸷,冷小台又来劲了,东北大碴子味都上来了,“你说李鸷那家伙是不脑袋有坑!放着那么大公司自个儿不去管,跑这儿跟节目组呼哒什么!你别告儿我明天他还要跟着进山,你是不知道,李鸷那就是一残体,他长那么大个子都白瞎,就当初他惹我,我一脚能给他窝楼下去。你随便找点话气他,能给他气得满脸敲青,嘴唇都白的。诶,兰神你咋的了?”
冷小台见兰切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身后,便好奇地跟着回头,然后他就看见坐在自己身后那桌正和自己对视的李鸷,满脸敲青,嘴唇都是白的。
冷小台面目呆滞地把唇上粘歪的两撇胡又抚了抚,忽然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地淡定转回身,“所以我说这李志刚吧...忒那啥,啊,你说是吧。”
兰切用豆花碗掩去嘴角的笑意,搭腔,“恩,是。”
饭桌上一下就安静了,冷小台硬着头皮把剩下的半碗豆浆干掉,打算起身结账,刚站起身,就看到迎面走来一个手拿托盘的男人。托盘上放着两大碗清汤面,闵仑仅靠单手抓着托盘边缘,另一手拿着翻盖手机,正聚精会神地按着九宫格,也不看道。
感受到冷小台的视线,闵仑稍微驻步,把头抬了起来,两人又是短暂地对视了一眼,闵仑又把头低下去了。
“快吃。”手机发出机械地系统男声,“我还有事。”
冷小台快步离开摊子,身后是李鸷不满的声音,“怎么给我也买清汤的啊,以为谁都像你一样不进油盐?”
系统音:“别说话,吃。”
......
正如兰切所说,俩人为了不暴露身份,是不能拿出证件报名那些路边拉客的一日游旅行团的。而且最近是旅游旺季,附近的旅游景点人满为患,冷小台和兰切还真得好好琢磨琢磨怎么玩。
为了避开人群,俩人寻了一条荒无人烟的山路,较有兴致地沿着溪水进了山。一路上,冷小台确实展示了他口中自己那不凡的体格,上蹿下跳,东看西逛,爬了一整个上午不见喘口大气的。
直到丽日临空,他才屁颠屁颠地从山腰上跑下来,翘着脚凑到兰切身前要水喝。
兰切将矿泉水拧开,被冷小台一把夺过,冷小台仰头猛灌了几口,把下巴颏上的水痕一抹,笑意昂扬地躲到一边去了。兰切见冷小台鬼鬼祟祟地蹲到路边的巨石上,用剩余的矿泉水冲洗着什么。不一会儿,冷小台从巨石上跳下,弯着眼角跑回兰切身边,“给,你尝一个!”
兰切低头,见那不大的小手上竟捧着一把熟透的树莓,他很想说自己对树莓过敏,但看冷小台邀功一样将树莓举到自己面前,便捏了一颗含到嘴里,“谢谢。”
这天多云,忽晴忽阴,现在太阳又没了云朵的遮掩,冷小台只好拉着兰切坐到树荫底下歇息。
“好玩吗?”兰切将背包里的牛奶和面包帮冷小台翻出来,又找了吸管插、进优酸乳里递过去。
“还行吧。”冷小台跪在户外餐布上,找几块石头将边角压住,歪头叼住吸管,就着兰切的手喝了一大口,“我好久没爬山了,上一次还是和我初恋...”
冷小台楞了一下,兰切道,“没事,你说。”
“哦。”冷小台接过优酸乳,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小时候早恋,我带她出去爬山,然后给她摘野果吃。”
“挺好的。”兰切戴上一次性手套,将买来的熏鸡撕成小块,“漂亮吗?”
冷小台揉揉鼻子,“好多年没见了,我都记不得了。”
“喜欢她吗?”
“肯定喜欢啊,我还给她装饰过q、q空间呢!”
“呃...”
“还有q、q炫舞,她的号都我给练的。q、q炫舞你知道吗兰神?”
兰切好像体会到冷小台当初到尼布罗萨听不懂天书时的心情了,摇头,“不知道。
“还有充黄钻,那对初中生的我来说可是巨款!”
“你还给她买钻啊?”
“昂..”冷小台塞了口鸡肉,“什么蓝钻红钻都给她整上了。”
兰切神情复杂,“你真有钱。”
“有什么钱啊,她最后不还是和五班那个家里开文具店的小胖子跑了,那小胖子竟给她送笔。”说着说着,把冷小台自己都气笑了,“我跟你说兰神,我小时候可有意思了。我从小没有家人,也没人管,用我哥们的话说,我特他妈缺爱。有个小姑娘追,我就能感动个稀里哗啦的。那时候不学习,天天特么搞对象。”
“你谈过几个啊?”
“三个。”冷小台举着鸡腿,“不过你去我们学校打听,估计他们能说我得三十个,他们老瞎传我,说得我好像个人渣一样。我对女朋友都可认真了,那后来分了,我也不想的啊...”
兰切听说过血雨腥风体质的冷小台从中学时期就绯闻不断,随口问了句,“那你第二个是怎么分的啊?”
冷小台突然停下咀嚼,一脸幽怨道,“她爱上我第三个女朋友了...”
兰切:“......哦。”
兰学神感受着来自冷学渣的恶意,听冷小台仔细分析了充黄钻在撩妹上的必要性和实用性。他觉得,他和冷小台之间,有代沟。
俩人边聊边吃,还靠着树小憩了一会儿。冷小台枕着兰切的肩膀,昏沉中听到有微弱的呼救声。他一个打挺坐起身,把兰切也推醒了,“兰切,你听。”
兰切屏息静气,眉梢一挑。两人对视一眼,果断起身向呼救声传来的方向找了去。
不出片刻,两人便在山崖下发现了一个年轻人,年轻人坠崖时被树藤缠住小腿,除了轻微的擦伤以外,并无大碍。然而这山崖陡峭,年轻人还是被悬空倒挂,所以如果没人来救他,那就只能等死了。
被冷小台与兰切救上来以后,年轻人情绪激动。他抓着兰切的手说了好几声谢谢,然后才愿意乖乖坐好等冷小台给他包扎腿伤。
“你一个人走这条山路做什么,多危险。”冷小台给纱布打了个结,抬眼,不知为何,他觉得眼前的年轻人有些眼熟。
年轻人随手脱了帽子,没接话。冷小台猛然想起,光头,从脖颈到后脑勺上都是纹身,这个人不就是他在火车上遇见的那个人嘛!
虽然只是一闪而过的画面,冷小台依然记得车厢连接处的角落里,一个光头蹲在那里抽烟。由于这纹身实在个性,所以冷小台记忆深刻。
更重要的是,在火车上,光头男人刻意避开了冷小台的视线,将面容隐在了阴影中。所以冷小台对男人面容的熟悉感并不是来自车厢上的那一瞥,而是更早,早在冷小台记事不久的时候。
早在那不愿与任何人提及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