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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恨闵家吗?”
——男人这样问少年的时候,得到了沉默的否定。
少年面对大部分事物的反应都是麻木的,在男人眼里,少年平日只做两件事。死人一样躺在客厅中央的猩红沙发上发一整天呆,还有一件事就是做/爱。
男人将厚重的帘子拉开,刺眼的日光打在瓷砖地面上。晶亮的白瓷上渐染着斑驳的血迹,有一道血痕被拖出去好远,黏腻的浊液粘在链锁上,掺杂了血丝有些泛黄。
男人正了正他整洁的西装,看向窗外。在他来到这里的两分钟之前,这里的一切刚刚结束。那三个与他擦肩而过的粗糙男人还逗留在窗下,他们方才在这所大宅里进行了一场兽/欲的狂欢,显然还有些意犹未尽,正抬头向二楼的窗子看去。
他们看到站在窗前的男人,张狂地咧开了嘴角笑了。这三幅面孔男人记得,不过是那天他带少年去夜总会买醉时,负责在那里看场的打手而已。仅是一面之缘,少年都能将人约到家里,男人对少年的认知不得不再度刷新了。
他静静地目送那三个男人离开,这才转身离开了窗台。他没有去看遍体鳞伤的少年,而是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了。
“你也只有在这种事上能找到乐子了。”他说。
少年赤/裸地躺在冰凉的地面上,散乱的长发遮住了脸。他的锁骨被打了洞,串上了一条生锈的铁链,白嫩的身体上也能看到被铁链紧勒的红痕。少年艰难地坐起身,面无表情地将铁链带着皮肉扥下来,不顾再次被撕开的伤口,平静地向浴室走去,“你又来做什么?”
“我不想接到警方说我名下的房子里有横尸的通知,总要过来看看。”
少年没有搭腔,简单将身上的血迹和体/液洗净,这才披上睡衣走回客厅,“你明知道我死不了。”
“万一你梦想成真呢?”
“借你吉言。”
男人带来的外卖放在茶几上,直到凉透了也一口未动。少年又开始一动不动地仰在沙发上消磨时光,男人专注地玩着手机,好半晌才悠悠地说道,“这次你玩得太过了。”
少年斜眼瞟了男人一眼,突然坐起身,拿起叉子扎了个西蓝花吃了。
男人继续道,“我看那三个人是和你一样的变态,不想再被拐到什么奇怪的岛上去,下次就找个干净的玩,别这么不挑食。”
少年垂眼听着,将外卖里的培根嫌弃地丢出盒外,男人又道,“吃饭你倒是挺挑的。”
少年如视珍宝般将西蓝花整齐地摆好,郑重地一颗一颗吃着。男人看着安静吃饭的少年,掌中的手机忽地一亮,收到了一封邮件。
男人前些日子参加了一场葬礼,逝者是位商界德高望重的老者。老人生前与男人的祖辈私交甚好,由于膝下没有子嗣,其名下的产业被男人的家族全权接管。男人儿时受到了过老人很多关照,听说老爷子曾经有个失踪多年的女儿,想着将这份产业物归原主,便托了人寻找老人的女儿。这封邮件便是回应。
邮件里提到了一对夫妇,妻子出身优渥,是个温婉漂亮的女人。丈夫虽家世平平,却十分优秀,在岳父的帮扶下打拼出了一番事业。然而这对令人羡煞的恩爱夫妇很快就迎来了他们的第一场噩梦,丈夫在生意场上得罪了人,被人挟持到了一间废弃仓库里。当他醒来时,他被眼前的一切惊得作呕。这群丧心病狂的歹徒绑架了他的妻子,按着丈夫的头,让他亲眼目睹了妻子被一群肮脏男人轮番糟蹋。
年轻的丈夫红了眼,他挣扎了,发狠了,然而他动弹不得。他只能瞪着充血的眼睛,眼睁睁地看着这群人的兽行。
噩梦只有一晚。妻子振作了起来,丈夫却从此一蹶不振。稀松平常的日子一天挨着一天,一切都与往常一样,除了从那以后他们再没有同过房。医生说,丈夫的障碍来自于心理,药物的治疗不能治根。从医院回来后,丈夫偷偷躲到浴室里,又一次回想着妻子被凌/辱的那幕发泄了一番。
丈夫有个秘密,那天他被人按着头,像狗一样趴在地上,看着美丽的妻子受尽侮辱,他觉得不堪,觉得可怕,然而更可怕的是,他勃/起了。
从那以后,他不止一次地躲进浴室里,无法抑制地回想着这幕自/慰起来。他觉得自己龌龊病态,可他就是病了啊,扭曲得不成人形。于是一天他终于做了令他后悔终生的决定,他找了一群人,让妻子重温了那场噩梦。而他却成为了整晚最为疯狂的人,躲在一旁的角落里兴奋地自/慰。一次,两次。
这性/奴般的日子将妻子折磨的不成人形,然而她并没有绝望,因为她的丈夫总会来救她。直到那位丈夫失控地跪在她面前道明了所有真相,她终于崩溃了。警方赶来现场时,丈夫的尸体已被乱刀捅成了一滩烂肉,妻子浑身浴血,静静地看着陌生的警察。
由于女方父亲的财力,妻子没有被判刑。就在她的父亲期待着女儿走出这段阴霾时,他力保的女儿还是失踪了。
邮件的后段提到了一座岛,据传是座专门藏匿失踪人口的垃圾场。失踪人口大多有一个特点,都是逃脱法网的犯罪者。女人被挟持到岛上后,很快发现自己怀孕了。她祈祷孩子不是丈夫的,可偏偏孩子与他的父亲那样相像。后来女人想,这也没什么不好的,这岛上的人都是垃圾,垃圾堆里出生的孩子注定无法像人一样活着。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妈看着我被人轮时自/慰?”少年吃了一口白饭,稀松平常地说着。
男人将邮件标为已读,“你们一家人都是变态。”
少年对男人的说法不可置否,继续道,“她把她丈夫对她做的一切用在我身上,她说因为我的脸和他很像。”
“所以她有快感?”
“她还是爱她的丈夫。”
“真是扭曲的爱意。”男人嫌弃地撇嘴,“她那么对你,亏你那声妈还叫得出来。”
少年不以为然,吃下了冰冷盒饭的最后一口,“虽然她找来的那些人都很粗鲁,但她给我炒的西蓝花比这个好吃。”
“我吃好了。”说完,少年将饭盒与剩肉分成可燃垃圾与塑料垃圾装好,起身丢到客厅角落的分类垃圾桶里。
“你丫缺爱缺疯了吧。”男人忍不住对少年的身影翻了个白眼,便继续翻手机不再理会他了。
少年也不想反驳,又回到沙发上发呆。直到男人的手机里传出了熟悉的旋律,少年才将头侧过来看男人。旋律是少年曾出演过的网剧的片头曲,男人指着屏幕里的少年笑道,“演得倒是像模像样,怎么平时不见你笑。”
少年没说什么,居然对男人笑了一下。男人知道那是装的,却觉得笑得好看。
......
兰切闹小情绪了。
虽然冷小台也不知具体是什么原因,但两人上了跑红节目组的专车以后,兰切就对自己爱答不理,满脸写着不高兴。
晚饭的时候,兰切不知去了哪,冷小台一个人来到酒店大厅,中秋特辑的全体嘉宾几乎都聚集在这里。节目组大手笔,最后这期几乎请到了西楚和东唐旗下全部知名艺人,老面孔新面孔,都是冷小台的行内熟人。
饭桌上,冷小台毫不意外地成为了在座各位的话题中心,沈媛拿着手机,大声调侃,“车祸隐情,殴打记者,恋情曝光,就连之前的不雅照都给整出阴谋论了,这话题榜上一水儿的冷小台,我还真是从来没见过哪个人能屠榜了。”
“能不能来人管管啊,这还让不让人混口饭吃了?快给删俩腾腾地方啊,我都三个月没上过话题了!”前btw成员刘禹文痛心疾首,引来一片大笑。
刘禹文就坐在冷小台右手边,转头问冷小台,“他和兰切什么时候好上的?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是gay啊?”
“他还不gay?都给李鸷睡了多少年了。”没等冷小台说什么,左手边的马炳超抢话道。
闻言,刘禹文大惊,“我擦我记得这事儿不是造谣嘛?!我就离开东唐这么两年,这都什么情况?!”不明真相的刘禹文又探头找杨絮儿搭话,“不过絮儿姐你这次与国际兰的绯闻不攻自破啊。你的两大绯闻男友在一起了,我先替记者采访采访你。”
杨絮儿托腮,“哎,你说我拍戏的时候,怎么就没发现他俩有事儿呢?我还真没看出兰切对冷小台感冒。而且冷小台以前是真的直。”
“直个粑粑。”大波浪心直口快,“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呼一下就冲上去了,抱着就亲。诶呦那亲的,刚哥手机里还有视频呢,刚哥你发群里给大家看看。”
金刚心有余悸地瞅了一眼默默扒饭的冷小台,吓得没敢动弹。
此时的冷小台就坐在风暴中心,按理说以他的脾气听到这些风言风语肯定要掀桌的,奈何他根本就没听见别人在议论什么,满脑袋都在思考一个问题。——我到底怎么惹着兰切了?!
刘禹文看着金刚手机里的视频咯咯乐,“这视频微博上也有,我昨晚看了好几遍,冷小台这小子真虎,居然跳到兰切身上了,跟小猴似的。”
“哈哈哈哈小猴!”隔壁桌钱多多突然大笑。
冷小台被这笑声惊得回神,迷茫,什么小猴?
大波浪:“不过我还是想不通冷小台干嘛跨到兰切身上,是因为从上向下比较有强吻的感觉吗?”
杨絮儿:“大概.....”
“因为兰切太高了啊。”这时,冷小台咬着筷子尖一脸纯良道。
隔壁钱多多又开始笑了。
明星桌不知隔壁网红桌到底笑什么笑得这么起劲,齐刷刷地盯着‘闵奂’笑得浑身颤抖。刘禹文一脸懵逼,凑到冷小台身边,“闵哥,这帮人笑啥呢?”
冷小台将吃完的空碗放下,心平气和地用纸巾擦拭嘴角,“笑最近南山墓地又降价了吧。”
晚饭后,全体三十位嘉宾又进行了一次抽签,男女搭配,两对一组。冷小台和王珏一对,同组的还有李猜和西楚的一位女星。冷小台和李猜分到一间房,不过李猜早就跑去和老队友刘禹文叙旧去了,多数明星也都如此自由组合,所以最终也没几个遵从组织安排。
兰切抽完签就径直回了房间,冷小台快步追上,却错过了电梯。他气势汹汹地爬楼梯冲回房间,发现兰切正在整理行李箱,顿时就毛了,“你干嘛?”
“不是要分房间么。”
“靠,我怎么惹着你了?”冷小台觉得兰切简直莫名其妙,明明昨晚还就*解放与伦理道德的平衡价值进行了深入探讨,怎么今天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这么快就七小时之痒了?!
“没有。”兰切拉起行李箱往外走。
——没有什么没有,你的嘴都撅起来了啊!!冷小台哭笑不得,他深刻领略过小气兰的幼稚程度,即刻对自己做的每件可能得罪这位爷的行为进行了缜密的排查。他除了顺手把没喝完的开水倒进兰切的花盆企图浇花结果把花烫死了,半夜起床撒尿时踢翻了两个花盆,吃饭时碰掉了桌上的花瓶,临出门的时候还刮倒了门口的两个花架子,也就摔碎了兰切的二三十盆花吧,也没什么特别出格的事儿啊?!
越想越气,冷小台一把抢过兰切的行李箱,“不愿理我算了,我走,莫名其妙啊你!”说完,冷小台就气鼓鼓地冲出去了。
兰切杵在门口一脸困顿,‘那好像是我的行李箱。’
冷小台最讨厌冷暴力,忍了兰切一天终于忍无可忍,‘怎么睡完就翻脸,有什么话不能直说?!’他忿忿地拖着箱子走,步伐越走越慢,他慢慢意识到,他不在兰切那住,难道要去找李猜吗?
就在这个时候,他右手边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了一声哀嚎,钱多多不知经历了什么,正痛苦地咆哮着,“大哥我求求你,我们有床好好睡,我们就正常一天不行吗?!”
冷小台见房门没关,就好奇的走了进去,一看,标间靠外侧的单人床上工整地放着一个睡袋,kiwii规规矩矩地裹在睡袋里,只露着祥和的小脸。
钱多多没有注意到冷小台的到来,还沉浸在悲痛中,“你不要这样,哪有躺在床上还要钻睡袋的?!我受不了了,你再这样我就把你丢到地上去!!”
kiwii:“......”
钱多多:“靠你不要笑啊,抖m吗你!!!!”
冷小台对钱多多道,“他喜欢这样,就让他睡呗。”
“可是我超想笑啊!!!”
“是你笑点低吧!!!”
冷小台把行李箱拖进房间,“要不这样,你去跟兰切睡,我跟你换。”
于是乎,钱多多感恩戴德和冷小台换了房间,冷小台简单冲了个澡,掀开另一张单人床的被子躺了上去。
“kiwii,kiwii。”他试探着叫道,“你睡了吗?”
kiwii睫毛一动,把眼睛睁开了。冷小台看着睡袋里的少年,笑道,“你这样让我想起我小时候了。”
kiwii被严严实实地裹在睡袋里,转不了头,就睁眼听着。冷小台又道,“你有床为什么还要在床上放睡袋呢?”
“习惯了。”kiwii说。
“哈。”冷小台神经兮兮地压低声音,“我跟你说,你别觉得奇怪,我小时候都睡在麻袋里。第一次睡床的时候也特别不习惯。”
kiwii的一根手指探到领口,将拉锁退下来一些,把头侧过去。
“然后你猜我怎么着?”冷小台莫名兴奋起来。
“怎么?”kiwii应。
冷小台突然跳下床,光着脚跑到kiwii的床上,把被套的拉锁拉开了。kiwii云里雾里,见冷小台这么个赤身裸条的大小伙子居然钻进了被罩里。冷小台钻进去后,还用脚蹬kiwii,“你也来,你进来。”
kiwii用嫌弃的眼神拒绝了。
冷小台被蒙在被套里当然看不见kiwii的眼神,自顾自地亢奋着,“特好玩,我小时候睡在被套里,就想象自己被怪兽吃到了胃里!”
kiwii:“幼稚不幼稚...”
“诶呀你进来就知道了,你来你来。”
“我不。”
“特好玩!!”
“诶你别拉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