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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陈大师做完慈善的方桔,灵魂得到升华,整个人感觉神清气爽。
洗完澡后,见陈大师又在书房抄写经文,立刻自告奋勇地为他磨墨。
她闻了闻屋子的味道,不是之前熟悉的熏香,随口问:“今天的香,味道好像有点不一样?”
陈之瑆点头,淡淡道:“换了种香,有安神助眠的功效。”
方桔问:“陈大师睡不着么?”
陈之瑆笑了笑:“偶尔。”
“哦。”方桔点点头,“其实睡不着的时候,最好的方法就是上床后脑袋放空什么都别想。我基本上一挨床就睡着。”
其实醒着的时候,她经常也什么都不想,毕竟缺心眼。
陈之瑆笑道:“是吗?那我以后睡不着的时候,可以试试。”
今晚不知怎么回事,方桔拿着墨条磨了一会儿墨,就觉得浑身发热,明明屋子开着窗,有微风拂过,气温也算不上高。
她换了只手磨了一小会儿,还是很热。
她不由自主抖了抖衣服,抹了把额头还没出来的汗。
“怎么了?很热么?要不要把冷气开着?”
方桔摇摇头。
“小桔?”陈之瑆伸手去摸她的额头,“你是不是不舒服?”
舒服!简直太舒服了!尤其是他微微冰凉的手,碰在她额头上时,方桔顿时感觉到一阵沁人心扉的爽快席卷上来。
她只觉得整个人有点飘乎乎,迷迷糊糊睁着一双黑沉沉的眼睛,抬头去看近在迟尺的人。只见陈大师俊眉微蹙,薄唇轻抿,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在灯光之下,简直像是画出来一般。
方桔飘忽的脑子里,止不住天马行空起来,一会儿大师脚踏五彩祥云,一会儿大师仙风道骨地抚琴弄玉,一会儿大师又魅惑般对自己笑,勾得她心荡涟漪。
再后来,她看到大师身长玉立的躺在床上,她压在他身上,将他双手固定,又空出一只手,把他的衣服一点一点解开,边解还边抖着肩膀笑:“叫吧,叫破喉咙也没用!”
最后她掐住大师的脸,俯身狼吻下去。
“小桔?”温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终于将方桔唤回神。
她看着近在迟尺又忧心忡忡的俊美男人,忽然打了个寒噤,退出两步远,放下手中的墨条,手忙脚乱往外走,假装打着呵欠道:“陈大师,我有点困了,去睡觉了,你自己慢慢写。”
说完,鼠窜一般落荒而逃。
陈之瑆看着她夺门而出的背影,唇角勾起,轻笑一声,又用力舒了口气,走到旁边架子上的小香炉前,将燃着的香拨灭,自言自语道:“劲儿还挺大的!”
方桔跑回自己房间,直矗矗躺好,用力呼吸,平复身上的燥热。待到身体终于冷静得差不多,又狠狠扇了自己两耳光。
方桔啊方桔!你丫简直禽兽不如!上回只是胡思乱想了一下,今天竟然幻想对大师霸王硬上弓。大师对你那么好!你竟然对人家起邪念,你还是不是人?!
骂完自己一遍后,方桔又觉得不太对劲。自己明明对陈大师只是单纯的敬仰和感激,怎么会莫名其妙对他产生那么龌龊的想法。难道自己骨子里真的住着一个臭流氓,看大师长得帅,所以忍不住想染指。
方桔完全不能接受如此龌龊的自己。
想了想,拿出手机上网求救。
她登上微博,编辑了一条发出去:如果一个人忽然对自己敬仰尊敬的异性,莫名其妙产生了性冲动?可能是什么原因?在线等挺急的。
这条大胆的微博,很快引来好几条回复:
博主这是发春了啊!
博主,想上就上,我看好你哦!
管他什么原因,先睡了再说啊!
……
很明显,你肯定是喜欢这个异性的。
最后这一条是来自老石头。
比起之前几条污力滔滔的评论,这一条却让方桔吓了一跳。赶紧戳开他,打了一串字过去:不可能啊,我很确定自己对对方只有敬仰和感激,绝对没有一点点男女之情。
老石头:你真确定?
方桔想了想:应该确定吧。
过了片刻,老石头又问:你多久没恋爱了?
方桔:你问这个做什么?
她才不想说自己压根就没真正意义上干过这事儿呢。
老石头:如果你太久没恋爱,可能会对自己潜意识喜欢对方而不自知。
方桔懵逼,所以她潜意识其实喜欢大师?
呸呸呸!怎么可能?她对大师的敬仰之情,绝对比纯净水还纯洁。她表示不接受这种没有科学根据的假设。
想了想,她发过去:我已经二十五岁惹,喜不喜欢一个人还是很清楚的!
老石头:那就但愿你清楚!
后面还跟了一个笑脸。
方桔看着这几个字加上那笑脸符号,怎么看怎么觉得对方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说辞。
虽然方桔自认对陈大师绝无非分之想,但对自己见色起意,内心可能住着一个色魔这个事实,却有七八分怀疑。为防止自己对陈大师做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一连几个晚上,她练习完毕,洗澡之后,就灰溜溜跑回房间,关灯上床睡觉,再也不偷偷摸摸去看书房的大师在干什么,更加不会主动去献殷勤帮他磨墨。
可就跟墨菲定律一样,越是这样,越控制不住胡思乱想,一方面想着陈大师的美色,一方面又想着老石头说的那些话。
方桔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毕竟这宅子里孤男寡女只有他们两个人,万一自己哪天控制不住兽性大发,就陈大师那弱不禁风的样子,只怕是逃不出她的魔爪。
为了保住陈大师的冰清玉洁,她决定要做点什么。
到了周末,陈瑾从学校回来,工作间只剩下两人在练习时,方桔鬼鬼祟祟上前,小声道:“大侄子,你是不是不想住校?”
陈瑾一如既往不友好地瞥了她一眼:“谁愿意住校?饭难吃网速渣宿管是奇葩!”说完,又白了她一眼,“尤其是看到你跟我叔同居,我每天都忧心忡忡,生怕我叔被你遭你染指。”
若是换做往常,方桔绝对自认坦荡荡,然而前几天发生的事,让她听到这样的话,不免心虚,嘿嘿笑了笑,欲盖弥彰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染指谁也不能染指陈大师对不对?”她顿了顿,又道,“不过呢我也是从大学过来的,知道住校条件艰苦,我看你学校离这里也不算远,住在这里还能多练习手艺,一举多得。”
陈瑾有点怀疑地上下打量她一番:“你到底想说什么?”
方桔轻咳了两声:“我其实就是想说,你可以跟你叔说你想搬回来,我也可以帮你说说情,就说我们可以探讨技艺,共同进步。”
这宅子了多个人,应该能遏制住她体力的洪荒之力,退一步说,若是她哪天真的兽性大发,陈瑾也能帮大师一把。
陈瑾却还是对她表示怀疑,嗤了一声:“你能这么好心?”
方桔清了清嗓子:“陈瑾同学,你一直对我有很深的误会,我承认我是想跟陈大师多学点手艺,但你想的其他方面的事,绝对没有。”
陈瑾将信将疑打量了她一番,犹豫了片刻,才道:“行,我待会去求我叔,你帮我多说点好听的。”
方桔白白胸口:“放心,我这人就喜欢助人为乐。”
陈瑾不以为然地嗤了一声。
两人各自坐好,都有点心怀鬼胎。
屋子里一时除了玉雕机的声音,就再无其他响动。
于是陈之瑆进来时,见的画面,就是两人都在专心练习,一反往日没有斗嘴互掐。
而陈瑾刚刚一直寻思着如何开口,堂叔说过琢玉一事不用急于求成,手艺再好,学识不够,雕出的东西也很难有灵气,所以要成为一个好的玉雕师,首先要提高学识和修养,这也是他为什么让他住校好好念书的原因。
他如今大二,课程虽然密集,但都在白天,住在家里,其实并不影响上课。他是养尊处优长大的孩子,并不喜欢住宿舍。最重要是,堂叔一个人住倒也罢了,却莫名其妙让个莫名其妙的女人住进来。这让被赶去住校的他十分不甘心。
陈瑾放下手中的石头,不动声色朝方桔使了个眼色,然后走到堂叔面前,乖巧道:“叔,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什么事?”陈之瑆在椅子上坐下,拿着一块巴掌大的和田籽料认真打量。
“我们不是刚刚开学么?我看了下课程,都在白天,我就想着没必要住在宿舍,每天早上去晚上回来,还能空点时间练习。”
陈之瑆淡淡道:“我说了手艺这件事不用急,你当□□好就行,你父母也没指望你靠手艺赚钱,现在还是好好读书最重要。”
“叔,你是不知道,我宿舍里其他几个整天不是睡懒觉就是打游戏,食堂里的饭菜跟猪食一样难吃,这么恶劣的学习环境,我能好好学习才怪。”
方桔也赶紧配合地适时插话:“我觉得陈瑾说得对,大学又不跟中学一样,家长不在老师不管,学生就跟脱缰野马一样。我当年毕业那会儿,好多想考研的同学,都在外面租房住。住在宿舍真是影响学习。”
陈之瑆长长地哦了一声:“是吗?”
陈瑾忙不迭附和:“真是这样。”
方桔又道:“虽然陈瑾不用靠手艺挣钱,但我看他是真心喜欢玉雕,既然有心学,何不多花点心思。他要是住在家里,我们两个新手也正好可以探讨一下技艺,一起进步。”
陈之瑆轻笑了一声:“陈瑾你不是一直不欢迎小桔么?你们俩说十句有八句是在吵架,怎么愿意一起探讨技艺了?”
方桔咦了一声:“陈瑾,你对我有意见吗?”
陈瑾一本正经道:“没有啊,我其实很欢迎你的。我一直想有人跟我一起学手艺,互相探讨互相挑刺共同进步。”
陈之瑆嘴角的笑意更深:“是吗?原来你是这样想的,我还以为你不愿意我教别的人呢!”
“怎么会?我是自私小心眼的人么?”陈瑾拍拍胸口,“叔,我是真心好好学习玉雕技艺。虽然不指望能比得上您,但也想着出去不给你丢人。手艺都是熟能生巧,我现在就能周末练习,远远不够啊!”
陈之瑆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你们这样说也有点道理,不过呢我毕竟只是你堂叔,这种事还得先问你父母,看他们想要你住校还是住在家里?”
陈瑾眼睛一亮,头捣如蒜:“好好好。”
回头跟爹妈一诉苦,保准答应让他住在堂叔家。
他不动声色转过身,朝方桔眨眨眼,两人比了个胜利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