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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敢私闯民宅,随便将刀夹在无辜老百姓的脖子上?”
穆瑾楠瞪着眼睛,惊恐的看着自己脖子上的两把长刀。
那锋利的刀刃,看着就让人不寒而栗。
她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态,生怕一个不小心被人抹了脖子。
要是血溅几丈远,呵呵,那酸爽……
“奉太后的旨意,请二小姐去太后寝宫一趟。偿”
领头的人看着她,满脸的神气与不屑。
“太后有言,请二小姐放弃抵抗!”
穆瑾楠嘴角哆嗦了几下。
小心翼翼的看看脖子旁边的长刀,更小心翼翼的僵直着身体。
好吧!
似曾相识的场景不是一次两次了。
那位可恶的太后娘娘,已经用这种手段用了太多次了。
她可真是百用不厌!
怎么就盯上她穆瑾楠了?
呵呵!
真是搞笑!
要她放弃抵抗?
两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她还有机会抵抗吗?
“请?呵呵哒!”
穆瑾楠嘴角抽搐着冷笑一声。
“你们真不愧是太后的手下,跟着她旁的没学会,就学会了逗比!把刀架在人家的脖子上,却说是请,呵呵,老娘也是醉了——”
“少废话!”
侍卫冷冷的打断她的话,抬手一挥,道:“带走!”
“起来!”
拿刀架在她脖子上的侍卫,凶巴巴的吼了一句。
“好好好,我起来……你们看着点儿刀刃……老娘的皮肤很嫩的。”
穆瑾楠惊恐似的,死死地盯着脖子上的刀。
慢慢的起来,跟着那大队伍离开。
“那个……我说大哥啊……你们这么多人,我又跑不了……能不能先把刀拿开?”
走了几步,她惶恐的抬手指指脖子上旁边的那两把刀。
“你们这么放着,老娘真的很压抑——”
“少废话!”
领头的侍卫又吼了她一句。
“等会儿见了太后娘娘,还不知道你有没有命让我们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
穆瑾楠好像吓到了似的,打了个哆嗦。
哆嗦完了,她又弱弱道:
“那个……这位大哥……能不能透露点儿……太后这次见我又是什么事?”
她弱弱的问道。
“什么事?”
那侍卫鄙夷的瞅了她一眼。
“还能是什么事儿?砍头的事儿呗!福灵郡主,也就是靖王妃说了,你是她的情敌。为了让靖王爷只对靖王妃一人死心塌地,你这只狐狸精必须死!”
“喂!你敢骂老娘狐狸精——”
穆瑾楠恼怒的伸伸脖子,意识到那两把刀的时候,她逼不得已又偃旗息鼓。
“好吧!你们赢了,老娘不跟你们一般见识!”
后面,知道自己这次难以逃脱,她反倒彻底的安静下来。
静静地开始思考问题,思考这前前后后的联系。
这位太后娘娘,已经不止一次的要对她下狠手了。
好像,几乎每次都借那个福灵郡主当做借口。
太后对她芥蒂很深这件事情,威龙将军在接走醉鬼太子的时候跟她提过,更好心好意的提醒她万事小心。
可惜,她最终还是不小心的着了人家道儿。
在树底下郁闷的乘凉也能让人毫无悬念的将大刀架在脖子上,失去一切反抗能力。
太后对她上心无非是从她出风头开始的。
之前,穆瑾楠曾经在对抗风怒国摄政王的刁难上,当着乾昭国的人给了封泊天以沉重打击,借此出尽了风头。
从此,阴差阳错的让太后觉得她是个不简单的女子。
加之她跟靖王爷走的挺近,太后更害怕她待在靖王爷身边便会让太后自己一直都心存忌惮的人如虎添翼,这才想尽办法想要除掉她。
已经考虑到了其中的猫腻儿,威龙将军特别嘱咐她,以后一定要谨慎小心,千万不要钻进太后的圈套。
不要因此沦为靖王爷跟太后之间斗争的牺牲品。
那日,穆瑾楠通知威龙将军去接太子回宫时,曾从他口中听到了不少关于太后与靖王爷之间的矛盾起源的事情。
那时,她骑在马上飞奔,而威龙将军则以轻功飞奔。
他讲了皇宫里面那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当年,皇帝君墨尘与一个美丽的女子邂逅。
两人郎才女貌,情投意合,一见钟情,海誓山盟,立誓从此不离不弃。
没多久,君墨尘将那名女子接到宫中。
再后来,那女子便生下了一个男孩。
那个男孩就是靖王爷君千夜,而那名女子就是后来的静怡皇后。
静怡皇后进宫之前,皇上身边早已经有了一位紫菱贵妃。
她是太后的侄女,也生得倾城绝色,温婉贤惠。
可惜,两人的婚姻,是太后生拉硬扯在一起的。
君墨尘对紫菱贵妃并无好感,一直不肯去紫菱贵妃宫中过夜。
因为静怡生下了靖王爷,皇上大喜,借此册封了静怡为乾昭国的皇后。
但是此事却遭到了太后的竭力阻拦。
只因,太后一直想要皇帝立她的侄女紫菱为皇后。
君墨尘随便从外面带进来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太后已经不高兴。
太后又查探了静怡的出身经历,得知她多年前早就嫁过人。
皇帝娶她已经有损皇室尊严,便更不同意皇帝立她为后。
不过君墨尘执意如此做,不在乎静怡的过去,不得已,太后最终妥协。
但是她提出了要求,要君墨尘必须跟紫菱贵妃生下儿子,并且立紫菱贵妃的儿子为太子。
那时,静怡皇后并不想自己儿子成为权位之争的牺牲品,便劝皇帝答应太后的要求。
静怡皇后只希望,将来他们的孩子衣食无忧健康的生活下去便好,这太子之位,她根本没有兴趣。
君墨尘最终听了太后的话,跟紫菱皇后生了一个男孩儿,就是现在的太子君千承。
静怡皇后在几年之后又生下了一个女人,取名君如仙,是乾昭国唯一的公主。
那时,皇宫中看着其乐融融,幸福美满。
原以为事情会像他们想象的美好样子继续下去。
没想到,十几年前静怡皇后宫中的一场大火改变了一切。
在那场大火中,乾昭国唯一的公主殿下君如仙葬身火海。
这场变故,给静怡皇后还有君千夜的打击都非常大。
公主君如仙死后没多久,静怡皇后就自杀身亡。
死前居然还留下了忏悔之言,说她对不起自己至亲至爱的人,她是千古罪人。
因为曾经有段时间,太后对这先后发生的两件事总是闭口不提,而听到别人提及时总会脸色大变。
所以君千夜才会怀疑太后与他两位至亲至爱的人的死有关,一直对太后心存芥蒂。
从威龙将军口中,穆瑾楠有机会得知了事情的整个经过,还知道了原来君千夜有个亲妹妹葬身在火海之中。
除此之外,还有说法是,在静怡皇后怀如仙公主的时候,曾差点儿流产。
幕后黑手众说纷纭,太后与紫菱皇后一度被推上风口浪尖。
有这层隔膜,君千夜对太后自然不会有任何好印象。
而太后则害怕君千夜会跟君千承抢太子之位,也将之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由此可见,两人潜在的矛盾,根本不像表面上这么平静。
那么——
穆瑾楠的心咯噔一下。
照此说来,她岂不是真的要变倒霉的炮灰?
她不过是跟君千夜有那么一丢丢交情,现如今也要变成太后的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
可是从另一方面想,君千夜对她完全没有任何改观,他对她的重视程度,完全跟她的付出不成正比。
太后若是对她起了杀心,她死也是白死,死也死的冤枉。
就是可怜了自己的儿子,小小年纪便成了孤儿——
不对,这次庆幸她早早地将贱宝送到了浩然轩。
那里好歹还有个欧阳浩轩可以照顾他。
要是跟上次似的,老奸巨猾的太后直接抓了贱宝,再用自己儿子威胁,她恐怕真的一点儿生机都没有了。
“你们先下去吧!哀家有事要跟二小姐谈谈!”
穆瑾楠思考的太投入了,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太后寝宫中。
直到耳边响起那冷冰冰的女声,她才轰然将思绪回拢。
“是,太后!”
有好多人齐声回应。
“呼啦啦!”
架在她脖子上的刀被拿走,她身体放松下来,胆战心惊的感觉也慢慢消失。
穆瑾楠抬头。
前面的软塌上,太后端庄的坐着。
她一身锦衣华服,头上坠着象征身份的凤凰坠饰。
整体来看,虽然年老,却没有色衰,光洁的面颊上,仅仅有几道浅浅的几乎看不分明的皱纹。
她脸上,挂着笑,可双眸还是一贯的冰冷。
穆瑾楠看了一眼,忍不住往后缩了缩脖子——
这眼前的太后,气场还是那么令人随便一看都觉得毛骨悚然。
“二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太后冷冷开口,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好像若有所思。
“太后说笑了,您要是想见民女,随时派一两个人通知就行了!”
穆瑾楠皮笑肉不笑的冲她弯了弯嘴角。
“何必每次都这么大张旗鼓?”
她的意思,说不好听一些,就是指太后此举太傲娇,太没有人性。
“二小姐真会开玩笑!”
太后还在笑。
“哀家派这么多人还不一定能把二小姐请来呢,自然要多派人,搞的气场大一些,隆重一些才好!”
“喔!太后真是太看得起民女了!”
穆瑾楠收起嬉皮笑脸的模样,低头恭敬道:“不知道这次太后要民女过来,所谓何事?”
“奥,这件事情嘛!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太后忽的从软塌上面起身。
“哀家就是想问问,有关太子遇刺的事情。你也知道,哀家就这么一个上心的皇孙,宝贝的很。这个皇孙要是有什么磕磕碰碰的,哀家身为祖母,当然要为皇孙好好查查了。”
穆瑾楠心头“咯噔”一下。
果然有些东西真是藏不住。
那日,威龙将军带着醉鬼太子回宫的时候,特意说过,他害怕太后会拿穆瑾楠不小心打了太子殿下这事儿大做文章,对她不利。
因此,他不会跟太后说实情,悄悄包庇她。
怎料,威龙将军不说,自有人将话传进这老奸巨猾的太后的耳朵里。
终究,纸是包不住火的。
穆瑾楠缓缓垂眸,也若有所思的打量了几眼太后,还有:
这个太后也真敢什么都说。她既然说只有太子一个上心的皇孙,那么就是说,她根本没有将君千夜当做皇孙了。
看来,她铁定了要跟靖王爷斗下去。
“有人告诉哀家,是你带着威龙将军找到哀家的皇孙,可有这回事?如果真的是你发现的太子,你可知道是谁将哀家的皇孙打成那般狼狈的模样?”
太后说着话,已经走到了她面前站定。
“穆瑾楠,哀家希望你如实回答。”
穆瑾楠那颗孱弱的小心脏禁不住狠狠地颤了颤,太后这气场太压抑了。
她应该怎么回答?
如实回答吗?
不行!
要是如实回答,岂不是会害了威龙将军,说不定会惹得他承受一个欺骗太后的罪过。
恩将仇报,这还算人吗?
“穆瑾楠,你可有听哀家问话?”
太后见她低垂着脑袋不说话,厉声呵斥道。
“喔!回太后的话!”
穆瑾楠干脆“扑通”跪在了地上。
“太后千万不要听信那些流言飞语。民女整日待在穆王府中,怎么可能会见到太子殿下呢?民女敢拿自己的脑袋保证,民女绝对没有做过这种事。”
方才她已经想通。
如果她认了,太后定然会顺藤摸瓜,查出太子是被她的打的,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另外,也会害了威龙将军。
今日为了不将好心帮她的威龙将军拖下水,也为了让自己保住脑袋,必须来个死不认账。
她这边打死不承认,太后找不到有力的人证,也没有辙。
“你没有做?”
太后的神色变化很奇怪。
没有生气,也没有继续怀疑,而是倏然笑道:“既然你说你没有做,那哀家这边没有证据,这件事也只能选择相信你。不过——”
她将身上累赘的衣服一甩,转身重新回到了床榻上面坐下。
“哀家还有一件事,需要你给哀家一个解释。”
“太后请讲,民女能解释的一定解释。”
穆瑾楠恭恭敬敬道。
“哀家听说二小姐跟靖王爷感情甚好啊!居然在能让靖王爷大婚之夜,丢下新婚王妃,跟你在客栈住下。这件事情,你又作何解释啊!”
“这个……”
穆瑾楠动了动嘴唇又马上收住了。
这件事,明明跟上件一样都是市井传言出来的好吧!
太后偏偏说的这么肯定,明显不就是在诈她吗?
她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随随便便什么事儿都承认?怎么可以被她一诈就上当?
“太后,这些市井传言万万信不得啊!如此不堪入耳的流言,实在有损我乾昭国皇室清誉与尊严。靖王爷身份尊贵,民女不过是穆王府一个不受宠的小姐,这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啊。
“民女实在想不通,民女怎么可能会跟堂堂靖王爷传出这等绯闻呢?民女怎么敢高攀王爷,又怎么有这荣幸跟靖王爷有交情呢?民女对王爷来说,只有‘有用’与‘没用’之说吧!怎么能说有交情?”
穆瑾楠面露委屈,一个劲儿的表明自己冤枉。
“太后,您千万要明鉴啊!这种事情,万万不可以乱说啊!”
“哀家也觉得此事荒唐,既然你也否认——”
“啊,你个狐狸精,本王妃要杀了你个狐狸精!”
太后话未完,旁边帷帐后面忽然“嗖”的一下冲过一个急促的身影。
穆瑾楠一直在低头沉思太后的意图,万万没有料到会出现这样的一幕。
没来得及回神,那个尖叫的撕心裂肺的身影已经冲过来。
“嗤”
手腕猛地一阵刺痛。
她这才明白怎么回事,猛地将身子一侧,将那个身影狠狠地一掌推开。
“啊!穆瑾楠,本王妃要杀了你——”
“来人,快拦住靖王府!”
林汀汀双目猩红,手中举着一个短短的但是异常锋利的匕首。
就在她再次冲过来的时候,太后赶忙出声阻止。
“呼啦啦!”
旁边立刻有侍卫冲过来拦住了林汀汀,她挣扎了想要继续冲向穆瑾楠,因为力气小,只能被拦住。
“呼!”
全身的血液好像在刹那间汹涌起来,如奔腾的浪潮一般,翻滚着要涌出身体,穆瑾楠赶忙朝手腕处看过去。
那里,一条细细的伤口,火辣辣疼着。
好在,伤口没有割到她手腕上面的血管。
刀口处,只是浅浅的渗出了血丝,看上去并未有什么大碍。
“汀汀,你真是大胆,太不将哀家放在了眼里了,居然敢当着哀家的面杀人!”
太后忽的起身,盯着林汀汀,脸上露出了些许怒意。
“太后息怒……汀汀只是一时太恨这个狐狸精……所以——噗通!”
林汀汀猛地跪在地上,竭力请罪。
“太后恕罪,汀汀不敢了。汀汀再也不敢了。请太后万万饶过汀汀这一回啊!”
她垂着脑袋,声音恳切。
可惜,谁都不会看到。
那恳切的背后,那妖娆的脸上,是一双充满算计与狠厉的眸子。
之后,那双眸子,露出得意的笑容。
“好吧!哀家就暂时先原谅你。”
太后叹口气。
“不过,此事事态恶劣,不罚不足以服众。所以,哀家就惩罚你在靖王府禁足半月。半月之内,好好给哀家在房中反省。”
“是,汀汀遵命!”
林汀汀点头,在侍卫的护送下,退下去。
太后随即看向穆瑾楠道:“好了,这些荒唐的事情哀家也不去追究了。你也先下去包扎一下伤口吧!”
“是!民女告退!”
穆瑾楠一喜。
难以置信太后这么容易就让她走了。
她直起身子时,整个人猛地一阵眩晕。
不过很快那眩晕又消失了。
她没有在意,只当是方才跪得久了。
转身,退出了太后寝宫。
太后一直目送着她离开,脸上终于换上了疑惑的神色。
她垂眸想了一会儿,道:“汀汀,出来吧!”
“是,太后!”
一个清脆但是带着点点阴鸷的女声过后,林汀汀款款的从帷帐后面闪出来。
她满脸都是目的达成之后的快意。
走到太后跟前,行礼道:“汀汀谢过太后肯与汀汀演这场戏。”
“无事!”太后摆摆手。
“穆王府这位二小姐,足智多谋,绝非池中之物。而且,她一心扑在君千夜的身上。有她在靖王爷的身边,哀家肯定要担心那老虎身上长了翅膀。不过汀汀,你确定方才只用小刀划伤了那个女人,就能让她毙命?”
“太后您放心。给汀汀这把匕首的人,对那个女人恨之入骨。他说能杀了那个女人,就一定能!”
林汀汀望着方才穆瑾楠离开的方向,露出了奸诈的笑容。
方才的一幕,其实完全是她跟太后两人合谋演的一出戏而已。
她们的目的,就是要置穆瑾楠于死地。
那会儿出宫之后,因为受到君千夜的刺激,她气急败坏的再回到太后寝宫,要太后给她做主。
太后听完她诉苦,道:“既然汀汀你那么恨穆王府二小姐,哀家替你将她找来,找个借口惩罚她一下如何?”
林汀汀道:“太后,您只要将她找来,与汀汀配合着演一场戏,汀汀自有法子惩罚她。到时候,太后您只需要放她走就行。
“汀汀相信,这次给她一个惩罚,将来她再也没有本事去勾搭我的君哥哥。”
太后虽说心存疑惑,对林汀汀那惩罚的方式跟惩罚的结局表示怀疑。
不过看到林汀汀如此自信满满,她也就遂了她的愿。
她派人去穆王府将穆瑾楠带过来,又问了她两件事。
那两件事,太后历经这么多年的尔虞我诈、明争暗斗,自然晓得,她自己拿不出有力的证据,只要穆瑾楠死死咬住与她无关,那么就算她是太后,身份尊贵,也照样拿她没辙。
所以,既然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太后当然不会做这种无意义的事情——
这两个问题治不了穆瑾楠的醉,但是至少能够转移她的注意力。
她不止默许了林汀汀当着她的面拿刀捅人,甚至还有意为她营造一个绝佳的机会。
保证洞察力敏锐的穆瑾楠能够有片刻不在状态,那么林汀汀便有机可乘。
只在穆瑾楠身上稍稍的划上一道,在外场看来,自然不是什么大事,肯定死不了人。
但是自己身为太后,必须要为此做一些符合自己的身份的事给外场的人看。
所以,她做了两点:
第一点,以没有证据,奈何不了她为由,放了穆瑾楠,实则是怕她真的如林汀汀所说的那般死掉,若死在太后寝宫就不好了。
第二点,责令福灵郡主禁足半个月,以此昭告世人,她这个太后没有徇私枉法,福灵郡主一时糊涂伤了人,自然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整场戏,她很投入,演的也很合情合理。
“那就好,那个碍手碍脚的女人没了,哀家这头就痛的稍微差点儿!”
太后揉揉自己的额头。
“汀汀啊,哀家知道你喜欢靖王。所以,如果你想要做长久的靖王妃,一定要时刻关注靖王,千万不要让他做出什么对太子对乾昭国不利的事情……”
她看了一眼林汀汀,“你懂哀家的意思吗?”
“汀汀明白!”
林汀汀俯身。
“汀汀喜欢的是君哥哥的人,不是他的地位,所以,只要君哥哥人好好的,汀汀会按照太后的意思去做。”
“好啊!很好……你能够这样想就好了!先下去吧!这么久不回靖王府,总归也不好……”
太后眸子忽的深邃了几分,望着寝宫的某个方向。
当前的现实,她比谁都清楚啊!
她知道,她跟那个人之间,有着根本不可调和的矛盾。
那也许是复仇,也许是杀戮,也许是皇室的——悲剧!
太后轻轻叹了口气。
当年,从她鬼使神差的做了那件事之后,所有的罪孽就已经不可挽回了吧!
大殿之外的太阳,更烈了一些。
炙烤、灼热……
深宫大院之中,那茂密的草木带上了萎蔫之色,带着淡淡的荒凉。
不过,这院墙之外很远处,那萧条的巷子中,却有个女人因为这太阳的灼烈而体内热血沸腾。
这么高的温度她应该冒热汗才是,可偏偏她全身被一波又一波的冷汗侵蚀。
她踉跄的脚步,走在路上人已经开始打飘。
意识也开始模糊。
穆瑾楠不晓得究竟是什么原因。
她记得自己的体制没有这么弱的。
怎么从太后寝宫出来,一见着太阳就出现类似像中暑又不像中暑的感觉。
她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在到处奔涌。
好像要冲破她的全身的血管崩裂出来。
这种感觉,很糟糕!
更糟糕的是,她手腕上面被割的那道口子,本来没流太多血,可因为周身的血液翻腾,也已经开始往外渗出来细密的血珠。
“该死!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穆瑾楠恨恨的骂了一句,走到墙边扶住自己的身体。
“该死……”
靠着墙休息了好一会儿,她才有力气继续往前走。
用上了全部的精力,穆瑾楠终于如愿以偿的进了自己的小院,进了自己的房中。
然后——
“扑通!”
她昏倒在地上,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也失去了最后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