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爩鼠看了我一眼,很人性化的叹了口气,转过身就往灌木丛那边走。
那个胖乎乎的背影,除了无奈之外,还带着些许的委屈,看得陈秋雁都有些不忍了,直问我你咋不去看呢?叫小胖去干什么?
“有煞气护体,它的肉身肯定比咱们强,更何况这耗子跑得贼快,让它去打头阵简直是再合适不过了。”我解释道。
陈秋雁点点头,对我的这番解释还算是认同,看了爩鼠一眼,同情的说:“看着真可怜。”
“这段时间它可没少吃东西,白吃了几十斤的牛肉,再怎么也得掏点利息啊。”七宝啧啧有声的说道:“别担心它,它就是在装可怜呢!”
也不知道爩鼠的耳朵有多灵敏,七宝刚说完这话,它立马就转过头来,恶狠狠的瞪了七宝一眼。
“看我干啥?”七宝倒是不怕,嬉皮笑脸的说:“觉得我说对了吧?”
爩鼠气得叫了起来,一边吱吱的叫着,一边转过身去,跟撒气似的,头也不回的窜进了灌木丛里。
在它往灌木丛行进的过程中,那里面悉悉索索的声音就没停下过,而且听那声音发出的位置......像是在不断靠近我们!
“它没事吧?”七宝皱了皱眉头,还是忍不住担心了起来:“这耗子的智商可不高啊,要是聪明的话,上次还能让旺山村的大儿子拍成重伤?”
“放心吧,它不傻。”我笑道:“吃一堑长一智,你以为它没脑子啊?”
话音刚落,只见灌木丛上方忽然冒出了一股子黑烟,不光是盘旋不散,还在半空中聚集成了一团“黑云”。
那种黑到极致的颜色,似乎都能吸走光了,四周的光线像是被它尽数吞噬了那般,看得人心里直发毛。
“还真有情况啊......”我咬了咬牙,强忍着心里的担忧,跟七宝他们解释道:“这就是爩鼠体内的煞气,你们别担心,这情况好像还能控制住。”
“你确定?”七宝将信将疑的看了我一眼:“我咋觉得有点不靠谱呢?”
常龙象冷不丁的开口道:“小胖的胆子贼小,如果真遇见麻烦了,它肯定会玩命的叫,既然它现在没叫没出声,那么就很可能.......”
没等常龙象把话说完,爩鼠在灌木丛里直接嘶叫了起来,吱吱的声音听着无比刺耳。
“他娘的!这小畜生还真遇见麻烦了!”七宝一跺脚,端着五连发就要冲上去,但最后还是被我拽回来了。
“没事。”我笑道:“它不是遇见麻烦了。”
“你咋知道?!”七宝一愣。
在听见爩鼠嘶叫之前,说实话,我心里还是有点担忧的,可这一听它叫,我反而冷静了下来。
“它经常冲我叫,所以我大概能听出来,它现在不是害怕,也不是在紧张.......”我笑道:“它是在兴奋!”
一听我的解释,七宝他们都有些诧异了,直问我,既然肥耗子是在兴奋,它往外喷煞气是几个意思?
“这我就不知道了。”
我摊了摊手,试探着分析道:“可能它是兴奋到了控制不住自己的地步......”
“吱吱!!”
爩鼠兴奋的嘶叫着,跟发了疯一样,火急火燎的从灌木里窜了出来,直冲我们跑来。
当它跑到我身边,还没等我开口,这肥耗子直接就咬住了我裤脚,想把我往灌木丛那边带。
“你看见啥了?”我一脸好奇的问它。
爩鼠又吱吱的叫了两声,继续拽着我。
“你又听不懂,问它有个屁用?”七宝没好气的说:“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说着,他抬腿就往那边走,但也只是迈了两步,很快就停下了脚。
“我.日。”七宝字正腔圆的骂道,双眼瞪得犹如铜铃:“这俩耗子也成精了?!”
七宝所说的耗子,便是现在由灌木丛里钻出来的两只黄鼠狼。
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黄鼠狼,站起来足有一米高,身材也比普通的黄鼠狼魁梧许多。
让我们感觉到诧异的,并不是它们的体型,而是它们的动作。
这俩黄耗子由灌木丛里走出来的时候,跟普通人一样,是靠着两只后爪站立的,其余的两只前爪,一只搭在旁边,另外一只则把持着木棍。
木棍的那一头,还吊着一个布袋子。
那种动作,就像是活人扛着行李在赶路那般,完全没有半点不自然。
“这是黄仙儿啊!!”常龙象惊呼道,眼睛瞪得很大,满脸的崇敬:“在东北这可是出了名的保家仙!绝对是成精了!你们看!它们就跟活人一样啊!”
那两只黄鼠狼像是听见了常龙象的话,很突兀的扭过头来,看了看常龙象,齐刷刷的冲常龙象点了点头,眼睛微微眯着,像是在笑。
“你们好你们好!”常龙象手足无措的说着,最后还是颇有江湖气的冲它们抱了抱拳:“两位老仙儿上哪儿去?”
它们没吱声,摇了摇头。
“啥意思?”常龙象问我。
“它们在说,自己不是老仙儿。”我笑道:“在南方可没有仙家的说法,哪怕它们在东北是仙家,到了这儿也只能算是成了气候的精怪啊......”
我说的这一番话可没有贬低它们的意思,精怪这两个字并不是贬义词,而是褒义词。
能修成气候的动物,要么成孽,要么成精,我说的精怪,指的就是后者。
有灵性,存善念,生慧根......
想要达到这种境界,一千个有心修炼的动物,恐怕也只有一个能成。
“四川也有黄鼠狼?”陈秋雁有些诧异,似乎是没想到能在四川省内看见这种动物:“我记得黄鼠狼只在北方有啊......”
“北方是比南方多,但不代表南方没有。”我低声说:“小时候我就见过黄鼠狼,这是第二次见。”
在这时候,爩鼠忽然叫了起来,直冲那两只黄鼠狼吱吱叫着,像是在跟它们说话。
黄鼠狼不搭理我们,却没有不搭理爩鼠,纷纷给了它回应,也开始低声叫着。
“你们说啥呢?”我试探着问了爩鼠一句:“刚才你往外吐煞气干啥?”
爩鼠看了我一眼,没吱声。
郑老头估计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场面,一愣一愣的站在旁边,连话也说不出来。
过了会,他才低声跟我们说:“我记得帽儿山上没有黄鼠狼啊......它们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咋看着跟搬家一样啊.......”
搬家?
我听见郑老头的话,稍微愣了一会,只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黄鼠狼搬家......搬家??!这应该是逃命吧?!!
“您二位是被逼搬走的?”我忙不迭的问道,死死盯着那两只黄鼠狼,等待着答案。
左边的黄鼠狼没啥反应,似乎是不愿意搭理我,瞥了我一眼,啥反应都没。
只有右边那只黄鼠狼冲我点点头。
“是被人逼走的?”我又问。
右边的黄鼠狼点点头,又摇摇头,眼神很是迷茫。
“是村子里的那些人吗?”
这一次,它非常肯定的点点头,虽说不能口吐人言,但它的眼神已经给了我确切的答案。
“你们村的这帮人挺狠啊......”我叹了口气,看了郑老头一眼,颇有些感慨:“连黄鼠狼都能被村里的那些人逼走......这本事我都得服!”
郑老头没说话,脸色很是难看。
“他们已经厉害到这地步了?”郑老头试探着问我:“你不是跟老秃交过手吗?他没那么厉害吧?”
我耸了耸肩,说。
“别的我不敢保证,但郑老三跟老村长他们俩,肯定要比老秃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