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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蜜糖 “还来个屁, 滚!”章鱼火气上来, 一脚踹翻了猴子身下的板凳, 他摔在地上哼都不敢哼。
余光瞥见了墙边的田夏, 章鱼更气, “那个傻逼怎么还没来?”
猴子会意过来他说的“傻逼”是指叶阳希,马上爬起来给杨杰打了个电话, “喂, 杨杰,不是让你盯着叶阳希吗……马上到?哦哦哦, 知道了。”
“来了?”章鱼冷哼一声, 掏出烟来, 猴子立刻上前给他点燃,“就到了就到了。”
田夏听见他们的对话, 动作轻微地在臂弯里侧过脸, 透过手臂与刘海的缝隙, 能看见小房间的门是虚掩着的。
叶阳希。
刚才和方芳从厕所出来,方芳突然一脸扭曲地跟她说:“我感觉大事不好, 你在这等我一下!”
田夏悟过来,大约是方芳的尴尬期到了。
她乖巧地坐在小树林入口外的石凳上, 正欲低头揉揉肩膀,眼前忽然变成了阴天。
章鱼面无表情地望着她,冷冷说:“学妹, 帮个忙。”
原来他们把她带到这里来, 是因为叶阳希。
你千万不要来。
“铃铃铃——”突然, 房间外传来了风铃声。
前两天田夏发现奶茶店门口多了一串风铃,开门关门的时候,风铃会随之摆动,发出悦耳的声响,很好听。
可现在她不想听见风铃声。
叶阳希阴沉着脸走进来,许天奇和贝雷都跟在他身后。
进了小房间,他连章鱼的一眼都没有看,径直走到田夏面前,蹲下问她:“有没有被欺负?”
听见他温柔的声音,田夏强忍了许久的泪终于决堤,她咬着下唇,抬起头泪盈盈地将他望着。
虽然她什么也没说,但她此时委屈流泪的模样已经让叶阳希心里有了答案。
他抄起田夏脚边的奶茶杯,回身准确无误地砸到章鱼的脸上,动作之快,所有人都没有看清他是什么时候出手的,“谁准你动她,你他妈找死。”
狭小的空间里,气氛一下就紧张起来了。
章鱼被砸的一愣,奶茶杯在他头上爆开,浅褐色的液体在他脸上肆意流淌,他抹了一把脸,瞬间暴起:“我□□妈!”
“叶阳希你个逼才是找死!”猴子一声爆喝,房间里的其他人立刻作出要进攻的动作。
“少他妈废话,要打就打!”许天奇和贝雷虽然只有两个人,却也不甘示弱,捏紧拳头准备干架。
叶阳希却在这时伸手拦住了他们,他鄙夷地扫了一圈章鱼那边的人,冷笑说:“就你们几个垃圾想跟我打架?杨杰没告诉你们我是怎么把他牙打掉的?”
章鱼脸色铁青,就是因为杨杰说了叶阳希打架厉害,他回回都是找够了人才去堵他,这次也不例外。
他举起手笑,“行,你叶阳希牛逼。我今天把你找来,是想跟你好好谈一谈。”
叶阳希笑喷了,他把田夏从板凳上扶起来,感觉到她在发抖的肩膀,他脸上笑意一僵,咬牙吐出几个字:“谈你妈比。”
猴子大吼:“叶阳希你别给脸不要脸!”
叶阳希顾忌着田夏,并不打算在这里就动手,他冷漠地转身,声音比他的脸色还要冷酷,“下午江边,把你们能叫的人都叫上。”
“你他妈还装什么逼……”猴子本想上前拦着他不让他走,但章鱼却提着他的后领把他拉了回来。
叶阳希抱着田夏率先离开,许天奇和贝雷跟在身后,以防有人要出阴招。
待他们离开,猴子不解地问:“哥,你干嘛放他们走?万一他回去把十七中那两个人叫来了,我们怎么办?”
章鱼眼中闪烁着狠毒的光芒,他兴奋地搓着手,“他们来不了的。”
出了奶茶店,正午的阳光洒在身上,田夏这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眼角的泪不断溢出,她擦也擦不干净,叶阳希将她半抱着护在怀里,不敢用力,怕弄痛了她。
四个人在学校后门的商业街找个了小餐馆坐下来。
叶阳希还抱着她没有撒手,心疼地把她的脑袋按在怀里,“你个笨蛋,怎么不早点给我打电话?别哭了,哭肿了眼睛待会还怎么回学校。”
贝雷倒了一杯热水,安慰她说:“田夏,先喝口水暖一暖。”
许天奇在柜台旁边点了菜才过来坐下,他问:“他们真的没欺负你吧?要欺负你了,你跟我们说,我们都会给你报仇的。”
章鱼也没对她怎么样,不过就是推推搡搡地把她带出学校,接着就把她扔在奶茶店的角落里,猴子还给她点了杯奶茶。
她哭,只是因为害怕,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类似绑架一样的事情。
田夏靠在叶阳希怀里吸了吸鼻子,抬起头说了句:“我没事。”
说是没事,可她哭的满脸通红的模样实在是没什么说服力。
许天奇当下便怒了,一拍桌子大吼一声,“靠,章鱼那个狗东西真他妈垃圾!连这么可爱的妹子也忍心欺负!不把他很打一顿我都不能消气!”
贝雷皱眉问叶阳希,“你准备怎么办?”
叶阳希刚要说话,田夏却抓住了他的衣襟说:“你不要去。”
“为什么?”叶阳希从口袋里摸出面纸,抽出一张给她擦了擦泪。
田夏把章鱼曾经将一个外校的学生打进医院的事情跟叶阳希说了,说完还强调:“许天奇他们都知道,他真的很危险。”
“再……啊唔唔!”许天奇张张嘴刚要说再危险叶阳希也不怕,结果人家直接抬手一包面巾纸塞进了他嘴里。
叶阳希右侧的嘴角轻轻上翘,定定望着田夏:“担心我?那让你做我女朋友你又不愿意。”
田夏一愣,吸着鼻子又要哭,“你怎么这样……”明明在说正事的。
叶阳希向后躬身,让田夏能够与自己平视,他极是认真地说:“做我女朋友,你就可以管我。不然,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你、你……”
“贝雷,章鱼真有那么狠?”叶阳希见着田夏犹豫,也不催促她回答,反而问贝雷,“他那么厉害还用得着怕我?”
贝雷不明所以,老实回答:“反正你没来之前他确实是在学校里横着走的。”
许天奇不甘示弱加入抢答:“我跟你说,他主要是玩刀弄棒的,不然赤手空拳肯定打不过你。”
叶阳希哦了一声,尾音被拖长,示意他在思考,“也就是说,今天下午,我有百分之六十的几率会受伤咯。田夏,你怕不怕?”
田夏拼命点头,她当然怕,所以她希望叶阳希能认识到危险。
叶阳希手肘搁在桌子边上,撑着脑袋极是淡然地说:“那怎么办,你又不是我女朋友。你说的话,我不一定听哦。”
“叶阳希,你、你……”田夏你了半天,连哭都忘了,咬着下唇,做着激烈的心理斗争。
她一方面不愿意答应叶阳希趁人之危的要求,一方面又真的很担心叶阳希对上章鱼那些人会受伤,据说那个被抬进医院的人全身都是血。
万一,叶阳希也……
叶阳希见她神色有所松动,再度加码,装模作样地举着双手叹息,“唉,要是我以后不能再摸琴了,也不知道我妈会不会怪我哦。”
田夏闻言更是急的不行,憋了半天,她低下头,眼一闭牙一咬:“我答应你!”
叶阳希的嘴角不自觉地上翘,进一步诱哄:“答应我什么?”
“答应……答应、做你女……”女朋友三个字,田夏怎么样都说不出口。
“答应了可不能反悔哦。”叶阳希一把将田夏捞进怀里,坑蒙拐骗,他总算把这只小白兔哄到了手。
“你放开我。”田夏难为情地挣扎了两下,抬起头望着他,“那你也要答应我,下午不要去。”
叶阳希哼笑一声,“呵,那我更要去了。”
“为什么?你说话不算……唔。”
田夏的唇瓣比棉花糖还要柔软,此时带着沾着点眼泪的苦涩,可尝在嘴里却比任何糖果都要美味,叶阳希舍不得放开了。
许天奇和贝雷被迫承受了这一幕甜蜜暴击,都不约而同地别过头去,受不了地摆手:“哎呀你们真的是!收敛点收敛点啊!”
叶阳希放开田夏,贴着她的额头轻声说:“我说过,抓到你就要给我亲。这只是利息。”
田夏心跳的频率已经超出了她能承受的范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眩晕的感觉很快将她包裹,她软绵绵地靠在叶阳希臂弯里,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不敢相信,她就这样被他夺走了初吻。
许天奇撩了撩头发,嘚瑟说:“整个四中,还没有我不知道的事,而且还是这么大的事。”
田夏眼睛睁大了些,满眼疑惑地望着他。
许天奇脸上的笑意淡了些,眼中的神情看起来还有些严肃,“四中的扛把子换人了,这事儿不管我们学校的人知道,外校的那些人估计也很快会知道。”
田夏也跟着他紧张了起来,“被他们知道会怎么样?”
“会……诶小夏夏,我看你对阳希很不一样嘛,咱们同学两年,怎么没见你这么关心我啊?”许天奇这人正经话说不了两句就开始耍痞,惹得田夏满脸通红。
“我、我,不是……”田夏脸上发烧,低着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忽听许天奇“哎哟”一声,身边的位置有人坐下了。
叶阳希把书包从许天奇头上拿下来,语气充满威胁地说:“你说什么,你要她关心谁?”
“关心你、关心你还不行吗!”许天奇捂着后脑勺,好像十分委屈似的,“一大清早的被迫吃了把狗粮,我招谁惹谁了!哼!”
许天奇气愤地回了座位,嘴里直念叨“有异性没人性、重色轻友”,望着叶阳希的眼神幽怨的像个失了宠的女人。
田夏有些担心许天奇真的生气了,小声问:“他没事吧?”
叶阳希把书包往后一甩,“没事,有事也活该。”谁让他口无遮拦来着。
田夏原本还有点儿不相信,不过下了早自习,许天奇真的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模样过来喊叶阳希去小卖部,叶阳希给了她一个“你看吧”的眼神,任由许天奇勾着他的肩膀,两人有说有笑地出了教室。
叶阳希不在位置上,正好给了任纯找田夏聊天的机会,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知道了叶阳希成了扛把子的消息之后,任纯就对叶阳希有点怕怕的。
她坐在田夏前桌的位置上,一脸神秘兮兮地和田夏说:“田夏,我跟你说哦,叶阳希好像是个富二代来着。”
田夏一愣,富二代?她记得叶家父母好像都是公务员,就算单位福利再好,叶阳希也称不上富二代吧。
“为什么这么说呢?”
任纯略兴奋地说:“那天你走了之后我们不是去唱歌儿吗,我寻思着随便找一家附近的KTV就行了,没成想许天奇却带我们去了LE公馆。LE公馆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在那里包一个迷你包都要七八百,而且我看了一下酒水单,那上面一个果盘的价格都吓死人了,许天奇还叫了两瓶洋酒,啤酒什么的更像是不要钱的,我大概算了算,那一晚上至少花了一两万呢。你说普通人请同学过生日,能出手这么大方吗?”
能到四中上学的孩子,家庭环境都不差,许天奇不用说,真正的富二代,家里的房子多的他一辈子都住不完。
田夏嘛,家里环境不说好的夸张,但也不差。田一彬不到四十就已经是中心医院骨外科的科室主任了,方若梅是又ICU的护士长,两人的年收入加起来百八十万都算少。听任纯这样说,田夏估算了一下自己的过年红包和平时的零花钱,笑盈盈说:“我也可以的。”
任纯简直败给了她的天真,“你有钱我知道,但你能天天去那玩吗?”
田夏这就听不懂了,“天天去?”
“我看许天奇那轻车熟路的架势,肯定不是第一次去,他又成天和叶阳希泡在一起,那叶阳希肯定也没少去。而且去KTV肯定不可能是两个人去吧,那人一多,花销肯定不少,再加上次数一多,一次两万,五次不就是……”任纯一边推理一边自算,算着算着把自己都吓了一跳,“我的天!他肯定是个富二代!”
田夏望着她用力张开到发抖的十指,觉得她有点儿夸张了,“我觉得你可能想多了。”
上课铃响了,任纯不得不回到她的座位上去了。
许天奇和叶阳希在班主任之后进教室,连个报告都没打,田夏看着班主任不善的脸色还以为他们会被罚站,没想到班主任竟然什么也没说。
课上到一半,叶阳希呼呼睡的不知多香,也许真像任纯说的,他就是天天都出去玩,所以白天才这么困吧。
田夏甩了甩头准备专心抄板书,余光忽然瞟间过道对面,任纯手里攥着一个小纸团,正在对她的方向挤眉弄眼。
田夏一见,立刻摆了摆手,这可是班主任的课,要是被她捉到她们上课传纸条,那可不得了了。
大约是刚才课间话还没说够,任纯心里憋得慌,她觉得她必须跟田夏好好讨论一下这个问题。
正好班主任此时在写板书,任纯也不管田夏愿不愿意,抬手一扔,小纸团不偏不倚地砸中了叶阳希的脸。
纸团在叶阳希的侧脸上弹了一下,落到了他臂弯里面。
任纯见状倒吸一口凉气,趁着叶阳希还没醒过来连忙回过头去,生怕被他发现了。
田夏心里也怦怦直跳,见叶阳希半天没有动静,她轻轻伸手绕过他的头顶,想悄悄地把纸团拿回来。
紧张的小手刚刚经过叶阳希的耳畔,突然被人大力捉住了。
田夏被吓得一缩。
叶阳希一手抓着她,一手捏着小纸团,眼睛里满是狡黠的笑意,“这是你的?想不到你看起来这么乖,也会上课传纸条?”
叶阳希今天难得没有迟到,不过他晚上好像都没有睡好,一坐下就开始闷头睡觉。
下了早自习之后,田夏下位去收作业,收到最后发现少了一本,连许天奇都交了作业,叶阳希却没交。
田夏抱着一沓作业本,犹豫着要不要叫醒叶阳希。
她站在过道上,几个疯闹的男生从她身后跑过去,不小心撞了她一下,田夏一个重心不稳向前倾倒,手里的作业本哗啦啦地全掉在叶阳希的脑袋上了。
叶阳希被吵醒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田夏急急忙忙地想把本子从他身上捡起来,手腕却猝不及防地被人扣住。
放在她袖口上的那只手,五指修长,骨节分明,指尖干净圆润。
田夏愣愣地望着叶阳希从从本子堆里直起身,眼神锐利地扫向她身后的那几个男生,“谁撞的?”
彭洋洋举起手,鼻梁上的眼镜歪到了耳朵边上,他眯着眼睛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是我刚才不小心。”
叶阳希脸色缓了缓,还没等笑意透出来呢,彭洋洋身边的人突然小声说了一句:“拽什么拽,撞一下而已又少不了一块肉。”
田夏眼见着叶阳希的表情又沉下来了,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竟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叶阳希,该交作业了,你先把作业交给我吧。”
柔软的掌心带着淡淡的温度,田夏软软的眼神是在祈求他,对上这样的眼神,叶阳希一腔无处发泄的起床气忽然就消匿无踪了。
彭洋洋将眼镜扶正,又说了声不好意思,几个人推推搡搡地回了座位。
田夏松了口气,收拾好作业本匆忙出了教室。
课间这小小的插曲很快就过去了。
第一节是数学课,刚开始上课十分钟,田夏就后悔了。
这最后一组最后一排的位置是田夏亲自给叶阳希排的,她当时没想到自己会坐到这里来,更没想到这个位置视野极差,前排的大个子男生只要直起身子来,田夏就完全看不见黑板了。
数学老师今天讲了新的公式,虽然她已经在课外班里学过了,但她想巩固一下这个知识点,奈何前排的男生也是个爱学习的,腰背一挺,十分钟过去了,黑板上的字田夏一个也没看见。
小心翼翼地用笔袋推了推前排男生的后背,人家回过头来问,“干嘛?”
忽然与人面对面,田夏有些不好意思,怯怯地小声道:“可以请你把头稍微低一点吗?我看不见黑板了。”
给她比了个ok的手势,男生回过头去,身体往墙上贴了贴,田夏终于看见黑板了。
田夏抄板书的动作很快,画图也是。只是等她抄到最后一排的时候,前排的男生不知不觉地又坐直了身体,黑板再一次被挡了个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