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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人,仔细地审视着他的脸,不愿意放过是一分一毫,巴不得把他脸上的每一根毫毛、每一个毛孔都看清楚,他的颧骨突出,脸越加瘦削了。
看着他清冷的面庞,我浑身无不遏制地开始发抖,心中酸涩无比,眼泪不受控制地溢出了眼眶,我颤抖着双手慢慢靠近他,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喃喃低语:“澈哥哥,我终于找到你了……”
他错愕地抬手想要将我推离他的怀抱,却在听到我那一声“澈哥哥”之后僵住了,手就这样停在半空中。
“澈哥哥,你不守信用,明明和我拉过勾说好等我回来的,却抛下我独自离开了……”
“澈哥哥,这些年来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好辛苦,我为了你天天练武,努力赚钱,就是为了找到你,但是却一直都没有关于你的任何消息……”
“澈哥哥,十一年了,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寻找你,没有电视、没有广播、没有寻人启事,就像大海捞针一般,我找了你整整十一年,你知道吗?”
“澈哥哥,你真的好残忍,就这样把我一个人丢下,夜夜想起你,我的心都好疼好疼……”
“澈哥哥,你为什么要丢下我?你为什么不要我?”
“澈哥哥,不管我怎么努力都找不到你,我都快要绝望了,澈哥哥……”
我歇斯底里地在他的怀中发泄着这些年来为了寻他而承受的艰辛,眼泪不断地从眼眶中溢出,浸湿了他胸前的衣襟。他略微迟疑地抬起手轻抚我的后背,仍旧一言不发。
我终于找到他了,心中顿时被一种失而复得的幸福感充斥着,开心的眼泪倾泻而出……
我紧紧地搂住他窄瘦的腰身,生怕他只是一抹幻影,害怕自己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香味,激动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静静窝在他瘦削的怀中,抬起头泪眼朦胧地凝视着他的双眸,他的眸子虽不似刚才那般冷漠、不容人靠近,却仍是浸染着一片清冷之意。
我正想开口问他这些年来究竟去了哪里,害我怎么找都找不到,却听得他沙沙的声音富有磁性的声音自头顶传来:“你是夕颜吗?”十一年没见,他居然还能人认得出我,我满心欢喜地看着他,用力地点了点头。
他见我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将我稍稍拉离了他的怀抱,“夕颜,好长时间不见,你长大了。”他的声音中饱含沧桑,让我听了有些心疼。
我低下头,低喃一声:“澈哥哥,我好想你……”
他抚了抚我脑后的发丝,不满地说:“夕颜,不是和你说过了吗?不要再叫我‘澈哥哥’,叫我‘瑾叔叔’,否则我就不再理你!”
我撅起嘴,不满地说:“你本来就是我的澈哥哥,为什么非得让我叫你‘瑾叔叔’,这样都把你给叫老了!”见他想要将我推离他的怀抱,我更加用力地搂紧他的窄腰,不让他再有任何机会从我的身边逃跑。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夕颜,你现在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这样抱着我于礼不合!”
“不,我绝对不再放手,我一放手,你就会再次弃我而去的!”我固执地说道。
“夕颜,乖,你先放手,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聊聊!”他像哄小孩子一样哄我松手。
我不依不挠地拼命搂紧他,坚决地摇了摇头,无论如何也不松手。忽然,他趁我不备,出手点住了我的穴道,我站在原地无法动弹,只能愤愤地看着他。
他轻松地掰开我搂住他腰的手,从我的桎梏中挣脱出来,站在我面前冷冷地看着我,忽而,他看向我的眼神变得无比温柔,朝露一般清明的眸子中闪烁着点点柔情,在他柔情四溢的注视下,我的心莫名地开始狂跳起来。
蓦地,一阵稚嫩的童声从我的身后响起,“爹爹……”是于子涵的声音,他在叫谁爹爹?
只见于子涵从我的身后走到澈哥哥面前,开心地拉着澈哥哥的衣袍,撒娇道:“爹爹,你在这里干嘛?”
顿时心中一惊,他叫澈哥哥什么?爹爹?澈哥哥是他的爹爹?难不成澈哥哥就是于蓝瑾?他竟然就是我的三姐夫?于蓝瑾?蓝瑾?呵呵,好个于蓝瑾啊!让找得好苦啊,当初怎么就没想到他的全名并不是“蓝瑾”,而是“于蓝瑾”!
他,我的澈哥哥,上一世用心呵护我,这一世却让我苦苦找寻了十一年的人,竟然成了我的姐夫……心底传来一阵莫名的疼痛,来不及细想这阵疼痛为何而来,就再次被于子涵的声音打断了汹涌的思潮。
“咦?姐姐,你怎么会和爹爹在一起呢?哈哈,姐姐,已经过了一刻钟咯,我不用再喊你‘姨娘’咯!嘻嘻,姐姐,姐姐……”于子涵似是在我面前炫耀着他的胜利一般,在我身旁打着转而,嘴里“姐姐、姐姐”地叫个不停……
于蓝瑾爱恋地看着手舞足蹈的于子涵,原来他如此温柔的眼神并不是因我而流露,而是为了他的儿子——于子涵。他是因为看到了我身后的于子涵,所以才急急点了我的穴道,将我推离开他的怀抱。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他为什么不信守当初的承诺?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的真名?他为什么不再疼惜我、爱护我?他那柔柔的目光难道只是为了他的儿子?为什么他看着我的时候眼底却只是一片令人心寒的冰凉?
原来,我只是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风景,他的目光不会因我而停留,就如同十一年一样,他不会驻足为我留下……心中的酸涩感越发浓烈,呛得我眼泪直流。
于子涵站在我的面前,好奇地打量着我,问:“姐姐,你怎么站着一动不动呢?姐姐?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子涵惹你不开心了?姐姐,你别哭,我叫你‘姨娘’就是了,姐姐……”于子涵不停地摇晃着我的衣角,以为我是因为他不愿意叫我‘姨娘’而伤心流泪。
于蓝瑾宠溺地摸了摸子涵的脑袋,柔声说:“子涵,乖,别闹。”继而伸手解开了我身上的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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