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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院,沈家。
沈振霆看着风风火火赶回家的沈陆琛,气的直接将报纸扔在他身上,没好气冷哼:“前两天我问你有没有看得上眼的姑娘,你不还说没有嘛?怎么转眼就和这种小明星扯上关系了?我告诉你,你可别乱来,免得败坏我沈家清誉!”
老爷子是正儿八经的老革命家,一辈子都在为国家改革做贡献,真要拼起来,完全可以舍生取义,六亲不认。
甭管什么天王影后,在他这样古板的人眼中不过是个戏子罢了,虽说儿子年纪大了,又没个中意姑娘,但也绝对不能因此而降低标准到找个戏子回来。
沈陆琛一进家门,连口热水都没喝上,就被劈头盖脸一顿教训,他捡起报纸,扫了眼上面内容,又看了看客厅里三堂会审的架势,顿感无奈:“爸,您打电话让我回来就是为这事?我最近忙的很,公司还有……”
只可惜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沈振霆怒意满满打断:“忙忙忙,你哪天不忙?都忙着和这种小明星打情骂俏了?我告诉你,除非是我死,不然这样的女人休想进我沈家门!”
客厅中分别坐着沈陆琛两个姐姐,但听见这话却连个帮腔的都没。
沈陆琛深感头痛,面对严肃纵横的老爷子,他无可奈何低叹:“爸,您真想多了,现在狗仔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他们写的新闻哪里能当真?”
“这么说,这都是假的了?”坐在沙发上的沈振霆听到这,眨了眨双眼,压下眼底幽幽精光,然后冷声强势道:“那好,我有个老战友的女儿今年才二十六岁,华尔街回来的,和你是同行,长的漂亮温柔,明天晚上你约她一起吃个饭见见!”
沈陆琛闻言,眼皮一颤,整个人都不好了,原来今天全家人都不吱声是在这等着他啊。
见他良久没有出声,沈振霆不悦蹙眉:“我老战友的女儿还委屈你了不成?”
老爷子霸权主义一辈子了,家里人人都听他的,这会在场几人都不敢出声。
也就唯独沈陆琛不买账,他沉下脸来,眼底满是排斥之意,但嘴上还是好脾气应着:“爸,您好歹也是个老领导了,现在实施计划生育,作为您的儿子,我怎么也得响应国家这个政策吧?”
正在喝茶的沈陆文和沈陆婷闻言,都忍俊不禁笑了起来,这臭小子倒真会说,老爷子这暴脾气恐怕也就他能应付了。
果不其然,听见这种泼皮话,沈振霆直接黑着脸冷哼:“响应个屁,你也不看看你都多大岁数了,还计划生育?你倒是生个出来给我瞧瞧啊!”
妈的,这臭小子就晓得油嘴滑舌。
不怪他多想,实在是他太不像话了,都三十五的年纪了,在婚姻大事上一点也不着急,前些年倒是有个女朋友,现在却连个屁都憋不出来了。
又被逼婚,不知怎地,沈陆琛脑海中闪过许甜那张娇嫩可爱脸蛋,其实以后真要生个像她那样的软绵绵的女儿也不错,不过可不能像她那么笨,不然可得吃亏死了。
想到这,他唇边笑意怎么都掩饰不了了,面对老爷子不善面色,他直接嬉皮笑脸道:“我这还没结婚就搞出来个孩子,岂不是更败坏我们沈家门风?爸,你放心好了,该来的迟早会来。”
说完,他视线一转,看向有些心虚的老太太身上,无奈耸肩:“妈,您以后就别跟着起哄了,我身体健康的很,保管以后能让你抱上孙子!”
听见这话,老爷子气个半死欲要出声,沈陆琛却直接抢着发言:“好了爸,我先走了,公司真的还有一大堆事等着我处理,您也别动动就把我叫回来教育,该懂的道理我都知道!”
知道个屁啊!沈振霆气的瞪大双目,就眼睁睁看着儿子大摇大摆走出了家门。
这才气的一拍桌子:“这混小子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不行,一定要让他把这婚姻大事解决了,谁像他似的这么大年纪还不结婚,又不是找不到。那天我在大院里还听到老金在那嘀咕是不是我儿子有毛病!妈的,他才有毛病,他全家都有毛病!”
……
沈陆琛自然不知道老爷子这次是被人损了面子,所以才对他如此上纲上线下命令,反正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女人嘛,玩玩还可以,真要动真格娶回家……
呵呵呵……一个字——傻!
他出了家门,直接开车回公司,心情实在谈不上愉快。
趁着等红灯的间隙,他从口袋中掏出火机,点燃一根香烟叼在嘴上,整个人显得有些阴郁冷峻。
念大学时的那件事还让他历历在目,这个世上的女人不都是虚伪贪婪的?
她们喜欢的从来都是他的金钱和外表,如果当有一天,他一无所有了,所谓的“妻子”还能陪他一贫如洗接着走下去嘛?
红灯一过,沈陆琛正准备一踩油门呼啸而过的时候,忽然瞥见街边一道靓丽身影。
隔着一弯行人道和一群行人,他一眼便看到坐在最外围的她,她就坐在花圃旁的长椅上正抱一袋板栗吃,吃着吃着,眼眶忽而红了,揉着眼睛委屈落寞的让人心悸。
沈陆琛知道,自己从不是什么好人,在瞬息万变的商场,稍一不留神,就有可能输的很惨,所以即便站上高位他也不敢松神。
可是这个女人哭的太过伤心,秋日景色肃萧,街头有枯黄的枝叶在随风飘荡,她寂寥氤氲的面色让他冷硬心脏下意识放软,心底深处有种莫名情绪在渐渐发酵。
许是停留的时候太长了,身后不停响起车喇叭声,有脾气暴躁的司机直接摇下车窗探出身子嚷嚷:“卧槽,兄弟,开迈巴赫了不起啊?你倒是走啊,我们都堵着呢!”
市中心街段,的确十分拥堵,沈陆琛恍了个神,掐灭烟头,直接转弯将车停在花圃下。
他先是从车上摸出一包纸巾拿下了车,然后来到她面前,有些不自然将这包面纸递了过去,嗓音刻意放着冷淡漠然:“喏,别哭鼻子了,不就是被败坏名誉了嘛,没关系,我可以出面帮你解释!”
话一出口,沈陆琛有些呆了,不对劲啊。
几个小时前,他不还信誓旦旦的想给这小丫头点颜色看看?让她知道什么叫求饶的嘛?
怎么这会功夫就改变主意善心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