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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湘一时间被问的哑口无言。
说起来,他举不举和她有半毛钱关系?
看到季湘还有精力去和他争论这些问题,他就知道她的自我调节能力很强,他很担心她会一蹶不振,可事实并不是他认为那样的,看到小姑娘哑口无言,被呛得耳根子发红的样子,他这才笑了笑:
“既然喜怒爱乐都有了,是不是就可以不用想那么多,继续接下来的人生了?”
人生那么长,学会看淡是每个人必须学会的心态,如果所有坎都过不去,那至今为止,你要活成一个多委屈的人?
季湘没预料到他会说这样的话,她早上还在脑补如果这人真的在她耳边安慰他,她是不是可以老孔雀自作多情一般的想,其实,盛光郁应该对她有好感的,现在这人就在她的面前,可那种故作轻松一样的问他,你是不是喜欢我啊,这样的话,怎么可能说的出来。
于是,她点了点头:“嗯,谢谢盛总。”
除了感谢,其实还有很多话想说,只是一时间觉得那些长篇大论,在这样的场合说出来一点也不合适。
盛光郁把手里的药水交给她:“阿姨让我转告你,记得把肩膀也擦一下。”
季湘感谢的接过去,临出门时,他将一只手放在门把上,不忘提醒她:
“不是说过了,叫我的名字。”
季湘这才有些窘迫的点了点头,关上门之后,季湘把药水放在床头柜上,干脆就坐在地板上,靠着床纠结了好一会儿,她想了想,给小斯发了个短信:
【小斯,我是不是有神经病,我真的觉得盛光郁在追我,是我疯掉了,还是他疯掉了?】
半响没等到小斯的回答,季湘干脆就转了个身,趴在床沿上发呆,她越想越觉得盛光郁别有用心,正在苦恼之时,电话就想了起来,季湘以为是小斯,没想到是齐琪打来的,接通电话之后,齐琪急不可耐的在电话里问她:
“唉,怎么样,湘湘,衣服都还合身吧?”
衣服,什么衣服?
季湘这才想起来,盛光郁拎了衣服到他的房间里,她站起来走过去,顺手打开一个纸袋子,是她喜欢的风格,码数也是合身的,齐琪没听到她说话,马上神秘兮兮的笑了起来:
“唉,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发展的奸.情,都住到人家家里了?”
季湘提高了音量:“消息够灵通的啊,齐琪姑娘,你怎么知道我在哪里,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因为衣服是我买的啊。”
“你买的?”
齐琪嘻嘻一笑:“盛总出的钱,我就是跑个腿。”齐琪说完这些话,才想起了正经事,试探性的问她:“湘湘,你心情好些了么?”
“那是当然,我是谁啊,季湘啊,吉祥物啊。”
齐琪听到这样活泼的语气,这才确定季湘的心情确实好许多了,她马上把周简的话转给季湘,最近网络上重点围绕季湘展开,让季湘再避两天风头,公关处理完了,就可以开始去公司接受安排了,这次莫名的成了“网红”,周简替她接到的通告自然也就多了起来,盛世举办的《尘埃》主演小型见面会,她和喻景悠都受邀在列,除此以外,还有一本不怎么知名杂志的个人专访,这些对于刚刚踏进演艺圈的季湘来说,自然是在需要不过的了。
季湘的重点倒是放到了见面会上:“主演见面会,那浩森会来么?”
“哎哟喂,wuli湘湘,你这态度可不行啊,怎么能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浩森怎么可能出现呢,据说他档期很满,《尘埃》听说要先拍你和喻景悠的戏份,周简让你这段时间少吃点,陆歌很瘦。”
其实,这几天忙起来,还真的没有长多少肉,反而瘦了一点,季湘和齐琪没说几句,手机就开始提示没电的信息,她只好赶紧把电话挂了。
她给手机充上电之后,想起齐琪说的话,搜索了浩森的微博,他确实很忙,一个星期没发微博了。
她想了想,她要出演陆歌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干脆就光明正大的关注了浩森。
做完这一切,她才不紧不慢的打开盖子,倒了一点药水到手上,坐到梳妆镜面前,对着自己的脖子揉了几下,也不知道是什么药水,凉凉的,抹上去肩膀就没有那么疼了。
自从遇到盛光郁开始,她就总是想起些曾经的事情,想起在青禾道馆无忧无虑的大好时光。
她隐约记得,关于药水的事情,好像在曾经,也发生过那么一段小插曲,那个周末,她踢完靶子之后,就着从道馆里的沐浴室里洗了澡出来,道馆外正是夕阳落幕的美丽景色,细细碎碎的阳光从窗外投射进来,将脚下的地板铺的金光闪闪的,阿郁师兄就站在走廊的尽头,看着窗外夕阳余晖的天空,他很安静,来道馆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她每次都会小心翼翼的打量一眼,然后就会因为害羞,默默的把目光落到别处,偷偷的走神。
季湘看的很入神,直到最后,那人转过身看着她,被逮着正着的季湘马上把目光落到别处,也还好这时候,火急火燎的小斯赶来了:
“你洗完澡没有啊,快点,药水要漏出来了。”
小斯把侵满了药水的棉花捻起来,伸出鼻子嗅了嗅:“靠,好难闻,快点伸出脚来。”
小斯的作风同样也是大大咧咧的,季湘看棉花上的药水要流下来了,马上就坐在地上,伸出脚去接住那团棉花。
小斯啪的一下把棉花敷上去,又闻了闻手,干呕一声,马上就跑掉了:
“好难闻,我要吐了,你等一下,我去洗个手。”
她挪到墙壁,准备靠着墙等着小斯回来,头顶上空突然响起了那人的声音:
“这药水不是这么弄的,很浪费。”
他说话的声音一向都不带什么感情,平平淡淡的,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季湘看到他说话时,耳朵上漫上的红晕和那时候因为害羞突然红的像个苹果一样的脸颊,他蹲下身去,看了看他的脚,把棉花拿起来,丢到旁边的垃圾桶里:
“自己揉一揉。”
季湘愣了半响,这才抬起手随意揉了揉自己的脚踝,她的心在小鹿乱撞,无暇顾及有些淤青的脚裸,只敢趁着低着头的空荡,用余光偷偷的瞄一眼他的样子,他的手就随意的搭在腿上,看着她的脚裸,并没有看向她,她看的很出神,直到看不下去她笨拙的样子,他才拉起她的手放到她的腿上:
“喏,要这样揉一下。”
季湘沾满药水的手被她握住了手背,轻轻放上去,放到了她的脚裸上,她的心脏噗通噗通的,差点没从胸腔里跳出来。
拉,拉手了……
她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的手,那双手修长白净,骨节分明,此时,他耐心的引导她的手在脚上打着圈圈,她的心脏也跟着那个节奏,一下一下的跳动着。
他抬起头去,正看到小姑娘红着一张脸,黑色的头发映衬的皮肤更加白净,不像那些他在聚会里见到的浓妆艳抹,面前这位不施粉黛的姑娘就像个干净漂亮的瓷娃娃。
如果许泽阳不说,他可能还发现不了这姑娘眼里的小心思。
他放开她的手,眼里含着些笑意,偏着头问她:
“学会了么,嗯?”
也许是心理作用,就像是一本满足的吃掉一口棉花糖,甜甜的,一直蔓延进心里。
那时候的年纪啊,真的没有那么多的小心思,只是一个微笑,就足以治愈她一天的好心情。
现在,这段对于她来说,她以为已经放弃了,看淡了的感情,又在最近有死灰复燃的迹象,好像又回到了那些年暗恋他那时候的心态,只是现在成熟了,更能把这些心思藏好。
过了许久,小斯的短信才姗姗来迟:
【你是很早以前就疯掉了,他是现在疯掉了,他愿意接受那百分之五的股份,就是为了以免你被孙健被老太婆欺负了,谁敢动盛光郁的财产,吃饱了没事干了么?岩石以后靠着点盛世,不见得就是坏事,我觉得,那百分之五的股份,是嫁妆。】
季湘看了小斯的短信半响,嫁妆是什么鬼,干爹到底背着她和盛光郁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私下协议?果然,小斯很快又发了一条短信给她:
【我现在撬不开李律师的嘴,待我坐稳江山,抽死李合那丫的,肯定有法律协议,没准把你卖给盛光郁了。】
季湘对于小斯这个理科生的用词不敢恭维,这种时候怎么能说卖,分明是把盛光郁拉进了一堆麻烦里,公司换老板,势力肯定要在底下悄悄分化,那百分之五关乎利益,关乎亏损,盛光郁能不插手么?小斯掌握的股份是最大的,但有些权利,也不见得就是小斯说行就能行的,股东大会谁是老大,不是他身上挂着总经理董事长的职位就能随意决定的,从古至今,从朝中到商场,规则还是那个规则,不过是换了个称谓,换了个场合。
盛光郁计划的这样周详,难道,真的是别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