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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去......一会就没事了。”郎聿渊沙哑的声音里隐忍着痛苦,一只手仍旧按着头部,仿佛这样就能够缓解疼痛一般。
见他不肯离开,陶乐乐也没有办法,让他靠着自己坐在岩石上。伸手轻轻揉着他的太阳穴,希望能够缓解他的头痛。
以前她的姥姥也经常头痛,她每次回家便会给她揉揉,因此手法倒是十分熟悉。
郎聿渊睁开眼睛,看了看陶乐乐,暗自放下手,任由她揉着。
她的手柔弱无骨,手指纤细温暖,有规律地轻轻按揉。虽然郎聿渊的头部还是针扎般痛楚不已,可却很贪恋她指尖上的温度。
郎聿渊无力地靠在她肩上,海风吹动她长长的卷发,轻轻扫着他的脸颊,发梢透着清幽的香味。
那香味好像带着股温柔两人沉醉的感觉,令郎聿渊宁愿时光就在此停留,永远都不要流走。
哪怕他要忍受脑袋上一阵强似一阵的痛楚,只要留住这一瞬的宁静,一切都值得。
陶乐乐知道头痛的人,是不喜欢太吵的,因此她便只乖乖地给他揉太阳穴,没有说多余的话。
倒是郎聿渊见她沉默,开口道:“为什么不说话?跟我呆在一起......难道没有任何话说吗?”
“......”陶乐乐心道我那是不想吵着你,才没有说话的好吧。“那郎家主想要聊些什么?”
郎聿渊动了动身子,寻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说说你之前做的那些梦,还记得哪些,都告诉我。”
陶乐乐囧了,那什么做梦的是她瞎编的,没想到郎聿渊还惦记着这事儿。难不成他觉得这种事情太过玄学,因此一定要一探究竟吗?
“那些梦......我是真的不记得内容了,我没有骗你。对了......你刚上说你的头痛是老毛病了?已经有很久了吗?”陶乐乐不想跟他讨论做梦的事情,于是便将话题引开。
如果此刻陶乐乐低头去看他神色的话,会发现他脸上露出几分怔然复杂。
他的语气很平淡:“嗯,已经好几年了。吃过药之后,就会没事。”
听见他现在说话语气正常了一些,没有像刚才那样好像是隐忍着痛苦一般吐字艰难,估计服下去的药应该起效果了。
可是陶乐乐拿起放在身旁的药瓶一看,才发现瓶子上的标签居然被撕掉了。
她也没过多在意这细节,又问道:“经常头痛......我刚才见你头痛得那么严重,应该去医院看看才是啊,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只会越拖越严重的。”
“怎么,你是在关心我?”郎聿渊轻笑一声,充满磁性的声音被呼呼海风吹散开来,落在他们四周。
他的声音本来就十分磁性动听,平常他语气冷漠容易被那份气势唬住,反倒忽略了他的声音。
如今他语调带笑,没有了疏离冷厉,声线性感而磁性,打着淡淡的卷儿的尾音仿佛一把小勾子,引得听者一颗心被迷得七上八下找不到北了。
陶乐乐按着他太阳穴的手微微一抖,内心直呼要命!
卧槽,郎聿渊这家伙只要想撩人,出手即是致命攻击,陶乐乐觉得自己再久一点就把持不住了。
只听见郎聿渊又道:“这是老毛病,去医院也没有用,何必浪费这个时间。”
 
;?“那就要这么忍着吗?你不去理会它的话,只会越来越严重的,每次都忍着那样的痛楚,那也......那也太煎熬了。”
“煎熬吗?”郎聿渊低低笑了笑,仿佛刚才可怕的痛苦只是吹拂而过一缕风般,“现在倒不觉得。”
如果可以的话,他倒是愿意一直用这疼痛,来换取如今温宁的相处时光。
陶乐乐眉头皱起,不由得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你怎么一点都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啊?”
刚才亲眼见到了他头痛毛病发作之时的严重,连她都看得心惊。长这么大,就没见谁头痛的时候,像郎聿渊这样严重的。
可现在他话里行间,却对此分毫不在意?
陶乐乐心里不禁升起了丝不满,她每天都为了挽救自己的性命各种努力牺牲,各种抛节操,因此见到郎聿渊如此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她自然心生不悦。
“头痛也不是小事,拖久了会恶化,或者严重到生出了什么别的并发症,那到时候该怎么办?”陶乐乐严肃道,“我可不是危言耸听,别看只是头痛,有时候真的可能会要了你的命的。”
此刻的陶乐乐完全不知道,如今她说的话,以后竟然一语成谶。
郎聿渊眼眸微动,抬起头望着她:“那以后如果真有这么一天,我死了的话......水清浅,你会怎么样?”
彼时夕阳已经沉入了海天相接之处,天边只剩下一大片的火烧云晚霞。
橘红的光线仍旧十分亮眼刺目,天色在明亮与昏黄之间,有种朦胧缥缈的美感。
霞光映照在他苍白的脸上,急烈的风吹动他额发,他凝视她的双眼仿佛盈动着正燃烧的晚霞。
深邃,而又剔透如水晶。
陶乐乐能够清晰地看到霞光中,他眼里自己的倒影。
“你怎么可能会死?这种假设不存在的。”陶乐乐笑了笑,借以掩饰掉自己突然又砰砰快速跳动起来的心脏。跳得那么快速,陶乐乐都有点担心会被郎聿渊察觉了。
她了解全部的剧情,就没见写郎聿渊会死的。所以这种事情根本不存在。
但是陶乐乐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郎聿渊一提出这样的假设,她就下意识反驳了,连假设都不愿去想。
郎聿渊说道:“人总会有死亡的一天的。如果人活一世,死后却无人记得你,惦念你,那说明他这一世活得很失败。水清浅,我只想要你记得我,不管以后你去到哪里,都不要忘记我。”
陶乐乐愣住,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他说这话的时候,严肃认真得好像交代后事一般......
呸呸呸!她想歪到哪里去了?咒人家郎聿渊早死?尼玛太不吉利了!
陶乐乐赶紧将这个想法抛到脑后,对郎聿渊笑道:“你会长命百岁的,我向你保证!而我即便想要忘记你,恐怕也很难。”
不止是她,只要换成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女人,只要与他有过惊鸿一瞥,一生都会难以忘怀吧?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这个男人最初见面带给他视觉上的惊艳,以及后面心理上的惊悚,到现在身心的悸动,都是他以后永远忘不掉的记忆。
陶乐乐最怕的就是这点,自己的心牢牢记住了一个人,以后忘不掉又再也见不到他,对自己而言是多么残酷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