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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家军不愧是镇守边关多年的彪悍之军,即使云藩军队实力不差,但是很快便在宴家军的夹击中全部断送了性命。城门口发生的战乱让整个都城一下子就寂静了下来,原本还热热闹闹熙熙攘攘过着冬至庙会的人群云藩军队出动时就已经忙不迭的散去,此时整个都城,到处都是一片寂静,显然是知道有大事发生,全都不敢在这个时候冒头了。
宴家军带队的,是宴清的嫡亲弟弟,只比他小一岁的宴荣,比起宴清的英武俊美,让人不敢直视的凛冽寒意,宴荣却是令一副模样,他生的高大壮实,身上肌肉横生,是极为健壮的军人。宴荣处理了云藩的人,连那云藩世子的性命都没有留下,然后率领着宴家军的人往皇宫急驰而去。
偏殿之中,那些神情严肃一言不发看押着大臣们的士兵们突然在同一时刻悄无声息一点儿预兆都没有的尽数倒地昏迷了过去。这样奇怪而惊悚的一幕让被关押的性情软弱些的女眷经不住尖声叫了起来。很快,原本还有些死寂的偏殿因为这些惊恐的尖叫声变得嘈杂而混乱起来。
嫣然没有理会那些尖叫的女眷,为了防止叶斐然怀疑,这一次宫宴,林琅以及倒向林琅这边的官员们还是带了女眷进宫的,不过他们也怕有个万一,所以并没有带上会拖后腿的家眷,所以这些发出尖叫的女眷便是那些真正忠心文宣帝的大臣们带进宫来的,毕竟这些大臣们可没想过,好好的大周竟然在一日之中发生这样大的变故。
“大周宗室的人,叶斐然已经除去了吧?”嫣然安抚的拍了拍林夫人的手,对迎上来的宴清的等人问道。
宴清点头,神情平淡:“现在可要去正殿?”
微微摇了摇头,嫣然否决了宴清的这个提议:“叶斐然身边还有几百人守着,带着这些女眷累赘,只怕我们没那么容易抓住叶斐然。我们先暂且避开,等宴家军入宫再去找叶斐然吧,毕竟……”嫣然看着身后不远处乱成一团的女眷们,皱了皱眉,“这些人也太乱了些。”
沉吟了片刻,嫣然对林琅说道:“父亲,你且带着我们这一边的官员离开这里往其余地方避去,至于另外那些不曾投向我们这边的官员女眷,便不必带上了,就留他们在这里吧!”对林琅说完后,嫣然又看向了宴清,她眼中闪烁着坚毅果决的眸光,全然没有温柔如水的模样,“宴清,你和我一起去宫门口以待宴家军到来!”
“只怕这样的大动作,叶斐然不会不注意到,如果林伯父落在她手中还是一个问题。”宴清犀利直接的指出了嫣然机会布置中不当的地方。
嫣然微一点头,郑重道:“你说得是,是我想岔了,若是叶斐然发现我们的目的,自然是不会放过父亲他们。既然如此,父亲便和我们一起去宫门口吧!想来此时宴家军应该已经大败了云藩军队,往皇宫赶来了。”
嫣然等人匆匆往宫门口赶去,而叶斐然也发现了偏殿的动荡,连忙率领着身边剩余的几百人追击,可是还不等叶斐然抓住嫣然等人,便有马蹄声由远及近的传来,宴家军已经赶到,事情终于尘埃落定!
叶斐然身边的几百人在兵强马壮彪悍异常的宴家军面前便如同纸做的老虎一样,很快就被屠杀殆尽,而叶斐然手中掌握着的楚国余留下来的暗卫也因为保护叶斐然被宴家军诛杀。等叶斐然被抓住狼狈至极的押到嫣然和宴清面前时,她秀美绝伦的面容上露出悲戚的惨笑,眼中有着憎恨、绝望、悲哀、嫉妒、痛苦,这些情绪让叶斐然整个人都充斥着一股心若死灰的气息。
“宴大哥,你不是说过,宴家不会做出谋逆之事么?”叶斐然头发散乱,钗环松松的留在发鬓之上,像是随时都可能会掉下来,她五官精致柔美可人的面容上沾染上了不少血和黑色的灰尘,身上的衣服也沾满了血变得湿漉漉的,整个人看起来好不狼狈,但她抬头看着宴清,眼中的神色却带着令人心悸的执念和刻骨的绝望,那样黑暗至极的眼神仿佛是沉浸在最黑暗的地方才有的目光。
宴清稍稍移开了目光,避开了叶斐然带着质问和不可置信的绝望眼光。他虽然仍旧面无表情,但是眼中却终究流露出一丝怅然和叹息,当年他从边关赶赴都城,在路途中救下了叶斐然,那个时候他还只是个少年,心里万分崇拜就是自己征战沙场的父亲,渴望着能成为像父亲那样的大英雄。所以那时候救下叶斐然,其实是他心中英雄情结作祟。
后来叶斐然说要报答他,还与他结拜为兄妹,这些事情宴清心中是不在意的,也就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答应了。他本想着他救下的女孩不过是个平凡人,就是答应了做她兄长会护着她应该也是无碍的,谁能想得到,当年那个落魄被人追杀骨瘦如柴看起来好不可怜的女孩子,会一步步成为文宣帝最宠爱的妃嫔,会是当年楚国的公主呢?
如果没有嫣然,宴清自问,就算他不帮助叶斐然,也决不会真的和她作对。毕竟宴家当年也受了楚国不少的裨益和荣耀,若是叶斐然真的成功推翻大周重建楚朝,只怕宴家还是会臣服。
但是,事情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宴清虽然不会让人杀了叶斐然,却也绝对不会帮助她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么?”宴清把目光收回,直直的凝视着叶斐然,虽然还是沉稳冷肃的模样,但是眼中分明有着冷意,“当年嫣然入宫,背后没有你做的手脚吗?还有两年前,你乳母本来准备的只是迷药,为什么最后会换成了能够至死的毒/药?”
宴清语气低沉下来,眸光冷冽:“你以为这些,我都不知道吗?”
“说到底还是为了林嫣然?你果然喜欢她是不是?可是明明不是这样的……当年你明明说过你对她只有兄妹之情的,你骗我!宴清,你骗我!!”叶斐然沙哑的笑声仿佛嗓子没砂砾刮过,嘶哑空洞的笑声像是刮过的北风,带着极致的寒意和冰冷。
宴清抿了抿唇,神色郑重起来,他眼中掠过一丝缱绻和温暖,整个人也变得柔和了起来:“我没有骗你,我对林嫣然确实只有兄妹之情。”他垂下眼帘,漆黑深邃的眸子里有极为复杂的情绪沉淀着,“我喜欢的人是嫣然。”
嫣然一怔,澄澈如秋水的眼眸掠过一丝惊诧和了然,但是她却绝不能放任宴清继续说下去,于是抬手制止了宴清道:“何必和她多费唇舌。”她转头看向叶斐然,语气里带上了讥讽和不屑,“叶斐然,其实我有一件事情一直都想不通。”
叶斐然冷笑几声:“什么事情还有你想不通的?今日这一切竟然全是你背后算计,看来我们都是被你瞒过去了。”
“要说我有什么不明白的话,那就是,同样是救了你,怎么宴清和沈家的下场截然不同呢?沈家救了你,给你找大夫治伤,给你一个身份,甚至给你体面的吃穿,但是你怎么能狠得下心,污蔑沈家,让沈家被满门抄斩呢?沈家上百人的性命,救了你的沈夫人,待你如同亲姐妹一样的沈家小姐,这些人都是因为你而家破人亡!”嫣然冷笑连连,刻薄至极。
但是她仍然觉得不够,叶斐然这番作为不仅仅是忘恩负义能够形容的了!在嫣然看来叶斐然也不过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的人罢了:“你说,明明同样是救了你,怎么沈家这么惨呢?叶斐然,你倒也有脸来说宴清骗你,我问你,如果宴清不是宴家世子,当年他救了你,你真的不会斩草除根吗?”
叶斐然猛地怔在了远处,眼神闪过几丝闪躲和游移,对于嫣然的问话却不回话,在宴清看过来时,竟还有些心虚的移开了目光,不过叶斐然到底心性坚韧,很快就转回了目光,强自镇定道:“你说的沈家是何人?我从未见过,怎么,你如今已经夺得了胜利还要来污蔑我不曾?”
“是不是污蔑,要看事实来说话。”嫣然不屑的笑了笑,语意深长的说道。
还不等叶斐然说什么,碧凝已经在一个小太监的带领下赶了过来,她看到狼狈至极的叶斐然那张熟悉的越加姣好的面容,仰天大笑起来,只是越笑却是越悲凉苦涩,碧凝精致的脸上布满了泪水,一边哭一边笑,她对惊骇的叶斐然说道:“姐姐,你还记得我吗?你还记得当年吗?那时候我们关系多好啊,你是我第一个闺中密友,我有什么都不忘你呢,什么心事都和你分享,可是你是怎么回报我的?”
“沈家没了,爹爹和弟弟被处死了,娘亲和我还有堂姐们流离失所,被打上官奴的印记卖了。最后她们都死了,只有我还活着,我苟延残喘到现在,就是想找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