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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汐和贵妇的生活是没有交集的,真会有那么一个年轻男子,是她也认识的,贵妇也认识的?
她记住了那个男人西装的颜色和面料,一会儿回到舞会现场,她一定要留意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得到那个男人。
她不太确定,那个男人和裴天鸣的夫人偷情之后,有没有胆量留下来,装作没事人一样继续跳舞。
慢慢的,她溜达了回去,音乐声还在继续,人们还在不知疲倦地跳舞。她本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人群中去,却发现有路在远坐在长椅上,正朝着她这个方向看。
他显然是在等着她,见她走近了,他伸出手指在她浑身上下指点了一遍:“你瞧瞧你的形象,鞋也脱了,裙子也皱了,头发也乱了!你说去散步谁会相信?别人看你这个样子,还以为你偷情去了呢!”
若是平常,南汐只当他是玩笑,顶几句嘴就过去了。
但此时此刻,她刚刚受过一个强烈的刺激,对“偷情”这个词格外敏感。
她生气地走过去,拿高跟鞋往他的身上甩:“你别胡说八道!你敢冤枉我!我是那样的人吗?这话也能乱说吗?”
路在远躲过了她的袭击,扯着她的手,将她摁坐在身边:“喂!开个玩笑而已!你怎么了?”
南汐也觉得自己反应过激了,哼了哼,说道:“你跟裴大小姐跳舞,跟小美女跳舞,我都没说什么,你来冤枉我,我当然很生气啦......”
说到这里,她突然想到,从铁皮屋子出来,回到舞会的现场,这条青石小路是唯一的通道。路在远坐在这里等她,会不会看到贵妇和那个男人走出来呢?
“哎!我问你!你在这里坐多久了?你有没有看到刚才从林子里走出来两个人”她问路在远。
路在远眨了眨眼睛,问道:“男人还是女人?”
“男人......女人......不都是人吗?你哪那么多废话?有没有看见嘛!”南汐看他的眼神,好像知道她在问什么。
路在远想了想,说:“看到了......我刚看到一个女人走出来,头发也乱着,裙子也皱着,好像刚跟男人偷过情的样子......”
“你看到了?!”南汐激动了,扒住他的肩膀,“那你看到有个男人走出没有?你看到那个男人是谁了吗?”
“没有男人,只有一个女人,原本我以为她是偷情,现在我发现了,她是犯傻呢,哈哈.......”路在远看着她笑。
“你说那个女人是我?”南汐意识到自己被他耍了,气得眉毛都立了起来。
正在这个时候,她听到有人喊路在远的名字。
她循声看过去,只见一个男人端着两杯酒,神态自如地微笑着,正朝着他们这边走过来!
南汐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那西装的颜色......那面料......还有这身材和高度!
天哪!可不正是他嘛!
南汐被贵妇偷情的事刺激到,心一直在呯呯乱蹦。
突然看到路在远的摄影师好友ben端着酒杯走过来,狂跳的心一下子就停住了,连呼吸都停住了,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据路在远说,ben是他的高中同学,两个人有多年的交情。这次拍纪录片,路在远特意从英国把他请了过来。
当时南汐还说:“国内就没有好的摄影师了吗?还需要你大费周折从英国请人来?你对这个片子也用心了吧?好像在给自己拍传记一样。”
路在远给她的解释是:“我和ben是多少年好朋友,既然要做这件事,当然要找一个能跟我配合默契的人。何况这也是一次挣钱的机会,与其让别人赚了,还不如把机会让给我的老朋友呢。”
南汐觉得他这话有道理,再没多想。
是中法混血,帅得无法无天,他妈妈是法国人,爸爸是中国人,他生长在英国。
他讲英语、法语,中文只会一点点,磕磕绊绊。
可是中文不好,不但不能减少他的魅力,反而令他更萌更勾人了。当他僵硬着舌头说“我要吃宫保鸡丁……”的时候,女孩子们满眼红心,恨不能自己变身宫保鸡丁,被他吃掉。
南汐知道他花心,但是她没有想到,他的胃口那么大口味那么重,那么多的年轻女孩子都不能填满他的生活,他居然去勾搭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
虽然这位贵妇保养得宜,看起来比实际年纪要小很多。可她毕竟是长辈的身份,ben在和她*偷欢的时候,就没有一点点犯罪的感觉吗?
外国人好难懂……
她瞠目结舌,样子很惊恐。
路在远捅了捅她:“眼睛瞪这么大,你看到鬼了吗?”
“汐小姐从来也没有把我当人看待过。”ben已经站在了他们面前,本来是拿给路在远的一杯酒,出于礼貌,递到了南汐面前。
他刚到中国来的时候,搞不清中国人姓和名的顺序,就称呼南汐为“汐小姐”。
南汐已经习惯了这个称呼,习惯了他像一只花蝴蝶一般流连在花丛中,习惯了他身边每天出现不同女人的面孔。
但是一个年轻的男子与一个中年妇人谈情说爱,她还是没有办法接受。
男主角确定之后,再回想刚才铁皮屋里的情形,南汐觉得喉咙里像是火烧了一样,又干又痛,完全说不出话来。
她接过ben手里的那杯酒,一仰脖子,一饮而尽。
喝得太猛,呛得她直咳嗽,脸都涨红了。
看了路在远一眼,意味深长地说:“你的马子一定是受了什么惊吓,看来你需要好好安抚一下她了。”
“马子”是他新学的词汇,他喜欢到处乱用。
他讲完这句话,转身回到舞会现场去了。
路在远拍着南汐的后背,对她说:“我现在可以确定,你刚才一定是见鬼了,不如明天请一个法师给你去邪吧。”
“不用了……”南汐抚着胸口,艰难的喘气,“不用请什么法师了,撞邪撞多了,慢慢就会习惯的。”
路在远用探究的目光看着她:“怎么?你今天撞了很多邪吗?”
“还用我去撞?今天这场周年庆典就很邪性,简直就是裴家母女二人的偷欢大会……”
路在远眼睛一眯,问:“怎么说?”
今天看到的事,南汐并不想隐瞒路在远。她想让路在远了解娇倩大小姐的为人,也想让他知道自己的朋友做了什么事,让他心里有数,将来有什么事,也不至于措手不及。
于是,她就把刚才被邓嘉祥带到9楼捉奸的事,以前樱花树林中小铁皮屋子里ben与赵欣瑶偷情的事,讲给路在远听。
路在远听完后,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沉默了好一会儿。
南汐生气地推他一把:“你这是什么反应?无动于衷?”
路在远笑了一下,伸手捏她的下巴,问:“捉奸……你还挺英勇的嘛。如果今天被你发现屋子里的男人是我,你会怎么样啊?”
南汐想了想,认真地说:“我会学邓嘉祥,抡起灯杆往你的头上砸!”
路在远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佯装惊恐地说道:“好狠毒的女人,幸亏我及时离开,否则今天脑袋不保啊。”
南汐知道他在开玩笑,也不理他这句话,只问他:“你是不是应该劝一劝你的朋友,那么多的年轻女孩子供他挑选,他就别招惹那位贵妇了吧……裴天鸣可不是好惹的呢。”
路在远点了点头:“我会劝一劝他的,你放心好了。”
南汐这才吁出一口气来,说:“我这颗心脏啊!今天真是经受了严峻的考验,到现在还在跳着,真是一个奇迹。”
路在远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白手帕,把她那双沾着草叶和花瓣泥土的脚丫擦了擦,塞进鞋子里,然后说道:“舞会也差不多要结束了,我们过去露个面,跟熟悉的人打个招呼,然后就回家吧。”
“好!赶紧回家!”南汐站起身来,挽着路在远的手臂,出了樱花树林。
现场跳舞的人已经不多了,就连坐在那里说话的人都已经露出疲态来了。
南汐在人群中扫了一眼,看见裴氏一家人坐在一把大遮阳伞的下面,裴天鸣与赵良卯端着酒杯,闲聊着。而赵欣瑶和女儿将头凑在一起,低低密语。
不知道她们是不是在交流偷男人的心得……南汐突然冒出这样一个想法来。
路在远带着南汐,与熟悉的人打过招呼。然后他牵着她的手,往裴氏一家人的方向走过去。
南汐本能抵触,拖着他不肯走。
路在远回头站住,对她小声说:“这是礼貌,我们还是要向主人打过招呼再离开。生活糟烂的是他们一家人,又不是你,你心虚什么?”
“我不是心虚,我是尴尬……我怕一会儿看到裴夫人,流露出什么怪异的表情来。”南汐觉得自己还是没有办法马上面对赵欣瑶。
路在远瞪了她一眼,说道:“那好吧,你在这里等着,我自己过去打个招呼,一会儿就回来。”
“好,我就坐在这儿等你。”南汐如释重负,赶紧捡了一张椅子坐下来,让路在远一个人去见裴天鸣了。
半天没喝一口水了,她很口渴,就起身去饮料区拿果汁。
她端起一杯橙汁,刚一转身,差点儿撞到了身后那个人身上,定睛一看,是邓嘉祥。
她一慌,往裴家人所坐的那顶遮阳伞下张望,见裴娇倩已经不知去向,裴天鸣正在与一个中年男子并肩而坐,认真地说着什么。而路在远则坐在赵良卯的旁边,陪赵氏父女二人说笑着。
他们都没有关注到这边。
她松了一口气,瞪了邓嘉祥一眼:“又要带我去捉奸吗?”
明明知道说出这话,邓嘉祥会非常尴尬,可她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若说以前的邓嘉祥让她伤心,那么现在的邓嘉祥是令她失望。
当她爱他的时候,她的眼中全是他的优点,他的缺点她自动屏蔽。
可是当感情不在的时候,被爱屏蔽掉的那些缺点便显现了出来,她突然发现,原来这个男人是个多面体,他有许多面是她不熟悉的。
今天她差一点儿被他拉下水,心里非常恼他,见了他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邓嘉祥吸了一口气,说:“你要相信我,真的是有人看见他们两个乘着电梯上了楼去,我没有必要在这件事上撒谎,弄到如此尴尬的地步,对我自己有什么好处?”
南汐想了想,说:“我相信你不是故意骗我的,你可以说是你的消息出了问题,但是我却认为,是你的心态出了问题。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事,就是把你自己的生活打理好。别人的事,你就不必关心那么多了。”
“别人的事?路在远那个人不简单,你已经被他的花花表相蒙蔽了眼睛,我不能任由你受他的骗上他的当!这不是别人的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邓嘉祥见南汐一脸疏离生分的表情,有点儿激动了。
南汐见他又是这一套说辞,无奈在摇头:“我的事已经不是你的事了,你越早接受这个现实,对你就越有好处。其他的……我什么也不想说了。”
说完这句话,她眼看着路在远起身向赵良卯和裴氏夫妇告辞,便端着果汁,往自己的座位那里走去。
邓嘉祥追了她几步:“小汐,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明白,我不是在每一件事上都犯糊涂的!大部分时间,我还是比你要聪明的!不信你留意观察路在远,我就不信你看不出破绽!”
南汐什么也没说,加快步伐,甩开他,回到座位上坐好。
她想着邓嘉祥的话,看着路在远走近了,坐在她的旁边:“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回家吧。”
南汐饮了一口果汁,歪着头看路在远:“看你和裴夫人聊得很欢乐的样子,她都跟你说什么了?”
路在远抓过她的手,捏了捏:“我知道你想什么,你不就是想说我虚伪吗?其实她的生活,跟我有什么关系?她不过是我们公司一位大客户,你看见她,就当是看见了公司的业绩,心态不就摆平了吗?”
南汐点了点头:“也对。”
两个人站起身,离开了瑞莱酒店,回家去了。
南汐原本以为,那天邓嘉祥会很忙,应该没有时间来家里陪南河。
可是那天傍晚,她回到家后,刚洗了澡换了衣服,邓嘉祥就来了。
路在远因为有事,把南汐送回家后,他又出去了。
家里只有南汐、保姆和南河。保姆在厨房做饭,南河则坐在窗口的那张沙发椅上,眼睛望着窗外逐渐西沉的太阳,安静地像画中的少女。
当门外传来汽车发动机的声音时,她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最近这几天,邓嘉祥几乎每天都来陪她。虽然她不言不语,但是南汐相信,她对每天邓嘉祥的出现是充满期待的。
她家的院子里,每天有三辆车进出。
一辆是路在远的大吉普,一辆是南汐升职副总裁之后,路在远给她买的红色奥迪,还有一辆就是邓嘉祥的保时捷跑车。
南河对前两辆车的声音完全没有反应,可是每当邓嘉祥的保时捷开进院子里来的时候,南河的眼睛马上就会亮起来。
当保姆把这件事告诉南汐后,她只能无奈的叹气。
路在远还开玩笑:“要不然我把你的车换成邓嘉祥那一款保时捷吧,这样你每天回家,就会受到小河的欢迎了……”
南汐只能苦笑。
如果一辆保时捷就能解决妹妹的问题,她就不必去裴家受那一遭屈辱了。
不过周医生说,南河的状况有明显好转,坚持不懈的催眠治疗和药物治疗起到了一定的作用,邓嘉祥的功劳应该是最大的。
正因为如此,南汐不得不每天忍受着与邓嘉祥相见的尴尬,和南河一起期盼着这个男人的光临。
她是真的希望妹妹快些好起来。
邓嘉祥停好车,走进家门来,叫着南河的名字,将一束黄灿灿的太阳花放在她的怀里:“小河,嘉祥哥给你买的花,漂不漂亮?”
南河低下头,看着那些娇美的花朵,眸光一闪一闪的,像是有许多的话想要说。
邓嘉祥见她这个样子,就蹲在她的面前,掐下一朵太阳花别在她的头发上。他打量着她的脸,朝她竖起大拇指:“小河美得像天使一样。”
南河竟然红了脸,嘴唇轻轻地颤动着,好半天,轻轻地吐出来两个字:“谢谢……”
声音虽然小,但是很清晰。
邓嘉祥大喜过望,一把抓住她的手:“小河!你开口说话了!”
南河有点儿不知所措,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他。邓嘉祥激动得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一把抱住她:“小河,你终于开口说话了,你是好样的!你没有辜负嘉祥哥的期望!”
此时,南汐就倚在门口,她没有听到南河吐出来的那两个字,但是她看到了妹妹倚在邓嘉祥的肩膀上,露出那种娇羞的表情。
她心里真是百味杂陈,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