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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推开,金浩恩轻轻转身,对着严暄勾唇一笑,“好久不见。”
男人狐疑着簇起眉头,仔细回味着金浩恩这句‘好久不见’,总觉得其中有着各种各样的深意,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要喝点儿什么?拉斐的葡萄酒还是轩尼诗?”金浩恩将墙边上幽暗的顶灯关掉,开了更加明亮的吊灯。造型精致的琉璃在长方形桌子的正中垂下,明晃晃的在大理石桌面留下一圈淡淡的光晕。
“不用了,我不习惯早上喝酒。”严暄薄凉的说道,拉开金浩恩对面的椅子,和他面对面坐下。
“哦?这么恭顺的样子可是和十年前桀骜的严暄不同了……”金浩恩默默的念叨了一句,从立在一边的酒架上拿了瓶拉斐六十年的红酒,手指仔仔细细的摩挲着精致的瓶盖,眼神渐渐变得柔软,“煦染最喜欢拉斐的红酒,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应该知道她不是寻常女人……毕竟,没有几个男人能供得起自己的女人去品尝拉斐。”
“煦煦二十岁时嫁给了我,从那天起我就没有让她过一天苦日子。”男人敛下神色说道,唇边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二十多万一瓶的拉斐,家中的地下酒库中放着几十箱,或许就是因为这样,舒煦染也并没有意识到她餐餐都会出现的东西到底有多么昂贵……
“呵……呵呵呵……”金浩恩一边笑一边拍了拍自己拿着酒瓶的左手,“严总果然财大气粗,我都要被您这广袤无垠的魅力所迷惑了。”金浩恩阴阳怪气的说着,漫不经心的打开酒瓶,执了个杯子过来,“既然您不喝,我也不强求了。”
几十坪的包厢虽然不是那么宽敞,但却已经比寻常规格大出不少来,空荡荡的四周弥漫着红酒淡漠的香气,金浩恩专注的看着淡红的酒液流淌进高脚玻璃杯,又不着痕迹的扫了眼城府极深的严暄和他看不出喜怒的表情。这个男人似乎比自己还要气定神闲,不主动去开口问今天叫他来的意图,只是优哉游哉的望着他,就像欣赏小丑跳梁般。
“这红酒的颜色像不像血……”金浩恩用垫布擦了擦酒瓶,又拿起高脚杯晃了晃,清透的暗红色在金黄的琉璃灯下散发着格外骄傲的光芒,“像人的血一样痛彻心扉……”
“人血会不会痛彻心扉我不知道,但这红酒的颜色在每个人眼中却是各异的,关键在于人心。”严暄不动声色的说道,幽暗的黑眸仿佛一汪深渊,将所有人所有事都看得通透无比,今天,金浩恩似乎并不是和他来谈舒煦染的,而是另有他事……否则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有闲情逸致和他玩话中有话。
“严总怎会不知道人血是不是透彻心扉……我可是亲眼看过您在金铺码头边哭得撕心裂肺的模样……”金浩恩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又冷冷的笑了起来,补了句,“十年前的金铺码头边……”
严暄的眸色一凛,似是而非的飘了飘,再抬神,便是豁然开朗的潇洒肆意,“金泰宇……金浩恩……我早该联想到的,对不对?小屁孩。”
金浩恩本想再去说些什么暗示严暄,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这么快便猜到了,脸上不多的笑容也恍然收敛,有几丝恼怒,“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十年前我只有十六岁,而那个时候便跟在我哥哥身后,亲眼看着他杀了你最好的兄弟……记得那天还是大雪过后,金铺码头雪白雪白的,而人血便显得格外刺眼,令人作呕……”
“严总您抱着那具早就冰冷的尸体向着天空怒吼,撕心裂肺的声音我也记得一清二楚。”金浩恩又为自己倒了杯酒,看着严暄从进屋开始第一次有了变化的表情,悠闲的笑了笑,“那是因为什么事来着?哦……对了,只是一次再正常不过的帮派火拼……日新会可是有五十多年历史的老帮派了,我哥他只是接手而已。严总的枭龙帮可就不同了……那是你一点一滴建立起来的庞大组织,这么看起来,严暄确实是比金泰宇有能力。”
“说吧,你的意图到底是什么?”
金浩恩想要伸手去拿酒,却被严暄眼疾手快的挪开,面色平静的直视着他。
“敌人的敌人是朋友……不知道严总可否愿意和我做个朋友?”金浩恩慢慢靠在椅背上,眼神变得狠辣异常,“金泰宇……日新会……我们一起歼灭他们!”
“严某并不喜欢参与到兄弟斗争中,也自认没有大度到和情敌成为朋友的胸怀……”严暄冷冷一笑,面色清冷的转了转腕间的手表。
“金泰宇……他杀了我母亲,这个仇我不能不报!所以我们之间并不是为了财产的兄弟斗争……而是弑母之仇……”金浩恩冷冷的说道,又迅速补了句,“我知道严总富可敌国,几十个亿都不会放在眼里,所以这次找您,只是想说,仇恨和仇恨的联合才有趣……你的兄弟和我的母亲才不会枉死。”
“我一向不喜欢做别人手中的枪,自然不会和你联合。”严暄又冷冷的答了句,“尤其是像你这样思想BT的人!”
“煦煦办公室的监控器,她家中的监控器还有那态度奇怪的助理……全都是你一手安排的吧?”严暄朗声说道,面色中带着深厚的不耐烦。他虽然只派人守在舒煦染的家门外,公司外,但是根据舒煦染的行动,根据她和程希见面的地点时间,包括程希拿进别墅的那些探测工具,他便可以清楚的知道舒煦染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她遇到了什么难事需要帮助或是需要解决。
“……”金浩恩没有说话,只是紧蹙着眉头静静的看着男人薄凉的唇瓣。
“爱一个人爱到思想扭曲……真不知道是该赞美我妻子的魅力,还是该赞佩你的执着!”严暄又缓缓开口,“我等了舒煦染四年,这次便绝对不会再放她走!你最好看清现实做你该做的事,别再来招惹我的老婆!”
男人说的咬牙切齿,古井般幽深的黑眸渐渐变得深邃嗜血,像撒旦般静待所有人的坠落,包括金浩恩。
“你等了她四年?我又何尝不是等了她四年……”提到舒煦染,金浩恩的脸色也变得凄楚,他唯一想要留在身边的女人,只有她。可是他等了那么多年,忍了那么多年,在舒煦染面前故作大度爽朗,心胸开阔,只是他并不是那样的男人而已。伪装很累,作假也很累……但他累得甘之如饴。
“一切的一切我都可以忍……但舒煦染,我是万万不会放开她的!”金浩恩突然扬起骄傲肆意的笑,故作悠哉的看着严暄,“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你猜舒煦染会不会守在我身边呢?”
“疯子!”严暄冷下神色说道,慢慢站起身,“想要怎么折腾是你的事!我倒要看看,你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男人面无表情的摔门离开,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他答应过煦煦,三个小时后要回家的。
包厢内,金浩恩俊朗的脸上挂着难以名状的凄楚笑意,“严暄啊严暄,我已经告诉你接下来要做什么了,那我们就来看看吧……最后到底是谁赢。”
严暄回到停车场,韩啸便从自己的车中走了下来。
“韩啸,派几个人二十四小时盯着金浩恩,他的一举一动都要留意!”男人紧紧的拧着眉,上了布加迪威龙,疾驰而去。
两个小时零四十五分钟后,严暄果然回到了海景别墅。
大门有了动静,Minu便轻巧的跑了过去,男人笑着,将装了哈根达斯的冰激凌袋子举了举,“昨天没吃到冰激凌,爸爸今天又买了新的。”
“万岁!爸爸最好了!我爱你哦!”Minu笑着亲了亲微笑着的男人,脸上扬着格外开心的笑容。
舒煦染靠在沙发上看着严暄和Minu黏腻的说着恶心巴拉的话,她从来不知道自家儿子嘴是这么甜,也不知道严暄的心思细腻缜密到这个地步,孩子的每个小愿望都能替他完成。
“管家过来了,带着女佣在清扫……”舒煦染讷讷的说着,“怎么又把管家叫回来了?”
“我打算每天都叫人过来做家务,下午之前让他们再离开,不打扰到我们一家三口的独处。”严暄笑着坐到舒煦染身边,摸了摸女人未施粉黛的小脸,“你身体不方便,就不要吃冰激凌了,我给你准备了更好的。”
“你可不可以不要总提这句话……让我听着浑身别扭。”舒煦染不耐烦的瞪了男人一眼,在看到那嬉皮笑脸的模样时更加来气。
“哪句话?”男人装傻充愣的问着,将女人纤细的肩膀镶在怀中。
“身体不方便这句!”舒煦染怒吼着说道,“哪个女人没有大姨妈,你干什么总是重复?!”
“你的姨妈就是我的姨妈……别总说见外的话。”严暄笑了笑,在舒煦染要张口反驳前凑上前衔住了女人的唇瓣,灵巧的舌头轻松的撬开女人的贝齿,强迫她与自己纠缠。
舒煦染知道孩子还在,脸色通红的拍打着男人的肩膀,自己的双手却被男人一手捉住,这个吻变得更加浓烈炙热,带着霸道的吸.吮.和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