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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上多疑,刘多渠三人都是明白的。闻言,三人低头连交换眼神都不敢,只依次由刘多渠率先开口回答。
“臣曾经问过林姑娘,为何昨日医考只写了脉案和病症辩证,林姑娘道无十分把握不敢轻易开方,如今看了她开出的药方,倒觉得那话不是谦虚而是实话。”他说着顿了一下,头又低了三分:“再者,她怕是对皇上您的身份,有所怀疑了。”
之前赵御医错口了一声,虽然没有叫出“皇上”的称呼,林紫苏却是有样学样叫了一声“黄……老爷”,若不是心中有所猜测,她又怎么会如此呢?
赵御医连忙跪下道:“是臣失言……”
“罢了,不过是小事。你就直说林紫苏医术如何?”皇上摆手,带着些不耐烦,眉头微微皱起一手落在了膝盖上,显然是腿疼又发作了。
他未叫,赵御医也不敢起身,跪着答道:“依着臣看,这林姑娘的医术不要说是在同龄人之中绝佳,与她比起来,大部分人算是徒增了年龄罢了。不过若说她藏拙,那就不大可能了。毕竟不过是个才及笄的小姑娘,纵然她从娘胎里就开始学医,至今也不过十五年的经验,如此的医术依然让人惊讶了。”
于御医在旁点头,也是不信林紫苏医术会比她表现出来的更为高明。
三人众口一词,之前的药方也是讨论得清清楚楚,皇上闻言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他微微扬眉,道:“林紫苏的医术如何,今日也算是见到了,一个才及笄的姑娘,能有这般医术也算是不易了。”
三人连忙拱手行礼,皇上略微沉吟片刻才道:“这一次的医考,把写的最好的那一份脉案给她参考,补上一份答卷,免得说出去让人以为是朕故意为难她一样。”
“皇上圣明。”三人齐道,皇上摆手道:“至于你们三人,明天就给朕拿出一张可行的药方来!”
“是!”三人应道,这才散去。
等到出了院子,刘多渠这才挺直了一直微微含着的脊背,看了下四周道:“这一下午想来两位也是累了,咱们各自回去,洗漱一下,吃了晚饭再聚,如何?”
三个人争议了一下午,这会儿早就口干舌燥了,他这般说其余两人自然毫无异议,就此分开。等到回到自己房中,刘多渠关上门就靠在门板之上,回忆着一下午发生的事情,许久才回过神来吐了一口气,露出了然的神色。
林兄,你这位女儿可不简单,比你出息啊!
他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这才回身拉开门嘱咐人准备热水吃食,回头换了衣衫,一身清爽地到了偏厅。
既然她这般聪慧,又愿意送这个功劳给他们,他就帮她一把又如何?!
不过,若非他心中顾念着与林沉璞的那点儿交情,又没有抢占功劳的意思,怕是也不易察觉林紫苏的那点小心思吧。一整个下午,她的话并不算多,然而每一句如今再回想起来都觉得是别有意味的。
这丫头倒是胆大,若非是她看出,换做是赵御医或者是于御医……
想到这里,他又是一愣,心中对林紫苏评价更是高了三分。
纵然是赵御医或者是于御医看了出来,依着他们争功抢利的性子,怕也不会说出真相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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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累了?”萧祁看着林紫苏落座,仔仔细细看了看她的眉眼,低声问道。
林紫苏闻言笑了下,低声道:“熬过了这一关,也就无碍了。”她说着看了一眼陈苏,“倒是要多谢陈大人记挂,派人送了玉尧去接我。我以茶代酒,敬陈大人一杯。”
“林姑娘客气了,不过是……”陈苏说着看了一眼萧祁,“朋友之谊,理应如此。再者,林姑娘若是一举腾飞入云霄,说起来我也算是故人,不是吗?”
“陈大人客气了。”林紫苏神色不变,萧祁能得到的消息,陈苏纵然是反应慢些,此时也应当知道了。因此,听他这般说,她并不惊讶,只是淡淡笑了句道:“我一个乡野小丫头,连着医考过没过还不知道呢,说腾飞入云霄未免太过于吓人了。”
陈苏微微一愣,目光从林紫苏和萧祁身上来回徘徊了几次,这才露出笑容道:“人各有志,是陈某拘泥了。”
“陈大人也是好意。”萧祁开口,“只是,耽搁了这么久,我可是饿了,不如让他们摆饭,咱们边吃边说。”
一席饭罢,林紫苏起身告辞,萧祁来寻陈苏本就是为了林紫苏,此时自然也不会多留。两人出了陈苏的院子,一路前行,身边人都远远跟着,萧祁这才低声问道:“可还顺利?”
“还算好。”林紫苏把过程略微说了下,“只看陛下信是不信了。”
“依着陛下多疑的性子,”萧祁道:“定然是会信的。纵然有睿王推荐,有病例在前,然而你毕竟才及笄,给那些人治病之时甚至还未曾及笄,只这一点儿就足以让他怀疑了。你这般的表现,反而符合了他心中的猜测,让他先入为主信了三分。”
这般揣摩圣意的话,萧祁说得自自然然,似乎根本就不知道这话若是传入皇上耳中又会是什么反应一般。林紫苏也听得认真,不见丝毫惊异,听完点头道:“我也是这般猜想的。特别是今日见了那位之后,他可真是……”
自作聪明!
这般藏头露尾的行径,身边却还大大咧咧地跟着三个太医院的御医,其中一个更是院判。这三人还口称老爷,纵然没有赵御医的那一次口误,只怕略微用点儿心的人都能猜测到他的身份了吧?
她微微抿了下唇,把不敬的话都给咽了回去,只笑着道:“这样也好,他不摆明了身份,我只装傻装作不知道,偶尔露出一些怀疑的端倪,反而让他更是相信我一些。”
“他是聪明人,自然觉得旁人皆痴傻,这样才好脱身,不是吗?”
萧祁微微摇头,提醒道:“纵然如此,你也当明白,他的身份放在那里,敢于这般做的人不多。更何况,怕是会选择这样做的人,也没几个。”这才是林紫苏占了上风的原由,身在暗处,又不贪恋权势富贵,只想着脱身为上。
若换了另外一个人,不见得会有这般的决绝和大气。
林紫苏自然听出了他话语之中的欣赏,只抿唇笑了笑,停在自己院子门口,对着萧祁屈膝行礼。
“此事,还是劳烦萧大人了。”
月色下,萧祁低头看去,只见林紫苏颔首露出白洁的脖颈,发乌黑入云层层叠叠,肤色如玉盈盈有光,一时有些晃神。等看到林紫苏起身这才回过神来,不自然地避开她的目光,道:“你且安心,医考之事,还有其他琐碎的事情,我自然会帮你处理妥当的。”
林紫苏的医考被误,若是错过了今年,就又要在蹉跎一年。虽然以她的医术不必再拿这一次小小的医考当做行医的凭证,然而之前毕竟拿医考当了多次借口。这医考,此次能过的话,最好不要再等下一年。
只这一点还不是最重要的,毕竟,林紫苏虽然在皇上面前演了一出好戏。可究竟之后会不会再让人起疑也是说不定的,这后续的事情,她无能为力,自然也是要托付萧祁了。
如此安安稳稳过了一夜,第二日无事,林紫苏吃不过这驿馆厨娘做的点心,就拉着玉尧一起花了些银子窝在厨房里面做点心。她与玉尧正忙碌着,就听到外面匆匆的脚步声,然后就是张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林姑娘,林姑娘,你可在里面,刘院判来寻你……”
门应声而开,张喆抬头。本以为应当是林紫苏听闻了刘多渠的名头立刻开了门,然而一眼看过去却是那个叫做玉尧的丫头。
他心中有些失望,又连忙低头道:“林姑娘可在,刘院判来寻林姑娘,说是有些事情要与林姑娘说……”他说着说着就消声了,呆呆地看着玉尧身后的人影。
平日里面端庄秀丽,注意自己一言一行的林姑娘,如今头发略微凌乱,发间和额头上都略微沾染了一些面粉,脸上带着笑容,看着他问道:“刘院判来了,他可有说是什么事情?”
声音清脆,入耳如同溪流一般。张喆猛然回神,低头再不敢多看一眼,心中默念了几次非礼勿视,这才道:“刘院判并未说是何事,我看他倒像是私下过来的,并为惊动任何人。”
若不是他住的院子与林紫苏相邻,又没有随其他人一样去颍州城内走动,只怕也不会遇见刘多渠的。
林紫苏哦了一声,笑着道:“多谢张师兄提醒了。我略微收拾下,这就过去。”
张喆连连摆手,说不过是顺路,却站在原地片刻才又匆匆离去。
“真是个怪人。”玉尧摇头,直接在厨房打了温水给林紫苏收拾了一番,又小心翼翼擦拭了她身上沾染面粉的地方,才低声道:“姑娘,我送去……”
“这驿馆住了好几日,我早已经熟悉了,你就在这里安心看着咱们的点心,回头做坏了我可要罚你的!”林紫苏摇头,“再说了,刘院判一人私下过来,自然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的,你就老老实实在这里待着吧。”
刘多渠此次来,十有八、九是为了皇上的病,让一个丫头在旁伺候实在不好说话。林紫苏这般想着,也没有料错。院中没有旁人,刘多渠开门见山说了来意,把给皇上定下的药方拿出来给林紫苏看。
林紫苏客气了两声,接过药方低头一看,跟她预定的药方不一样,心中一盘算就装作敏而好学的样子,指着几种药材问了问,发挥了一些自己的看法,让刘多渠觉得这一趟没有白跑。
两人说了不短的时候,玉尧那边点心都出路了,紫薯山药桂花糕、红豆蝴蝶酥、豆沙酥,几样点心送上来,又换了热茶,玉尧这才低声道:“姑娘午饭想要吃些什么,我还留了两个灶,姑娘也可以吃些可口的。”
林家在蕲州实在算不上什么大户,以前林家兄弟在太医院时还有些风光的话,后来他们问罪砍头,林家就真的没什么威风了。也只有林大伯这一脉在他们夫妇的看护之下还算是富户,若真论起来,其他家还真不大看得上林家。
刘多渠与林沉璞相交,对于他家乡的事情也是知道的。然而,如今看林紫苏这点心的架势,颇有种惊异的感觉。这三样点心不算多,只是做工精巧,只看着就让人垂涎三尺。
他捏了一个小小的蝴蝶酥放入口中,层层酥脆,内里红豆颗颗分明却又软糯、入口即化。这般的手艺,只怕宫中的御厨也不过如此了吧?
林紫苏不知道刘多渠的误会,对于她来说,吃□□细是一种本能的追求,此时正低声吩咐玉尧菜色。如今春日,各色青菜、果蔬都有,她就有些想吃炸春卷了。
“五色春卷,你拿绿豆芽、韭菜、黄瓜、红萝卜煎好的鸡蛋皮切丝,若是有新鲜的虾仁就更好了,这些调好味道当馅料,另外做皮的时候掺进去一些糯米粉。”她细细跟玉尧说了配料,见她明白了就笑着道:“另外再做一道蒜蓉青菜心,做一道春笋肉片,一道凉拌的配菜,一份汤就好了,汤要清淡些。”
玉尧认真记下,重复了一遍见没有差错这才退了出去。
一旁刘多渠对于这些菜色倒是没有多少惊奇,都是春日里面常吃的东西,不过这几样菜搭配的倒是不错,他称赞了一声,林紫苏就笑着道:“都是父亲教的,我也不过是学个皮毛。”
这位刘院判是个聪明人,之前的一番对话,加上他直接拿出了给皇上开的药方,林紫苏大约就猜测出来他是对自己起疑了。不过这人来寻她,却没有在皇上面前揭穿她,想来是跟林父有些交情的。
因此,她就把话题往林沉璞的身上引去。
果然,刘多渠闻言颇有些感慨,不由提起了林沉璞的一些旧事。
“我原先在家中专心学医,倒是不知道这些。”林紫苏微微笑着,“听刘院判这般说,才知道父亲的一些往事。”神色之间带着一些怀念和好奇,“没有想到,刘院判与父亲还是好友,之前是我失礼了。”
她说着站起来,屈膝行礼,道:“还请刘院判不要怪罪我这个小辈,再者,也多谢刘院判之前为我周全。”
“你知道就好。”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林紫苏聪慧过人,刘多渠也就没有绕弯子,直接应下了她含糊的道谢,转而道:“还有一事,与你半个时辰,把这份试卷写好。”
他说着把誊写好的脉案递过去,“这是病人的脉案。”
林紫苏有些惊讶,接过了脉案和试卷,半响才道:“有劳刘院判了,还请刘院判吃些点心,我尽快把这份试卷写好。”
对于林紫苏来说,这样一个普通的脉案病症,实在不是难题。刘多渠给了她半个时辰,虽然比医考时时间短了些,却也是绰绰有余的。她在一旁案桌之前准备笔墨纸砚,只略微思考片刻就提笔答卷,倒是一旁看着的刘多渠暗暗点头。
林紫苏之前的考卷他也是看了的,基本功很是扎实,对于药性、药理的分辨比得上常年在药铺之中与药材为伍的人了。如今看她对着脉案写病症,没有丝毫的迟疑,就知道她纵然没有多少行医的经验,怕是看过的病例也不少。
更何况,刚刚那丫头送来的点心味道也不错,这会儿吃着点心,偶尔喝口茶解腻,倒是十分合口。
萧祁来一趟颍州,自然不光是为了护送这几个医考的人,这一次来顺带要办的事情才是最为要紧的。他也不能真的撒手不管,今日一早就早早出门,待办完了事情,就趁着说的熟络,略微提了提这次医考的事情。
那人与宁安侯府有些关联,也不为难他,只低声道:“今年的医考怕是与往年不同,萧大人应当知道的,刘院判都来了,医考当天还特意去看了看,听说,到如今这考生的答卷都还在他手里,几位考官都无缘一见呢。”
这样吗?
萧祁心中略微一紧,只对着那人点头谢过,道:“若是可行,还请帮忙催催。我蕲州那边还有些事情,不好久留。不过,这里毕竟是颍州,我也不好太过于催促。”
那人笑着硬撑了下来,送萧祁出了衙门,目送他离去这才微微摇头,“宁安侯府的少爷,竟然跑到了蕲州,真是……立安城内居之不易啊。”
走远的萧祁脸上早已经没有了笑容,此时眉头微微皱起,猜测着刘多渠不放手中的试卷究竟是何意思。这是还对林紫苏不放心,想要以此来试探什么,还是说有别的意思?
宁安侯府在立安城中很少掺和到争权夺利之中,这些年来算得上是韬光养晦,特别是今上登基这两年,更是默默无闻。然而,就算是这样也被惦记上了,萧祁被“发配”到了蕲州。由此可见今上的多疑猜忌到了什么成都,而换句话说,若不是宁安侯府这些年一直老实,只怕萧祁就不是到蕲州,而是去边城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宁安侯府对于皇宫内廷的事情就毫不知情了。更何况,刘多渠与林沉璞私交颇好的事情并未四处宣扬,就连皇上都不知道,更别提他了。
他这般满腹心事想着刘多渠扣下考卷的意思,一路畅通无阻进了林紫苏的院子,院中碰到玉尧问了一句林紫苏在何处,就径直去了偏厅。
结果,一进门就见刘多渠坐在椅子上,品茶吃点心,好不惬意。
他脚步一顿,到了嘴边的叫声也给忍了下去。
“刘院判?”他微微扬眉,带着几分惊讶,“刘院判怎么在此处?”
“……”刘多渠也不知道萧祁与林紫苏的关系,此时他的举动更像是帮林紫苏作弊,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来,看了萧祁一眼,问道:“我与萧大人有一年未见了吧,如今萧大人倒是更精神了。”
他说着招手道:“来来来,这里点心不错,萧大人尝尝。”绝口不提,他来给林紫苏补考的事情。
“……”萧祁目光一转,就看到了一旁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他们说话的林紫苏,见她写着什么,心中一动,再转头看向刘多渠,就笑着道:“这位林姑娘,医术很是不错。在蕲州之时,几户人家都寻她看诊,然而她医考未过,就一直拖着。此次来颍州,正巧遇到了陈苏陈大人,他对林姑娘也颇有信心,说这次考试对于林姑娘来说,应当是十拿九稳之事。”
刘多渠心中一动,想起林沉璞在世时曾经给陈苏调养身体,就微微点头道:“毕竟是家学渊源。”
“也是圣上宽厚仁慈,虽然降罪与林御医兄弟,却没有牵连家人。”萧祁淡淡,没有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这毕竟是公开了的事情,他若装得太过火了,反而让人察觉不对劲。“陛下还是惜才啊。”
他说着看向刘多渠,也不稳林紫苏此时在作什么,只对刘多渠道:“早就耳闻刘院判在颍州,只是我身上还有公务,未曾来得及拜访。”他说着一笑,道:“只是不知道,刘院判此次南下来颍州,可是有什么事情?若是能帮得上忙,萧某定然会出这一份气力的。”
“也不是什么大事,”皇上来颍州并未声张,刘多渠虽然怀疑萧祁已经猜测到了,却也不点名,只道:“皇上年后去麟州出巡,我随行左右,途中因为一些事情就请了假来颍州拜访故友。再过三五日,也就要走了。”
这么说,皇上快则三日,慢则五日就要离开颍州了?想起如今圣驾还未曾到麟州,就知道那边怕是故意放慢了行程,而皇上偷偷隐瞒了身份离开了车队。此时在颍州耽搁了数日,怕也是在圣驾抵达麟州之前回去。
他心中有数,大约也猜测出来了皇上已经放下了对林紫苏的疑惑,心中大定,笑着道:“原来是如此,我还当今年颍州、衢州、蕲州三地的医考有什么不妥当,这才引来了刘院判。”
私下,萧祁为了林紫苏几次三番跟睿王折腾的事情,皇上自然是不知道的。这都是平静水面下的暗流,自然是闹不到明年上。至于萧祁与林紫苏之间的关系,皇上根本就没往这边想,让人调查的都是林紫苏给人看病救命的事情,他都不知道,刘多渠自然也不清楚明白。此时听到萧祁这般说,想了想道:“萧大人多想了,不过是顺路经过就留意了。”
他说着看了一眼林紫苏,又道:“不过说起来,除了林姑娘这位故人之后外,倒是还又发现一名颇有天分的小学徒,看他医考的卷子,基本功很是扎实,前日我来驿馆之中讲解一些药理病理,他也格外用心,倒是一个好苗子。”
正说话呢,就听到外面有人叫道:“林姑娘,林姑娘,你家中送来了信!”说着,张喆也寻到了偏厅来,见里面刘多渠、萧祁坐在一处吃点心喝茶,当下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