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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儿,你……”
木清安目瞪口呆,没想到,这平日里在家中规规矩矩的庶妹,此时正站在那神秘无比的七爷身侧,真是令人费解!
或许木优鱼不清楚这七爷的底细,可他们可知晓得很,那七爷可谓是势力滔天,控制了一小半个朝堂,许多要职之上都是他的人,还控制着京城的大半地下势力。
他甚至能控制科举!
只是他们之前一直不知道七爷的身份,以前七爷出现的时候都是带着面罩,不以真面目示人,也是最近才露出了真面目一两次。
今日的木优鱼跟往常的木优鱼完全不一样,身穿绸缎华服,带了满头点翠头饰,明艳动人,额头之上一点花钿更是惊人的妖艳,跟那唯唯诺诺的庶女完全就是两个模样。
木优鱼心知躲不过了,鼓了一口气,从七爷手中接过哈士奇给自己壮胆,谓众人道:“我名木优鱼,是七爷的女人。”
木清安还是惊奇,以从未有过的目光看着她,现在总算是知道她为何能说动丰南王议亲了。
木优鱼一手牵狗,一手牵七爷道:“兄长不必惊奇,既然你也上了七爷的船,便也知道妹妹为何会上这条船。”
木清安愣了愣,没说话了。
这京城之中,上了七爷战船的人可不止他们这一家。
成清流默默地抹了一把汗——怪不得他去跟七爷汇报他要纳妾之时的时候,七爷那眼神似乎要杀人似的。
见那房中坐了六七个人,木优鱼认识的便有木家两兄弟,成清流和邀月。
七爷牵着木优鱼过去,在那圆桌之前坐下了,木优鱼也坐在了他身边,与众人平起平坐。
男人说话,她也不想插嘴,只是将哈士奇牵了过来,在自己身边坐着,那哈士奇坐起来,个头大得吓人,雄赳赳气昂昂,脑袋已经高过了桌子,便瞪眼瞧着众人,额头之上的三把火熊熊燃烧,加上一双幽幽蓝还自带眼线的大眼,吓人得很。
众人暗叹,果然是七爷的狼,人和狼一样霸气,众人看都不敢看,木优鱼却敢摸它耳朵。
木清安之前不清楚七爷的身份,只知晓他来头不凡,此时看见木优鱼身边的那条‘狼’,便都懂了,惊愕得合不拢嘴。
七爷,竟然是便是八皇子!
可七爷明明是个极其绝美的男子,传说之中八皇子的妖魔之相呢?
木优鱼摸着狗头,故作镇定,众人圆了一桌,与木优鱼介绍。
“木姑娘,在下王家王端景。”
“在下新科榜眼李璟然。”
……
众人介绍完毕,木优鱼心中也是吓了一大跳。
科举都被七爷承包了不成?
状元探花榜眼都齐全了!
这厢众人才介绍完毕,门外又来了人,着一身锦衣,文雅了得,竟然是个文雅书生。
木优鱼看见他的脸,又吓了一跳。
“张德俊,怎么是你!”
来人竟然是曾经在客栈之中算计过木优鱼的张德俊,不过他现在已经是新科状元了。
张德俊也是尴尬,对木优鱼笑道:“木姑娘,正是在下。”
新科状元张德俊,榜眼李璟然,探花邀月,这都是七爷的人?
还不算前任的状元成清流。
那榜眼李璟然,竟然还是李老夫人的娘家庶子。
还有王家、孟家人坐在当前,都是些庶子出身,但是如今却身居要职。
这些庶出的渴望改变自己的命运,但空有能力,却被嫡庶之分死死压制着,若是有人肯助他们一臂之力,定然是十分好收买的。
而木清安木泽羽等人也投入七爷麾下,则是因为二房一直被大房所打压着,有什么好事也轮不到二房,所以两兄弟才会想到投靠七爷。
木优鱼一边鼓捣着狗脑袋,一边思考着,众人也没说什么话,只是闲聊了一番,便都散去了。
等木优鱼回神的时候,早已经人去茶凉,只剩下他和七爷。
木优鱼不由得问道:“爷,这些人,你都信得过吗,万一他们……”
七爷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道:“爷敢带你来,这些人定然是可靠的。”
“可是,那张德俊……”
这人不是个好人!
七爷道:“此人心术不正,但能力突出,若是爷没有把柄,怎么敢重他。”
“他能有什么把柄在你手里?”
七爷笑了笑,道:“此人唯一的弱点便是自身,将自己的命看得太重了,爷只要死死地掐住他的命,他便不得不听从与我。”
木优鱼点点头,又听七爷道:“你那姐夫的弱点便是重情义,父母妻儿是他的致命弱点。”
木优鱼想着这话,觉得不得,忽然站起身,道:“祸不及妻女,七爷,你……”
七爷冷冷地瞪了她一眼,“他知道背叛我的下场,所以不敢背叛我。”
那便是意味着,若是他敢背叛七爷,那七爷便会动他的妻儿父母?
木优鱼遍体生寒,可似乎又找不到话说。
今日这么一过,岂不是代表了自己也上了七爷的战船,成了他们一伙了?从此成了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
她只是想做个深闺女子,为自己争取一个好一点的生活而已。
那些人都是有价值才会被七爷看中,而七爷拉自己入伙,也是因为自己的价值?
若自己没这价值,七爷还会对自己另眼相看?
回程之路,木优鱼的心一直沉甸甸,偷眼看自己身边的男人。
才发现这个男人的心思,真的是深沉到了海沟里,自己完全不知道他心中所想。
将自己交给他,真的可行吗?
木优鱼觉得自己在进行一场豪赌。
自古女子皆是薄命,为薄情男子抛弃者多,自己能否与众不同?
马车慢慢地往王府驶回去,木优鱼跟着七爷出去游了一圈,肚子里又吃饱了,坐了一会儿便靠着七爷的肩膀开始打瞌睡。
此时已经夜深,木优鱼早困了,混混沌沌地便睡过去了。
睡梦之中,忽然那马车一颠,她整个人往前一撞,被撞得朦朦胧胧,睁开了眼,见七爷已经没了,马车之中只剩下她一人。
马车外一片嘈杂,只听见一片刀剑相搏之声。
哈士奇忽然冲了进来,吓得瑟瑟发抖地往她怀中躲去。
一摸,一手鲜红!
有情况!
木优鱼将那眼一闭,飞快地召唤出了一个520小说女主,再睁眼,只见得眼中那有璀璨光芒闪过,她似乎已经变了个模样。
她将哈士奇推开了,掀开了马车帘子一角偷眼去看,迎面飞过来一个断头。
尚还温热的热血贱了的绣花鞋满面。
那断头还在抽搐,不断地冒血,那人面上带着黑色面罩,只露出一双瞪得鼓圆。
再见死人,木优鱼再也没有之前的惧怕了,将那脑袋踢了出去,回头摸摸那吓得瑟瑟发抖的哈士奇。
“帅小伙,在这儿等着,别出来。”
她下了马车,见那外面已经乱作一团了,不知道从哪儿出来写武艺高强的夜行衣刺客,七爷的人与刺客交战,不断有断肢残臂从眼前飞过,地下已经躺了不少人,双方都有。
木优鱼的心却是异常平静,大概是因为有520小说帮忙。
她神情淡漠,眼珠子转得飞快,判断着场中的场景,这京城是七爷的地盘,不断有七爷的人前来支援,黑衣人已经是大势已去,迟早落败。
一大波黑衣人不要命似地朝马车冲来,将那马车围了一个圈,赤牧等人正在外围结城一个保护圈,保住马车之中的木优鱼。
“木姑娘,快回马车中去!”
可木优鱼好似不曾听见,而是抬头看那周围,却一直寻不到七爷的身影。
场面太混乱了,七爷也不知道在何处。
她有一丝不妙的预感,难道七爷已经……
正此时,三个黑衣人忽然冲天而降,直接从远处使了轻功越过了那重重人海,杀向了中央的木优鱼。
正在人群之中的混乱的七爷回头,正看见那黑衣人到了木优鱼身后,一把长剑已经到了她脖子后,她却似乎还什么都不曾看见。
七爷大骇,长长地唤了声:“鱼儿——”
正当长剑即将落在她脖子上之时,木优鱼将头一偏,恰巧避过了那剑刃,闪电般地伸出了两两指,准确地夹住了那刺客刺出的长剑,一个回弹,便将那刺客的手弹得一阵发麻。
便就是这么一个空档,一只无骨的小手已经到了脖子上。
那人还在惊愕,便见眼前这如花似玉的小女子一声冷笑。
嘎!
伴随一声脆响,那刺客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竟然被木优鱼一抓掐断了脖子。
木优鱼上前一脚一踩,那刺客手中的宝剑弹起,她一手持起宝剑,凌空挽了个剑花,只听见身后一阵恶风响起,剑尖朝那恶风来处使劲儿一桶,将那被后背偷袭的刺客给正中心脉,当场喷了木优鱼一身血。
又一个刺客杀来,再被木优鱼三招斩于剑下。
众人大骇,再无人敢轻视这么个小女子。
不出一会儿,形势便控制住了,那黑衣刺客,不是被斩杀,便就是服毒身亡了。
众人正轻点伤亡,遍地便是死人。
木优鱼已经撤去了自己的异能,走在那重重叠叠的死人中间,心中还是发憷,寻了半天,却没寻到七爷。
眼中不由得冒出了一股阻挡不住的热气来,往眼眶外涌去,落在面上成了两行泪。
她抽噎着,四处寻找七爷。
现场太混乱了,木优鱼寻了半天没有找到七爷,将死的人一个个的翻了面过来,一边哭一边找,泪水撒了一地。
“七爷,你在哪儿……”
木优鱼抹着泪,无助极了。
忽地身后传了个冷冷的声音来,“爷在这儿。”
木优鱼转身,正看见七爷站在自己身后,一身天蓝色的衣裳几乎已经被染红了,头发之上全都是不知道谁的血肉。
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快步冲向了他,往他怀中一靠,低声地啜泣着。
七爷搂了她,低声道:“爷今晚若真的穿了黑色,怕是你寻到天亮也寻不到爷了。”
木优鱼哭得满脸泪水,在七爷胸口上蹭了蹭脸,又抬头看七爷,七爷也看着她。
按照电影发展,劫后余生的男女主角该是亲个嘴的。
木优鱼还有点期待……
七爷果然亲了下来,只是在她唇上蹭了蹭,便牵着她的手,道:“回府。”
他一边还道:“若是跟了爷,以后这般的惊险还会不少。”
木优鱼摸摸脸,默默地跟着七爷上了马车,马车开走,自有人留下收拾残局。
回了王府,木优鱼随同七爷去冲了个澡,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方才在七爷身上蹭,他那身上全是血,蹭了一脸的血不说,出门时候化的妆全都花了,整个一张花猫脸。
那七爷也不知道怎么就下嘴了!
洗了几盆血水之后总算是将自己给洗干净了,木优鱼将头发给擦干净了,坐在七爷的床上捋着头发。
哈士奇坐在床边打瞌睡,七爷也沐浴洗漱之后进房来,在木优鱼身边坐下了。
见她已经洗漱完毕,只是长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耷拉在背上,身上只穿了件薄薄的纱衣。
七爷伸手,替她捋捋头发,掌心之中有内里流转,替她将那头发都给蒸干了,一阵阵青烟升起。
木优鱼转身过去,摸摸七爷身下上下,道:“七爷,您没受伤吧?”
七爷大方任她摸了,道:“能让爷受伤的人,还没出现。”
夜已深了,红烛已经燃了一半,木优鱼褪了衣裳躺在七爷怀中,那温暖令她十分眷恋,没一会儿睡意便来了。
一会儿门外又有敲门声,原来是老管家来了,那丰南王一觉醒来,发现鬼焰没了,又哭又闹的要狼过去陪睡。
七爷心烦死了,让鬼焰给赶了出去,关了门,回身一看,木优鱼已经睡得香甜无比。
她若是睡着了,那便就是动也不动一下,差不多便就是任人摆布了。
美人卧在怀,一点温暖从彼此相贴肌肤传入彼此心中,七爷看着她那睡相,忍不住伸手摸了膜她的鼻子,她还是睡得香甜无比的模样,惹得七爷心中痒痒的,上前亲了亲鲜嫩的唇瓣,才熄灯就寝了。
第二天,一大早,木优鱼又从地道回去了。
木府经过了那热闹的大宴和木水秋的婚事之后,一直安静不下来,二姑姑和木琦杏都没走,大姑姑还在府中,司徒玄光也还在。
第二天,二姑姑便来木优鱼这儿催促她给那表姐带牙套。
木优鱼手里积压着几个人的模型,还没做出方案来,忙得不可开交的。
她马上便开始做方案,当然是得先照顾二姑姑的表姐,那表姐已经许了人家了,后年成婚,如今做个矫正时间正好差不多。
那表姐的婚事自然是不会差了,可也怕牙齿生得不好,去了婆家遭人诟病,所以才来想办法让木优鱼给做个矫正。
木优鱼忙碌了半天,给那表姐做了矫正方案,当年下午便让表姐过来拔牙了。
木家有自己专门的医堂,拔牙是在那儿拔的,木优鱼给那表姐喂了麻沸散之后,便手脚轻快地给她拔牙上药,一气呵成。
连那医堂里面的大夫都看呆了,这手法,连多年老中医看了都汗颜。
拔完牙之后,木优鱼叮嘱了一番,二姑姑便命人抬着那还不曾清醒的表姐走了。
约定了十日之后来上牙套。
又得给木水秋换牙套,虽然入宫不成了,可是那矫正不能忘了,她现在也习惯了带牙套,若是半途而废,之前吃的苦便白吃了。
给木水秋看了牙,又给木芽儿看牙,她算是这异世界里第一个带牙套的,而且自身恢复得也是快,如今龅牙完全回缩,牙齿整齐无比,等再过一个月便就给她摘牙套了。
木芽儿如今可比刚来的时候漂亮得多了,那牙齿好了,脸蛋也美了,气质也上去了,每次众人看见她,总要夸赞一声木优鱼的手艺好。
木优鱼忙得要死,一整天脚不沾地的,厨房也没去,在医馆和自己的小院子之间来往。
倒是撞见过那木清安和木泽羽,三人还是自如地打招呼,好似昨晚上的事情不曾发生似的。
可从此,木清安可不敢小瞧这位妹妹,那七爷身边可从来没什么女人,她算是第一个。
七爷的女人,自然非同一般!
天黑下来,木优鱼满身疲惫地才从工作间里面出来,草草地吃了一点点东西,瞧着已经日落西山,便洗漱睡觉了。
七爷洗好了身子,自己的房里等了好一会儿,不见木优鱼过来侍寝。
这丫头,如果不是有事来求,或者是有好吃的,她是绝对不会主动过来了。
七爷恼极了,心里有火,便从地道到了木优鱼这儿。
到了木优鱼的闺房一看,她早已经睡着了,那案上的蜡烛还亮着,她可心疼蜡烛了,若是睡觉,定要吹了蜡烛的。
若是点着蜡烛,那一定是在等人来。
那人便就是七爷了。
七爷上前去,轻拍她的脸,“起床,伺候爷宽衣。”
木优鱼睁开朦胧睡眼,卷了个铺盖,打了个滚儿,朝床榻里面滚去,嘟哝道:“自己宽去……”
“你这丫头,还敢跟爷耍脾气不成!”
七爷似乎是恼了,脱了鞋袜上床去,按住了那小小的身子,便轻车熟路地扒她衣裳。
木优鱼惊醒,羞得捂脸:“不要,爷……”
床帐落下,两人在床上打打闹闹,翻来滚去的,闹了半天,才双双睡去了。
木优鱼靠在七爷身上,睡得香极了。
这夜色静谧,只偶尔听见虫鸣。
可未料,睡到半夜,七爷忽然坐起,将那靠在她身上的木优鱼也惊醒了。
“……怎么了?”
木优鱼揉着睡眼嘟哝道,见七爷谨慎地坐起,面色十分严肃,将手指放在唇边,道:“嘘……”
听见那外间传来匆匆脚步声,还不少,狗儿叫得特别厉害,木优鱼一个激灵,睡意被生生地吓跑了。
门外有滚聃儿来敲门,急匆匆道:“小姐,您快起来,府里来贼了,侍卫正将贼往咱们这边追赶呢!小姐,您快起来,他们要过来搜查了!”
卧槽!
捉奸的来了!
床上的两人大惊失色,木优鱼吓得将七爷的亵裤衣裳全部扔给他抱着,将那光屁股的七爷一把揉进了地道里。
“你快走,被捉奸在床我就惨了!”
七爷也是惊慌失措,光着身子抱着自己的衣裳躲进了地道之中。
等那门一关,他才惊醒——尼玛,老子是爷,还怕捉奸?
他便等在那地道之中,等着看那捉奸是个什么回事。
等弄走了七爷,木优鱼手忙脚乱地穿了衣裳,点了蜡烛,确认了自己的房中没七爷的东西,才放心地去开门。
七爷十分谨慎,不如木优鱼这般丢三落四,七爷的房间里时常还能寻到木优鱼发簪头饰和内裤肚兜。
可七爷向来滴水不露,一根头发丝都不会留下。
木优鱼扎了个马尾便出了门去的,看见府中大乱,到处都是明火执仗的的木府侍卫,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吆五喝六地到处寻人。
住在木优鱼隔壁的木清歌也被惊了出来,两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听说府中进贼了,是个大盗,身手了得,侍卫一下子没将他捉住,往咱们这几个院儿来了呢!”木芽儿着急道。
木优鱼看那阵仗大得,那侍卫正一个院儿一个院儿地搜查,没一会儿便搜查到了木优鱼和木清歌这儿来了。
有诡异!
木优鱼心中发毛,总觉得一张大网朝自己扑来了,看木清歌站在自己身边,忙对她道:“你快回去看看,别让那贼子趁机进门了!”
木清歌糊里糊涂的,她屋里什么东西都没有,贼子肯定不会惦记,但还是回房去候着,木优鱼不放心,让滚聃儿一道去了。
侍卫们先是搜查到了木优鱼这儿,一大波侍卫不分青红皂白地便冲了进去,将她院中所有人都惊了出来,一个院儿一个院儿地搜查。
看了木优鱼的工作间,又看了木芽儿滚聃儿等人睡的房间,也不曾寻到什么。
搜查到木优鱼的房间之时,见那门口印了一个轻轻的脚印,那侍卫头领心领神会,冲入了那房间之中,共进去了七八个人,将房间上下都找遍了。
书房,客厅,卧室,衣橱书橱,所有能藏人的地方被翻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
那侍卫头领双眼巡视一周,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逃不过他的眼。
人呢?
那人肯定是进来的,怎么就寻不到了?
难道是没进来?
木优鱼看他们寻找得这么有目的性,心中大致知道了什么,倚在门边冷冷地道:“不知道各位侍卫大哥可曾寻到什么了?”
众侍卫还在找,重点找那衣橱床底,可还是一如所获,木优鱼便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他们找。
找了两遍,还是寻不着人,那侍卫硬着头皮道:“看来贼子不在此处,我们去别处找!”
侍卫们还不曾全部出门,忽然听见木芽儿在外面一声声尖叫:“贼子找到了!贼子找到了!”
那侍卫头领一听不妙,忙冲出了门去,见那院子外面,有几个侍卫正将一个男人拖过来。
那男人已经被打得面目全非了,大喊道:“饶命啊,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为首一个侍卫将那黑衣贼子踩在脚下,一脚踩碎了手骨,狞笑道:“你还有下次?”
两条恶犬冲上去就咬人,咬得人面目全非,血肉模糊的,木清歌被吓哭了,躲在丫鬟身后啜泣着。
木府的侍卫头领忙上前,抓了那男子,恶狠狠地道:“原来你在这儿!”
他便命人将那贼子给拖走了,一边对那抓住贼子的侍卫道谢道:“多谢这位兄台出手相助,这贼子胆大妄为,竟然敢偷大老爷的东西,若是今夜抓不住他,我等便也无出路了!”
那侍卫豪爽笑道:“不过一个小贼,何足挂齿,既然人已经抓到了,你们便去领功吧,这么多人,小姐们见了难免害怕。”
那侍卫头领还不想走,将眼前这个侍卫上下看了看,眼生得很,但是功夫却是一等一的好。
木府的侍卫按照身手拿钱,最上等的侍卫在前院,功夫不如人的,便在各个院儿里面伺候着做个护院。
可眼前这人,分明来头不凡,怎能沦落到在后宅做护院?
他问那人:“这位兄台眼生得很,我之前好似不曾见过你。”
那人笑道:“我随小姐从颠城而来。”
侍卫头领点了点头,顿悟,领着一众侍卫便走了。
等那人都走了,黑牧脸上的笑容变成了极度冰寒,牵了狗,回了院儿,关了院儿门。
木清歌那里也是回了院儿,关了院儿门。
关了门,滚聃儿急匆匆地进来,后怕道:“小姐,方才那人不是什么贼子,方才亏得小姐您让我随同六小姐回房了。”
“怎么的?”木优鱼也惊问。
滚聃儿冷笑道:“那人趁着人都惊了出门去看,偷偷翻墙进来,有轻功,偷偷地入了六小姐的房,却不曾偷东西,而是在里面脱了衣裳,正被我逮个正着!”
木优鱼浑身一冷,后心出了一阵汗。
若是这大半夜的,那侍卫们借着捉贼的名义,进了木清歌的房间,却‘无意’发现里面有一个没穿衣服的男人……
那木清歌绝对看不见明日的太阳,铁定会被当偷情淫妇直接沉塘了。
未婚女子偷情,这是个多大的罪!
看来那木清歌做媵妾的事儿已经被某些人知晓了,这是要报复呢!
这府中,想做木水秋陪嫁媵妾的人多了去了,二房大房都有人惦记着。
是覃姨娘吗?
可覃姨娘没这么大的手笔,能调动这么大的阵仗来陷害木清歌。
滚聃儿道:“方才好险,我抓了那人差点将那侍卫都引来,不得不抓着人翻墙而过,让黑牧大哥佯装是从花园里抓来的假相,若是不然,今晚,咱们这两个院都太平不了了。”
转而,她又惊道:“小姐,您这处……”
木优鱼摆摆手,道:“我这处没动静,你们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众人回去,木优鱼回头,见自己的房间被搜得七零八落的。
在对方的预期之中,自己的房间里应该也能搜出个光着身子的男人的。
那个时候自会有人来直接判了自己的罪,不给半点辩解的机会。
可不曾想,出了差子,部署的人没找出来。
木优鱼将狗拴在门口看门,若是有人来了,也能打个响声。
她关了门,又关了隔门,入到最里面,叩了叩那多宝阁的墙面,一阵铃铛声起,墙开了个门。
只穿着裤子的七爷拎了个年轻俊美的男人站在那密道里面。
特么的,果然是有!
木优鱼气得咬牙切齿。
七爷脸冷极了,将那人往那地上一扔,那人似乎是昏迷了过去,一动不动的。
好不容易趁着众人都出去了,他翻墙而入,进了木优鱼的房间,准备脱了衣裳,被众人搜到的,栽赃她一个偷情之罪。
可没想到,一进门就被一巴掌拍晕了。
七爷走出密道,直接脱鞋上床,道:“真是睡觉也不让爷安生!”
木优鱼则是拖着那男人出去,让木芽儿将黑牧白牧叫来了,将这人悄悄地弄出去,关在侍卫房里面,等明天再做处置。
第二天,一大早,七爷便起了,终于长了手脚,自己穿了衣裳鞋袜,对那还揉着睡眼赖床的木优鱼道:“爷今日离开,要去两三月,这两三月,你自己小心,爷给你安排了人来。”
木优鱼翻了个身,夹了被子翘着屁股蹭床,还不想起床、
七爷见她那小翘臀实在是可爱,不由得用手轻轻一巴掌。
啪!
那声音响亮得,吓醒了外间鸟架上鹦鹉。
七爷撩开了木优鱼的发丝,露出了一张小脸来,道:“若是还有困难,便就去酒楼找人,或者是隔壁王府。”
“唔……”
木优鱼含糊不清地回答,七爷又在她那丝绸般柔滑的翘臀上流连了几把,才起身进了地道。
七爷走了,木优鱼也翻身而起。
昨晚的事儿还没完呢,自己这总不能被人白白算计一遭,若不是昨晚上留了个心眼让滚聃儿随着木清歌入了房,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儿。
鸿景苑的外院侍卫房里,原先有四五个侍卫的,黑牧白牧一来,便想方设法地将那人都换成了自己的。
如今,昨晚上那男人便被绑在那侍卫房里面。
木优鱼进了房,见黑牧的臭袜子堵在那人的嘴巴里,被五花大绑地绑着,一双滴溜溜的眼看着木优鱼。
木优鱼低头看他,狞笑了一声,问黑牧道:“昨晚的事儿怎么处置的?”
黑牧道:“昨晚上那个贼子,人赃并获,被人侍卫们乱棍打死了。”
还不忘道:“我亲眼看见的。”
那被绑着的人眼睛一股,嘴巴里‘吚吚呜呜’地想说话。
木优鱼却看着他冷笑了一声,道:“事情没做成,当然得死,若是事情做成了,当然还得死,不管怎么的,那人都是要死的,这叫杀人灭口!”
那地上的人挣扎来挣扎去,木优鱼也懒得看他了,让黑牧拎着放进了大口袋里面,便一道往王夫人那儿去了。
王夫人昨晚上便已经得知了消息,不过得知的时候,侍卫们已经将那贼子给抓走了,没出什么事情。
可她心中还是不踏实,一晚上都不曾安睡,一直到早上木优鱼来请安。
“鱼儿,昨晚你那处可还平安!”
木优鱼见那左右无人,冷冷一声笑,道:“昨晚女儿那处倒还好,幸好养了几个得力的侍卫,将一个企图入了房间坏我清白的贼子给抓了,送来给母亲过过眼。”
王夫人一猜便知道那是个什么事儿,后宅妇人用的手段也就是那些了,借着抓贼的名义突袭,却无意撞破奸情。
没想到,木优鱼还给抓住了一个活口!
“干得好!”
王夫人也是目露寒光,看昨晚那阵仗,除了大房便再没他人了。
木优鱼也是聪明得很,知道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自己没能力对付,可她有王夫人,如今也只有王夫人才有那本事以牙还牙了。
木优鱼是个能人,入了府来,可是讨得那老夫人十足的欢心,又会做点心、做菜,还会调香烹茶,推拿按摩,哄得老夫人开心,连带着看后来的二房也顺眼得多了。
毕竟木常荣当初考中科举之后,便被外放做了地方官,在那颠城一点点的打拼起来,十几年不在府中长住,老夫人待他没有其他两房人亲,王夫人想要掌家权也难。
如今二房出个了个机灵又能干的庶女,老夫人连带着看二房的人都亲了一些。
这么一来,肯定有人心中不痛快了。
那以牙还牙的事儿,自然是有王夫人出头。
就在那个晚上,大房一个得宠的庶女与侍卫偷情被人发现了,那侍卫被当场打死,那庶女也被直接禁足。
这么一禁足,府中便再也没见过她了。
这大户人家的庶女若是偷情被抓,不管受宠不受宠,下场基本就是死。
老夫人得知,也是大怒,将孟夫人唤去教训了半天,可还是没撤了她的掌家权,毕竟老夫人还是比较信任这个在自己身边伺候了二十年的媳妇儿。
两房人马算是彻底干上了!
木优鱼本不想参与这两位夫人的争斗,可如今人家都弄上门来了,她不得不出手了。
大房的事儿便这么过去,一点水花都没起,横竖就是少了个庶女,少了个侍卫,谁会放在心上?
府中还是一片姹紫嫣红、春光融融,木优鱼忙昏了头,接连几个贵女上门来做了牙齿矫正。
那些贵女来头都不小,木优鱼不敢放松,方方面面都做得仔仔细细的,各种禁忌之时也是千叮咛万嘱咐的。
好不容易将几位小姐的牙套都给带上了,轻点装备的时候发现,托槽便已经要用完了,钢丝也快要到尽头了,好似七爷说过,东西用完了,可以去他的酒楼里面拿。
木优鱼大半夜躺在床上,才忽然发现,七爷已经几天没来了。
他那天说了,要离开几个月。
几个月啊,此时木优鱼才想起,一月三十天,三个月便就是一百天。
这一百天,数数也要数许久,而七爷竟然要离开这么久远的时间。
这日子一步步地捱着,真是难捱啊!
原来,她想他了……
木优鱼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想着七爷,想着他的去向,起床,看见鹦鹉停在鸟架上打瞌睡,她忽然问道:“七爷去哪儿了?这都几天了,怎么还不回来!”
鹦鹉道:“大爷怎么知道。”
木优鱼:“……”
第二天一大早木优鱼便起床,吃了个早膳,便让黑牧去马厩里牵蹄花出来。
黑牧去了一趟,回来,气匆匆地道:“蹄花被人牵到马场去了!”
木优鱼也怒:“那是我的马,谁让他们牵的,快让人去把马找回来!”
黑牧更加气愤了:“说是那什么表少爷在马厩里一眼就挑中了蹄花,天天都要去骑着玩一玩,前几天,那表少爷上南山猎场,便就是带着蹄花去的。”
木优鱼气炸了,趁着天早,马场里还没主子玩乐,牵了一匹良驹去吧蹄花给换了回来。
自家拉车的马,若是让那些个主子骑着玩几天,忘记怎么拉车那还得了!
黑牧高兴地牵着蹄花去套了马车,准备出府。
蹄花气死了,吐着口水,还踢了黑牧两脚。
妈蛋,它好不容易从众多庸脂俗‘马’里面脱颖而出,被司徒玄光给看中,才在那马场里面站住脚,就被木优鱼给牵回来了,气死马了!
被俊美的贵公子骑着奔驰在贵族马场之中,哪一点不比拉马车强!
马儿一直闹着脾气,一直到了上午才到了七爷的酒楼,木优鱼从后门入了酒楼,寻到了管事,亮出自己的黄金玉,说明了来意。
管事的拿了一箱子托槽和一箱子钢丝出来,都是上好的不锈钢,比以前的工艺好多了,看来那天机楼还在不断地改进之中。
还拿了好些小工具出来,什么开口器、小剪刀、粘合剂等,都装进了木优鱼的马车里。
木优鱼出了酒楼后厨,还不曾上马车,忽然听见背后有人在唤自己的名字,回头一看,竟然是个老熟人。
“沙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