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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兵不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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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章兵不血刃

    “天皎跟品凡公司的代言合约就快到期了,是否续约的问题上双方可以再协商,当初为了给天皎争取代言我们也约定了续约时代言价格的涨幅,为了细水长流,我建议你们在上次代言合同酬劳的基础上增加幅度控制在8%-15%内,品凡的老总许一凡并不是个小气的人,但他讨厌别人坐地起价的小气做法,所以如果你们想跟他公司谈代言酬劳涨价的事情,建议先从他最得力的总裁助理john(约翰)那里寻找突破口,透了下口风后再在适当的场合跟他提及。如果贸然说起惹恼了许一凡,他是宁愿找个价格更低的潜力新秀来代言的。还有什么问题吗?”

    顾恋在电脑键盘上运指如飞,打了一大段话传过去。她开着msn,正在就天皎的一些后续工作问题回复华悦新接手天皎工作的人员。其实天皎所有的相关活动安排她都跟华悦留了清单和资料以及各种电子文档了,不过还有些细节上的问题别人不太清楚,是以明姐特意打电话叮嘱了下顾恋,说会派公司的一个人加顾恋好友问问这些细节问题。

    被派来的就是目前正在跟顾恋通过msn交流的人,刚刚被招进华悦的应届毕业生,叫袁奉玉,23岁的小姑娘,大学三流本科的市场营销专业,梦想是进入娱乐圈成为经纪人做幕后工作,应聘了经济助理的职位,目前跟在明姐后面做些杂事,美其名曰学习。顾恋没三言两语就套出了这个嫩生生的小姑娘的基本个人信息和工作经历。

    “嗯,谢谢姐姐提醒得这么仔细,你好厉害哇。要没有你,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袁奉玉一连发了数个表示崇拜加感激的星星眼符号,看得出是在很真诚想与顾恋套近乎。

    “没什么,很多事情做熟了就有数了。”顾恋泛泛应付着。

    “那,我觉得天皎进入了华悦,身价不一样了应该。依照姐姐的经验,天皎要跟品凡续约的话,说个什么价位才合适呢?”跟着一串虔诚求教的符号表情后面,袁奉玉又抛过来一个问题。

    如果说刚才的一些问题还是跟顾恋以前的工作沾点边的,这个问题就完全属于华悦公司内部的事务了。因为这些都该是天皎的现任经纪人操心的东西。顾恋清楚目前天皎是由明姐先带着,可华悦的几个一线艺人就够她忙活的了,压根没空时时管着天皎,很可能就是先丢几个助理去跟着他了。联想到华悦的新进员工半年实习期的淘汰制,表现不佳或者不能适应大型经纪公司工作的将被辞退。当然,华悦公司经济实力雄厚,即使是实习期的工资水平,跟同行业其他公司相比还是优渥的,劳动合同中明确了这一条款,双方自愿签订合同,并不违反劳动法关于试用期的规定。

    “明姐可真用心,这点小问题也想到参考我的意见啊,怎么不电话里直接跟我说呢?”顾恋故意这么说。

    对方打出个笑脸,似乎迟疑了一会儿,“呵呵,是啊,她是临时想到随口又加了一条问题。”

    谈话至此,顾恋已可确定袁奉玉在撒谎。明姐的作风熟人都是清楚的,她为人热情归热情,从不会把自己的工作计划主动向公司以外的人透露和征询意见,倒是喜欢心中先定个大概的计划,然后让助手去搞完善的执行方案,助手搞不定她再出马。自然,这样的助手她也不会再启用。以往分到明姐手下的经纪助理,也都必须通过明姐这关才能正式成为公司员工。业内由此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习惯,凡是经明姐“调教”过的经纪助理都特别能干,比一般的新手老练,能来事也能处事,即使不在华悦干了,跳槽后都有不错的出路。

    顾恋估计袁奉玉就是接到了明姐的任务,要考虑天皎给品凡公司后续代言的酬劳上涨事项,得综合各方面考量说出一个恰当的数字,再分析理由。这其中,数字不是重点,重点是分析,看看她是否看事全面,是否机动灵活,是否能分清各自利害关系。换句话说,袁奉玉是在接受明姐的考验,她却想趁机找顾恋给自己作弊。不管其理由为何,可以知道袁奉玉的确很重视这个工作,很重视明姐的评价,独独没有重视到自己真正欠缺的是什么——不是经验,不是机智,是诚实,是自知之明。

    顾恋在屏幕前冷笑了一下,不动声色地打出亲切微笑的表情,“如果我是你,我会向明姐建议,只给天皎增加5%的代言费,但是会附加条件,请品凡公司搞一个比较隆重的续签代言合同新闻发布会,对外宣布这次增加了一倍的代言费用。给品凡的老总拟一份讲话稿,大意就是因为天皎的市场号召力和本身敬业的代言工作,公司破例给天皎增加一倍代言费。先主动降低姿态,许一凡会欣赏这种做法,在这样的人面前,先让步才能使他按照我们的想法更近几步。我们只要增加5%,他们公司少付了成本,配合我们演一场戏,既能宣传天皎又能宣传品牌。而由于这样的一种造势,其他有意请天皎续签代言或者拍摄广告的公司往往会主动增加至少四分之一以上的代言费用,天皎的市场价值一下提升了一大截,何乐而不为?”

    袁奉玉听得连连点头,佩服不已。口水痴呆的表情符号不断出现在聊天对话框里,“姐姐,你太有商业头脑了,你做生意肯定比你做经纪人要赚钱!天啊,我要崇拜死你了!”

    随手扔的鱼饵好像立刻有人上钩了。

    “没什么问题了吧,我这边有点事。”顾恋打算结束这次谈话。

    袁奉玉这点上倒识趣得很,赶紧说,“啊,好的,姐姐您休息吧,打扰你了,真的很谢谢你。”配之以飞吻的表情。

    关闭msn对话框后,顾恋顺手打开邮箱,往明姐的常用邮箱里发了封电子邮件,说自己与她派来的工作人员聊天,突然意识到这里还有份以前拟定的天皎未来的代言签约计划,因为只是初步的小灵感,可能是在某地等车或工作间隙匆匆些写了下存在邮箱里的,事后就忘记了。现在既然想起来了,可能也能给明姐做参考。虽然做不成同事,大家还是朋友,带天皎又那么久了,有些心得自己留着也没用,不如都贡献出来,要能帮到明姐那就善莫大焉。

    此想法的大意就是她刚才对袁奉玉说的那些内容。

    如此一来,顺便跟明姐不是那么刻意地拉近了下感情,又给袁奉玉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以顾恋这些年来的看人眼光,她知道这个急于表现立功心切的小姑娘九成九会把自己告诉她的那些想法都据为己有向明姐和盘托出以表功。而这边,自己先发了封邮件给明姐,袁奉玉想要借鉴顾恋的想法博得明姐好感的念头不仅是注定失败,而且自身将来更不可能在华悦立足了。明姐一听到袁奉玉那些话就能心中有数,她不会明着说袁奉玉的想法是借鉴了谁的,但会用其他理由把袁奉玉扫地出门。

    所谓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就是指这种情况。

    世事就是这么无常又残酷。

    网络那头的小姑娘还心情明媚以为前途光明,这边顾恋已经看到了一个刚刚走上社会没多久的女孩子惨遭职场滑铁卢的巨大挫折。

    这种杀人不见血的方式在顾恋看来却是很平常的。人生处处荆棘,她可不会介意去做其中的一根刺。每个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人,大多是这么过来的。经历了遍布棘刺的世界,自己也变成了能够带给别人很多伤害很多血痕的荆棘,——某种程度上说,这也算是人生成功的体现之一。

    确认邮件发出后,顾恋的鼠标轻轻一点,关闭了邮箱。

    这时,与msn同时开着的qq聊天软件界面闪烁出一个俏丽活泼的头像。

    顾恋觉得心中的刺乍然又都收了起来,恢复了柔软润泽的本相。

    是佩月月。

    “夏艺的工作怎么样,几天没见到你了,最近都在横店片场么,忙什么呢?有没有什么可以谈谈的娱乐八卦啊?”一连串可爱的表情图后,佩月月问道。

    要不是佩月月只习惯用qq,顾恋早就把qq卸了,对她来说,msn的实际作用更大,与圈内工作人员和圈内朋友的联系都是通过msn。早些年也用过qq处理工作,后来随着工作范围扩展,更多地与专业人士沟通,qq的工作沟通功能就逐渐被msn代替了。原来工作用qq号上的熟人不是转到msn上就是主要以电话来联系。

    现在顾恋的私人qq里真正意义上的好友就佩月月一个,其他是一些几年都难得联系的表弟堂妹之类的。不过,为了佩月月用得顺手,保留那个大而无用不断强迫升级的多事企鹅的这点牺牲还是值得的。

    “工作嘛,也就那样啦,万事开头难,慢慢摸索总会顺利起来的。八卦么,真没什么可以说的,明星的夜生活嘛有的很乱的那种你听了也没意思,要不跟你说说那个常演古装的吴姓小生最近不知道碰了哪里的应召女郎,生得满脸痘子,导致整个剧组都很烦恼。”顾恋并不想把工作上的烦心事带入到佩月月的情绪中,淡淡地回应了下,转个话题带过去。“你呢,公务员考得如何?”

    “别提啦,我又面试失败了。一到考官面前就紧张得嗓子里塞满了沙子一样,心脏都快蹦出来了,我都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这次面试成绩又是入围的人里面的倒数第一。”佩月月语气还算开朗地说,发了个皱眉的表情,“只是我爸妈又失望了,怪对不起他们的。”

    “面试对于你这种性格内向的人来说是很吃力的啊,所以建议你报培训班练习嘛。”顾恋摇摇头,对她说。

    “可我就是临场发怯啊,没办法了。”佩月月发过来一个无奈泪奔的表情,“要是你肯定就不一样了,见过那么多大场面,一下子准过。”

    顾恋挑眉,“我啊,我连报考的资格都没有。”

    佩月月蹦出了一连串对不起的泪流表情,“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提到那些的。哎呀我真笨,怎么这么多嘴,你打我吧。”

    顾恋想到网络那边佩月月垂头丧气的懊恼表情,秀气的眉眼皱成一团,不住地捶打自己的额头的样子,不由轻轻微笑起来。“我要是到现在还介意那种事,以后就真的没法在这个圈子里混了。那点事真不算什么的,再打自己的头就真打笨了!”

    “哎,你怎么知道?”一个瞪着无辜的大眼睛表情跳出来。

    “就你我还不知道?也不想想我们是什么交情。”顾恋难得好心情地发过去一个调侃的墨镜表情。

    顾恋大学临近毕业时曾经误入一个传销组织,那时正逢突击打击非法传销期间,顾恋所在组织的那一小撮人全被抓住,审了审后被不同程度地劳动教养了。事后虽然三四个月就放了出来,但是档案上也就此留下了污点,不但专业是法学本科的她不能再报考司法考试,连毕业证都差点没能拿到,生了病在家一直养病的父亲听说后也气得吐血,病情加重,家里的经济也陷入了困境。那段时间是顾恋人生当中最灰暗最绝望的时期。

    “也对喔。幸亏你是我朋友,不然几年前我就死在香港了。”佩月月嘿嘿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