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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掌柜的和管帐先生在这一行九人里是武功最高的,他们两个负责的是天字一号房内的人,虽然已经确定下药成功,可是出于谨慎,胖掌柜的和那管帐先生还是先悄无声息的上了楼躲在房门外偷听了一会儿屋内的动静,他们先是听到一声茶盏碎裂的声响,紧跟着便是一女子惊慌的声音:“前辈,我怎么突然手脚变得无力?”
这时另一个声音也微变道:“糟了,我的内力也聚不起来了!”
“前辈,看来我们遭人暗算了,怎么办?”
“嘘——若水,轻点声,趁着敌人尚未到来,咱们快点通知大伙儿,想办法先撤离这家客栈——”
“想走?晚了!”胖掌柜和管账先生听得屋内人的对话,再无怀疑,对视一眼,哈哈大笑着推开了房门。
房门推开后,他们便见那紫衣妇人与那白衣女子正双双无力的瘫坐在桌边,那白衣女子脚边有着刚刚被打碎的茶盏碎渣。
“霍女侠,老夫可是久闻你的大名,但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被老夫稍使计策,便手到擒来。”胖掌柜的眯着眼,又睨了一眼霍绮兰旁边的西门若水,他不认得西门若水,也没瞧见过寒玉剑,否则看到此刻西门若水手边的寒玉剑,他就早该两眼放光了,像寒玉剑这样的神兵可是无价之宝,比他们想要劫的这趟灾银,价值不知道高出多少倍来。
“霍女侠这会儿是不是觉得天旋地转,手脚无力,一运起内息,丹田又剧痛如绞啊?”胖掌柜的将目光落回到霍绮兰身上。
霍绮兰道:“的确如此,阁下给我们下的什么药?”
“月夜暗香。”胖掌柜的听霍绮兰说话时明显真气不继,不由更为得意:“这药可是老夫自己研究出来的,任你武功再好,内力再深,中了老夫的月夜暗香,在一个时辰之内,也得任由老夫宰割。”
霍绮兰脸色一冷:“阁下原来是“老不死”蒋辰光,难怪会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蒋辰光笑道:“难得,难得霍女侠还听过老夫的名号。”
霍绮兰哼了一声,瞥了眼蒋辰光身旁的管帐先生,道:“那这位想必就是秤不离砣,蒋不离鹤的鹤言信罢?”
管帐先生鹤言信抱了抱拳,道:“在下正是鹤言信。”
霍绮兰看着两人:“那也不用猜了,你们也定是为了灾银而来了。”
蒋辰光、鹤言信对视一眼,笑道:“不错。”两人走上前,蒋辰光逼向霍绮兰“老夫爱财,有银子不取,不是老夫作风,只能得罪霍女侠了——”
霍绮兰冷声道:“取了这批赈灾银,阁下得罪的可不单单只是我霍绮兰,而是我们蜀地四大家,阁下自量可能得罪的起?”
蒋辰光已到了霍绮兰跟前,他笑,这一次笑得有些狰狞:“蜀地四大家的势力自不是老夫几人能够招惹的起的,可是人为财死,要想发财,总得先不怕死,不怕招惹上难缠的角色,况且待取了银子,老夫不会留下任何活口,对这批灾银虎视眈眈的各路人马可着实不少,你们蜀地四大家再有势力,查究起来怕是也不容易,等查明白了,知道是老夫几人做下的这桩买卖,只怕那时我们大家早已各散天涯,风流快活了。”说话间他已伸手往霍绮兰身上的穴道点去——
鹤言信则拿了一条绳索,正欲往西门若水身上套去——
蒋辰光、鹤言信绝对没有想到在一瞬间他们便由原本稳操胜券的胜者,沦为阶下囚!
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蒋辰光的手刚伸向前,霍绮兰却忽然动了,她右手一翻,已拿住蒋辰光手腕,蒋辰光又惊又愕,对方身法如此之快,哪里像是中了月夜暗香的样子,心知上了当,待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被制住了周身要穴,动弹不得。
另一侧的鹤言信在出手之时,眼前忽的剑光一闪,脖子上紧跟着一寒,咽喉已抵住了一把剑,出剑的正是他面前的白衣女子。
西门若水出手封了鹤言信的穴道,归剑入鞘。
“怎么,阁下这会儿笑不出来了?”霍绮兰依旧坐在原处,她砌了一杯茶,抿了一口,目光落在蒋辰光满是皱纹的脸上,这张脸这会儿阵青阵白,颜色变幻很是精彩。
“你们根本没有中老夫的月夜暗香?”霍绮兰没有封蒋辰光的哑穴,所以他还能说的出话来。
霍绮兰缓缓道:“你们送来的饭菜都被我们倒掉了,自然没人会中毒。”
“你们一早便看出了我们破绽?所以才做了防范?”
“不错。”
蒋辰光盯着霍绮兰,一字一字问道:“老夫倒要请教霍女侠究竟是如何看出破绽的。”
霍绮兰将目光转向西门若水,西门若水颔首,说道:“其实从踏进同济客栈时,我就发觉你们有问题。”
“哦?”蒋辰光皱眉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他们究竟是哪里露出了马脚,“老夫等人究竟哪里露出了破绽?”
“其实你们不应该杀了店老板和伙计的。”西门若水此话一出,蒋辰光和鹤言信心中却着实一震,他们的确动手除去了同济客栈的老板和伙计,为的是店里都是他们的人,行事也方便些。人是鹤言信杀的,他很肯定他出手除去店老板和那些个小伙计时一切都做的很利落,连一点血都没溅在客栈内,可是眼前这女子又是怎么看出他们早已将客栈内的老板和伙计都换过了呢?
“这个店里原本有一个店老板、两个小伙计和两个厨子,他们五个都是我杀的,可杀那五人时我是先将他们引到店外再动手将他们一刀毙命的,客店内连一点打斗的痕迹也没有,你又是如何知道我们将店里的人都杀了呢?”鹤言信盯着西门若水,问道。
西门若水的目光落在鹤言信的一双手上,鹤言信的一双手细长而白净,西门若水就盯着他那双手,道:“一双要经常执笔、打算盘的手,却如此的细长白净,手指间也没有因经常执笔而磨出茧子,这很不正常。”
鹤言信愣了下,道:“仅凭此一点么?”
“这一点便值得怀疑,何况连引我们上楼的小伙计的一双手都细腻白净,根本就是养尊处优的一双手,哪里是天天干活的店伙计应该有的一双手。”
“当然,最大的破绽还是你们安排在大厅中的那五个同伙,我想你们是考虑到偌大一个客栈却冷冷清清的没有食客,难免会让我们生疑,所以便派了五名手下扮作食客,为了防止我们从他们的言语间发现什么破绽,所以就干脆让他们佯装醉酒,趴在桌上,这样一来,我们既看不到他们的脸,也听不到他们的声音,自然万无一失,可是恰恰这才是你们最大的破绽。”
“哦?”蒋辰光和鹤言信对视一眼,两人都感迷惑。
只听西门若水继续道:“楼下大厅里,明明有五名醉汉,而且都醉得不醒人事,像死人一样,可是整个空气里酒气却极淡,说明他们并不像他们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喝了很多酒,既然没有喝那么多酒,何以要装醉呢?只有一个可能,他们装醉,是装给刚刚入店来的我们一行人看的,这便是你们最大的破绽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