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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屋莲司的鼻息近在咫尺，微翘的发丝堪堪擦过她的脸颊，带起一阵细微的瘙痒，小泽央被对方一手按着左肩压在墙上，一时间被对方的大动作吓得不知该说什么。
细嫩纤细的后背因为对方的粗鲁被身后冰冷粗糙的墙抵着，就算有衣物作保护，也显得如此单薄，隐隐有摩擦的刺痛传来，让她忍不住的蹙眉。
街道角落的大面积绿化葱葱郁郁，夜色下如同一个强有力的隔离罩，将两人密实的包裹在黑暗里。外面人来人往的热闹如同来自屏幕里的映画一般，突然间遥远了起来。
被男子禁锢住的女人低下头，静静的望着对方不小心滑落在一旁的小礼帽，目光奇异的放空了起来。
从头到尾都太奇怪了。
大家都好像不再是大家了。
她下意识的耸起肩扭动了一下，尝试着用双手将对方近在咫尺的身子推开，反抗来自对方的绝对压制，未果。
蜂屋莲司一手撑墙，前额抵着自己的手背，面色不明，按着她肩膀的手却未动丝毫。
“蜂屋莲司，别闹了。”对方沉默的拒绝让小泽央的神色慢慢正经了起来，语气也淡到几乎感觉不到起伏。
男子突然间的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好笑的笑话，起初只是喉咙深处细小的颤动，到后来越来越放肆，笑到几乎被自己呛到。
男子的奇怪表现让女人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心里却有一股不知名的情绪慢慢涌起，让她有一种奇怪的危机感，疯狂的催促着她。
“小泽央，你从头到尾就一直把我当成一个幼稚的高中生对吗？”
蜂屋终于停止了笑，微微侧过头，贴着女人的耳畔低声询问，但下一秒又接着自顾自说了起来，“分明只是比我大了三年，你又凭什么这样颐指气使？太可笑了。”
小泽央顺着对方的力靠在身后的墙上，平静地将原本投在一侧小礼帽上的目光转向了不远处或明或灭的光源，矢口否认，“我没有。”
“没有？”蜂屋莲司轻身转述了一下她的话，又笑了起来，“每次都是不停的说着未成年之类的话的难道不是你吗？”
“因为自己活得一塌糊涂，所以想在我这边找一些存在感？收起你那些无聊的高傲吧，我不需要任何人高举着长辈的旗帜不停的来命令我做任何事。”
女人似乎是有所触动，微微偏过头想要朝他望去，入目的却全是他翘得有些桀骜的发。
“别说了，我向你道歉。我为我的失礼向你道歉，蜂屋莲司，你放我走，行吗？”不好的预感让女人开始有些慌乱，想要快点解决事情，向对方道完歉之后就离开。
“因为自卑，所以才显得这么自傲，嗯？我说的对吗？所有的快乐都是通过践踏和否认他人来获得，站在道德高地俯视嘲笑他人的感觉很好吧？”
男人一字一句的的话语如同浓稠腐烂的黑色液体，慢慢倾斜而下，将她淋了满脸满身。
小泽央的搭在他肩上原本无力的双手像是突然间受了刺激，突然的大力了起来，纤长的指甲生生的扣下，隔着衣服几乎深入血肉。
“你住口！我没有！”
肩上的疼痛并没有阻止蜂屋怜司，男子如同没感受到一般，无视几乎愤怒的女人，继续开口，“说着自己喜欢女人，说到底只是借口吧？因为太自卑，所以享受着来自几乎疯狂到病态的女友的深爱，又因为害怕自己肮脏，所以下意识追求者那些纯白之物。这样的你，小泽央。”
“闭嘴！蜂屋怜司，你给我闭嘴！”女人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不再掐住他的肩膀，开始疯狂的推搡他，姣妍的面庞上是一种带着茫然的偏执，破碎又摇摇欲坠。
“小泽央，感觉好吗？”蜂屋怜司终于抬起了脸，擒着笑，“这样…你就真的跟我坦诚相对了啊。”
所有的东西都剥落，伴随着淋漓鲜血，蜂屋莲司的笑容高深莫测。
女人放弃无用的捶打，转而捂住自己的双耳，神情愤怒又仓惶，“不…别说了！”仿佛还嫌小泽央的痛苦不够似的，蜂屋莲司开口，给予女人致命的最后一击，“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那个我一直不愿意告诉你的由希的秘密吗？”
“我现在就告诉你吧？”
女人瞪大了双眼。
“因为，由希，是个男孩子啊…”
无论怎样反抗，对方低沉的声音依旧能在如此近的距离里传入耳朵里。
唇齿间的开合，面部肌肉细枝末节间的带动，都如同放慢了数万倍，清晰可见。
小泽央脑袋里面一片空白，紧捂着耳朵的双手猛然间垂下，整个人都如同被抽了骨头，无力到几乎跌落。
“由希没有你想的那么纯白，也不是完全的黑。他也有自己的想法，不是一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兔。”
“比起这个，自始至终自以为是的你，才是最脆弱的存在啊。”
终于有什么东西崩塌，遮枯拉朽，势如破竹的摧毁一切，女人眼里的光慢慢黯淡了下来，直到最后变成了深不见底的黑。
蜂屋莲司一手提起女人的手腕按在墙上，一手揽过她纤细的腰肢，终于慢慢露出了胜利的笑容，“你说对吗，小泽央？”
面贴面的距离如此的接近，所以蜂屋莲司可以清晰地看见小泽央整个人的变化。
女人的眼里终于没有任何的光亮，只剩下了漫天的怒火，两人对视了良久，小泽央终于咬牙切齿地开口，“蜂屋莲司…你故意的…”
男子轻笑出声，直接前倾，终于吻上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