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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梅子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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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子墨是何许人?人们如此津津乐道,花无痕如此念念不忘。

    梅子墨,姓梅,名子墨,字清浅,号疏影,还有一个称谓“花无影”,是十里梅林的少主,手握百万大军,南征北战,久经沙场,平定五洲,威震四方。

    她自小就天资聪明,天赋异禀,一点就通,学什么都比其他孩子快,长得俏皮可爱,人见人爱。六岁那年已经学通了七层梅花剑法,也就是那一年,不慎溺水,昏迷了三天三夜。醒来后,便离开了梅林,去了逍遥寺。八岁重回到梅林,十一岁回泽国,喜欢戴蝴蝶面具,跟随泽国国王花冷寒学习兵法,出征边境,保家护国。十五岁时,已出落的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被授予泽国大将军,独自率兵讨伐瑶国,连拿瑶国六个城池。但民间流传,她长得奇丑无比。

    她与上官子睿有过婚约,是在十里梅林的一个梅花节上定下的。那年,上官子睿才四岁,长得十分讨人喜欢,有人跟他们俩开玩笑,将来要娶一个怎样的女孩为妻。他环顾四周,指着梅若离说:“娶师傅肚子里的妹妹为妻。”众人惊诧,梅若离那时尚未婚配,看上去也不像有孕之身。看着这孩子充满灵气、长得标致、小小年纪气宇非凡,梅若离与花冷寒,不觉相视一笑。若是哪日梅若离生个女孩便嫁给他;若生个男孩,便结为兄弟。这在当时被传为佳话。

    上官子睿一出生送入梅林,由梅若离收入为徒,与他同时送来是南宫澈。他们的母亲是孪生姐妹,从小被梅林收养,各自嫁给了堇国的宰相府和皇宫。

    那一年的冬天,梅若离生下了梅子墨。其实,她早已与泽国国主花冷寒珠连暗结,碍于梅若离的令主继承人的身份,不能嫁入皇宫。花冷寒曾一度要放弃皇帝的位置娶梅若离,梅若离不答应。两人相遇、相识、相恋,感情非常深厚。自从有了梅若离,后宫六院许久没有添置新人,皇后的位置一直空置。自生下梅子墨后,梅若离身体虚弱,没有再生育。文武百官都拿皇室后继无人向花冷寒施压,让其充实后宫。迫于无奈,梅子墨出生后两年,花冷寒带回来一个六岁男孩和一女子,那男孩便是花无痕。第二年,那女子又为花冷寒生了个公主。也在那一年,花冷寒将花无痕和该女子一并送进了逍遥寺。

    花冷寒和梅若离遥相望,遥相爱,苦相思,这段令人唏嘘的凄美爱情故事,并没有走到最后,那个带回宫的女子随着花无痕回到皇宫,也回到了皇宫,第二年又为花冷寒产下了一男婴,那一年梅子墨十岁。

    从此,梅若离抑郁成疾,不出一年不幸离世。梅若离离世后,梅子墨被花冷寒接回泽国,奉为掌上明珠,谁也不得动她,任她在皇宫肆意生长,并定下了不论男女都可以继承皇位的规矩,断了大臣们的各种念想。

    泽国处于五洲的东南,东南面朝大海,北临瑶国,西临堇国,地缘辽阔,气候条件优越,自然资源丰富。经过花冷寒文韬武略,各项制度改革,政治、文化、经济都有了迅速的提升和发展,经济总量已远远超越了五洲其他两国,人们的物质生活相当丰富,各种经济形式非常活跃,可谓是丰衣足食,是五洲各国人们的向往之地。

    瑶国和堇国对此虎视眈眈,不断发动战争,攻打泽国。花冷寒常常亲自带兵出征,梅子墨从不离身,梅子墨可谓是在战场上长大的,点子多,脑子活,还制造出各种打仗的机关,几年下来,瑶国的土地面积不增反减。堇国也没有得到好处,也是节节败退,使得泽国越来越强盛。

    花冷寒的执政理念完全超越了他当时的年代,他长得玉树临风、潇洒仙逸、面带阳光般笑容,周身洋溢着春天般的幸福。在短短的十几年间,平定了国内的战乱,废除了奴隶制,削弱了皇权,健全了法制,实行男女平等,女子同男子一样可以接受教育和谋职,朝中也有女官的出现。

    长期的战争,没有让堇国和瑶国捞到什么好处。堇国率先向泽国降服投诚,以割地赔偿,并以和亲联盟。于是,便有了梅子墨前去堇国和亲一事。也正是在去堇国和亲的路上,梅子墨突然消失,最终发现时,仅剩一堆送亲队伍的白骨在堇国边境的荒野中。

    梅子墨的离奇被杀,花冷寒定是查明了什么,他没有为难堇国,而是诛杀了皇宫中的所有女眷和皇子,仅剩花无痕。痛失爱女,花冷寒不久也离开了这个世界。

    花无痕继位后,励精图治,延续了花冷寒的治国方略和理念,看似玩世不恭,逍遥自在,但是,把泽国治理得国泰民安,丰衣足食。

    他已是民众心目中的皇帝,但是他依然把自己视为摄政王,他相信梅子墨没有死,她不会那么容易死,一个久经沙场的将领,怎么会被宫廷的阴谋杀死,他等着梅子墨重新出现。

    听完梅子墨的故事,汐颜有点同情起花无痕,这该是多深厚的兄妹情。

    “你觉得我像梅子墨吗?”

    “我没见过长大的梅子墨,战场上她总戴着银色蝴蝶面具,但你的眼睛和声音,还有身形有点像。南宫和无痕,他们和梅子墨的感情,让他们无法面对现实,无法自拔,你要理解才是。”

    “你们不是敌人吗?你还维护他们。”

    “战场上是,但更多的时候不是,都是一家人。我和南宫是梅林的弟子,无痕是逍遥寺的弟子,逍遥寺的掌门是师姐梅若离的亲生父亲,也是泽国先国主花冷寒的师傅。”

    “好复杂的关系。”

    “几百年前,五洲不止堇国、瑶国和泽国,十多个小国,纷争不断。当时,堇国先祖皇帝在梅林先祖令主的辅助下,平定战乱,一统天下,将梅林先祖令主封为皇后,为她在现在的堇国境内重建皇家梅林,据说与十里梅林几乎一模一样,只是规模小了些,还专门做了一块‘如朕亲临’的御牌,给了她至高无上的权力。”

    汐颜想起了那块“如朕亲临”的玉佩,不是所有人稀罕那种权力。

    “不是所有人都稀罕至高无上的权力,梅林先祖令主只稀罕先祖皇帝这个人,因为稀罕他,才成就他。”

    汐颜心想,这两人肯定没有什么好结局。果然,听慕容宇璟继续说道:

    “做了皇帝,总要制衡各种关系。后宫,常常成为这种制衡的工具。今天进来一个宰相的女儿,明天进来一个中书令的女儿,后天又来一个尚书令的女儿,没完没了。先祖令主,扔下那块“如朕亲临”的御牌,回到十里梅林。还立下规矩:凡梅林子弟嫁入皇宫,不得为梅林令主;十里梅林不得插手五洲纷争。”

    慕容宇璟见汐颜听得认真,又继续道:

    “世界总是分分合合,合合分分,到如今,五洲又分成了三个国家。”

    “嗯,说不定,哪天又合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