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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我跟冬琅两个由于只是暂居的过路人,除了菜市场和住处之外,要上哪都得有个原本就住这儿的主人盯哨。
这个天佑村终于让我稍微有了世界依旧混乱,文明依旧倒退了数百年的感觉,先前由于太过顺利而产生的违和感也消散许多。
就是这间。抬手搭在老旧木门的门把上,边巴的声音听起来和刚才比起来多了几分轻快。被褥和基本生活用品如果有需要,可以到交易区问看看有没有人租赁,毕竟那些东西在定居的情况下是不可或缺的必需品,不过若是四处游猎的话反倒不方便。最后,
他用力将们推了开来,转头笑了笑。
欢迎来到天佑村,希望在这里的时光能够让你们感到愉快。
拒绝了边巴那用"我想休息所以只是客气询问请不要答应"的语气所提出的几个建议,再目送他带着一脸"你懂真好"的愉悅表情离开后,我这才有时间打量眼下的房子。
除了四面墙、门板和头顶上的梁柱完好之外,其余的完全不负其"旧屋"的名号,除了陈旧破败之外,我实在找不出任何形容词来形容它。
头顶上的电灯只剩下一根□著铜丝的电线,成为背景的屋顶则是随便数都能数出超过一只手的破洞;摆在角落的木桌只剩下两只脚,另一边则靠在墙上勉强维持站立的姿势;散放在屋内的几张椅子看上去貌似还行,但不过就是走路时没注意到轻轻碰了一下,下一秒就俐落的解体成零散的配件。
其他的像是墙上只剩下窗框的窗户、踩上去咿咿呀呀像在唱剧本的地板、光用眼睛看就知道绝对不能支撑体重的楼梯木架,甚至是一只没了底的水桶那些完全派不上用场,或者勉强堪用却必须担心会不会下一秒就支解散架的物品多到不胜枚数,说这屋子是旧屋还是客气的,要我说这明摆著就是待拆毁的危楼。
刚把好不容易从屋子西侧的房间角落里翻出来,看上去貌似还算坚固的矮凳拿到大厅放好,手才刚从凳子上挪开,连续两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引的正在另外一间房间里查看屋况的冬琅探出头来。
……我不是故意的。一脸无辜的朝他摊手耸肩,我往后退了几步避免自己成为下一个摔到地下室的倒楣鬼-至於那第一个,是自动散架后又很不幸的摔在地板最脆弱的地方,然后又继续摔下去的矮凳残骸。
真心觉得就算通往地下室的楼梯能用,找回来的大概也只剩铺炉底的渣渣。
视线沉默地在那个被凳子"砸"出来的洞上绕了几圈,最后冬琅做出一个我也非常赞同的结论。
……这里完全没办法住人。
那要去找边巴请他帮我们再换间屋子?还是干脆自己到旁边找?反正他只说不可以到新屋……皱著眉放轻脚步退到门边,我探头左右看了看,紧接着在离房子没多远的地方看见一幢虽然老旧,但相比周遭的危楼来说更加整洁牢固的房子。嘿!还真给我找到一间看起来好点的。
顾不上冬琅听到后怎么从那间危楼里出来,我有些兴奋的几大步冲了过去,途中"不小心"碰坏了栏杆和围墙数个,可好歹是平安抵达房子前,人没少掉什么零件。
千万拜托,这屋子可別只有外表还行……深吸一口气轻声祈祷,我这才小心翼翼地推了推门。
许久未曾使用导致门轴在转动时发出刺耳的吱嘎声,但这点小小的不完美在我看清楚门后的情况时就消失得干干净净。
完美。
好吧,或者应该说比起危楼,这房子实在太完美了。
装潢相当简单,依旧是清一色的木质家俱,虽然覆上一层厚厚的灰,但从垂直的墙面、完好的玻璃、结构良好的楼梯等等各个小细节里,可以看出这间被我选上的房子状况相当良好。
除了灰尘厚了些,打扫起来麻烦点之外,一切完美到让我不敢想像在危楼群中会找到这么一幢鹤立鸡群的屋子。
哇喔……挺结实的耶……先是试探性地伸出右脚在玄关处的地板上轻轻踩了踩,接着硬著头皮走进去并著脚跳了跳,然后我像个刚搬新家的孩子般探头朝正缓步走来的冬琅挥手。就住这间!好歹地板跳了不会塌!
说完的当下我并没察觉到自己说了什么好笑的话,所以当冬琅用长辈看着淘气孩子般的眼神望着我微笑时,我满脑子只有这屋子不错,住了晚上不怕屋顶给风一吹飞了的念头。
然而等我兴高采烈地从空间里掏出打扫工具,并且在发现厨房洗碗槽上的水龙头里仍能够流出干净的水源而发出惊喜的低乎时,才突然后知后觉的发现一件事。
妈蛋劳资是以前没住过好房子?现在居然不过就是一间坚固些的旧屋,泥煤我居然能够像找到宝藏似的兴奋到忘乎所以?这实在是……越活越回去了有木有……
握咧个去……终于察觉不对的我整个人顿时不好了,下意识将手里抓着的湿抹布拧干就往脸上擦,抹了几把之后再次为了自己犯傻的动作默默替心里那个已经变成灰灰的小人儿点一根蜡。
有我这种三不五时少几根筋的主人,真是辛苦你了。
就在我纠结著是否应该重新洗把脸再继续擦洗,还是等打扫完在一次洗干净时,冬琅的声音适时的将我的注意力从"拿抹布擦脸"这件事上挪开。
你这边……怎么了?
顺着声音扭头往后望,站在房门边的冬琅正一手拎着水桶,一手拿着长杆抹布满脸疑惑的看着我。
……没事,我这里还差一点。深吸一口气避免自己不小心又犯了蠢,我表情僵硬的摇摇头。你继续忙,我这边弄好了就过去。
确定没事?你的脸色不是很好。
没事!坚决不想把刚才拿抹布擦脸的糗事说出来,我恶狠狠朝东郎翻了个白眼,接着埋头将眼前这块方寸之地当成仇人死命地擦,直到听见门边离开的脚步声消失后才放慢了动作。
真特么的丟脸丟到姥姥家去……吓!差点忘了手是脏的!
抬起手正準备抹把脸转换一下心情的我瞬间定格,瞪着眼前距离脸皮不到两公分的黑爪子好一会,这才动作僵硬的重新拾起抹布完成未完的打扫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