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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真正地关爱过她,呵护过她吗?她亲口说,她的人,她的心包括事业,全都是毁在你手。如果你是真的爱她,她当初就不会离开你,之后也不会费尽心思地逃离。你只会带给她伤痛,称她是你老婆,你真的配吗?而我,我才是真正爱她,真正呵护她的人,所以才会不顾一切地掩藏她,并且她现在也已经接受了我,这一切其实很自然不是吗?放手吧,顾胤程...(英文)”马歇尔继续说道,绿眸中也渐渐燃烧起怒火来。
顾胤程被说得一时语塞,自责与心痛袭满了胸口,他沉默地注视着马歇尔。皇甫懿真的这样说吗?的确,他曾经只会带给皇甫懿伤害。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半晌,顾胤程起身来到马歇尔的身边。他再次揪住了马歇尔的前襟,低低的嗓音从齿缝里挤出,“马歇尔,我不会伤害你,但是我也绝不会放手!(英文)”
顾胤程说完便将马歇尔重重地摔回到地面上,转身大步地走出了包间。
出于以前救过他一命的情面上,顾胤程不会对马歇尔下手,并且可以对他欺骗了自己这件事既往不咎。但是对于皇甫懿和顾叹,他绝不会放手!
顾胤程走后没多久,马歇尔颤颤巍巍地扶着桌沿站起了身。他一边舔舐着方才被打,还火辣疼痛着的嘴角,一边步伐有些不利索地走出了包间。
不仅是被打的脸颊,由于几次被顾胤程摔倒在地,马歇尔感觉整个身子都像快要散架了似的,走起路来浑身都痛。
暴怒中的顾胤程,实在是太可怕了!
“先生,你没事吧...”老板娘见状后走到马歇尔的身边关切道。
马歇尔侧过眸子,看见了正担心地看着他,温善的老板娘。他吃力地勾起唇角,继而对老板娘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没有什么大碍。
老板娘目送着马歇尔出门,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了车里。
哎...真是搞不懂他们这些年轻人,就是火气太盛。能有什么样的事是不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好好说的?动不动就大打出手,伤了人也伤了和气,哎......
今晚的夜色很深,漆黑而混重的天幕上既没有月明也没有星亮,压抑得让人有些窒息。
马歇尔开着车在空旷的道路上行驶,刚刚遭遇的事令他的眉头紧蹙,久久地不能舒展。
马歇尔深知顾胤程的手段,他要做的事,不达成目的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不行,他坚决不能让皇甫懿和顾叹被顾胤程抢走,那样的话,皇甫懿会再受折磨,将成天以泪洗面的!想到皇甫懿那个样子,马歇尔的心便颤抖着,一抽一抽地疼起来。
越想越乱,马歇尔抬起手抚了抚额头,放下手时,前方刺目的灯光兀地照入了他的眼帘。
“啊——”
还没来得及等马歇尔作出什么反应,“轰——”的一声巨响便响彻了天际。
马歇尔的车被一辆货车撞翻至几米开外,身体也随之翻出了车窗,无力地贴俯在坚硬而干燥的路面上,鼻间窜入的皆是污尘。
霎然间,天空渺渺地飘落下几滴冰凉的雨点。渐渐地,雨点变得麻密起来,拍打在马歇尔沾满血迹的身躯上,浸湿了他的衣衫。
雨水冲刷马歇尔身上的血迹,在他的周身晕散开来,犹如一滩绝美殷红的花......
“若..还有来生,我还是会...选择爱..你,皇甫..懿...(英文)”
这是马歇尔终身说出最吃力,也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马歇尔死了,他再也保护不了皇甫懿了。但若是换一种角度来看,这对于真相被拆穿后的他来说,也许是一种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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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胤程连夜启程去了英国。他曾经去过几次马歇尔在英国的家,知道马歇尔的住处,并且知道他现在还没搬走。
飞机在深沉的暗夜里行驶,坐在机舱内的顾胤程身着一袭深色灰蓝的西装,白色的衬衫打底,脚踩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鞋。周身散发着慑人的冷冽之气。
他双腿交叠着,侧目看着机窗外天空的绝美侧脸被墨黑色的发修饰。左胸的西装口袋里插着一朵妖冶的暗红色玫瑰,那是准备给皇甫懿的......
顾胤程到伦敦的时候已是当地下午三点二十了,他之前已经安排好了专门的人员去机场等候迎接。
顾胤程坐上车,刚打开手机,一通电话便打了进来。
“程少...”唐利的嗓音里夹杂着比以往多一分的肃穆。
“嗯。”顾胤程应道。
“马歇尔死了。”
“什么?”倚靠在车后座的顾胤程闻言后立刻直起了身子,墨眸里尽是震惊。
“昨晚19:32分,宁远路口,死于车祸,当场毙命。”唐利如实报备道。
顾胤程回想起他昨晚离开柳藤阁时,也就是19点零几分,真的没想到刚走后二十分钟,马歇尔他...他就死了!
“怎么会...”顾胤程不可置信地低喃道。他还在担心马歇尔会不会有什么阻止自己带走皇甫懿和顾叹的行动,谁知他竟然......
没过多久,顾胤程的车便驶在了马歇尔住的那片别墅群的车道上。
皇甫懿和马歇尔是隐婚,所以外界是不知道他们结婚的。马歇尔的死纯属是个意外,就连顾胤程也没有料到。死讯在B市传播开后,无人告知给远在伦敦的皇甫懿,可怜的小女人还完全不知情。
今天下午的阳光很好,皇甫懿闲不住了,她辅助女佣贝蒂的工作——洗*单。
也难怪,以前那么娇生惯养,万众瞩目的她,在经历过顾胤程的炼狱后又独自带着儿子去了B市生活。这些年来,她操理的事务多了,人自然也就变得勤快起来。
皇甫懿先去别墅里把各个房间需要清洗的*单都抱到了院子中,然后将它们塞在贝蒂放满水的大盆里,撒上适量的洗衣粉。接着便拉上贝蒂一起赤足站进了盆里,和她有说有笑地用脚踩洗起*单来。
洗的差不多了,皇甫懿便和贝蒂一起使劲,将*单上的水拧干。
最后,皇甫懿笑着端上一盆干净的*单,去院子的另一侧晾晒。
穿着白底紫色碎花洋裙的皇甫懿将一头乌黑的长发束起拖缀在背后,比平时多了分清婉,透过树木的细碎的阳光洒落在她白希通透的脸庞上,更显得她笑容迷人。
但是,还没等她走到院子的另一侧,手中端着的盆便“咚咙”一声跌落在了地上。
盆子里放的洁白*单也随之纷纷滚落在草坪上,不可免地粘染上了灰褐色的尘土。
皇甫懿半张着樱唇,美眸圆瞠地看着前方,双臂依旧保持着方才端着盆的姿势。
“顾...顾..顾胤程?”
只见,前方约五米处的紫檀木门前,顾胤程久违的高大身影正缓缓地向她走来。
裁剪精良的高档西装得体地贴合着他完美的身材,俊逸的面容依旧是那样阴鸷冷冽,一双暗黑如夜的墨眸紧锁着自己,带着灼烫的温度......
随着气场强大的男人一步一步地向她逼近,皇甫懿也不由颤抖着纤腿一步一步地向后退去。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马歇尔说过顾胤程是不会知道真相的,他说过只要再回B市几天,处理完与顾胤程的合作就可以无忧地回来的,他说过的!怎么会这样?不可能,不可能......
这样想着,皇甫懿不禁摇动起头来,身子依旧向后退着。
但不知突然踩到了什么东西,脚底一滑,身子险些就要向后倒去。
顾胤程眼疾手快地上前,擒住了她纤细白希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的身前。两具分离已久的身子再次紧密相贴。
“怎么了夫人?你...你是什么人?快..快放开夫人!否则...我就要对你不..不不客气了!(英文)”
这时,方才还在庭院另一边的贝蒂跑了过来,大声地冲顾胤程喊道,说着便像模像样地抡起小拳。但是她夹带着难以遮掩的恐惧,微微颤抖的嗓音暴露了一切。
——贝蒂虽然愤怒,却迟迟不敢上前。
顾胤程闻言,锁着皇甫懿的狭长墨眸移向了站在一旁故作声势,实则又惊又怕的贝蒂。只睨了一眼,便又转向了皇甫懿,玩味地勾起唇角,“你告诉她,我是谁?”
皇甫懿别过了脸庞,对着一旁的贝蒂大声说道:“他...他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